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可包含了很多,就算辛子洲的语气是轻松的,可是他的眼神骗不了人。
严烈扭过头帮他套上衣裳和裤子,等忙完,后背都起了冷汗。
辛子洲因为伤的是腰,有时倒是可以侧着,但是更好的是背对着天花板,严烈把东西收拾好,问辛子洲:“你有什么不吃的吗?”
辛子洲摇头,他现在什么都吃不进去。
“不用麻烦了,我吃不下。”麻药过了之后,后腰处一直一抽一抽的疼,他感觉就只是稍微呼吸了一下都难受。
“还要修养半个月才能下地。”他伸手搭了辛子洲一把,说到李盛:“你的朋友他们,你也不用担心,已经下葬了。”
说到李盛,辛子洲抓紧严烈的手。
“你分明知道李盛已经成了那副模样,为什么还要让李叔进来见他,如果你不让李叔进来····”
“辛子洲,你朋友想的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件事早晚都要发生,就像辛子洲做的事情,他只是不想让那个父亲见不到自己孩子最后一面。
“你朋友的事情,我没办法帮他。”
这事不管怎么算都是怪不了严烈的,辛子洲心里清楚,只是他觉得可怜,可怜李盛最后走时留下这么悲惨的回忆。
不过严烈能照顾他的母亲,这一点让辛子洲还是感激的,他问严烈:“我母亲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吧。”
被窝窝头砸在头上也算不上,“没有,只是她不让我开窗户。”
辛子洲想到屋子里面难闻的气味,“她总是害怕外面,给你添麻烦了。”
严烈不清楚辛子洲问起他母亲的事情,不过他记得他母亲害怕的模样,“你要尽快好起来回去见见她。”
“恩,我受伤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她。”
严烈将换下来的衣裳扔了,因为辛子洲说不想吃东西,他拖来一旁的凳子靠着休息,辛子洲这边移不动,倒是想让严烈上病床上休息,不过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严烈靠在椅子上,辛子洲盯着他的脸,他在肆意打量的时候,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抓着被子。
学堂那边,辛子洲不能去先生知道了也没有多说,毕竟李盛那个孩子对他们来说都是重要的学生,是时运不济,先生带了几个学生去严烈为他们建的墓。
周开征跟在最后,他点燃的香菜插上,风一吹却灭了,周开征又点了几次,都没有燃,也就放弃了。
周开征也没多想。
“先生,我家中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恩。”
周开征到医院,这次病房里不是辛子洲一个人,严烈休息了之后在酒楼买的汤水,因为手不方便,就借口伤口的事情指派严烈了。
“你喂我吧。”
严烈叹了口气,“你伤的是腰不是手。”
辛子洲假意垂下头,“腰可比手重要多了。”
严烈语塞。
严烈用勺子给辛子洲喂了一口,辛子洲眉头一皱,“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
他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这汤就更没味了……
严烈比辛子洲大了差不多快十岁,对上辛子洲他有足够的耐心,看他眉头都皱到一起,又觉得好笑。
“你还不能吃重油重盐的东西,忍忍吧。”
辛子洲无奈,这和白开水根本就没有区别。
他抬手:“我不想吃了。”
严烈不同意。
“你得吃点,等晚上我给你去点一只鸡给你煨汤。”
辛子洲笑了笑,虽然面色苍白,可也挡不住他俊秀的脸。
辛子洲让严烈靠近一点。
“你靠过来一点。”
严烈问:“怎么了。”
“你靠近一点。”
严烈靠过去,辛子洲伸手拉住他的衣领,他倒是肆无忌惮的亲在严烈唇上。
“你也尝尝,这是不是白水。”
严烈想责备辛子洲,可是对上那张脸,却又只能说:“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辛子洲伸手要去接汤,“我可从来都没有和你开过玩笑,是你在躲着我。”
门外的周开征怔愣在原地。
有护士过来。
“是找人吗?”
周开征捂住额头跑了,严烈和辛子洲听见护士说话,同时回头看,护士拿着药进来看他们盯着自己说。
“刚才门口站着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朋友。”
辛子洲看了看严烈,严烈摇头,他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也许是你的那个朋友。”
辛子洲也想到周开征,不过也不一定,“也许走错了也说不定。”
严烈给辛子洲喂了两碗。
辛子洲让严烈晚上回去,“你睡这里我也腾不开位置给你,你别守着了。”
到了晚上,严烈还是守着,不过护士帮他找了个移动的床,放在辛子洲的旁边。
辛子洲五六天的时候就自己下地了。
虽然不敢做什么剧烈的运动,不过自己方便没劳烦严烈了。
就算辛子洲没脸没皮的,可让严烈扶着自己去厕所次数多了,他也觉得不好。
他用水用力洗着被严烈抓过的手,一直洗到手掌通红,再稍稍用力就会破皮。
严烈从警所过来,见屋子里没人。
“辛子洲!”
才喊一声,辛子洲赶紧从旁边出来。
“你来了。”
见他四处走,严烈脸色一沉,“不是说还不能随意走动吗?”
辛子洲伸手。
严烈赶紧抓住他。
“要是不走走我得疼的更厉害。”
严烈抓着的手烫的厉害,他低头看辛子洲的手:“怎么红的这么厉害?”而且感觉有些地方只要再一碰,就感觉会成为伤。
辛子洲不想严烈盯着自己的手,“我手热。”他抽回手,说起自己到处走,“整天要我躺着我也不愿意。”
他从枕头下抽出一本书递给严烈。
“今天接着念书吧。”
辛子洲也不可能整天腻着严烈,从李盛的事情上,辛子洲知道严烈有时候想的自己并不能完全预料到,他已经将自己的心意全部表现了出来,严烈没有避开,也许是因为救了他,这是来自不易的机会。
严烈拉过一旁的椅子靠在那里,手上拿着的书倒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辛子洲想到之前看他戴着金丝框眼镜。
“你以前戴在眼睛上的那个东西倒是没看见你戴过了。”
“戴着不习惯。”
“是嘛?”辛子洲还觉得挺可惜的,“我倒是觉得那个特别衬你,整个人看上去更让人眼前一亮。”
严烈可不是为了好看才戴那个眼镜的,“我有些散光,有时需要戴着。”
辛子洲一直盯着他,瞧着他耳根子发红。
“你发现没有,你耳根子红了,是因为被夸奖了吗?”
严烈翻开书挡住脸。
“你看错了,好好躺下吧。”
辛子洲伸手拉开书,“我看着是变红了。”
“不要闹了。”严烈细细去读辛子洲给他的书,他的声音是带着磁性的,辛子洲觉得听他念书是一种享受,“之前见你讲课不慌不忙的,你以前教过别人吗?”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以前在国外替老师代过课。”
留洋归来,“在国外代课,那不是很厉害?”辛子洲的眼中是藏不住的崇拜。
“并没有。”那时候严烈在外面可吃了不少苦,就算给老师代课,可是底下也没有人,“我们在国外可不算过的轻松。”那些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可是比比皆是,“虽然说是留洋归来,可真要是带着他们的东西回来就会被抓。”严烈想到自己说偏了,“也许以后会不同,不过那不算什么好的回忆。”
辛子洲还以为严烈在国外肯定也过的风生水起的,可现在听他说,倒是好像不同。
“不过你怎么到平川来了?”
辛子洲无意识说出这句话,他说完,严烈倒是没多想,可辛子洲后知后觉的害怕,自己就这样问出来了。
他看向严烈,想要知道他的表情,可是挡住面容的书隔开了他们。
严烈离开的时候,周开征来过医院,其实他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应不应该来,可是想到那天的事情,还是忍不住过来了。
他是等严烈不在的时候来的,他推开门进了病房。
辛子洲以为是严烈。
“你来了。”可抬头看见是周开征的时候一愣。
周开征也不觉得他能知道是自己,所以一说来了还奇怪,不过看清他脸上失望的表情,周开征就知道是把自己当做别人了。
“我来看看你。”
辛子洲不奢求有人能跟着自己同行,可是在李盛的事情上,周开征所做的事情一次一次让自己失望。
“好多了,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严烈的目光在病房里打量,外面都是几个人在一个房间,可是辛子洲这个房间只有一个人,而且屋子里还放着鲜花,看上去和其它的就完全不同。
“看来严烈把你照顾的很好。”
周开征莫名其妙的说出这句话,辛子洲倒是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怎么了吗?”
周开征见他问,也就直说了。
“李盛落得这般田地,就是因为他们警所的人,可是你竟然帮那些害死李盛的人,那个严烈是警所的所长,你。”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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