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希拍了下阿敏的肩膀，把她吓了一跳，回头见了顾灵希，立刻放松下来。
顾灵希压低声音询问，“怎么样？”
阿敏小声回复，“张先生打了一个小时，街坊敲门，根本没人开。”
顾灵希看了一眼其他街坊，大家都在偷听，但是没有人打电话，“他们不帮忙报警吗？”
离阿敏最近的阿婆听到这话，朝她挥挥手，“别打！张先生是个疯狗，张太太也不是好东西。她会说自己的脸是撞到桌角，警察没法抓人。我们还得去警局录口供。太浪费时间了。”
顾灵希叹了口气，这种情况太常见了，律师说她会被背刺，应该指的就是这种人。
阿敏低头想了想，“她连报警都不敢，你觉得她会交换杀人吗？”
顾灵希被问住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街坊们四散离开，装作没趴在墙边偷听的样子，只有阿敏和顾灵希反应慢半拍。
张先生看到两个陌生人，脸拉得老长，“长舌妇！一个个多管闲事！”
他理了理衣服，直接走了。
街坊们透过门，看到里面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张太太。
“张太太，你还好吧？”阿婆有点不忍心。
顾灵希凑到门口，看到张太太的脸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流着血，但她依旧撑着桌子，艰难地站起来。
她慢慢腾腾走过来，而后啪嗒一声，将门关上，大声呼喊，“要你管！”
阿敏气得想骂人，“这什么人啊。有能耐跟自己老公打啊。”
顾灵希拉着阿敏，“走吧。我感觉你找错人了。”
阿敏跟着她一块进了电梯，“我说的交换杀人，这个人不太像。”
顾灵希点点头。
翌日一早，顾灵希下楼就碰到糖水阿婆。
糖水阿婆告诉她，“阿米走了。早上带着孩子，拎着一个行李袋就走了。看起来好可怜。结婚，住了几年，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顾灵希点点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她侧头一瞧，原来是方芷晴和阿D坐在阿D的新车。
阿D的新车重新换了膜，看起来像新的一样。
顾灵希的注意力却没放在车上，而是盯着两人，“哎呀，你们这是蹲守多少天啊？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方芷晴从车上下来，“我们一直蹲守到现在，我肚子好饿。”
她买了一份菠萝包，然后跟顾灵希说话，“我看买凶杀人这条线索没了。”
顾灵希颔首，“不太可能买凶，她都没钱。拿什么买？！”
方芷晴打了个哈欠，正要上车，就见不远处有人急匆匆跑过来。
阿虎跑到糖水阿婆跟前，“妈，不得了，紫峰大厦也出了一桩命案。死得特别惨。”
顾灵希还在愣神，糖水阿婆已经丢下摊位，跑去看热闹了。
阿虎任劳任怨看守摊位。
顾灵希侧头，就见方芷晴已经上了车，正冲她招手，“上不上？”
顾灵希立刻打开车门坐进去。
车子调了头，转个弯，开了三分钟就到了地方。
紫峰大厦旁边的小巷子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军装警比他们早到一步，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昨天一起在张先生家门口偷听的阿婆也在。
方芷晴拿着证件进去，阿婆被扒拉到一边，给警方让位置，回头时看到顾灵希，就笑着跟她打招呼，“死的是张先生。”
顾灵希还来不及惊讶，就听到一个鬼哭狼嚎的声音，扭头一看，就见张太太疯疯癫癫从楼上下来。
她挤开人群，发现死的人真是她老公，想要闯进去，军装警拦着不让，“太太，你冷静一下。不能破坏案发现场。”
张太太彻底崩溃，指着里面大骂，“那是我老公，我看他怎么了？”
军装警耐心安抚她。
张太太根本不听，大吵大闹非要进去。
顾灵希听到旁边的阿婆嘀咕，“哎呀，老公死了，最难过的居然是张太太。”
“估计是没人打她，不习惯吧？”有个女人嘴角露出嘲讽。
也有人小声道，“我估计她用不了多久就会再嫁。她又没有孩子。”
周围议论声此起彼伏，顾灵希还在听这些八卦时，谭家乐带着重案A组赶过来。
他让下属给几位街坊录了口供。
法医在测死者肝温，“死亡时间是昨晚十点至十二点。致命伤也是刀伤。初步估算大概有十几刀。其中有一刀是致命伤。”
法证还在搜证，找了一堆证物，但是不确定跟凶手有没有关系。
谭家乐看到顾灵希也在，就压低声音道，“我看这个张太太很在乎老公的死，你可以给他算一卦。”
顾灵希微怔，是哦。这个人可以算。
顾灵希点了下头，“行！你问问她的意见。”
谭家乐带她去找张太太。
她哭得眼睛都红了，一个劲儿哭泣。
谭家乐询问张太太，“这位是顾灵希，是个很灵的算命先生，你要不要找她算一卦，或许她能算出凶手。”
张太太就像被人点了穴道，立刻停止哭泣，看向顾灵希，而后双手抓住，“大师，请你一定要算出杀我老公的人是谁。怎么会有人杀他呢。他没有仇家啊。他一直兢兢业业，老实本份。”
顾灵希提醒她，“你老公不是家暴吗？”
“那是因为我跟男人讲话，他吃醋。他这是在乎我。你一个未结婚的小姑娘懂什么是爱情。爱是自私的，是彼此拥有。”张太太神色带了几分向往。
她伸手向前，好像前方是她的恋人。
顾灵希不是没有见过恋爱脑，但是脑子缺成这样，她还是头一回碰见。
谭家乐小声提醒顾灵希，“她已经被洗脑了，你说不通她的。还是先算卦要紧。”
顾灵希点点头，戴上白手套，握住张太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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