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中秋和国庆征文的时候,加更已经更过了,还有几篇获奖亲的小番外没有给,先给几篇,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哟!
NO1:给沐雨的小霸王
慕臻和楼恕又开始大眼瞪小眼,谢淮音无奈扶额,深觉自己最近无力无语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于是道:“你们两个,到屋里去。”
两人不情不愿到了里边,谢淮音看看二人,道:“恕儿说,要臻儿挨一次打,才肯原谅他打你?”
恕儿连连点头,谢淮音又道:“臻儿说,要恕儿挨一次打,才肯原谅他拔了草药还不知悔改?”
“对”慕臻抱着肩膀气鼓鼓回答。
“既然这样”谢淮音似笑非笑,指着屋里床榻,“你们两个,都趴那去,各挨一顿,就互不相欠了。”
“什么”两人这回倒是难得一致,异口同声嚷起来,震得谢淮音耳朵生疼,见他二人都跳起来后退几步,双手不约而同捂住了屁股,谢淮音想笑,拼命忍住了,板着脸,道:“还不快过去!”
“不要”恕儿抢先道,委委屈屈看着谢淮音,指着慕臻嚷道:“他刚刚打恕儿,音音哥哥不帮恕儿,还要打恕儿,呜呜,音音哥哥欺负恕儿。”
“你还告状!”慕臻气得俊脸通红,一伸手才发现自己堂堂慕神医竟和一个小孩子一样捂着屁股,翩翩风度都不见了,又羞又恼,跺着脚道:“谢淮音,你敢,你敢动我一下试试看!”
谢淮音笑得像只狐狸,“噢?我不敢?那要不要谢某昭告下武林同道,慕大神医欠了在下多少银子了?”
“你你你”慕臻气得胸脯起伏,连话都说不出来,谢淮音转头道:“恕儿,趴那去。”
你说趴那就趴那啊,三公子今儿可是头一次被人打,还要被打两次,传出去不是太没脸见人了,紧紧捂着屁股后退,直退到了墙角,“不要,音音哥哥最疼恕儿了,音音哥哥不能打恕儿。”
“恕儿”谢淮音脸一沉,“你拔了臻儿哥哥的草药,不该打吗?臻儿是你哥哥,你出言不逊,不该教训吗?一不高兴就要离家出走,自己的安全不考虑,别人的担心不在乎,无法无天,不该挨打吗?”
恕儿扑闪扑闪眼睛,眼泪立刻涌上来,谢淮音又想扶额,这孩子是演技太好吗,于是又狠下心,道:“恕儿听话,去趴好。”恕儿抹着眼泪:“哥哥打完就不赶恕儿走了吗?”谢淮音一愣,心想这孩子还惦记那回事呢,点头道:“你做错事,哥哥自然会教训你,但怎样教训都不会赶你走,过去!”
恕儿犹豫,再犹豫,再再犹豫,终于还是抹着泪走到了床边,继续犹豫,谢淮音很有耐心地看着他纠结了很久,还是一狠心,扑通趴在了床上,然后就把小脑袋往枕头里一塞,一动不动了。
谢淮音忍着笑,扭头问另一个,“臻儿?”
慕臻一抖胳膊,每次谢淮音一这样温柔叫着“臻儿”,都没好事,拼命摆手:“要打打他,让我堂堂慕神医挨打,门都没有。”
“哦~~”谢淮音拉长了音调,“我记得,臻儿以前答应过,到清音阁来,就是你的家,但家有家规,做错了事是一定要受到教训的,难道”他看看那还在趴着的少年,笑道:“慕神医还不如十五岁的孩子听话?”
“就是”小脑袋一抬,这时候知道添油加醋了,知道躲不过这场打的恕儿巴不得慕臻赶紧过来跟他“同甘共苦”,狡黠笑着:“臻儿哥哥没胆子,羞羞,一会恕儿就告诉青徽哥哥他们。”
“你敢!”慕臻咬牙切齿,“你敢说一个字试试。”
“哦~~”恕儿学着谢淮音的语气,似是漫不经心道:“如果臻儿听话,恕儿就不说,如果臻儿不听话,那青徽哥哥他们就会知道,臻儿哥哥挨打了,臻儿哥哥自己觉得哪个好呢?”
“你你你你”伶牙俐齿的慕大神医今天简直是一再丢面子,你了半天,恕儿一直狡猾笑着,谢淮音则是一脸势在必得的样子,外面青徽在喊:“公子,要不要青徽帮忙啊?”慕臻还未说话,恕儿先嚷道:“青徽哥哥,臻儿哥哥要......”话未说完,被慕臻上前一步一把捂住了嘴,恕儿眼睛骨碌碌乱转,挣脱开来,嘻嘻笑道:“呶,恕儿给臻儿哥哥让个地方,臻儿哥哥请,恕儿就什么话都不说了。”
“你你你你”
臻儿又“你”了几声,恕儿扬声道:“青徽哥哥……”
又扑通一声,谢淮音憋得满脸通红,看着慕臻大义凛然地趴在床上,咬着牙恶狠狠道:“来吧,慕大公子今儿豁出去了!”
又转头捏着恕儿的耳朵,咬牙切齿:“小兔崽子,你等着改天我怎么收拾你!”
恕儿嘿嘿直笑,往旁边挪了挪,顺手扔了个枕头过去,“给,臻儿哥哥别累着。”
臻儿气急败坏,将枕头往恕儿头上一盖,咬牙道:“少说一句能少挨一下打吗?”
谢淮音忍着笑,走到床边,抬起手瞅了瞅,自己这双手写过字练过武批过文书甚至杀过人,却偏偏没教训过小孩子,嗯,真是不一样的感觉。
他想了想,问:“谁先来?”
“他”
又是难得的异口同声,继续大眼瞪小眼。
恕儿:“你是哥哥,哥哥要先挨打。”
臻儿:“你是弟弟,没听过孔融让梨吗?”
恕儿:“那我让打好了……”
臻儿:……
谢淮音:“……那这样,臻儿先来……”
“凭什么……”慕臻还未反驳完,听谢淮音继续道:“恕儿多挨五下。”
“成”
“不成”
慕臻红着脸,想,我堂堂的慕大公子什么时候就因为少挨五下打就这样高兴了。
恕儿红着脸,想,凭什么我就要多挨五下,凭什么?
谢淮音笑道:“好了,都趴好了,准备好了没?”
恕儿:……
臻儿:……
青徽影洛和段离趴在门口,伸长耳朵听啊听,听啊听,什么都没听到,一片安静,忽然就是慕臻扯着嗓子的喊:“老子记住今天了!”
然后就是阁主大人淡然的声音:“今天是腊月初八,别忘了!”
然后又是一阵安静,蓦地响起恕儿惊天动地的哭喊:“呜呜呜呜呜呜,音音哥哥,疼,疼,疼……”
青徽低声:“我都没听见动静,怎么疼了?难道真挨打了不成?”
段离撇嘴:“公子能舍得打才怪!”
影洛:“我也觉得不可能,若说恕儿肯挨打倒有点可能,慕公子也会乖乖挨打?笑话嘛!”
笑话里,慕臻正叉腰站着,看着恕儿窝在谢淮音怀里撒娇耍赖哭花了脸:“呜呜呜,音音哥哥,疼,疼,音音哥哥不疼恕儿了,音音哥哥打恕儿……”
慕臻:……
他就没见过这样的,挨了打之后去跟打他的人撒娇耍赖喊疼的……
偏偏那刚刚打人的此时一脸温柔,擦着那白嫩小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恕儿不哭,不哭,不疼了,哥哥不打了,乖,不哭……”
慕臻气鼓鼓道:“哭什么哭,我也,我也……了好不好,男子汉就知道哭,没出息。”
恕儿从谢淮音怀里踢着小脚:“你才没出息,你才挨了几下。”
“我也挨了……”慕臻刚想说,又立刻闭嘴,恶狠狠威胁:“你敢说出去,我就真拔光了你头发让你去当小和尚。”
“我拔光了你眉毛让你娶不到媳妇。”
气急败坏的慕大公子立刻哭笑不得,“臭小子,才多大就知道娶媳妇,我看该给你找个小媳妇好好管教管教了。”
谢淮音无奈:“你们两个再吵,就接着趴那。”
两人张张嘴,吞下就要脱口而出的话,乖乖不说话了。
谢淮音擦擦恕儿的泪,又拍拍臻儿的肩膀:“好了,以后再胡闹,还这样收拾你们,都去洗洗脸,一会让影洛做点好吃的。”
说完向门外走去,门外三个人还在趴着门缝使劲听,影洛忽然低声叫道:“不好!”
转身就跑,青徽和段离还没有反应过来,莫名其妙回头看他,门就吱呀一声开了,段离蓦地明白,拼命后退想逃跑,刚跑了两步,就被谢淮音看到:“嗯?你们两个做什么呢?”
段离哀叹,糟了糟了,青徽还一脸懵懂,就感受到里边四道刀锋般的目光射过来,立刻领悟,叫苦不迭。
完了,这下真完了,被这两个小爷撞见偷听,不完了才怪……
(PS:谢淮音和慕臻请参加绿竹淇奥大后妈的暮雪轻寒)
NO2:给子荇的凤鸣和秦夕玦番外
南州,栖霞山下。
马蹄声由远而近,越来越响,转眼间一匹白马从官道上驶来,马是极好的千里驹,只是满身尘土和血迹,忽然被石头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马上的少年一惊,忙跳下来,仔细查看白马,已经救不成了,叹了口气,回头望了望,追他的人还没到,他拧着秀气好看的眉毛四下看看,把那身上好料子的大红衣服前襟挽了个结,然后三步两步窜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他重新出现时,还是那身大红华服,有些嫌弃地擦了擦上边的泥土,心道,得赶紧回去才是,别的不说,这满身的泥土,哪里受得了。
少年最是爱干净,此时虽是处在被人追杀的险境,第一个想到的却还是这些,左右看了茂密的丛林,该是一时半会不会被发现,想想又颇为得意,这可是他第一次独自从清泉山庄去听雨阁,舅舅不放心啰嗦了那么半天,事实证明,他凤大公子岂是普通人物。
他想想就得意,吹着口哨三步两步往里头走,不自觉已经太阳落山,挠挠头,快步向前走去,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一间破庙里。
那庙里却已经被人抢先“占”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挽着袖子搬柴火,准备一会点火用,冷不防进来一人,把兵刃横在身前,待到看清是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年时,才稍稍送了点戒备,却还是警惕瞪着他。
少年也愣了愣,又挠挠头,“那个,我被人追杀,来躲一晚。”
少女闻言一瞪眼:“不行。”
“啊?”
“你被人追杀,万一连累到我怎么办,赶紧走。”
少年哭笑不得,却也不着恼,找了块稍微干净点的地方,施施然坐下,抱着肩膀。
“这庙是你家的?”
少女皱眉:“不是。”
“那不就结了”他一拍手,笑道:“那谁来都成不是。”
他长得极为漂亮,比女孩子还漂亮,一笑起来更是风情无限,十分迷人,女孩瞪他,心想,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真是浪费,还偏偏那么不讲理,该把他脸割花才好。
她想着,手一动,少年感觉到,往旁边挪了挪,“呃,你干嘛?”
少女又瞪他一眼,不再理他了,自顾坐下,生了火,从怀里拿出馒头来咬几口,就抱膝坐在墙角睡着了。
少年撇撇嘴,拍拍肚皮,一天没吃东西了,看那馒头都挺好吃,要不要去要点?
不行,不能食嗟来之食不是,况且,狐狸说过,楼缓归那小子还被罚几天不吃饭呢,饿一天算什么,他能挺,我就能挺。
他自己安慰着,从怀里掏出个物事,往天上一扔,瞬间绽开七彩光芒,少女被惊醒,惊讶抬头,他颇为得意,“怎么样,好看吧?”
少女一撇嘴,不理会,他更得意,嘻嘻一笑,“这是我清泉涧的信号,这还是第一次用呢,神奇不?”
他不管少女根本不理他,自顾自夸:“清泉山庄和听雨阁的,我才不用,要是让舅舅和那小子知道了,非得又要啰嗦不行,我就要看看,我清泉涧的管用不管用。”
他一边说,一边偷眼觑着那少女脸色,见她果真有些吃惊,偷笑,“嗯,你知道清泉山庄和听雨阁不?”
少女犹豫一下,“听我师父说过。”
她又想了一下,问:“听雨阁的阁主,你认识?”
原本一直神采飞扬的少年一下子警惕起来,“你知道他?”
少女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师父说过。”
“怎么又是你师父”少年不满,“你师父到底是谁啊?”
少女不回答,也不再里他,任他怎么问,都不肯说话,少年急了,正要再逼问,忽听门外一声清啸远远传来,呀了一声。
“哎呀,是滕大哥,啊,一定是小狐狸他们来了,完了完了,肯定要被他们笑话了。”
他说着就站起来,拍打拍打身上的土,就要找地方躲,就听门外一声笑,“凤少爷,快出来吧。”
少年泄气地停下手,一脸沮丧往外走,走到门口,忽地回头笑道:“我叫凤鸣,你记住了哟。”
说着窜出去,奔向来人:“滕大哥……”
一行人渐渐走远,女孩才从庙里探出头来,远远见那红衣身影飘逸如仙童,他旁边是个比他矮一点的少年,白衣玉冠,忽然就回头看过来,少女忙缩回头去,再探身时,那张清俊冷冽的面容已经不见。
她怔怔良久,回头问:“师父,您不去见见小师弟吗?”
一身青衣的男子从屋梁上跳下来,不答,反而对她温柔笑道:“玦儿,走,师父带你吃好东西去。”
NO3:给东风梦遥的逆生长腿伤番外
缓归眨巴着眼睛在床上坐着,没有慕容焯成意料中的对自己双腿伤了近些日子不能动了的伤感,倒是为不能出去胡闹而十分郁闷,慕容焯成进来时,他正百无聊赖地扯着床上的流苏,对瑞成王的到来爱理不理,连一声招呼都没打,翻了个白眼就不管他了。
慕容焯成哭笑不得,坐在床边,伸手去摸缓归头发,“恕儿……”
缓归头一偏,嫌弃地看了他,哼哼一声:“王爷,您洗手了吗?”
慕容焯成也一愣,之后把大手在缓归头上使劲揉了揉,把那一头整齐的黑发揉得凌乱,之后轻轻一拍,佯怒:“臭小子,又嫌弃父王了?”
嘴边却含了宠溺的笑,缓归撅嘴,“王爷,您又来做什么?有什么事啊?”
慕容焯成忍不住笑:“没事父王就不能来啊?父王来看看恕儿,陪恕儿说说话。”
“我才不要你陪着说话”缓归五指伸开,在他眼前晃啊晃,“我有诸葛叔叔和影凉大哥陪着说话,不用你。”
慕容焯成假装板着脸:“他们和父王能一样?”
“是不一样,您比他们啰嗦多了。”
一屋子的丫环小厮都笑出声来,瑞成王愣了愣,一瞪眼,把一干人等都撵了出去,敲缓归的额头,“臭小子,成天就挤兑父王来着,是不是?”
缓归揉揉额头,有些不满有些委屈地看他,慕容焯成心又软了,揽着他肩膀,“恕儿,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不要”缓归挣了挣,奈何慕容焯成抱得紧,没挣开,也就懒得动了,半靠在父亲身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不饿,就是好无聊。”
“无聊啊”慕容焯成抱着他,几天没出门了,肯定早就无聊了。
“那,父王带恕儿出去转转?”
“真的?”缓归眼睛一亮,就要起床,忽然又停下,往床上一躺,背对着慕容焯成,闷声道:“算了,我不想出去了。”
慕容焯成眼神一暗,知道这孩子性子最倔,定是不想麻烦别人,于是拍着他肩膀,柔声哄着,“恕儿,父王带恕儿出去,好不好,父王抱着恕儿出去?”
“才不要”缓归像是听到笑话,拿被子把脑袋一蒙,“走开走开,走开,我这么大人了,还要爹抱,像什么样子,还不被笑话死。”
他这些日子都没有叫过一声父王,却是无意间就说出一个“爹”字,瑞成王险些落泪,忙用手擦了眼睛。
缓归半天没听到动静,以为瑞成王走了,偷偷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还没看清,被子就被掀开,紧接着身子腾空而起,落在了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里。
缓归眨巴眨巴眼睛,又伸手揉了揉,然后又捏捏自己的脸,一脸茫然无辜,慕容焯成失笑,“臭小子,上次不是说了,要掐掐父王,掐自己分不清是不是做梦。”
“谁信你”缓归嘟嘟囔囔,“掐了你一下,万一你报复回来怎么办。”
“又编排父王”慕容焯成苦于没有多余的手去揪那臭小子的脸,掂了掂胳膊,太轻了。
“明天三餐父王都看着你,不吃一碗饭不许下桌。”
缓归顿时没了精神,苦着脸,“不要。”他一脸幽怨看着慕容焯成,“王爷,您不要去上朝啊,不要去泰阿堂啊,不要去跟诸葛叔叔他们商议事情啊……”
“要”慕容焯成一口截断,抱着缓归向外走,边走边道,“那也不耽误父王看着儿子吃饭,以后别想搞小动作扔了倒了,倒多少重新吃多少。”
缓归登时不干了,在他怀里张牙舞爪,“放我下去,我不要跟你出去玩了,你欺压我,你仗着自己是王爷欺负人……”
满院子的人都听到三公子声泪俱下的怒吼控诉,都掩唇而笑,慕容焯成脸色变了又变,之后把胳膊一紧,一用力,吓唬道:“再喊,再喊父王就站在这,让你在院子里晒太阳。”
缓归一愣,探出头去,一院子的人都在笑呵呵看着他,登时脸红得像苹果,往慕容焯成怀里一埋,再没了动静。
NO4:给东风梦遥的小包子番外(恕儿和陌回的小小恕,哈哈)
“王爷,王爷”齐寿一进门就看到自家王爷神色蔫蔫的样子,分明又在惦记着儿子回来的日期,忍不住偷笑,复又想起正事:“王爷,听雨阁的白公子过来了,说有事要见王爷。”
“小白?”慕容焯成想起缓归身边那个最得力的下属:“请他进来。”
也就只有听雨阁的人能让自家王爷说一个请字了,齐寿暗笑,过了一会果真带着小白进来了,小白还是一脸严肃的模样,左手牵了个三四岁的的孩子,正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瑞成王觉得心头砰地一声,仿佛什么东西砸了上去,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站在那里想冲上去,却觉得腿脚沉重,怎么都动不了,只怔怔看着那孩子俊秀的脸颊说不出话来。
齐寿了然王爷心中的想法,他刚刚见这孩子的时候也是又惊又喜,这俊俏无双的男孩,和他父亲年幼的时候是那样的相像。
他心里又酸又甜,赶紧推了推小白,小白会意,蹲下身对身边的孩子慈爱开口:“晨儿,快叫爷爷啊,那是爷爷。”
晨儿歪着小脑袋,好奇地看着面前发愣的瑞成王,忽然裂开嘴角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脆生生喊了一声:“爷爷。”
瑞成王的泪终于流了下来,快步上前蹲在地上,双手环抱住那粉妆玉琢的孩子,那俊秀的脸颊,弯弯的秀眉,还有那双黑亮得宛如星子般的眼眸,和年幼的恕儿简直一模一样。
瑞成王在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中模糊了双眼,眼前恍然就是当年的恕儿,那三四岁的小小的孩子,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跪在角落里,跪在桌子旁,跪在院子里,瘦弱的小身子上总是遍布着伤痕,但每次看到自己过来,都会大着胆子抬起头,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一丝委屈和期待看着自己,看着亲手把他推入地狱的父亲。
那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时,他幼小的儿子稚嫩的脸上却从未有过如此天真的笑容。
陷入痛苦回忆的瑞成王被一声稚嫩的童音拉回了现实,一双温暖柔软的小手摸在了他的脸上:“爷爷,不哭。”
慕容焯成晃了晃脑袋,胡乱擦了把泪水,眼前这才清晰,俊秀的孩子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小脸上竟然带着一丝的担心。
慕容焯成情不自禁笑起来,仔仔细细看了眼前的孩子,他已经快两年都没有见过小孙子了,两年的时间,小孩子长得真够快的,当初在南州听雨阁还抱在怀里的小婴孩已经这么高了,慕容焯成心里又酸又甜,这孩子长得极像他的父亲,但眉宇间又带着陌回的坚毅和温婉,可爱得让人直想抱在怀里狠狠地疼着。
他心里想着,手里就有了动作,晨儿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第一次见爷爷的时候他还小的很,但也许是天生的血缘相连,窝在爷爷的怀里一点陌生的感觉都没有,两只胖乎乎的小胳膊立刻攀上爷爷的脖子,瑞成王眼睛一酸,几乎又要落下泪来。
不过半天时间,瑞成王府里的所有人几乎都知道了,府里来了个小孩子,这本没什么,有什么的是,连带着他们堂堂的瑞成王爷也几乎变成了小孩子。
这不,一天从早到晚,瑞吉院的暖阁里几乎就没间断过笑声,一老一小爷孙两个在铺满了地毯的屋里滚来滚去,玩得满头大汗还不亦乐乎。
诸葛沧海终于忍不住也蹭了进来:“王爷,该吃饭了。”
瑞成王头也不回:“不饿。”
诸葛沧海无奈:“您不饿晨儿也饿了啊。”
“哦哦”瑞成王这才反应过来,懊恼自己粗心,赶紧让诸葛沧海摆了饭菜,诸葛沧海在对面相陪,他自己抱了小孙子在怀里,一口口耐心地喂着孙儿吃饭:“晨儿,这个好不好吃?”
“晨儿,最喜欢吃哪个菜?”
“晨儿,要吃什么跟爷爷说。”
瑞成王其实没什么哄孩子的经验,几个儿女早已经长大成人,连长孙慕容灼都已经十几岁了,笨手笨脚的,不过好在晨儿一点都不挑食,虽是活泼调皮,但很是乖巧懂事,一边乖乖吃着爷爷喂的菜,一边还不忘自己拿糕点递到爷爷嘴里。
吃完了饭又玩了一会,晨儿累了,困得小脑袋只点,却还拉着爷爷的袖子不放,缠着爷爷陪他玩,齐寿本来想安排孩子睡觉的地方,慕容焯成却一摆手:“晨儿跟本王睡。”
夜早已经深了,瑞成王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歪在床上,一手拄着头,一手无意识地拍抚着睡在身旁的小孙子,孩子的睡颜天真无邪,小嘴还轻轻抿着,嘴角带了甜蜜的笑容。
慕容焯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孙子的睡脸,恕儿小时候睡觉也是这样子吗,也这样可爱,这样安然吗,不,不是的,应该不是的,那独自一人窝在黑暗冰冷的小屋里的孩子,怎么会睡得这样安心。
目光从晨儿身上移过,不由自主移到阴暗的角落里,自从从楼城回了王府之后,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习惯性地默默凝视屋子的角落,良久无言,曾经十多年里,他的儿子习惯的不是安然地睡在爹娘的旁边,而是跪在阴暗的角落里,一跪就是一夜,或者几天几夜,多少数不清的夜里,满身伤痕的孩子就那样窝在冰冷的地板上昏睡两个时辰,然后再起来跪着,等待着第二天残忍的对待。
那么多年,从襁褓中的婴儿到翩翩少年,他的儿子,是怎样在黑暗的地狱中一天天长大,是怎样默默忍受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和侮辱的。
他这个始作俑者的父亲,一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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