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承贤一脸错愕,卫承逸却早已伸手拍掌在那里哈哈大笑:“果真是我的好‘兄弟’,够爽快,可不,明明早就约好了今日分红利,饭也吃过了,茶也喝过了,偏生论起什么茶道,还是先看看能分多少红利,赚了银子那才叫一个高兴。”
卫承贤如墨的眸子转向刘稻香这边,眉眼含笑地说道:“香爷当得起这二字。”
刘稻香白了他一眼,反驳道:“我偏生就是个女汉子,你们能耐我何?”
“女汉子?!”卫承逸朝她竖起了大拇指:“这三字十分贴切!很适合香爷。”
自此,刘稻香在这个小圈子里,把“香爷”二字坐实了!
卫承贤见她大大方方的认下,眸子微闪,越发对她感兴趣了。
而他身侧的林珍珠眸子里闪过一丝忧色,随即又低低叹息。
只是她的叹息声被屋里开怀的笑声给掩盖了,无一人注意到。
“罢了,罢了,我不能再笑了。”卫承逸捂着肚子笑趴在桌子上,卫承贤目含笑意,朝几人点点头,又低声对林珍珠说了几句。
便见林珍珠叫人去内间取了两个新帐册过来。
“这是聚福楼三月份的收支,你们先看看,我把收入与支出分两个册子记好了,以后只要大家都在京城,便每个月分一次红利,你们瞧着如何。”许是头回做这种事,林珍珠说这话时,俏脸染上一层红粉,凭添一缕娇羞。
一时闪了卫承贤的眼。
一旁的黄小虎先应下,刘稻香也觉得如此也好,每月结清,再留下一部做周转的银钱,剩下的都分了,也省得时日久了说不清。
开酒楼便是这点好,每每都是收的现银,并无赊帐之类。
聚福酒楼的位置不错,上月大概盈利二千余两,除掉留下周转用的几百两,卫承逸分得一千零二十两,刘稻香几人分得二百二十两,而最高兴的非一直插不上嘴的刘春香不可。
好歹,她也有了一细水长流之处。
二百两银子或许在普通人家眼里算不少了,但在卫氏两兄弟眼里,当真算不得什么。
刘稻香三姐妹本就抱着赚点胭脂水粉钱的想法,对于只分得二百两并无怨言。
二百两足够她们三姐妹狠狠地花上几个月了。
拿了红利,几个小女子的想法自然是凑一块儿了——逛街,又能当上一回败家娘们。
才刚刚脱去小袄,活泼的四月已悄悄来临,这一日早晨,整个京城都鲜活起来,少了往日的谨慎。
刘稻香在吃早饭时,听得刘正信随口提了一句,当今圣上身子大好。
她听到这话时,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股隐隐的担忧。
随后,刘正信又看了刘稻香一眼,微微沉吟了一下,方才面带不忍地对刘三贵说道:“曼薇的及笄礼要好生操办一番。“
后又转头对刘老夫人说道:“咱们府上已有好些年没热闹过了,再说,曼薇是我正儿八经的孙女,要是能早些找到她们,说不得曼芙的及笄礼也能风风光光操办一番。”
对此,刘正信是非常遗憾的,刘老夫人是暗中银牙咬断,当真是恨天恨地恨枕边人。
刘稻香对此无所谓的,只是饭后,刘正信不知为何又提起了当今圣上。
“咱刘府,历来不参与皇子争位,一直只做忠臣,只忠于皇上。”
这话的隐含义便是提醒刘三贵一家子,莫要卷入这场风波,虽说皇帝有所好转,可架不住那位已是迟暮老人,随时都有撒手离去的可能。
刘稻香忽觉头皮一紧,感觉刘正信正定定地瞧着她。
她揪着手帕子腹诽,人家皇子们争皇位,与她一个后院小姑娘有何干系?
随即,又听得刘正信说道:“虽说那位已有所好转,可京里的局势越发紧张起来,我的意思是,待曼薇这丫头的及笄礼办完后,你们一家子先去京郊的庄子上避避风头,我想,你的先生肯定会知道这里头的利害,无需我提醒,必会把你拘在书院里好生念书。”
刘稻香的心儿顿时吊了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
她生在和平年代,长在男女各顶半边天的时空里,对于皇位的更替没有很清楚的认识。
便宜爷爷的话,叫她心里越发不安。
如此又过了数日的光景,张桂花也时有接到请帖,刘稻香随她赴宴了数次,渐渐的,她发现许多人明明心里很惶惶不安,表面上依然要装出当下是盛世太平的模样,着实叫她心生害怕。
恰是人间四月天!
春风轻拂,嫩柳盈盈,碧水含情,姹紫嫣红斗芳菲!
这日的早晨,刘稻香一个人随意走动,不知不觉中到了她最喜欢待的后花园。
她站在园子门口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时候的空气远比后世被工业污染过的空气来得清新,小草沾露,枝头娇花绽放,雀儿在枝头跳动,悦耳的叫声音十分动听,颓废了数月的后花园,不知不觉中充满了活力。
桃粉散尽梨添白,远远瞅去,种植在园子一角梨树,像是一团团白白净净的大棉花糖,清晨的阳光下,越发洁白如雪,随风飘来的香气挠得人的小心肝痒痒的。
刘稻香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梨树边。
“姑娘,你怎地一个人到这里来了?”青梅的声音由远及近。
刘稻香回头淡笑道:“先前起来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花香,觉得十分好闻,便想着这花香是从哪儿来的。”
青梅看了看满树梨花,惊喜地答道:“呀,不过一夜罢了,这满树梨花已全开。”
“可不,着实好看极了,对了,青梅,你去给我寻个小竹篮来。”
青梅笑问:“姑娘可是要制梨花花?我去叫了春娇她们来帮忙。”
刘稻香歪着头想,自己怎地没想到要多摘些?
眼见青梅如同一阵风似的刮走了,刘稻香好笑地摇了摇头,从怀里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四角分别两两交叉系住,成了一个简易的小提篮或者叫小包包也行。
满树梨花压弯了枝儿,怒放的,含苞的,半开半含犹抱琵琶半遮面的。
她小心的摘着刚怒放的梨花,放心自己用帕子折成的小包里,她想起自家便宜娘亲许是年纪越大的原因,又或是生的孩子太多的原因,总之,张桂花的颧骨两侧生了些斑,而这梨花不但气味清香,还有去斑的作用,摘了新鲜的梨花把它捣成汁,直接敷在脸上,每隔两、三天用一次,坚持数日直到梨花落尽时,她便宜娘亲脸上的斑就会淡化不少,又或是原本有些淡的斑就此消失。
刘稻香的动作并不快,如此美景她也舍不得破坏,可在美人娘亲与美景之间,她还是偏心于美人娘亲。
因此,她每个枝头上不过是摘了三五朵正开的艳的梨花,花没摘多少,反到染了一身梨花香。
正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响起,刘稻香背向着来人,一边认真地从一枝新枝头上挑选合适的梨花,一边打趣道:“青梅,难不成你踩了风火轮,这么快就回来了。”
“噗!”卫承逸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开口打趣她:“香爷,原来你也有‘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时啊!”
怎么听都觉得卫承逸不像是夸她。
刘稻香回身白了他一眼,又转而看向同来的卫承贤,问道:“咦,今儿是什么风把你俩给吹来了。”
卫承贤笑而不语,只是一双含笑的眸子亮得有些吓人,刘稻香不由后退半步,心中正疑惑自己这又是犯什么傻时,一旁的卫承逸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自然是该刮的风,你莫不是不知,今儿是你家老夫人的寿辰。”
刘稻香当真不知,心里一个大写的“尬”字!
她那名义上的奶奶过生日,你们怎么会出现?
许是她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卫承贤面带笑意,温和地答道:“是拐着弯儿的亲戚,算起来,我们也要唤你家祖母一声姑外婆!”
姑外婆?
对于一直不大能弄清楚辈份关系而言的刘稻香,着实叫她那不大的脑瓜子里又是一团乱麻,想了许久都没弄明白这卫承贤与刘老夫人到底有什么亲戚关系。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才装满一半梨花的小包包,后又抬头问两人:“哦,我家祖母此时应该在仁禧堂正厅那边呢!”
快些走吧,她还要多摘些新鲜梨花给自家便宜娘亲美美容,让别人羡慕、嫉妒、眼红自己有个美人娘亲。
只是她话里的意思,显然没有被对面的两位爷领悟。
卫承逸反而笑道:“我们刚从那边请安过来,这些粗活让小丫头们来做好了,何苦累着自己呢,你这会子还觉得好,保管你明儿一早起来定会哭爹喊娘!”
刘稻香不解的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说,不过是摘些梨花罢了,又不是什么费神的事。
卫承贤眼里的笑意更浓,指了指她正扯着一枝条的小手臂:“你平日里又没做过这活,今儿突然长时辰举着手臂,明儿一早起来,定会酸痛难忍。”
刘稻香笑答:“不碍事的,往年我们还住乡下时,也没这么娇贵过。”
卫承逸笑叹:“难怪你说自己是‘女汉子’,我听说,乡下的小姑娘在家也是要帮着做农活的。”
做农活?
刘稻香其实很想说她没干过,不过,她并不想多解释什么,只是抿嘴轻笑。
清香沁脾,梨花赛雪,都不及树下笑魇如花的娇俏小姑娘!
卫承贤的心里,眼里都只印下了这么一副画。
第五百五十九章 相约
对此,刘稻香毫无感觉,又见这两人站在那里不像要走的样子,便道:“你们不用去陪我家祖母么?”
她想说别耽误了自个儿摘花,她还想趁着新鲜给自家娘亲送去呢。
“去陪那老婆......”
“咳!”卫承贤轻轻一咳,看了一眼口无遮拦的卫承逸一眼:“有我娘和他娘陪着呢!”
卫承逸也道:“可不,我娘和婶子陪着你祖母呢,左右她们说的东家长西家短,没一样是我们爱听的。”
刘稻香暗自琢磨,莫不是因为这个逼得这两人落荒而逃?
“所以,你们就来这里了?”
卫承逸又答:“我们寻思着这府里就与你最熟,便过来这边寻你,正好遇到了你身边的青梅,她告诉我俩,你正在这后花园里看梨花。”
他说这话时,视线绕到了刘稻香拎着的那小巧包包上。
“哦,我只是想摘些梨花晒干了泡茶喝。”至于给自家便宜娘亲美容的事,她隐下不提。
她的心中依然在想着卫承贤叫刘老夫人姑外婆的事,到底是什么亲戚关系。
刘老夫人过的是散生,并不摆宴席,只不过是家里的亲戚住的近的来了,随意摆上几桌,又请了梨园有名的戏班子唱了几处戏,这事儿便这么过了。
这之后不久,刘稻香两姐妹再次去了聚福楼又分了一次银子,第二次分的银子比第一次又多了些,虽说依然没超过三百两,可比上次却是多分了八十几两,乐得刘春香见牙不见眼,惹得刘稻香没少笑话她。
许是京城里的氛围越发宽松之故,大家说话随意了许多,不再那么假了。
连一向不关心这些事的刘稻香都觉得心头松快了不少。
不知怎地就说到了当今圣上,卫承贤沉吟了一番,对黄小虎说道:“黄兄,你明年怕是要参加春闱了吧!”
“对哦,说起来,今年秋又是秋闱之时。”刘稻香这才想起来,自己得的那个院子有没有放出去租掉,心下记着这事,回去要问问罗姑姑。
“可不,我说香爷,听说你在家时,时有吟诗作画,要不要去下场试试。”卫承逸不知打哪儿听来的这话。
若得刘稻香额际滑过一排黑线。
“忒么的,谁跟你说的,我哪里会吟诗作画了,不过是闲来无事跟着你姑姑念过几句闲诗,又学着写写狂草!”
“狂草?”卫承逸不敢相信,又问:“你确定学的是跟画符一样的狂草?”
刘稻香先是一愣,后又答道:“的确是狂草,卫先生是这么说的。”
一旁的卫承贤突然出声:“说起来,咱们也有许久没出去玩了,前儿我家珍珠还念叨着,啥时候去你家牧场玩儿。”
刘稻香意动了,伸手摸摸小下巴:“说起来,自打我随爹娘进京后,我就没有出去骑过马了,我家鞭炮整日都蔫不啦叽的了。”
林珍珠瞧着眼前的一幕,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与欢喜。
“原来,曼薇妹妹还会骑马?”
“那是自然,我们姐妹三个都会骑的,而且我的骑术是我们三姐妹中最好的一个。”不知为何,她心中渐渐惦记着苏子烨的安危,她不过是从自家便宜爷爷的三两句话中听到一点端倪,总觉得如今的京城正处于风雨飘摇中。
而苏子烨就是那风雨中的一叶小舟。
她心里忧心上,面上依然带着得体的笑容。
不想让在座的各位察觉到她的小小心思。
见不得她那小得意的样儿,刘秋香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颊,笑道:“你尽管得意吧,早晚我要追上你。”
刘稻香顿时瞪大了眼睛拍掉她的手,鼓着小腮帮子答道:“不就是有个马术极好的夫君教你嘛!”
总有一日,她也会找到她的黑马王子,哼!
“大姐,二姐,咱们真的可以去骑马,爹和娘会同意吗?若真能去,最好就最近去,上回爹不是说要随大儒去游学吗?”刘春香到底年纪最小,又不曾经历过太多风浪,自然单纯了许多,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不曾有人注意到,坐在那里的卫承贤听到这话后目光微闪,随后温和地问道:“你爹爹要去游学?”
在这节骨眼上?
刘稻香不以为意,答道:“嗯,听我爹说,是为了明年春闱做准备,他可不敢丢了大儒的脸。”
刘春香低头眨了眨眼,她怎么不记得自家爹说过这话?
其实,刘三贵并不曾说过这样的话。
卫承贤听后知道: “原来如此,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当今圣上有透露想去避暑山庄避暑之意,十六弟不知你爹娘会不会去?”
卫承逸应该早知道此事,脸上并无半点意外,见他问起,笑道:“我爹娘自然是要去的。”
后又问黄小虎,可否邀请他爹娘一起去牧场玩。
黄小虎摇摇头,答道:“明年我爹要参加殿试,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这上头,哪里有闲跟夫去耍,再说跟我们小辈在一起也太无聊了。”
卫承贤表示很遗憾,说道:“这一次,我也在随行之例,我打算带珍珠一起去!十六弟家的牧场离避暑山庄不远,一日可来回,不如你们到时一起去?我本还想着邀了你们的父母同行,如此看来是不行了。”
邀她(他)们的父母?
刘稻香觉得自家娘亲肯定不喜欢扎进那些高门贵妇中间,虽说她也是都指挥使的儿媳妇,可刘三贵也不过是一名举子罢了。
“这么说来,我到是想在那时再去,可那时太热了,到不如最近去一趟,那边正值水多草肥之际,想来香爷的鞭炮会很欢喜。”
最后一句,明显是卫承逸打趣刘稻香的。
“香爷,我家的母羊前些时候才下了一批小羊崽子,正好咱们来个烤全羊,再大碗喝酒,那就一个快活。”
他的话音才落,后脑勺便挨了一扇子,正是卫承贤敲的。
“你还真打算把她养成个纯爷们啊,信不信刘都指挥使削了你!”
屋内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自商议这事后,几人都十分积极,只待寻了机会便相约去卫承逸家的牧场玩耍。
这之后,刘稻香又见了两回卫承贤与卫承逸,许是因为都在聚福酒楼有分子的原故,几人越发聊得来。
转眼又过了数日,眼看着快到端午节了。
这一日早上,刘稻香吃过早饭后,带了青梅、青丝拿了些药材去看望刘芷菱。
刘芷菱是庶女住在了西院,若大个西院里庭院不少,只是缺了那么一丝烟火味儿,显得十分冷清,又加之这里的主子只有刘芷菱一个,旁的空院落自然无人精心打理,青石小径旁鞠为茂草,显得十分萧条。
果然,刘老夫人惯爱做表面,好似她真对刘芷菱有多好似的。
沿着小径又行去一柱香的时间,这才到了一小巧黑漆门前,院墙上的黛瓦已看不出原有的颜色,只瞧到朦朦绿意上还有那极为嚣张的狗尾巴草,正得意摇摆着。
她的心又沉了一沉。
来到小院门口时,青梅上前轻咳两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守门婆子。
睁开一双老眼,看到是东院那边的小主子过来了。
一时心惊,随后这才恭敬地推开半掩的院门,请了几人入内,又唤来小丫头赶紧去内院给自家姑娘送信。
刘芷菱的院子相比鸣翠馆、香嫣阁来说,实在小太多了。
刘稻香站在前院的院中,抬头看向天空,四四方方的小豆腐块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白云飘过。
“姑娘?”
青梅不解自家姑娘为何停下来。
刘稻香并没说什么,抬步继续往内院行去。
内院果然如她所料,不过是青石铺成的院子,东西厢房走廊及正房廊下摆着几盆子水仙又或是蔷薇之类的普通花草。
刘稻香并不曾说什么,正屋大门口的小丫头打起帘子朝里喊道:“姑娘,二姑娘来瞧你了。”
听得刘芷菱在里头说请了她进去坐。
室内的光线并不太好,有些昏暗,刘稻香想起刘芷菱那不大的院子,心里叹了几声。
坐到她床前的绣墩上,轻声问道:“怎地在这节骨眼上崴了脚?可有请大夫看过了?”
“母亲已经让那位老军医看过了,只是崴伤,开了些跌打药酒时常抹点,若用完了再去他那里去,旁的到没什么。”
刘稻香不由抱怨:“你怎地如此不小心,我上回还听我爷爷说过,让祖母趁着端午节这段时日,带了你往外头多走动走动。”
刘芷菱扯了扯嘴角,露出苦笑,说道:“你一惯很聪明,想来,必是看出这里头的猫腻了,谁叫我是庶女呢!”
刘稻香闻言心情低落了许多,方才道:“你若不愿意,我便去求了我爷爷!让他给你挑户好人家,虽说不一定大富大贵,可也能让你风风光光的当正头娘子。”
刘芷菱忙扯过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低语道:“只要她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你还是莫要惹着她,省得把你也牵联进去,更何况,你家在这府里还没立住根脚,你万万莫要去做这事,即便你说了,那人也不会让你得偿所愿。”
说到这儿,刘芷菱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道:“那人的手段十分了得,你切记莫要得罪了她,若只是为了小事斗斗嘴这到也罢了,只是你家被挤到了那东院里,或许她早就恨上了,你若为我去说这事,只怕会引火上身,你已帮我许多,我怎能再连累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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