姜念的心神一动：“顾先生这是会保护我的意思吗？”
“本来胆子就跟鹌鹑一样，吓得对敌投诚了怎么办。”
“……”
怎么可能。
她要是敢背叛顾凛，下场绝对凄惨。
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比如夜宴里那个身份未知的女人，比如被顾凛整到住院的顾临风。
再比如方才亲眼所见的顾开宇。
姜念主动去抓着顾凛被热水淋得有些烫的手臂。
顾凛凶了一下，她压住喉间的闷哼，软着声音说：“怎么可能，我这点脑子还是有的。”
顾凛的眼神莫名的下移。
“是么。”他似笑非笑：“胸大无脑这句话看来是虚而不实。”
“……”
一般和顾凛一起的这种时候，姜念的脑子都转的有点慢。
她足足过了好一秒才反应过来。
姜念面露愠色。
还没等她说话，顾凛就哑着嗓子说：“说话就说话，激动什么。”
他拍了拍姜念：“松点。”
“……”
姜念恨不得钻进瓷砖地板里。
“你别拍。”
顾凛更过分了。
还捏了一下。
“拍什么？”
姜念难以启齿，说不出来。
最后顾凛是非逼着她说出了那两个字。
姜念意识昏沉之间，只记住了顾凛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
“下次记住，别在这种时候提别的男人。”
……
顾凛看来是没打算和姜念追究顾临风的事情。
但是因为她在不合适的时候说了不合适的名字。
姜念险些被折腾死。
事后。
都说男人在这个时候是最好说话的。
姜念头疼那劳什子慈善晚宴。
她还想再挣扎一下。
顾凛顺手把她捞出浴室的时候，姜念脑子已经清醒了不少。
姜念其实是没有和顾凛一起过夜的习惯的。
那事儿归那事儿。
做完之后还躺在一起，怪膈应的。
姜念要是没累得直接昏睡过去，大部分时候都是做完直接走的。
顾凛也从来都不留。
就像是两个人不宣之于口的事情。
姜念在擦头发的间隙，佯装唠嗑般的问顾凛。
“顾先生，那个晚宴是非去不可吗？”
顾凛从容：“这可是你自己应下来的。”
姜念气急。
不是他软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她能答应？？
“那种场合的慈善晚宴，我也不认识人，而且又买不起又捐不起，我过去丢什么人。”
顾凛湿漉漉的黑色碎发下，眼尾一挑。
“暗示我对你不好？”
“……”
她哪有这个意思。
“第一次养情人，没经验，是我不对。”顾凛随口一说：“到时候想要什么，你出价就是了，我给你出钱。”
这句话，倒是姜念第一次从顾凛嘴里听到类似于金主的言论。
但凡姜念真是这个目的。
顾凛这句话，能把她高兴得三天都睡不着。
但她压根就不想去慈善晚宴。
姜念在心里急的抓狂。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么不想去？”
姜念还没来得及应声。
就听顾凛又说：“看你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里面有你什么仇人。”
姜念哪敢表露什么。
她只能讪笑说：“怎么会，我又和那个圈子没有交集。”
“要不了你的命，怕什么。”顾凛拍了拍姜念的脸，这居然算得上今晚他唯一温柔一点的动作：“听话。”
姜念咳了一声，试图硬邦邦的撒个娇：“顾先生，就这一次。”
“是么，就这一次？”
顾凛这语气，顿时让姜念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
顾凛居然开始和她翻旧账了。
“那你想从柯铭和江城嘴里问出点什么呢？”
顾凛的语气轻飘飘的，却让姜念擦头发的动作凝滞了好一秒。
姜念知道他们也许会和顾凛说。
但姜念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把姜念给抖搂干净了。
在顾凛眼里，她“不听话”的时候，可多了去了。
姜念哑然：“我……”
“想好理由了吗？”
姜念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我的确是……想打听点顾先生的事情。”
“我人在这里，不如直接问我。”
姜念裹在毛巾里的手指有些慌张的搓动了两下。
她清了一下嗓子，像是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踌躇了一下，才开口。
“顾先生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顾凛的视线落到姜念身上。
那若有若无的讥笑，看得姜念差点就没维持住脸上的表情。
少顷，顾凛淡淡说：“这就是你拐弯抹角想问的？”
“是……是的。”
顾凛缓步走过来，从姜念僵硬的手中抽出那条毛巾。
他捏着姜念的一缕湿发，不紧不慢的擦着。
顾凛不说话，像是真在试着当一个温柔的情人。
但姜念总感觉顾凛手里捏着的不应该是她的头发。
而是她的脖子。
姜念咳了一声，绞尽脑汁的憋出一句话：“……当着顾先生的面，都把喜好问明白了，那以后想求顾先生什么事情，不就知道我是在投其所好了。”
顾凛还是那副神色，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等他亲自把那捋头发擦的微干，才说：“那你想知道我哪方面的喜好？”
姜念摩挲着指腹，尝试性的问了一下：“吃喝？”
“那就风月居吧。”
见顾凛信了她的鬼话，真回答了，姜念才松了一口气。
“那我改天请顾先生。”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姜念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现在都已经几点了。
她稍微睁大了一点眼睛：“啊？”
“刚好能赶个夜宵。”顾凛悠闲说：“夜生活开始，不介意我叫人出来热闹热闹吧。”
姜念艰难的在脸上挤出笑来：“自然是没问题的。”
风月居这个地方，非同寻常。
承包国宴的地方，能便宜到哪儿去。
一顿饭几十万都算少的了。
对顾凛来说没什么，就只是个偶尔聚餐的地儿。
但他是知道姜念的经济状况的。
能为了几百万就和他软磨硬泡。
顾凛却还特地叫人来，这顿饭吃下去，不得刮了姜念的一层皮。
但这是姜念亲自答应的。
她含泪也得把这顿饭给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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