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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个星期，凌致没有再出现，也没有一个电话。这种情形，让展颜的心放了下来，也渐渐痛了起来。她自嘲，她还一直想着，可能会纠结一番，才会结束。她还是自以为是了些。这种情绪，多少有点神经病的倾向。自己挖一个坑，跳进去，又爬出来。如此反复，直到筋疲力尽。
凌致，投入到工作中的男人，一言不发。连唐港生也搞不清楚他想什么。
早晨，餐厅。
唐港生一边喝粥，一边对凌致说：“颜颜呢？我想吃她做的蛋挞了。”
坐在首位的凌致专心的切火腿，放佛没有听见。
“搞不定吧？”唐港生瞥了眼凌致的臭脸。“我看你就没把人搞定。不然怎么会那么气急败坏。”
凌致额头青筋跳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一个星期，他都在回避这个问题，思考着怎么做。
“要不要我教你几招？”老头子纯粹的恶搞。
凌致放下刀叉，用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巴。起身，说：“我去公司了。”
唐港生对着他的背影说：“小子，造型摆得再漂亮也没用。放不开就做点实际些的事。”
凌氏总经理办公室。一早上出出入入的人弄得他很烦。
首先是何一明来发了请帖，奉子成婚，等不到五一了。一张脸红润的像灌了酒的青蛙，就差没呱呱叫。他说：“老板，同学，到时千万赏脸啊。”
凌致把玩手里的红色小卡片，一时之间，脑子里涨得发疼。卡片的面上是两个大头娃娃，穿着大红的西服，在凌致看来，龇着牙，笑得鬼模鬼样的。
实际些的。他还能怎样做？他仔细回想那天晚上，接她下飞机时还好好的，她温润的唇印在他的脸上。晚上突然间说分手，平静的出奇。他了解她，她是认真的，她是不容易让人阻挠的。
那么这是她蓄谋已久的？
那么，想来想去，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她，的确不想和他在一起。
这个想法冒出来，他又马上把它按下去。回想和她一起的点点滴滴。人是有感觉的动物。她的一颦一笑，不会假。她曾靠在他背后，软软地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她说：我们在一起一天，就要快乐一天。
凌致扶了扶额头，点燃一支烟，身体靠在宽大的皮椅内。
秘书通报，季氏总经理已经到了。
今天，和季氏签一份合同。季远居然亲自来了。
“请他进来。”
季远和凌致，两个脾性完全不一样的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季远算是他最好的朋友。市井一点，叫兄弟。
两人握了握手。
凌致在酒柜拿了一瓶威士忌，倒了一杯递给季远：“怎么亲自来了？”自己又倒了一杯。
“有空，就过来。季氏和凌氏不就在隔壁。”
凌致挑挑眉。指了指沙发，示意坐下谈。
“合同基本上没问题。”季氏和凌氏这个项目的合作已经持续了十年。
“凌致，我特意来找你，关于展颜的事。”
“什么事，她要让你出面。”凌致晃动手里的酒杯。
“不是，是我要找你的。”
“你找我谈关于她的事？”
“是！”
“好，季远，你说！”
“凌致，我不管你们先前约定的是什么，展颜欠你的钱，我帮她还给你。”
“你帮她还？她同意了？”
“是。你不要再困住她了。”
“季远，你凭什么跟我谈我和她之间的事？”凌致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终于有人跟他一样做了傻瓜，中了夏娃的毒。
“凌致，你这样做不厚道。展颜需要钱是救急，你不能当作筹码来跟她交换。”
“她这样告诉你的？”凌致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直在跳动，于是伸手按了按。
“这是事实。你们之间不只是约定吗？”
“谁告诉你只是约定的！”凌致忽然把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玻璃的茶几上，发出尖锐的声音，里面的酒洒在水晶桌面上，像他内心慢慢蔓延的滚烫岩浆一样。漫开一片茶色。
“你这个样子就已经很明显了！”季远平静地说。
“季远，你什么立场去管她的事？”
“什么立场都好。凌致，你不能担负她的幸福，就放手吧。”
季远放下酒杯，起身，离开时这样说。
凌致拿起桌上的支票，撕得粉碎。
季远离开不久，Sybrina敲门进来。凌致坐在办公桌前抽烟。
Sybrina笑靥如花，“凌志哥哥，中午了，去吃午饭吧。”
“你自己去吃吧，我还有事。”
“哦，好吧。”
Sybrina走到门口，却又折回来，说：“凌致哥哥，你不要这样了，折腾你自己，她也不会心疼的。”
凌致抬眼望她，冷冽的目光，让她一楞。
“你自己看吧，她比你滋润多了！”
Sybrina甩出来一叠照片，在凌致的办公桌上散开，零零落落的，展颜和季远的照片，展颜和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的照片。很多照片动作亲昵，展颜巧笑善兮。
凌致瞥了一眼，冷冷地说：“你调查她？”
“凌致，她其实不清不白，你想，欧洲那边的股东会同意维斯顿的夫人是这样的女人吗？”
“拿走！不要再做这种幼稚的事！”凌致起身，背对着她说。宽厚的背挺得耿直，被在身后的手紧握着。
Sybrina不紧不慢收拾东西，“中国古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句话，她念得字正腔圆，从来没觉得她中文词汇这么丰富。
凌致忽然转身，“出去！不要再让我听到一个说她的字从你嘴巴出来。”这一次，真的有了怒火。
Sybrina笑笑，耸耸肩，“你记得吃午饭哦。”转身离开。她对此已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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