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保大保小
王若瑜要生已成定局，只要大夫和大夫的药靠的住，姚至柔就不怕温氏作妖。
她比较好奇的是，岳氏的孩子到底还有没有机会换，会怎么换。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王若瑜还没有生产的迹象。
姚至柔进去看的时候，她满头大汗，浑身也湿漉漉的，声音也累得小了许多。
“痛的时候忍着叫小声些，免得到生的时候体力不支。”
王若瑜虚弱地点了点头，痛起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大叫。
实在太痛了，她真的忍不住。看着姚至柔脸上的担忧，她嘴唇微张。
“谢谢你。”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突然陪母亲来看她的妹妹会来守着她生产。
有她在，就好像母亲在，她莫名地就觉得心里更稳当。
姚至柔笑笑，“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话，稳婆却突然慌了起来。
“羊水流得有点多了，只怕难产。”
丫鬟赶紧去请大夫，静安侯夫人派来的人也跟着忙碌起来。
“再去熬点药！”
如果不能及时生出来，大人孩子都危险。
这是这样一来，意味着就得用点猛药，不知道王若瑜能否承受的住。
姚至柔赶紧让人去切几片人参给她含着。白芷亲自去柜子里翻，却只拿来一支小的。
“夫人不是给了许多吗？怎么只有一支！”
白芷急得满头是汗，“到处都翻遍了，只有这一支了。”
王若瑜忙解释，“前些日夫君同僚家里老人急用，我这也一时用不上，便让夫君借给他们救命去了，本来说好救完命就寻了还礼的……”
还真是都这么巧！
姚至柔气得踢翻了一把椅子。
本想凑合用用，却见大夫慢腾腾打开了自己的药箱，翻出来一支粗壮的人参。
“五十年以上的，够用了，快去切了吧。”
温氏瞪着那人参，又瞪了眼大夫。
这一场诊金只怕就得好多钱！
王若瑜也很惊奇，她嫁给温旭快两年，日子自然远远比不上从前。平日里看诊的那些郎中，哪个能有这种好东西？
人参又不是萝卜，不是谁想买就买得到的。
姚至柔眼皮都没翻一下，让人赶紧去办。
眼下是救人，再多的银子静安侯夫人也舍得花。
含上了人参片，王若瑜的阵痛虽然越来越猛烈，多少也有了些力气。
姚至柔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里头稳婆一声惊呼。
孩子出来了一只脚。
王若瑜痛得一声尖叫后，便没了声音。
稳婆满手是血的冲了出来，“太太难产了，正在大出血，你们家谁能做主，保大还是保小？”
温氏急得念起了阿弥陀佛。“怎么就到了保大保小的地步？旭儿他爹娘早逝，他又是三代单传，这好不容易有个孩子，稳婆你想想办法，大人重要，孩子还是得保的呀……”
“没什么可说的，保大！”
姚至柔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对大夫吩咐。
大夫点点头，“姑娘放心。”
提着药箱就进了产房。
温氏哭哭啼啼，不停地念叨孩子能不能一起保住，念得姚至柔转头就吼了一句：“闭嘴！”
温氏立即改了口：“保大，当然是保大，孩子没了还能再要，侄媳妇可不能有闪失……”
姚至柔看都不想看她。
想来前世王若瑜产后气血两亏，定与这妇人一番折腾做作耽搁了时间脱不了干系。
前世她生产时娘家没人，身边的人再体己，终究只是下人，就算想要替她做主，又怎比得过这位夫君嫡亲的姑母，那可是长辈，代表的是她早逝的公婆！
温氏见姚至柔面色不善，忙钻进产房去帮忙，指挥着人不断的进进出出，一盆盆的热水端进去，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
稳婆把孩子的脚塞了回去，王若瑜顿时疼得晕了过去。
大夫忙在王若瑜身上用力扎了数针，又把人疼得尖叫着醒来。
温氏吓得去打大夫。
“你这什么大夫，轻点呀，我侄媳妇可是个千金小姐，哪还受得了你这般折腾！”
大夫气得训她：“你这妇人！没看她下头流血这么厉害，不赶紧把人弄醒用力，你还想把母子二人都拖死不成？”
姚至柔守在产房门口喝到：“拉开她！”静安侯夫人派来帮忙的媳妇子连忙把温氏拉到一边。
温氏急得跺脚，却不敢再靠近。
终于，随着王若瑜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里头响起了婴儿的啼哭。
“生了生了！哎哟，是个男孩！”
匆忙赶到的静安侯夫人听见这两道声音，腿脚一软，靠着丫鬟的支撑才没倒下去。
一路上念了无数句阿弥陀佛，如今一颗心才算落到实处。
只是还没顾得上高兴，又被一声高喊给提了起来。
“产妇大出血，快，快给她止血！”
静安侯夫人连忙跑到产房门口，一掀门帘就冲了进去。
大夫双手不停，交替着给王若瑜的穴位上扎着银针，她却已经晕了过去，身上扎满了针也无知无觉。
“我的儿！”
静安侯夫人哭喊着扑了过去。
王若瑜双唇紧闭，苍白如纸，白芷刚给她擦过汗，又涌出一层汗珠，可见是虚到了极点。
静安侯夫人心疼得揪了起来。
她的心头肉，如今可是在鬼门关上抢命啊。
稳婆配合着大夫抢救产妇，孩子就由温氏带着人抱去旁边洗干净。
静安侯夫人看了温氏一眼，便有身边的大丫鬟紧紧跟了过去。
不多时，就听见孩子爆发出激烈的啼哭。
哭声一出，那头都是一片叫好。
这孩子落地的时候只哼唧了两声，如今大声哭了出来，可算是让人放了心。能哭就说明气息通畅，也说明他基本健康。
虽然哭得不是十分洪亮，但还算有力，不像那些生来孱弱的孩子，连哭声都像个小猫。
洗干净后，温氏亲自抱着孩子回来。
“恭喜亲家夫人，侄媳妇生了个公子！”
她面上瞧着是喜滋滋的模样，却还是能看出底下的强颜欢笑。
静安侯夫人喜得腾地起了身，温氏就把襁褓打开给她看。
刚出生的孩子皮肤又红又皱，也看不出像谁。
温氏又指给她看：“瞧，这里还有块胎记呢！”
静安侯夫人仔细一看，右耳下方的脖子上，确实有一块铜钱大小的红色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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