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好不容易揣摩怀疑顾澜话中含义,变得安静的众读书人,顿时又被炸开了锅!
“什么!?”
“一模一样的词,这怎么可能?”
“你傻啊,顾大人这话明显就是说这词是他做的,但黄大儒只抄去了前半阙!”
“怎么可能啊!这种传世佳词,一眼就是流芳万古的名作......你要说是大儒所作我勉强相信,可一个宫里的太监.......”
“这、这,我也不相信!但人家说有就是有呗,我们都是文人,眼力劲还是有的,且看看那词上下是否匹配就行了!”
“......”
顾澜的话就像连环炸弹,还一个比一个重磅!
所有人还被上一个炸的没有缓过来的时候,就丢出来下一个!
此刻所有的人都紧紧盯着顾澜的嘴巴,想听听他接下来念出的下半阙,到底能不能跟上半阙的传世文采匹配!
如果不能,那就是他现场为了补救,强行挽尊作的......在场都是读书人,他那样做只会徒增笑柄。
但如果能呢......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很多年轻文人就摇了摇脑袋。
想抛去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然而。
唯独凌依依美眸明亮,此刻看着那道端茶起身的青衣身影,顿时明白了一切!
她见证过名曲创作的才华!
当然知道,一首传世辞赋,他未必不可能做出来!
对面。
黄老太傅脸色微变,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而梅江雁此时紧紧攥着袖子,一双老眼凸起,死死盯着顾澜......他就不相信,一个太监真能......
然而,他的想法刚升起的一瞬间,顾澜开口了,直接让他的幻想破灭!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顾澜的吟诵之声落地,醉仙楼之中,顿时变得寂静无比,落针可闻!
在场的那些文人学子们震惊无比!
因为他们的寒窗苦读,他们的日夜研究文章经典,脑子里的知识告诉他们......这还真就是下半阙!!
完完整整,意境超然。
一个字都无法改动的传世名篇!
尤其是人群中的解淇滨,此时他品味着顾澜所作的辞赋,再联系一下自己方才游戏中所作的关于月色的诗。
他当时沾沾自喜,可现在一对比,简直就是一坨狗屎!!
同样是描写月色,顾澜的辞赋中那股幽深意境,那种婉约的字斟句酌......哪怕上下阙都没有刻意的去对仗韵脚。
但,也足以是他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
解状元心里泛起苦涩,他时常引以为豪的文采,在这一刻,感觉碎了一地!
而品读着这首完整的传世佳词,醉仙楼中,整整过去许久,都无人开口说话。
不管是上首的凌依依和左习,还是下面无数的年轻文人......此刻都沉浸在这首佳作的意境之中,无法自拔!
越是琢磨咀嚼,越觉得这篇佳作对他们文采的碾压!
整个气氛弄得好像偌大的景国文坛,秋闱茶会,其主要目的是来学习顾澜的这篇词!
前面他们自己的那些吟诗作赋,在顾澜的这首词面前,就像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不堪入目......
“怎么样?是不是很巧呢?”
“不知我这篇完整的辞赋拿出来,黄大儒可能想起来,你的那半篇是从何而来?”
顾澜眯起眼来,笑了笑,充满寒意的说道。
话语犀利。
在场众人顿时回过神来,一个个将信将疑的目光看向黄梅两个大儒!
是啊,刚才都不相信顾澜的话,现在人家把完整的传世佳词拿出来了!
这是个人都开始怀疑起两个大儒所言的真实性!
黄老太傅此时一言不发,他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本来他就不想抛头露面,只是师弟梅江雁当时说,许诺他有名传后世的机会。
为了身后名,他才出来搏一搏。
谁知,一出来就踢到了钢板!
梅江雁给他的那半首残词,他第一眼看就觉得文采惊世,也正是因为它,黄老太傅才肯冒风险出来。
结果现在呢,好死不死原作者就在当面!
还是他们为难的青衣宦官!
这下好了,身后名别说流芳百世,遗臭万年都有可能。
事到如今。
黄梅二人当然也知道,顾澜极大概率就是这首残词的作者!
心里虽然震惊迷惑,不知道顾澜怎么会有如此才华!
更不知道为什么这篇残词会以无名氏的方式传到教坊司,还被两个蠢货弟子拿来献宝。
但,现在可不是给他们思考这些的时间!
两个老儒站在一起,一个面如土色,一个神色阴沉,都已经是骑虎难下!
梅江雁注意到师兄有些害怕的目光,冲他瞪了瞪眼,意思是现在绝对不能虚。
就算强撑也要撑下去。
不然,一旦他们冒名顶替别人才名,而且还想靠着此势污蔑原作者有罪的事迹传出去,他们可就真不用再活了!
梅江雁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微微上前一步。
“顾总管,你能做出这后半首词,属实是让老夫有些意想不到。”
“但前半阙的确是我师兄所作,我师兄可以以他的太傅名节担保!”
梅江雁说完,冷冷道:“只是不知道,你是以何种手段拿到的前半阙,如今又来反污我师兄,说他不是原作者?”
这是梅江雁急中生智的说词。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
意思是,黄老太傅先作了上半阙,结果被顾澜偷去,然后自己续了后面?
可这......这太扯了吧?
但扯归扯,这样的说辞的确无懈可击!
因为一首词都已经做完了,顾澜没办法证明前半阙不是由黄老太傅所做。
毕竟这种传世佳作不是大白菜。
能有一首已经是殊为不易。
黄老太傅至少是声名远播的大儒,他作出前半阙,可比顾澜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太监作出完整佳词可信度高!
众人看向上首,不知顾澜该如何应对。
倒是宫里的清丽贵人,此时最引人注目。
凌依依黛眉紧蹙,美眸盯着那不要脸的两个老儒,胸脯起伏,就要发作。
可忽然又听,顾澜那自信从容的声音。
“你师兄刚刚不是说,他隐居时候所做嘛?我又如何偷得了他的残篇?”
“呵呵!你是天子近臣,手下耳目众多,谁知道你怎么偷去的?”
“好!”
顾澜冷哼,收敛笑容,大手一挥道:“那篇辞赋的来历,我们且暂时搁下。”
“你说我偷他残词,不如今日当着这么多举人的面,我们现场比一比!”
“你们就拿出平生所做最满意的辞赋,我现场作词,如何?”
“诸位都是读书人,文斗之后,谁是那篇辞赋真正的主人,应当自有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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