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杜总的秘密
杜旷亦淡淡地说，“因为秦骁。”
“跟他有什么关系？”
“只是单纯地觉得你不适合他。”杜旷亦说完皱了皱眉。
“你说我配不上他？”
“可能是我不忍心看他把自己陷进旋涡。尤其是他这个年龄，没必要为了女人搞的自己身败名裂。就算是他要跟赵心怡离婚，也可以体面地分开。”
“看来你真的很在乎他。”麦子感慨。
“说的好像我像个怨妇。他是我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我尽量不把你们理解成那种关系啊！”麦子开着玩笑，不过心里倒是想，如果他和秦骁是一对，真的很养眼，一个温柔阳光，事业有成。一个冷漠孤傲，富可敌国，“那你们现在是在闹什么别扭？”
“谁说的？”他警觉地问。
“以前你一口一个骁哥叫着，叫的比徐沐雨都甜。现在改叫秦骁了，不是闹别扭是什么？”
“那你以前叫我杜旷亦，现在人前人后多叫我旷亦，是我们更亲近了吗？”他将了麦子一军。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们确实跟亲近了。”麦子看着杜旷亦的眼睛，莫名地心疼起他，因为他的身份而让他失去了很多童年的乐趣和伙伴，又在青春期失去了爱人。不是他对世界冷漠，而是这个世界在他的前半生就已经弃他而去，他不过在世界的边缘挣扎着，如果他选择堕落，那就是一念之间。“瑞芯的项目怎么样了？”如果杜旷亦不发问，麦子还不知道要愣在那里多久。
“哦！我拿到了思慧的给的数据，一次良率正常，现在的库存可以支撑到明年Q1，但是进口芯片的周期要三到六个月，保险起见是在圣诞节前把订单确定。不过我们还没拿到下游明年的预期，订少了怕赶不上交付，订多了又怕积压。我这阵子会再跟下游几家沟通一下，确定一下明年的采购预期！”
“嗯。做决定之前跟我说一声。”
“你不怕我没有经验，搞砸了你的生意？”
“上次你说害怕自己搞砸了，还是在武汉。结果是你让我刮目相看。”他把记忆拉回了年初，“你还记得起来吗？”
“记得。我的记忆还没退化到那个程度。”麦子也想起了那个时候的自己和秦骁。
“你是真的还是有意再忽略对秦骁的记忆？”
“有区别吗？现在除了你，我想没有能让我信任的了。Lisa也对我撒了谎。”麦子其实不想承认，自己到此时此刻，也是个孤独的人。
“你有证据？”
“没有。基本的逻辑推理还是有的。如果她是坦然的，就算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应该在去了看守所之后第一时间告诉我，也不会以猫的问题躲开我，主要是我今天在跟客户聊天的时候，发现Lisa最近也一直在忙瑞芯科技新事业部的建立。我想，她是有意避开我。”
“你怀疑徐沐雨？”
麦子点点头，“王海对秦骁、Lisa有怨恨是人之常情，但是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怎么可能引起他的愤恨，其实徐沐雨对秦骁的感情，我想你们都是心知肚明的。我和秦骁的行程都是要报备给徐总的，徐沐雨知道我要去哪里一点也不难。只是没想到，Lisa最终还是选择了自欺欺人。”
“她知道这事跟徐沐雨有关，但是不想说破了，打发她回去。也算她这个做继母的跟她示好了。”
“毕竟如果在我跟徐总之间做个选择，如果我是她，我也会选择保护自己的家人。”麦子只是冷笑了一下，人心是最最经不得考验的，“但是我还是想不明白，她真的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如此乱了章法。”
“还有那种神经毒素，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搞到的。我让专家看了，这种毒素肯定是某个顶尖实验室流出的。我还在让专家们帮忙排产可能来自哪些实验室。”这件事关系到安心和麦子，似乎也就关联了他。
“如果，安心的死，不是意外。你打算怎么做？替她报仇吗？”麦子问。
“先找到真相，其他的我没想好。”“听小林说，你下周要出差几周？”
“是。公司里的事情，交给你。有拿不准的，给我打电话。”他看看麦子有些低落的表情，“怎么？”
“没什么。只是感觉，你一走，这房子就更空了。”
“你还真是不好伺候！有管家和佣人，你嫌不自在，剩下你一个，你又嫌孤单。不然让你的小姐妹过来陪你。”杜旷亦说完，发现自己失言了，“要不你把你父母接过来陪你两周。”
“不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心神不宁。
等麦子起来时，杜旷亦已经离开了。像往常一样，老陈送她去公司。
“陈叔，以前旷亦也经常出差这么久吗？”麦子问。
“舍不得了？新婚燕尔啊！这少爷是不该走这么久。不过以前他也常常一两个月都不见人影。没准过几天想你，就回来了。”老陈从后视镜看着麦子，越发觉得麦子和杜旷亦般配。
麦子一进公司，小林就急急忙忙迎了上来，“麦总，董事长在杜总办公室等您。”
她眉头一皱，“知道什么事儿吗？”
小林摇摇头，“非得在杜总出差的时候过来，看来是不想让杜总知道。”
麦子嗯了一声。敲响了杜旷亦的办公室门。
“进。”杜董事长的声音中气十足，麦子推门进入，杜董比网络上的照片苍老一些，他微微地笑着，却让人感觉丝毫没有温暖，中等略微有些发福的肚腩并不影响他的精神矍铄，杜旷亦应该是遗传了他父亲的那种疏离感。
“董事长好！”麦子礼貌地打着招呼，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一个眼神，秘书转身离开，顺便替他们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半晌，谁都没有说话。杜董只是上下大量着麦子，麦子倒不是怕他看，毕竟这一幕她也想过无数次。
“好奇我再看什么吧？”他问。
麦子微笑，“既然您挑这个时间来找我，我想您是不想让旷亦知道。不管今天您跟我说什么，我始终会保持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尊重。但是，我不能保证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让旷亦知道。”
“我再看，你到底是对秦骁是真情实意，还是对旷亦是死心塌地？”
“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我想我有权利保持个人的隐私。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不会伤害您的儿子。请您放心！”
“你用什么保证？”他的语气突然严厉了起来，见麦子沉默，他又缓和了，“我给你讲个故事。”
杜董咂了一口茶，“我的一个朋友，家里世代经商，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富豪，好在到他这一代也算兢兢业业，守住了家里的基业，为了巩固家族的势力，他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他的妻子美丽、大方、为人通情达理，堪称是完美的太太，但是唯独一样，他的太太不爱他，倒也不是厌烦，只是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互惠互利的婚姻，久而久之，两个人也算是有了些感情，又生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生完儿子，他太太似乎就像是完成了某种工作，变得对他十分冷漠。他却始终对太太关爱倍至。不是因为他多爱他的太太，而是因为他觉得始终亏欠，因为在他结婚之前，已经跟一个相爱的女人生下了儿子。只是因为这个儿子名不正言不顺，他没办法带进家门。但是他十分宠爱这个儿子，尤其是在他母亲去世之后。他这辈子只有两个儿子，他说他分不出多余的爱再给其他孩子。虽然他不能让大儿子认祖归宗，但是至少他想护他周全。小儿子从小见被宠溺，做事不顾后果，像极了他自己。他始终想着，有一天让两个儿子可以兄弟相称。现在我这个朋友遇到一个问题，两个儿子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他不知道怎么处理，才不至于让两个儿子产生嫌隙。你说，我的朋友怎么办才好？”
麦子愣在一旁，她仔细地分析着，这个我有个朋友的故事。
“您是说？”
他点点头，“这件事，旷亦不知道。我想，我足够坦诚了。”
麦子点着头，“那秦骁知道？”
“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件事的人，你是第五个。”
“您想我怎么做？”
“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面对一个老父亲的请求，麦子没办法拒绝，“我想，秦骁应该跟您也说了一些。”
“嗯。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我的两个儿子，我自认为都十分优秀。”
“是的，他们都很优秀，您肯定认为以我的出身和社会地位自然是配不上您的两位公子的。”麦子觉得这种话由她自己说出来似乎能让她好受一些。
没想到杜董摇了摇头，“我是想说，他们能同时看上的女孩子，一定也差不到哪里。我来找你之前，肯定是调查过你。当然，也包括你之前的一些感情经历，请你不要介意！”
“我当然理解。”
“如果你跟骁儿分开是因为看上了杜家的背景，那你现在知道了，不管你选择骁儿还是旷亦，你都是赢家了。如果你跟他分开，是因为真心喜欢旷亦，我也自然欢喜。”
既然他这样说，那估计秦骁并没有跟他说她和杜旷亦是协议夫妻的事情，不过让麦子惊讶的是，没想到他会这样看得开。“不过，做我杜家的儿媳妇，就算有家世背景，想必也不是高枕无忧。何况平头百姓家的女儿嫁到杜家，那自然不仅仅是嫁给旷亦，而是嫁给了整个家族。没有点真本事傍身，我怕你是熬不住的。”他语重心长地说。
“您的意思？”麦子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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