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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月之后,突厥大举进攻大周边陲,好戚东来有所防范,打了两场精彩绝伦的伏击和反歼灭,避免了上一世出现的危难。
很快又到了一年七夕,长街上洒水除尘,高楼上张灯结彩。
当戚东来的骏马出现城门口时,群开始亢奋。
他每次出征回来都是这么荣光无限。
高头赤兔马,梨花乌金枪,魁梧的身材,血腥的味道。
们疯了一样地挥手呼喊着,原来这个年代便有了脑残粉。
只是这大半个月的时间,他又成熟了一些,毕竟是成了亲的。他的马后还跟着一辆车,不必想,便知道车中是谁,经过这两场战役,明月找回了所有曾经属于她的荣光,她是大周的女诸葛,智多星,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连败她手下的突厥皇子都想法设法地要得到她。
明月坐马车中,安静地听着四下的欢呼。东来说上一世她死后,太子被暗杀,四皇子也被乱箭穿心,平日里最不被看好的二皇子成了太子。再后来,他想起四皇子谋反一案中那个加上致命砝码的是谁了,再联系起以前的种种迹象,戚东来不得不承认自己败了。
只是这一世,他们已经避开了两场大战,明月相信了原来重生真是可以改变结局。
岳明透也混群之中和众一起欢呼雀跃。
们都说那些陈年旧事应该都被埋葬了,她却依然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跟她讲的话,他说——
喔,对了,他没说话,岳明透揉了揉额头,本想煽情一下,赚点儿观众的眼泪。
欢呼的群她周围挤来挤去,把岳明透挤得老眼昏花。
其实对小显子的事情,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身边的,一个重生将军,一个穿越加重生的女特工,双剑合璧,不可能会重蹈前一世的覆辙。
岳明透这样安慰自己,不过她忽略了,其实她身边还有一个也是重生。
走出群,她又绕到了李显的园子。
据说庸王殿下又有了新的爱好,种花。
听管家说小王爷最近搬到了塔里住,就是那个一直没封顶的十层宝塔,说是感觉会离天上的仙子更近一些。
十层琉璃塔的后面有一个小院子,岳明透站篱笆外,看见李显示卷着袖子,正弯腰院中侍弄花花草草。
他院里里还搭了个小棚。小小的木棚掩映各种盆栽之中,时值仲夏,红红紫紫地开了一大片。
望着李显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很单薄。
“喂,小花匠。”岳明透捡起一颗鹅卵石扔过去。
李显回过头,迷离的眸光里居然有丝丝的疲惫,“小美?”
他的微笑那么美好,却看得岳明透心中一惊,恍然间她意识到那原以为会永远灿烂的笑颜、永远飞扬的眉梢、永远含笑的唇,也许也会有消逝的一天。
她走进院子,拿起身边的花铲,但一时间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围着一盆儿山茶转了两圈儿,末了,还是丧气地把铲子放了回去。
“啊,做不来这些的。”李显笑笑,拾起花铲,小心翼翼地给那盆山茶松了松土。
岳明透抖落了叶子上的一只七星瓢虫,小瓢虫飞了飞,落地上,“将来也想,恩,像父皇一样么?”
李显一笑,“不用问得那么隐晦,这里没有外。”
岳明透也笑起来,卸掉了浑身上下的局促,拍拍他的肩膀,“还是和一起最舒服。”
他站阳光里看着她,“想也不想吧。”她虽然嫁了,却也还是个孩子,需要来保护。
如果只有站权利的最高峰才能保护她,那自己就估且试一试吧。
他向前走了一步,没注意脚下,那只七星瓢虫被他踩扁地上,只留下一团红红黑黑的痕迹。
“如果做不了皇帝呢?”她顿了顿,“是说如果以后不想做皇帝了呢?”
“那就带着的美们去乡里做农夫,”他思考一下,“盖一间小房子,前面挖条河,后边开一片草地,恩,还要房子旁边再造一个小亭子,”李显说这些的时候,眼神清澈得像个孩子,岳明透看着他,不觉失笑,“闲暇的时候呢,就那边和的美们一起钓鱼,下棋,蹴鞠。”
老婆孩子热炕头,岳明透觉得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不过,”她不怀好意地笑笑,“怎么觉得一间小房子不够的美们住。”
“没关系,”李显拉着岳明透到小棚子里面坐下,洗洗手,倒了一小杯花雕,又扯了一支螃蟹腿给她,“如果想来玩,就把她们统统赶出去。”
她接过螃蟹腿,舔了舔,“小显子,打算送什么礼物给太子殿下?”
李显自斟自饮了一杯,“本来想送酒,但戚将军建议送其它的。”
她又吸了吸壳子中的肉,“同意了?”
他看她笨手笨脚的样子,便拿过蟹腿来,剥好了塞到她嘴里,“这个,送礼物嘛,本来就没什么重要,送什么都一样,若是讨厌他,也可以不听他的。”
岳明透嚼了嚼,果然美味,她说:“是对他心存芥蒂。不过家说得对的,还是要听。”
男认同地点点头,“感觉怎么样?新婚生活。”
一句简单的话暖透了岳明透的心窝,她惆怅嗟叹,“就那样吧,没什么特别的,除了感觉变老了之外。”
他的双手上下翻飞,很快就剥好一碟子蟹肉,推到岳明透面前,“才多大,就变老。等过些年有了孩子,或许可以做个干爹。”
岳明透摇摇头,“恐怕不行。”
李显一皱眉,“为什么,谢世光不让?”
岳明透一摊手,“翡翠说她要当干妈,太子殿下做干爹。”这丫头连麒麟锁都送了好几块给自己,还嚷嚷着说要给孩子做衣服。
李显抖抖眼皮,翡翠这丫头绝对是情敌,情敌,“那他做大爹爹,做二爹爹就是了。”
岳明透抱起手臂,市侩地笑起来,“想做孩子的干爹可没那么容易,逢年过节,百天周岁,王爷您是不是都得意思点儿啊。”
“那是自然,”他答应得痛快,“的就是他的。”
他说完,两一愣,旋即都哈哈大笑起来。
薰风美酒,挚友故。
岳明透心中长叹,啧啧,天地虽大,真不如斟两壶来得快意。
她手中拿着酒壶,望着浩瀚苍穹,流云夕阳中幻化,如烟如霞,她私心盼望,如若永远如此,该有多好。
小显子那里磨蹭到快黄昏的时候,岳明透才挥挥手和他告别,走出好远再回头,那抹红色还是站大门口。
他站那里一直到绿色的小点儿消失树林中才好久,才慢悠悠地走回去。
李显的园子城外,岳明透山路上绕啊绕,七拐八拐地居然到了十六夜的药庐。
小院中,细柳下,他包子脸的小徒弟正抱着个药罐,认认真真地捣鼓着。
“小妹妹,做什么呢?”她走进去,摸摸小孩儿的头,一颗爱萝莉的大叔心春风吹又生了。
小孩儿抬起头,葡萄似的眼睛转了转,“这是一种药,是一种会让讨厌的药,比如姐姐想让谁讨厌,给他吃这个就行了。”
“还有这种东西?”岳明透咧了咧嘴,她不明白这种没事找抽型的药物会有什么销路。
“当然了,”小孩儿眼睛亮亮的,“别说这种让讨厌的药,就是让喜欢的药也有啊,姐姐……”
“小美,”有挑帘从屋子里走出来,嗓音低沉,打断了小孩的话,“暑休的功课都做好了么?”
小美吐了吐舌头,抱起药罐,冲着岳明透做了鬼脸,一溜烟跑到屋里去了。
“小岳小姐,不进来坐坐吗?”他说着请她进来的话,可身子却挡门前,丝毫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
听他说话,岳明透就觉得浑身发冷,“不用,不用了,只是路过,这就告辞,这就告辞。”
“也好,”男走到大门处,“送送。”
“不必,不必。”她辞让着,十六夜却只是笑了两声走了她前面。
岳明透只好嘴里嘟囔了两句“那怎么好意思呢”,然后跟他身后上了山路。
两走山路上,谁也不说话,小风穿林打叶而过,颇是惬意。
突然,男问了一句不知头尾的话,“知道们一家当年是为何离开京城的么?”
岳明透摇摇头,“不太清楚,听父亲的意思,可能是因为大哥的事情。”
男又笑了,像是听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如果说大哥早就死了呢。”
岳明透一惊,“什么意思?”
十六夜说:“的意思是,很多年之前就没有岳英隽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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