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洲说:“那天在门外的是你吧。”
周开征转过头,用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周开征握紧拳,他很是不解,你们这样不觉得肮脏吗?“辛子洲,你是个男人。”他也是个男人。
“所以你来这里质问我想要什么回答?”眼前的人不是袁静生他们,辛子洲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辛子洲!!”周开征对于辛子洲的态度不满,他们是朋友,他是在劝他,不要去做背道人伦的事情。
“所以你是因为我没有救下李盛生气还是因为你看见我亲了严烈?”
两者之前一定有什么联系吗?周开征生气的是什么。
“你和严烈就是不行。”李盛的事情辛子洲做的比他做的要多的多,如果自己不放走周奎,李盛也许就保住了性命,可是这不是他们两个男人可以在一起。
“你和严烈的事情,算了。”
辛子洲所有自持的镇定都因为他的一句话觉得无法继续忍受,他等了多久才找到现在的机会,不可能因为周开征一句有违伦常的话就放弃。
“周开征,你没有可以对我说这话的权利。”
“我是你的朋友。”
“你真的把我当做朋友就不会来说我这些事情。”
“辛子洲,你明不明白,你这样只会变成一个异类。”
“如果你告诉了学堂的那些人,我自然就会变成异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周开征不明白辛子洲到底理解自己的意思没有?“你和他就不行。”想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不能和男人在一起。”
“周开征,我再给你说一遍,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我把你当做朋友。”
“你真把我当朋友就不要多管闲事。”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被人知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走吧。”
辛子洲觉得继续谈下去,也会吵起来,不要见面更好。
他捂住后腰,感觉疼了起来。
严烈从外面进来,周开征要说的话都憋了回去,他自认为隐晦的说:“我给你说的事情,你放在心上,我过几天再来看望你。”
他侧过身对着严烈还是稍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严烈没理会人,周开征咂嘴,关上门的时候很是用力,砰的一声,严烈注意到辛子洲的手一直放在腰上,“是不是疼了起来。”
辛子洲摇头,严烈不放心,就看见伤口处渗血了。
“你等等。”
严烈出去找护士。
“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一下你,他的伤口渗血了。”
护士赶紧进来,拉开的衣裳伤口处确实在渗血,护士叮嘱不能随便乱动,不然之后痊愈的时间又要延长。
护士帮辛子洲稍微处理了一下,晚上就要求换病房。
周开征说的话严烈都听到了,他不喜欢有人来打扰辛子洲,护士倒是想到他们的分院:“我们有一个分院,不如去那边如何。”
严烈问了位置,倒是更靠近警所那边。
“好,等晚上就安排吧。”
辛子洲因为周开征跑来说一通,觉得心口如同火烧,他在平川觉得交好的人也就是李盛和周开征他们,李盛的死让他觉得难受,周开征应当出面的地方躲了起来,不应该出面的地方却又一直在纠结。
“还在烦心你朋友说的话?”严烈从外面回来见辛子洲眉头皱在一起。
“没有,只是有点累。”他整天躺在这里也会觉得心慌,他不想让严烈从自己身上感受消沉,可有时候却是无法避免的,“我母亲还好吗?”
给的钱财够,那个妇人对辛子洲母亲倒是很上心。
“我去过几次,你不用担心。”严烈看向辛子洲:“我替你换了个病房,等会儿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先搬过去。”
“怎么了吗?”辛子洲想刚才周开征说的话,他一定是听见了,不然也不会说起搬病房。
“这边有些远了。”严烈避开周开征说的,“警所那边离他们的分院要更近。”
辛子洲住在医院一直是他自己在照顾,搬过去这个理由也对。
辛子洲没有追问严烈他们现在算什么关系,严烈也每天都来,辛子洲有时候亲昵的动作,严烈没有躲开也没有反抗。
在周开征探病后的两天,严烈带着辛子洲搬去了分院,严烈因为总巡的邀约。
“晚上我不会过来,你早点休息。”
辛子洲还奇怪。
“你要去那里吗?”
严烈说了那天总巡的邀约,那些人的聚会要是到场,不到半夜是不能回来的。
辛子洲倒是显得很好奇。
“那些聚会是不是就和那些人说的一样,都是很华丽。”
严烈想了想,“就是一些无聊的聚会。”他说的倒是随意。
“那你晚上还来这里吗?”
严烈肯定是要喝酒的,他喝酒之后容易失态,“我不过来。”
辛子洲有些失落。
“可我想等你。”
“这次就算了。”要是喝的太多,他不回来也是可能的。
辛子洲看着严烈身上的正装,那天总巡的话就像是在耳边一样,总巡说到了他女儿,想来这个宴会就没有开始那种单纯了。
辛子洲倒是说严烈的穿着。
“今天怎么穿了马褂。”之前的他都是穿着皮鞋和中山装的。
这是严烈自己选的,“怎么样?”
辛子洲皱了皱眉头:“要说实话吗?”
“恩。”
辛子洲细细打量他的穿着,而且头发也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你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怎么怪了。”
“好像老了十岁。”
严烈哈哈笑了一声,那倒是更好,他整理好东西:“我出发了。”
“恩。”
严烈出了病房,辛子洲站在窗台上,从上往下看,严烈拦了黄包车,辛子洲立刻收拾东西从后门走了,他套着帽子不让人认出自己。
他不会跟着严烈去那个不能进去的聚会,他要去的是严烈的家。
在那个抽屉里,有辛子洲想要知道的。
他穿过小巷,向着严烈的家而去。
因为来过一次,这一次倒是更方便了。
辛子洲先从外面丢了石头去严烈家屋顶上的瓦片,他趴在院墙上,没有看见院子里面有人出来,想来这院子里也只有严烈,他慢慢爬过院墙,翻身进了屋子,好在严烈的屋子没有上锁,辛子洲推门进去。
找到上次没有看过的抽屉。
打开的抽屉里面都是放着来自省城的书信,辛子洲抽出里面的内容,都是严烈称为郭叔的人寄来的,上面讲的都是希望严烈能回省城的说辞,偶尔也有说到严烈母亲的行踪,不过都是少之又少的。
辛子洲看完那些书信的内容没有一封能让他作为新的发现。
他把书信按照拿出来的顺序重新放进去。
环顾四周,屋子里面的布局一眼就能看清。
辛子洲四处找了找,甚至之前的枕头下面,他也翻了翻,在警所见到严烈的时候,他说过自己是回来拿东西的,那个东西,一定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辛子洲又四处找了找,在抽屉旁边的柜子里,辛子洲看见了之前百合惠和严烈的合照,上面笑颜如花的两个人,辛子洲没想动,余光扫到合照下面的袋子,辛子洲将袋子给拿了出来,整整齐齐封好的袋子里,里面放着两张去英国的船票。
辛子洲看清上面的日期恍然,他伸手敲了敲箱子下面,里面空空空的响声,辛子洲把箱子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在下面找到了自己的东西。
厚厚的笔记本就像是一个魔盒,在辛子洲还没打开之前,他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拿过笔记本,这是肯定不能带走的,他翻开第一页。
那是严烈记录了和百合惠相识到相知的种种。
最先开始这段感情的不是严烈,是百合惠,那个总是笑的女孩子拦下了严烈,严烈对于感情并不强烈,甚至有些茫然,当周围的人都觉得他和百合惠是男女朋友时,他没有否认,在他的笔记中,也记录了母亲的态度。
严烈有女朋友的消息是郭叔撞上的,百合惠说喜欢一条长裙,一直缠着严烈去那个百货店,在那里,郭叔和母亲也在,在母亲的视线下,百合惠还是保持微笑,不过母亲的态度实在是有失体面,百合惠主动打招呼,却被直接无视了。
尽管百合惠和郭叔在尽力周旋。
母亲的态度还是强烈。
百合惠没有买走自己心爱的那条长裙,因为母亲买下送给了百货店的售货员。
在售货员不断道谢的声音中,母亲的声音就像是耳光一样狠狠抽在人的脸上。
因为那条长裙,严烈主动承认了百合惠是自己的女朋友,他以为那样,他们还是会和以前的一样,不过确认关系后的百合惠却变了。
曾经爱笑的姑娘总是动不动就崩溃大哭,她一遍一遍的追问严烈,究竟是不是爱她,爱?严烈觉得这个词有时是如此遥远,他和百合惠是爱吗?
是爱吧。
是爱吧。
这句话在笔记本里面出现了两次,严烈决定从天严药业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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