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惠雅气得都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了:“你——你怎地如此不通情达理,怎就不替我想想,承贤哥哥自那日见了那钗子后,越发魔怔了。”
“哦,那又如何?”刘稻香自是知道,林珍珠近去的时日越久远,卫承贤心里的自责就会越重,越是看到周边与她同龄的夫人们儿女绕膝,他就越会痛苦。
只是,那是他自己造下的孽,刘稻香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已经是看在两人以前的情面上了。
“那,那,那又如何?承贤哥哥如今可是埋怨我很深呢,他着恨我,要不是那日你戴了那该死的钗子,他还能与我平和的说会子话,可自那日之后,他待我越发不如从前。”
苏惠雅很想说,昨儿她从李府回去后,不知怎地被卫承贤知道了,又与她大吵大闹了一番,她的那个好婆婆,更是要禁她的足,哼,她堂堂皇室郡主,岂是能轻易被人欺负了去的?
谁敢真的禁她的足?!
“哦!”刘稻香冷漠的应了一声。
苏惠雅气恼的瞪大了眼看着她,就一个“哦”字?
然后没有然后了?
“你听不懂我的意思?”
“懂啊!”刘稻香冷声作答,只是,那与她有何干系?
雨曼见自己的主子又要把事情搞砸了,不由十分头痛,忙上前道:“郡王妃还请莫要恼,我家主子也是因为心里难受,说话有些过了,还请郡王妃帮帮我家主子吧,安国侯现在待我家主子实在是......”
刘稻香看了她一眼,并不再吱声,她身边的青梅出来应声:“雨曼,你刚才也瞧到郡主的态度了,况且,我家主子能帮上什么忙?巴巴的跑去跟安国侯说,唉,你要听我的,莫要再欺负郡主了?我家主子又不是他什么人,更何况解铃还需系铃人,你主子做错了什么,她瞧不明白,你们这些伺候她的,心中会不明白么?巴巴的来为难我家主子有何用?有这功夫,还不如让你家主子回去好生伺候好安国侯。”
刘稻香睨了她一眼:青梅,你话有点多了,她可是恨苏惠雅害死了林珍珠的。
青梅见了,忙又缩了回去,低头不语,青梅只是不想苏惠雅再这般无理的缠着自家主子,没准一个不小心,就会弄坏自家主子的名声,就像先前那般,口无遮拦的说自家主子是妒妇。
真是蠢得......
怎就参不透呢?自家主子心里有多在意王爷,就会有多不情愿王爷娶侧妃纳小妾。
就像主子说的,她这是拐着弯儿告诉王爷,她把王爷放在心尖尖上了。
所以,她才见不得王爷与别的女子同床共枕,若真那样,到不如叫她刘稻香死了算了。
青梅认为苏惠雅为何败给了林珍珠,是有原由的。
林珍珠终是赢了,她这辈子成了卫承贤心口的那颗硃砂痣。
但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用她那年轻的生命换来卫承贤一辈子的记挂。
苏惠雅闻言一时愣在那里,刘稻香伸手拂开她拦着自己的手臂,正欲离去。
又听得苏惠雅对一侧当壁柱的刘芷蓉道:“你那个叫珍珠的丫头,把她送给我吧。”
许是怕刘芷蓉不同意,又道:“我知,承贤哥哥的心里装着那人,珍珠不过是与那人长得有八九分相似,我不想再继续与承贤哥哥做仇人,你便把她与了我,我回头与承贤哥哥说一说,他定会同意纳了珍珠为妾的。”
如此一说,她又心里觉得好受了些,同为珍珠,她终是出了口恶气,让这个叫珍珠的做了小妾,到时,便能日日把她叫到身边搓磨搓磨。
“这......”刘芷蓉却是无法再开口推诿了。
到底于她的丫头珍珠而言是一件美事,安国侯卫承贤长相俊俏,又极有才华,虽说林珍珠死后,他便推了差事,可有安国侯的这个牌匾在,又有西太后的照拂,少不得又能谋个好差事,这样的郎君自是有不少官家姑娘瞄中了,乐意为妾室的。
苏惠雅又道:“你放心,我是那拎不清的吗?我今日来请了两位在这里说话,就是想摸去承贤哥哥心中的怨气,到底,我与他要做一世夫妻的。”
刘稻香狐疑的打量她,苏惠雅自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回头骄傲的扬起小下巴,道:“不过是个奴籍的小丫头,我还不屑与她斗。”
是吗?
刘稻香将信将疑,只是那丫头是刘芷蓉的,全看她如何作答了。
刘芷蓉心里也没底,只是珍珠若自个儿愿意,她也不会阻拦。
“珍珠她家几代都忠心耿耿,要不,待我与她老子、娘商议过后,再给你回个信儿。”
若是旁的丫头,她给了也就给了,只是刘芷蓉以前的性子与苏惠雅有几分相似,她心中却是不大信苏惠雅刚才那些话的。
苏惠雅笑道:“我许以她妾室之位,这一去,便是安国侯府的大姨娘呢。”
刘稻香冷笑两声,苏惠雅侧头看向她。
“二嫂可是有意见?那也不成的,这是李夫人的丫头,可不是你身边的几个金贵丫头。”
刘稻香惯是伶牙俐齿的,只见她道:“郡主好生了得,不许百姓点灯,只许州官放火。”
苏惠雅的脸色憋得通红。
先前,她还说刘稻香是妒妇,不肯给苏子烨纳妾。
如今,却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她成亲也有几年,若不是因为这个叫珍珠的丫头特殊了些,说不得,苏惠雅也不会主动提出要给卫承贤纳妾。
“虽晚了些,可我还是给他纳了。”
苏惠雅说到这儿,朝刘稻香挑衅的挑了挑秀眉。
“哦,那又如何,唉,我还是不愿意呢!我的夫君,我只愿意属于我一个,他若敢背着我偷食,我就拿把利剪,剪了他的第三条腿,索性大家都用不成。”刘稻香恶狠狠地答。
坐在衙门里正在批公文的苏子烨,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觉得有股阴冷的寒风盘旋久久不散。
他心中暗思:莫不是最近他昨晚耕自家娘子那块田时,还不够卖力?
要不要去弄些鹿茸、人参汤之类的补一补?!
刘稻香话虽说得狠,但不可能真这般做。
只不过,若苏子烨真背弃信义,她自然会与他和离,卷光他的家业,带着自己生的娃儿离开京城,守着那些个产业,也能快活逍遥一世。
想见她的娃,做他的春秋大梦去!
不管如何,最终,刘稻香不愿如了苏惠雅的意,她只愿站在干岸上看着卫承贤与苏惠雅互撕,而刘芷蓉也没有替珍珠做主把她送给苏惠雅,只说先问过她的老子、娘!
苏惠雅见此,觉得自己也不算白跑一趟,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刘稻香一眼。
刘稻香伸手摸了摸自个儿鼻子,待苏惠雅真的带人离开了,刘芷蓉这才道:“我还不知她这是样的脾性,往后,我会与她疏远的,好歹你与我都是刘家嫁出来的女儿,这般看不起我刘家的人,那就莫要与我们来往了。”
刘稻香淡雅一笑,道:“二姑姑说得极是,而且,依她那骄纵的性子,只怕还会出事,话又说回来,你当真舍得把你那丫头送去做妾?”
刘芷蓉又不傻,她如今与刘稻香这个睿郡王妃修好,在朝堂之上,睿郡王待李文轩也有了几分好颜色,回来后,李文轩也越发敬重她,如此兜一圈,最终还是刘芷蓉得益。
“我自是不舍,只是她老子、娘若同意,我也会放她去的,还有,我若只说先前那些话,你定是不信的,我是什么性子,你也清楚,经过这两年的起起伏伏,我算是看透了这府里的人,也死了那条心,就只想守着我的儿女,牢牢把持住公中的产业,我想明白了,只要我与你修好,有睿郡王、平王府还有我爹撑腰,李府的人不敢拿我怎样,也不敢动我半根寒毛,我也不屑与那叶金秀争抢了。”
刘芷蓉说到这儿,一脸的落寞,对刘稻香道:“身为女子,我与你一句劝,自己的嫁妆定要牢牢抓在自己的手里,男人的心如同天上的云,指不定哪天就变了,男人的心会变,但你的嫁妆却不会变,依然只会属于你,将来有了孩儿,可以留给你的孩儿,我如今越发瞧清楚,嫁妆里的收益可以用在孩儿身上,但不可用在男人身上。”
刘稻香闻言,心中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刘芷蓉有心与她交好,又道:“ 哼,这两年我的私房银子都收起来了,我那婆婆都不知暗中提醒我多少回了,我都装糊涂,需要银子时才想起我,凭什么?我又不是傻了,我攒起来又置了个铺子,每每收益越发多起来,就算李文轩从此不进我的院门我也无所谓,再说,我绝不会和离,更不会把嫡妻的位子拱手相让,我是刘家的女儿,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大家闺秀,怎可以便宜了那小门小户出来的叶金秀?那不是赁白给旁人添笑话么,更是要为儿子们守住这若大家业。”
刘芷蓉身为贵女,她有着自己的骄傲。
“待我那儿媳妇生多几个娃儿,我便放手了,到时再给小儿子说一门好亲事,我也就能快快活活的过着,管那院里怎样,总之,折腾出再大的浪花,那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她现在想做的,大抵就是把持住这李府若大的家业,不让叶金秀有机可乘。
以色伺人,色衰而爱驰!
刘芷蓉是嫡妻贵女,背靠几棵大树,李府的那些主子们,绝对不会再为了叶金秀,轻易得罪了刘芷蓉。
刘稻香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点:女人不心狠,地位绝对不稳。
两人在楼上说了一会儿话,便有管事妈妈来请刘芷蓉示下。
刘稻香见她有事忙,便与她说了声,带着青梅等人去寻自己的娘和三妹,还有与她三妹在一起的苏惠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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