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着,墨恒心中暗叹:“罢了,要想摆脱这千鱼和尚,实在是千难万难,不大可能一个人悄悄用须弥宝镜收取脆弱空间,但也无须刻意去寻找玄青道兄。我现在已经有了先天灵宝须弥宝镜,不妨在这洞天中游历一二,能再有收获就是意外之喜……说起来,要是沿途中能够遇到梁弓宜,那才是最好!”
墨恒眼底闪过杀机,梁弓宜,你去了哪里?
对梁弓宜,墨恒无论是为情恨,还是为宝缘,都可算是费尽心机地“放长线钓大鱼”了。
梁弓宜在他前世就气运雄雄,心藏机密,明显的野心勃勃,绝非池中之物,即便雌伏于他的身下辗转承欢也不曾泄露分毫心机,直至他自灭重生,都没能够看穿梁弓宜的心中秘密,当真是令他心起杀机的遗憾呐!
墨恒眯了眯眼睛,他现在对梁弓宜的情仇爱恨,只做出一副“情深纠缠”的模样,若不将梁弓宜在情感上玩弄于股掌之间,只怕他心中那块堵着的莫大屈辱恨意,这一生都难以消除!
就算略过情仇爱恨不提,墨恒也是以这种态度来引人耳目,私底下则要将梁弓宜的诸多机缘和秘密都挖出来,而且是要挖个一干二净,掏空梁弓宜所以的依仗,就算不能掏空,也要利用得彻彻底底。
——目前看来,这一步果然正确之极,如果不是跟着他,我绝无可能收获到先天灵宝“须弥宝镜”。的确多亏了你梁弓宜,我前生的挚爱,下次再见时,爷不吝对你大加临幸,以示恩宠……
墨恒眼前又闪过梁弓宜冷峻英挺的面容身影,再一转念,却是梁弓宜先前被他将衣服剥了个精光,捆绑着精健的肌体,肆意亵玩的阳刚诱人的模样……嘴角不仅扶起一丝嗜血的冷笑。
——现在有千鱼和尚在,安全问题暂时无忧了!有他跟着,总比我一人乱转好得多,我对这洞天可不太熟悉,不要阴沟里翻了船,落入某个危险绝地……
“千鱼神僧,你还要一直跟随我?若是我对你动手,你能确定不对我还手?”
墨恒转瞬收敛了思绪,低声喃喃了几句,然后转头问着,问完别有深意地笑哼一声,也不等千鱼和尚回话,就催使法力灌注到碎玉令牌上,试图用它来向虎玄青发送神念。
碎玉令牌,正是墨云书亲手炼制,属于墨府上品联络法器。
“……啊,小僧当然对墨恒施主不离不弃,墨恒施主莫非是犯了嗔戒?”
千鱼和尚哪里知道墨恒转念间思量这么多,兀自皱着浓眉,挠着光溜溜的脑袋,踩着木鱼呐呐着,“哦,施主不是佛门中人,不算犯戒。那么说来,施主是胸怀抑郁之事不得发泄,想要在小僧身上施展一二神通?”
墨恒对他视若不见,置若罔闻,看着没有反应的碎玉令牌,皱了皱眉,转头四顾,辨别了一下方向,眼光一闪,深深看了看面前墨云书离去的方位,然后转身往右飞行而去。
——墨云书对我“关切有加”,倒也费心良苦,必定自以为看出这千鱼和尚对我是真心纠缠,利用他来保护我;而且先前又带我见识了许多高手,不怕那些高手不顾及他;只是他给我的这块碎玉令牌,怎么联系不上玄青道兄?
墨恒眯着眼睛,飞遁极快,俊容平静,暗中却对墨云书那种远远超出他预料之外的“关切”心惊肉跳,但是任凭他怎么想,也想不出丝毫对自己不利的地方,只能再一次地按下不提。
千鱼和尚紧紧相随,缩在袖中的右手则悄悄把那颗能够隔断神念的“禁空”佛珠收起。
与此同时,千鱼和尚端正的五官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连忙对墨恒一本正经地憨笑道:“我佛慈悲,尚有怒目金刚降妖除魔。嗔怒抑郁都是心中之魔,墨恒施主大可放开手脚施展神通,这是将心魔驱逐出去,小僧怎会还手?阿弥陀佛,小僧对施主一往情深,施主要打要杀,小僧全数接着就是,绝对不会还手的,否则万一伤到施主,小僧就万死莫赎了……”
千鱼和尚自说自话,看他这副模样,不了解内情的人肯定大赞一声“憨厚朴实”,他摆着大手,眨着眼睛道,“呃,那个,要是施主神通太过厉害,小僧,小僧就躲开可否?无量佛陀。”
墨恒嘴角微微一勾,神情平淡,却没有接他的话茬。
客观说来,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
现在,千鱼和尚再怎么说也是一位化神高阶的大修士,是“前辈高人”,而他墨恒只不过区区炼气大圆满的小人物,说几句无礼的话还行,若是过分了,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墨恒看似对万事都全凭本心、肆意而为,实际上心中自有分寸。
所以接下来的旅途中,任凭千鱼和尚大诉衷肠,墨恒既不与他结交来往,也不恶言相向地得罪于他,只当多了个免费的化神高阶大护卫,心境平复下来,飞遁时倒也逍遥自在。
十多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仙府洞天中广阔浩淼,无边无际,其中的国家、部落数不胜数,大部分都是平和安定的景象,百姓安居乐业,有的地方还有修炼者的法力波动,但是波动弱小,不值一提。
但也有些地方,则是充满了厮杀争斗,远远就能闻到血腥煞气。
墨恒对这些土著的争斗视若不见,在天空高高飞遁,速度比墨云书先前的破空而行不知差了多少,又是刻意隐藏气息稳妥飞行,一路上还时不时落下去察山趟水,采摘灵药,观察鸟兽,寻找机缘,所以速度极慢。
而且一路除了远远地看到几波遁光之外,根本没有遇到过修炼强者。
这天,墨恒飞过连绵数百里的草原荒漠,身边已经知趣地沉默了许久的千鱼和尚突然说话。
“……天色已晚,墨恒施主飞得累了吧?不如,咱们停下安歇?前方正巧有一条大河,以小僧浅见,其中灵光隐隐,似乎有灵鱼出没,不如,小僧去捉几条灵鱼来,再升起篝火,烧烤烧烤,给施主充饥?”
千鱼和尚黑澈的目光盯着弯曲奔涌的河流,咽了咽口水说道。
墨恒缓缓停住,负手立在脚下的青莲叶虚影之上,远远看着那条没有丝毫异样的河流,眉头微微一蹙,运起法力凝聚在双眼上,聚精会神地细细察看,这才看到其中隐隐浮现的宝光。
——有宝物?
墨恒眼眸微微一缩,转头看了看千鱼和尚,嘴角微微一翘,似笑非笑,却没有说话。
千鱼和尚面色不改,仍旧踩着他的破木鱼,腼腆地站在墨恒身边,明明有一副高大挺拔的身板儿,动作却显得十分拘束,不大好意思地呐呐道:“施主这样看小僧,小僧……十分欢喜。哦,小僧并不忌讳荤腥,墨恒施主也知道,小僧修炼欢喜圣法,还不忌讳色-欲。阿弥陀佛。”
墨恒将这和尚的胡言乱语自动过滤,依然不说话,回过头来似有所思,什么样的宝物,让这眼界颇高的千鱼和尚专门提醒他?
若论装傻卖乖,千鱼和尚的能耐排在第二,只怕无人敢自称第一。不过这千鱼和尚从未害过他,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墨恒也对此了解甚深。前世他被千鱼和尚气得厉害,从未依顺过,不过现在早有免疫之力,当下轻轻一踩脚下青莲叶的虚影,清风拂过一样往下方迅速飘落。
“呵呵。墨恒施主等等小僧。”
千鱼和尚一看墨恒听从他的话飞下去,登时憨厚一笑,露出两排整齐雪白的牙齿,连忙紧紧跟上,老实巴交地笑呼道,“下方河水湍急,灵鱼牙齿锋利,说不得还有些狡猾的老龟藏着,不过小僧水性还好,墨恒施主稍等片刻。”
墨恒当然不会妄自尊大地贸然亲自下去,面无表情地在河边凭空停了一下才散去青莲叶虚影,轻飘飘地落在岸边,寻了一块还算平整的大灰石,盘膝坐了上去,挥手从锦绣法囊中取出这十多日来收获的灵草、灵花、灵果。
这些灵药无不是生长于极其危险的地方,不能飞遁青云是绝无可能采摘到的。
不过,虽然这些灵药看上去香气氤氲,十分珍稀的模样,却没有任何一样比得上先前墨云书指点他采摘的那些。但是相对于前世的墨恒来说,这些东西也算得上难得一见了,无论是疗伤,还是提升法力,都效用不俗。
墨恒眼光一闪,从中挑选了几株灵草出来,又将剩下的灵药分类装进锦绣法囊里面。
“神僧下去捉鱼吧,小生这里有几株灵草,可以当佐料,就等神僧烤鱼了。”
墨恒头也不抬地清声说道,这是墨恒十多日来第三句对千鱼和尚说的话。
“啊?噢,小僧知道了,墨恒施主别急,呵呵。”
千鱼和尚刚刚飞到河流上方,正在暗暗运转神通查看下面的禁制和隐藏的妖气,乍一听到墨恒对他说话,面色不禁显出喜色,忙转身挠头,然后又笨手笨脚地合十稽首,嘿嘿笑着道,“墨恒施主你稍等片刻,小僧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然后豪情顿生,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叫一声:“小僧会游泳!”
一头扎进了流水滔滔不休的千丈宽的奔腾大河,扎进去却茫然被河水冲下去十几丈,然后手忙脚乱地胡乱扑腾,最后猛地飞起来,到了半空拼命咳嗽了几声,吐出几口河水,才咬着牙,羞恼地憋着气投入到河流里面。
墨恒听得清楚,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神情却依然平和,头也没抬。
千里外的地方,虎玄青从容护着吴刚、夜图、后峰等墨恒的几名属下,身边跟着苏廷,脚踏清光急速飞过。身后数百丈正有十多道寒煞遁光追杀而来,这些遁光之中的修士喝骂不停,紧紧跟随,看其衣着和神通,赫然便是最开始暗算追杀虎玄青的那伙人的同党。
之前,虞七卿、江策、蒋充与虎玄青分开,另行他路,雯珍雯诺都跟随而去,小花妖也被雯珍抱着不松,自然也跟随虞七卿等人走了。
所以现在虎玄青身边,除了墨恒的几名属下之外,就只有苏廷还锲而不舍地跟着。
“师伯,您法力通天,又有灵宝炎决剑,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们?”
苏廷也是靠着虎玄青的拂带才能飞得这么快,回头看了看后方的追杀者,听到他们的喝骂,心中恼怒而不解,看向虎玄青的目光里含着隐晦的崇拜和爱慕之色,轻声恭敬地问着。
虎玄青面容刚毅而微沉,声音也是浑厚无波,淡淡说道:“不离开一些,只怕牵连到你雯珍雯诺师妹。”后一句他没说,后面那些人能够准确找到他,岂能与虞七卿、江策、蒋充他们无关?只怕虞七卿等人早有后招在等着了。
苏廷听不明白,张了张口,想要再问,却不知怎么问才能显得自己并不浅薄,当下眼珠子一转,点头了然般笑道:“哦,是这样。”
虎玄青暗暗一叹,对这师侄又看轻了一分。
其实真正的原因,并不是虎玄青说的这样。
原来,虎玄青刚才正要动手杀人时,忽然感觉到一阵隐晦的印记感应,正是他最初与墨恒分开时,暗中在墨恒身上设下的方位印记,不过当时他生怕墨恒察觉后对他不喜,所以那印记他设下时小心而轻微,只有千里内才能感应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明天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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