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辛子洲没吃几口,严烈就坐在对面,他咬了人还是气定神闲,倒是辛子洲怎么坐都觉得不对劲,觉得怪。
怎么怪,怪严烈?
他怪自己因为这么一点事就乱了阵脚。
他放下碗。
“罗婶,我吃好了,麻烦你了。”
“你没吃多少。要不然给你熬点汤?”辛子洲的伙食严桂芳特意叮嘱过得,罗婶也不马虎。
“不用麻烦了。”
辛子洲没再去二楼看严桂芳。
严烈吃好让罗婶收了碗。
“母亲那边就麻烦罗婶你多上心。”
“少爷客气了。”
罗婶晚上送饭上去,严桂芳睡着,罗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夫人。”
严桂芳闻着味道没胃口。
“早点休息吧。”
“是。”
罗婶出了房间,等屋子里的人都睡了,用客厅里的电话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
华医生在严家住下,严烈也算放心,他母亲的病一直都是他在负责。
司机起来的早,在院里洗车。
严烈换了一身衣裳,和严桂芳打招呼出门。
“母亲,我去公司了。”
严桂芳也不像往常一样多番叮嘱。
这路是你自己选的,我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处处叮嘱。
“我已经和你郭叔通了电话,到公司,就不像是以前了。”
以前自己顶着。
现在就要你自己去顶着。
严烈也明白。
“那我出门了。”
“去吧。”
司机在楼下等着严烈下楼。
辛子洲起得早,从屋子起来喝水,两个人撞了个正着。
辛子洲背过身要躲。
严烈叫住他。
“既然起来了就一起吃早餐。”
“不了,我还要再睡会儿。”
“过来。”
严烈上前一步把人给提了回来。
“严烈!”这就是抽风!昨天咬自己,今天又存心让自己不高兴。
“别这么激动。”
罗婶端着早点出来,看着严烈和辛子洲靠在一起说:“小笙和少爷关系变好了呢。”
辛子洲皱眉。
严烈倒是不在乎。
因为严烈,辛子洲出门的时间也被提前。
等用过早饭,严烈打开车门等着辛子洲上车,“出发吧。”
司机先送辛子洲去了学堂,严烈看着他进了学堂才让司机开车。
郭章来的更早,严桂芳以前的办公室是自己在用,严烈现在来了,那自己就得让位置,跟了郭章十年的秘书觉得严烈就是不懂事,就算严老板在,郭先生在这个位置不会说让,如今他以来倒好。
直接让人让位置。
“郭先生,你毕竟是长辈,怎么还能去外面。”
“新人新气象,我这个老人不能给年轻人拖后腿。”
郭章的秘书不赞同他的说法。
“天严如今这般壮大,那也是郭先生你们奋斗出来的。”
郭章笑了笑。
“我就是给严家打工,行了,严烈还年轻,我们这些长辈还要好好教他。”
秘书心里门清,他是郭章带进来的,可不是严家,就算现在天严是严家的,可背后的功劳都是郭先生的。
严烈以前不是没在公司过,要是有心接管,那就应该在那时候努力,现在回来不就是抢郭先生的位置。
郭章看了看时间,真是掐着时间来。
“应该要到了,我出去接接。”
“郭先生,哪有让你长辈去接的。”
郭章可以和秘书说一些其他的事情,但是这件事上。
“就算他不接管天严,那也是我曾经爱人的儿子。”
秘书怎么说,郭先生就是心地善良,还痴情,等郭章一走,他的秘书就和旁边的人通气。
他们要“好好”照顾这位新老板了。
司机送严烈到了公司门前。
“少爷,你看下午什么时候来接你。”
“不用来接我了,我可能要待的很晚。”
“好咧。”
天严药业的公司在当地就是龙头企业,从曾经的一个小药方到现在耸立在省城中央养活几万人的大公司,能进入里面工作,对于一个寻常人来说,就是积了很大的恩德。
严烈以前在公司就感觉到周围的人太冷漠,那种冷漠让严烈不喜欢,他不是天真的少年,可是周围那种带着有色眼镜看自己,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怪物。
融入不了怪物群里面的怪物。
周围陆陆续续来上班的人有人见到严烈。
先低了头。
就像是人需要吃饭,这几乎是一种本能,因为他是严桂芳的儿子。
严烈尽力展现的和蔼一点。
“你们可以不用行礼。”
职员很是认真,“严少爷,说笑了。”
那些职员脸上的笑就像是硬扯出来的,严烈知道自己让他们不习惯,也没有再继续说,他避开和他们同行,让他们减少一点压力。
郭章从一旁出来打招呼。
“小烈。”
“郭叔。”
郭章笑了笑:“来的还是比较早。”
这话,可真不是夸奖。
“只记得以前上班的时间。”
郭章也就是点他一句,后面的话也没说太多,“可不能去以前的办公室了,跟着我来。”
严烈紧跟在郭章身后,陆陆续续进公司的人对着他们弯腰行礼,都是标标准准的九十度。
和气定神闲的郭章相比,严烈倒是觉得那样鞠躬有些怪。
上楼梯时,本来有跟在身后的人,可是看见他们两人,都停在后方等。
要等他们看不进辛子洲他们的背影才向上走。
严烈和郭章提到了这件事。
“我觉得他们也没必要这么怕我们。”
“那可不是怕,是尊敬。”
郭章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们的衣食父母就是他们,要是没有他们,能有在这种洋楼里面办公的机会吗?
他们对他们是低头了,不过在外面就是别人给他们低头,所以严烈还是太嫩了,这样都不明白。
郭章带着严烈去了以前他的办公室,严桂芳因为身体原因来的次数少,所以郭章之前用了这个办公室,现在让给严烈。
郭章的秘书站在一旁,严烈到的时候,两个人对上眼,严烈就立刻想起这个人了,因为记得特别清楚。
严烈那时候在公司,没告诉任何人,自己是严桂芳的儿子,郭章的这个秘书也是和自己一起进公司的,指使严烈去买烟买酒这些事情可没少做。
严烈记得最清楚。
他还喜欢打趣女同事。
秘书先开口说:“欢迎严少爷。”
严少爷?严烈可不喜欢这个称呼,他对郭章的秘书伸出手:“这里可没什么严少爷。”
郭章咳了咳,也是提醒秘书,他毕竟是自己身边的人,说这样的话,也会夹带自己的意思,他可不想让严烈觉得自己在为难他。
“严烈以后是要接管公司的,你们还要多帮他熟悉才行。”他说了秘书,又对旁边的严烈说:“你今天才来,要做的事情可多呢,我也会帮着你的。”
虽然郭章这样说了。
不过第一天严烈经手的就是去年的合同,虽然有专门的人整理,不过郭章说,合作的药厂现在也多起来了,很许多合同都要他过目,从早上一直看到中午,严烈连合同的十分之一都还没看完,虽然严烈看的很慢,可是严烈都备注了合同的价格和数量,如果要细说,他就感觉这些合同有问题。
一样的药品卖出了不同的价钱,严烈叫了一位比较年长的人进他的房间。
“合同上有些问题我想要请教你一下。”
那人站在严烈面前也是佝偻着背,看上去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严烈把合同递给他。
“你帮我看看这些合同,同样的价格,为什么价钱却不同。”
那人仔细看了看解释:“你看上面的地点,有些药房,是我们药厂派车送过去的,所以有些送货的费用都写在里面的。”
严烈托着下巴,继续请教。
“那省城本地的,有的为什么又比其他远的地方要便宜许多?”
“有些是股东介绍来的。”
严烈如今替了严桂芳的位置,他们这些职员自然是要说的,那些股东他们不管,是郭章负责的,严桂芳也知道。
“你帮我叫一点郭叔。”
郭章进来,让刚才的职员出去,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和严烈说了这些合同。
多出来的钱款也没进天严,刚才也说过,这些都是股东的熟人,多出来的钱都给了那些股东,严烈知道那些人。
只是,“郭叔,他们每年的分红,还在救命的药上骗钱。”
郭章叫住严烈。
“小烈,注意你说话的措词,这些合同都清清楚楚的写着,也是由别人审定过的。”
“郭叔,我们不能这样做。”
“小烈,我知道你心肠软,但是你也要想想药厂的人,天严是大,可若是真让那些股东拆开,你知道这栋楼里面有多少人,都得去跳河。”他可丝毫没有夸张,如果按照严烈所说的去做,天严最后的下场就是死。
“小烈,很多事情你一定要学会分清利害。”
“郭叔,我想他们见见面。”
这个他们就是藏在天严背后的那些股东。
“不行。”
郭章直接一口回绝,现在可不是他们能见面的时机。
严烈只是想见见他们,“郭叔。”
“不行,这件事至少现在不要提。”郭章对严烈是老好人,不过老好人坚持一件事的时候,谁也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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