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姜晗茵硬生生被气吐了血。
鲜红的血液吐在地上,溅了两滴在柳月儿裙摆。
柳月儿一下黑了脸,嫌弃地提着裙子后退几步。
“柳月儿,你、你休想夺走我的孩子!”
姜晗茵狼狈地趴在床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素玉哭成了泪人,却也只能帮她拍一拍背。
柳月儿欣赏完姜晗茵绝望的模样,终于心里舒坦了,带着笑从霞秋院离开。
许大夫沉默地收拾自己的药箱,走到门口,他回头看了眼趴在床上看着了无声息的姜晗茵,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实际上姜晗茵的身体比一般的孕妇都还要更健康,生下孩子完全没什么问题。
可是......
想到之前柳月儿找到他说的那些话,许大夫强逼自己转过头。
他没办法,若想要家人和自己平平安安,他只能这么做。
“许大夫。”
碧绿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把许大夫吓了一大跳。
回头看清楚是碧绿,许大夫神色有些难看。
“姑娘有什么吩咐?”许大夫垂头问。
碧绿勾了勾唇角,“我们小姐请许大夫过去一趟,还请许大夫移步。”
许大夫心里不太愿意去,可是碧绿一直等着,他只能咬咬牙跟上了碧绿的步子。
一路来到雪月阁,柳月儿早已经在花厅等着了。
碧绿找借口遣散了其他丫鬟,屋内只剩下三人。
“碧绿,把东西拿给许大夫。”柳月儿懒洋洋地吩咐。
碧绿点点头,走到一旁将一个袋子拿过来。
“许大夫,收好了。”碧绿笑吟吟的把袋子放到许大夫手上。
袋子里发出闷沉的碰撞声,提在手上更是颇具重量。
许大夫浅浅估算了下,这一袋子里起码有五十两银子。
他诊金不过三十文,就算加上开药的,一般也就赚一二两,这一袋子的钱抵得上他两三年的工了。
“柳姑娘这是什么意思?”许大夫没有马上把钱收下。
柳月儿笑笑,“许大夫不必紧张,这是你应得的。”
许大夫喉咙干涩,“我也没做什么,柳姑娘太客气了。”
“许大夫放心,我这个人呢,从不会亏待为我办事的人,当然,如果有人想要背叛我,我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若有所指地盯着许大夫,许大夫硬着头皮回答:“柳姑娘放心,我会管好自己的嘴巴。”
柳月儿满意地点点头,“碧绿,送许大夫出去吧。”
终于能离开,许大夫心里松了口气,只是想到霞秋院那边,他心底又闷沉起来。
等碧绿送走许大夫,再回雪月阁的时候,柳月儿又吩咐了她一件事。
“去厨房一趟,告诉他们,现在霞秋院那位肚子里是大人的种,小主子金贵着,让他们切莫怠慢。”
碧绿应下,正要去吩咐,又被柳月儿叫住。
“把我房里那几样人参药材也一并送去,让厨房炖了好好给她补补。”
“是,奴婢知道了,只是别的倒还好,小姐那支人参可有些年份呢,用在她身上也太可惜了。”
柳月儿笑了笑,“有什么可惜的,再说了,我是冲着孩子,又不是她,要是孩子不壮实一点,将来还怎么难产呢?”
这也是一早柳月儿就和许大夫商量出来的结果。
柳月儿是要姜晗茵死,可她也要姜晗茵给自己生下孩子,所以下毒是万万不可行的。
思来想去,既要不伤害到胎儿,又要让姜晗茵‘正常’的死掉,最好的办法就是难产了。
许多产妇难产一则是因为产妇本身虚弱,二则是胎儿过于强壮,出不来产道,最后只能把产妇耗死。
柳月儿要用的就是第二个办法,因而才会有许大夫先前在霞秋院那一番话。
有了许大夫之前那些话,将来生产时姜晗茵死掉就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姜晗茵会不会难产,她都会死于‘难产’。
“是奴婢拙见,奴婢这就去取人参。”碧绿笑吟吟的去了。
上好的补品在下午便流水一般送到了霞秋院。
往日素玉要是看到这些好东西,早就高兴不已,今日看见了却恨不得全给倒入池塘。
“这些人太过分了!难道小姐的命就不是命吗?”素玉说着又想要哭。
姜晗茵已经在床上呆坐了一下午,一会儿想到自己和孩子恐怕一见面就是生离死别,一会儿又想到柳月儿要夺走自己的孩子。
“咳!”姜晗茵怒气翻涌,喉间又涌上腥甜。
“小姐!小姐哪里不舒服?”素玉紧张地扑上来。
姜晗茵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睛,最终还是强行把喉间的血腥咽了下去。
她不能再让素玉担心了,否则真怕素玉为她哭坏了眼睛。
“我没事,只是嗓子有点痒。”姜晗茵说。
素玉不放心地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果真没再咳嗽,这才放心下来。
“小姐,现在怎么办,你......你当真要生下这个孩子吗?”素玉艰难地问。
这些日子她家小姐对孩子的在乎她看在眼里,可是如今只有一条路摆在眼前。
姜晗茵神色黯淡,“我还没想好。”
她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能感受到里面有个小家伙正在悍然熟睡。
素玉犹豫片刻,咬咬牙下定决心似的。
“小姐,要不,把这个孩子拿掉吧?”素玉说。
“您现在还年轻,如果将来想要孩子一定还有机会的,可是如果您非要生下这个孩子,奴婢担心您真的撑不住。”素玉说着又带上了哭腔。
姜晗茵闭了闭眼睛,“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这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
她已经陪伴着这个孩子快半年,半年的时间,即便是养条狗也该有感情了,何况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骨肉。
“最重要的是如今炳坤还被关在地牢里,我如果真的打掉了这个孩子,你觉得我以后还能再找机会去看他吗?”
素玉一愣,慢慢沉默下来。
而姜晗茵说到了这件事,神色却是一点点坚定。
“这孩子最重要的是楚鄞州的血脉,我将来纵然还能怀孕,可当真还有机会再次怀上楚鄞州的种吗?”
姜晗茵不敢冒险,她如今只剩弟弟一个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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