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ngel,你真是大牌啊,看你把我们许总急的。”我一进海牙的包厢,就有人拉了我的手,把我带到一位年轻的公子身边。
我不用猜都知道,刚才我就知道,点我的人是许家俊,许氏财团的公子。每个星期六,海牙包厢。况且刚才Lily重话都不敢跟我说,怕我不给她好好招待客人。许氏听说是这家夜总会的幕后老板。老板到自己家消费,很奇怪吧?
那人这么调侃许家俊,许家俊非但不生气,反而拉了我的手说:“Angel,还以为你没空呢!”
我微笑说:“你要见我,没空我也得来啊!”
许家俊乐得要亲我。
我躲开,“哪有你这么猴急的呀?来,许公子,我跟你先喝一杯。”
许家俊举杯就喝,我也没有含糊,一杯干净。
周围的人起哄拍掌。
我又劝着许家俊喝酒,唱歌。一晚上,我弄得他晕头转向。巧妙的躲闪,没让他赚很大的便宜,但亏是肯定要吃的,不然人家能让你白拿钱?
这样的有钱公子,自命风/流,出手也大方,我还是蛮喜欢的。比政府机关的公务员强,给了小费问我要发票,我当场被雷的焦糊。这就是国家公仆。人生百态,我早已见惯不怪。
“Angel,今晚跟我回去吧?”
“不行,我是不出台的。”我半醉半醒的笑答。
许家俊讪讪然,也不勉强我。他曾说,要我心甘情愿的。我心想,多谢你了。
夜间两点,我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我周末到夜总会坐台,就住在白雪租的房子。所以,我换了衣服在等她。
等了很久,白雪才出来,急匆匆的,说:“颜颜,我那个客人晕倒了。”
“什么?你去叫Lily来。”然后我就去了她的包厢。
一个年轻人,白净面孔,青白青白的,怕是酒精中毒。白雪和Lily来了。
“我看要送医院。”我说。
“他喝得不多啊。”
“就这样的才容易出事。”
人送了医院,医生问,病人家属在哪。大家面面相觑,我和Lily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白雪说:“我是何一明的家属。”
“我是他女朋友。”
“酒精中毒,问题不大,打点吊瓶,明天就醒了。”
“那你在这儿陪他了。”Lily打了个哈欠。
“我?”白雪惊讶的反问。
“不然是我?你不是他家属吗?”Lily说完,风姿卓越的踩着高跟鞋走了。
白雪无奈。
“颜颜,你也回去吧,都在这也没用。”
“那你有事打电话。我明天做好早餐等你。”
白雪也没有想到,“我是何一明家属”这句话几年后会一语成缄。
何一明第二日醒来,只看见趴着睡的白雪。白雪绝对能称得上是美女,那种性感型的,这样眯了眼睛睡觉的模样分外妖娆。何一明怕是在此刻种下了情根的。
他昨晚是被灌的。说旧同学从国外回来,结果P没见到一个,大家就自顾自玩起来,他头个被灌。他想想,这般狼狈,也是凌致忽然放飞机害的。
电话突然想起来,何一明赶紧的翻口袋,把手机翻出来,可是还是把白雪吵醒了。
“哦!你醒了,那我走了。”白雪眯了眼睛,半梦半醒的嘟哝着,声音说不出的低沉性感。说完也没停,站起来就走。
何一明电话也不管看,“哎,等……”下一个等字还没出口,门已经关起来了。他的手还在半空中举着。他眨巴眼睛,这唱的哪一出?
电话又响。凌致,好,自动送上门挨骂。
“喂,你小子放飞机啊!”
什么,现在在机场?
回荷兰?
明年才回来?
喂喂……
何一明这个早上很纠结。凌致,到底和他们还是隔了一条河。更纠结的是,他睁开眼睛就被一个女人抛下,在床上,虽然剧本不是平时演的那样。但他也很纠结啊!
周末,我还在夜总会坐台。今晚运气不是很好,没人点我。风雨不改的许家俊没来,我随手抽了本杂志,封皮上是,许家俊和一个过气女明星的照片。我想这就是不来的原因。我好整以暇的翻阅杂志,两人甜蜜恩爱的照片,这样被人拍,也不嫌恶心。我想起他为了让我跟他使的招数,我又同时想起白雪的那句,男人没一个好饼!我深深地点头。
“干什么?”白雪往我身边一坐。
“看杂志。你的小何哥走了?”
“走了。”白雪挥挥手。
小何哥就是那次喝醉了酒的那个客人,迷上了白雪,现在他要追求白雪。不过,我看没戏。
不过何一明倒是挺有恒心,已经半年过去了,也可见他的用心。再说,他的为人跟许家俊之辈不一样,出身书香世家,家教良好。
“何一明这人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也是男人一个。”白雪不以为然。
“你不是报名上学吗?报了没?”
“报了!”
“发票我看看。”
“我明天去报。”
“拿着,好生去上课,不然仔细你的皮。”我塞给她一张报名发票。我学了Lily说话。
“颜颜……”
“你把钱都打到我这里,我给你报了。”
“颜颜,妈妈的病要钱。”这一年多,我和白雪感情渐深,她认了我妈妈做干妈。打小没有亲人的她,就全副心思把我们当了亲人。
“两回事,我不也没落下。”
我也有我的打算,我打算做完今年就不做了,在这里总不是办法,大四了,千万不能让熟人认出来了。
加上白雪的钱,存的钱也勉强够了,没有意外情况的话,可以安全撑到我毕业找到工作。
“Angel。”是一个姐妹叫我。
“什么事?”
“Lily叫你去米兰,有个客人,说的不知道是什么话,点的你。”
我心里暗骂,好事不给我,是不是真的Lily说的还不知道。
我还是应了句,“哦。”
米拉包厢,客人自己,安静,没有嘈杂的音乐。名贵西装,蓬头乱发,蹲在墙角,喝得头直点地。
我猜,失恋。这种状况我见得多,不叫服务,来这里,终极目标就是灌醉自己,快恨准!
我走过去,先中文说,“先生,醒醒。”
他抬头,是个英俊的男子,苍白着脸,眼睛里含着泪,抬头看着我,眼睛没有聚焦。
我晃晃手,“知道我是谁吗?”
“钱憬!”中文。
我被骗了!
“你喝醉了,我帮你叫辆出租车吧。”
我想起身,他却一把按倒我,倒在沙发上,然后身体马上欺上来。
“不要走!求你!”然后开始要吻我。
喝醉了的男人,根本不分轻重,我越是反抗,他越是有力。
最后我摸到桌上放冰块的桶,冰已经化了,冰冷的水,我往他当头泼去,水也流了我一身。他倒是马上醒过来了。
发现他自己正有强//暴妇女的倾向。马上坐起来,连连向我道歉。
我说,没事了吧?
他说,没事。然后打了个喷嚏。他从头到尾尽湿。
那你该回去了。
他点点头。我没见过那么乖的男人。他的女朋友为什么要甩掉他呢?他看起来也应该挺有身份的,穿的都是名牌。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请说。”
“你去帮我买件新的衬衣可以吗?”
“现在?”夜间十一点?!
他无奈的看看自己。
我会意,是我弄的。
我起来,“我去给你买。”客人还是不能得罪的。我拉门想出去。
他却追上来,把他的外套给我披上。我反应过来,外头是十二月的天,我穿的是吊带连衣裙。
我心里一热,这个男人,这么细心。
我跑了很远,才买到衬衣,二十块一件,管他穿不穿的惯。买贵了,万一他不还我钱怎么办?
回去的路,黑黑的。路上鲜有几个路人。偶尔见到一个,他们比我见到他们还新奇的打量我,猜度这个衣着奇异化着浓妆的女子是行为艺术还是神经病。
我赶路,寒风吹得我直哆嗦。走过修路的地段,旁边是土堆。路挺窄。我已经走得挺快的了。后面的车还是不停的按喇叭。我不耐烦,气不过,回头朝车里的人伸出了中指,白雪说,这是无言的唾骂。
车里的人显然被惊吓了。居然停了下里。我心安理得的往前走。终于走过了修路段。那轿车却忽然从我旁边快速上来,然后停在我前面,我一惊,四下看看,叫救命还是跑来得快?
我正在这么想,那人下车,很高的一人,黑色西服,银色的领带夜灯下分外显眼。他走过来,好奇的打量我。
我强自镇定,“别乱来!”
“小姐,请问海音路怎么走?”他好笑的看我。说话却是冷淡的。连嘴角也是冷的。
“什么?”
“海音路怎么走?”
“海音路啊,那边,那边。”我指了个反方向。
“谢谢。”他跟我道了谢。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上车走了。
待他车开远了,我赶紧回去夜总会。不是我小心眼,我不能把仇人引到身边啊!
我把衣服交给那位客人。他进洗手间换了衣服出来。跟我道谢。我说,不用。
我说,要不要帮他叫出租车。
他说,不用,有朋友来接他。
我说,好吧,那我先出去了。
他说,聊聊。
我说,好。
可是他又不说话了。
沉默好一会儿。我不着痕迹的打量他。浓眉大眼高鼻,五官拆开看都很好看,配起来也很顺眼,是个很帅的男人,透露温文儒雅的气质。
“刚才对不起啊,把你认错了。“
我说什么好呢?说没关系吗?好象不对。只能笑笑。
“你长得很像我的女朋友。不是,是曾经的女朋友。”
如果这是一个普通的客人,我会接他的话说,你长得也很像我小时候暗恋的哥哥呢。可是,这位客人不能这么说。
我说,“过去了就不提了,不是还有明天吗?”说完,有些后悔,怕他生气,我哪来的立场教训别人?
他说,是。今晚就是个了断。
我心想,为了失恋伤害自己的身体,真奢侈!不过这话没有出口。
我说:“好好爱惜我买的衬衣啊!”我指指桌上那团湿透的布。HUGO-BOSS的衬衣,就这么就不要了。
“哦,对,还没给你钱。”
我说,不用了,很便宜的,20块。
他一脸不相信。
此时他的电话响了,他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我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这么客气的客人,我是头回见。看来今晚真的是来了断的,不是常客。
“你走错路了?现在在哪?”
“哦,你到了。我现在出来。”
他挂了电话,对我说:“谢谢,我要走了。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Angel啊,你不是知道吗?”
他笑笑,作罢。“我叫季远。”然后跟我握手。
然后就拉门离开了。
我今晚是白忙活了。还搭出去20块。不好的兆头。
季远出了夜总会,远远看见凌致的车。他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怎么会迷路了?”
“很多年没回来,认不得了。”他没去说刚才被人涮的那段。
瞥见他的外套。
凌致问:“你这衣服?”
“怎么?”
“没什么。”凌致笑笑,眼睛里都是光芒。
(https://www.mangg.com/id14925/8158356.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