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本来想着自己是女的,小姑娘应该不会不好意思。不过听她这语气,显然不是很乐意提,便不提了。喧寒问暖了一翻,见她初醒怕是喜欢清静一些,便回了正屋。
石青桐活动了一翻,让骨筋舒展,仍然觉得酸软无力。开了方子吩咐李妈妈给她弄一盆药浴汤,准备好好泡一泡。
等她空闲下来了,朱妈妈才让大家退下,自己跟她禀报。楚贤这几天一直没有回来,在庄子里忙。龙一龙四也没回来。但派人送了信回来。
前天蓝少卿来了一趟,还给送了不少药材。昨天五皇子也带了不少名贵药材来了一趟,得知她庄子里缺管事,送了六名管事给她,已经吩咐送到庄子去了。
国公府那边知道她缺管事也给送了五个来,同样送了药材。还有钱大将军、及其余中郎将副将、包括贾青天虽然人没来,都差人也送了药材来。
八个中郎将连她在内共伤了五人,她、罗城、谢怀谨、蓝少卿都战伤,师父林孝贤倒霉受的是棍伤。只有龙柒、萧云、苏战没事,这三个人怕是忙得不可开交了。根本不可能过来看她。
朱妈妈笑道:“现在库房里堆得最多的就是药。姑娘想吃什么补就吃什么补,都吃不完呢!”
石青桐汗了一下,估计她现在可以开药材铺了。问道:“可有回礼?”
朱妈妈答道:“还没有,这个夫人的意思是等你好了,看你的意思回。”说到这里她小心翼翼地道:“姑娘,你是不是又受伤了?要不然他们为什么送那么多药过来?”
朱妈妈时常帮助石青桐打理库房,收的药材多了,已经能分清一些药材的作用。里头大多数是外伤药居多!故而怀疑石青桐应该是受伤了,只是不想公子担心,所以才瞒下来。
石青桐顿了顿,忘记让大家帮忙保密了!点头道:“是!这事先瞒着楚风,别影响他考试。”
朱妈妈先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有意排斥她们就好!紧着又担忧起来,之前石青桐有内伤也没见到这么虚弱!“是不是伤得很重啊?内伤又复发了?”
石青桐嗯了一声:“中了毒,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元气亏损,需要时间调理。你自己知道就好!别跟旁人说,我没有常常跟大家处在一起,真心不知道谁的嘴严谁的嘴不严。若是影响了公子考试,我可是要翻脸的。”
朱妈妈晓得其中厉害!点头道:“姑娘,放心奴婢是断然不会说出去的。除非姑娘自己说。”
石青桐嗯了一声,她因为身体酸软想活动一下,奈何楚府什么都好,就是地方窄了些,让她想活动骨筋都没地方舒展。暗道:“等搬到将军府一定要弄个练武场和练功房。”
她原本是想把楚贤夫妇接过去一起住,帮她打理庶务。不过楚贤如果要当官的话,那倒是不好意思,老是让他帮忙了!也不知道没个人带着那些管事好不好使?
想到这里倒是奇怪了,罗城答应给楚贤做的是什么官?据他副将覃敖说不过是一个七品小官!回头问问楚贤。她自己慢慢在东厢散步,想着事情,不一会时间就过了。
李妈妈让人抬了煮好的药水进浴间。宝环请示她是不是先洗头然后再泡药浴?石青桐好几天没有洗头了,闻言应了下来。
沐浴出来已经是亥时初了,石青桐肚子这会是真的饿了。宝环帮擦头发,宝钗和小蓝、小碧端饭菜上来。
吃完了夜宵,石青桐本想上床歇息了。外头却有人使劲拍门,听着似是很急。她迟疑了一下,先不上床,让宝环帮通通头发。
不多时大门打开,传来又急又快的步伐声。兰姑姑的声音在二门传就响起来:“石将军可在?我家夫人摔断了大腿骨头,请石将军帮忙诊治。”
石青桐一怔!国公夫人摔断大腿骨?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段时间天天下雨,路自然是滑的,但她身边跟着一大堆下人,别是给人害的吧?
只这一念间,兰姑姑事着两个婆子过来了。
宝珠看了石青桐一眼,见一看到她点头,出门把人迎进来,小声道:“姑娘在呢!兰姑姑慢着点。”请她们在明间先等等。
兰姑姑道:“别给我上茶水了,很急。”
石青桐举步走了出来,兰姑姑坐都没坐,看到她出来,匆匆一行礼!带着哭腔道:“石将军在太好了!我家夫人大腿给砸到了,骨头可能碎得很严重。本来是请了太医的,但男女有别,太医不方便检查。医女看了一下,说不如请您帮夫人看看。还请您走一趟。”
石青桐转头看了一眼宝环,宝环会意,说道:“我给姑娘找衣裳。”
兰姑姑抹了把泪,感激地道:“这个时候打扰将军实在不好意思!客气话奴婢就跟您说了,回头由主子亲自给你道谢。”
石青桐嗯了一声,转身回房。
见兰姑姑推得急,石青桐没让宝环和宝珠挽发髻,就梳好了扎成个马尾,穿好衣裳便出门了。
楚府到国公府坐马车得走上三刻钟,路上兰姑姑把情况说了一遍。
原来前天赵氏收到国公爷家书,征北军输了一场仗,有不少士兵死亡受伤。由于春天雨水多,这尸体没处理好,竟起瘟症了。先从受伤的士兵起,然后传到了健康的士兵身上。虽然军医已经及时处理了,但是情况还是有点严重。
赵氏心里着急,但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想着去庙里上香,求菩萨保佑国公爷和征北军平安渡过这灾厄。老夫人自然也非常担心,正好今天雨水变小了,二人一起到庙里上香。上完香在庙里用了斋饭回来时,已经是未时中了。
她们到的是比较灵验的药王庙,地理比较偏僻。马车走到一处山路时,山坡突然滚下一块饭桌大小的石头。石头滚下得太快,距离山路不过是两丈余。本来石头直线滚下是要砸中老夫人的马车的,但是滚到了一个小坑拐了个弯,就弹飞砸到赵氏的马车了。
赵氏和两名丫头都在车厢里,当场砸死了一个丫头,赵氏被另一个丫头护在马车凳边,那丫头不一会也断了气。车夫逃得快,倒是没事。老夫人当场吓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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