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该。
现在的南桑本怎么着都对景深笑不出来。
这瞬间却莫名笑了出来。
笑的发酸哆嗦的腿隐隐发麻。
她忘了伪装,声音又哑又凶:“那你还折腾个什么劲。”
还一折腾就是大半夜。
南桑手抵着他汗湿的胸膛,“滚。”
她额角布满细汗,“快点。”
景深没说的时候,南桑没感觉,以为他轻微发抖是因为悸动。
毕竟南桑虽然没什么经验。
但男人喜好沉迷酒色荤香,自然是因为它像是猝了药的帐中香。
知道发抖的原因后。
再看景深哆嗦,和夜色都掩不去紧皱的眉头,那点感觉就变的不一样了。
南桑催促着也不好受的景深。
景深却不愿意,手和南桑汗湿的掌心扣在一起。
在上方垂眸看南桑,接着俯身,像是小动物讨好主人一样,一边轻嗅一边轻吻,哑声说:“是你说的,想和我要个孩子。”
景深尾音微微上翘。
贴着南桑唇瓣边低语:“既然你想要,我就肯定会给你的,所以……”
景深的呼吸粗重了,低哑道:“忍一忍。”
南桑清楚的感知到他的变化。
感觉放任景深这么下去,自己会坏。
南桑闭闭眼,再睁开,在景深皱紧眉头重新尝试时,低低的叹了口气,“你是chu吧。”
这话出自十三之人口中。
像是天方夜谭,匪夷所思到极点。
但南桑忘了。
任谁像是被拉磨似的折磨大半夜,脑子都会成浆糊。
南桑问完没等到回答。
她感觉也不用等了。
除了是这样,还有什么能说明现在这种无语到极点的情况?
南桑也没经验,但是见得多了,也听的多了。
稍微思索,就知道难捱的问题根源不在景深身上。
在现在已经没办法对景深情动的自己身上。
干涩又僵硬。
让人动弹不得。
她声音沙哑,眼尾泛红,“吻我。”
昏暗中,景深定定的看着南桑。
俯身轻吻。
在和景深走到这步后,接吻南桑就没回应过了。
现下。
回应了。
她尝试让自己能好受一点,但却总也没办法。
她感觉自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南桑停下了。
在景深被动跟着停后,抽出一只被攥麻的手抬起遮住眉眼,“必须吗?”
景深没说话,但一直不退去,就已经代表了意思。
南桑咬咬牙,转动成为背靠景深,闭上眼,“再试试。”
没人是受虐狂,再能忍痛也是如此。
既然怎么样都得继续,就只能想办法少点痛苦。
南桑闭上眼。
在微凉的身子贴住自己再次尝试后,默默的想。
他不是景深。
他不是毁了她的家,杀了所有爱她的亲人,毁了她全部人生的景深。
他是谁呢?
南桑脑中突然就这么冒出了个人影。
瘦瘦高高,身量挺拔。
干净到像是林间长大的松柏。
他的身量在一夕间拔高。
从少年长成了成年。
身上的制服不再是上面的扣子解开,堪堪漏出白衬衫领子的禁欲。
而是寻常的休闲服。
像他是个温和的老师。
下班回来的路上,一手插兜,另外一只修长的手攥着一束花。
在走到家门口后俯身盯着门口蹲着的女孩。
把花递了上去,轻声说:“我回来了。”
随后女孩站起身,拉着他,声音巨大:“我们回来了。”
她声音大到像是想要告诉里面爱她的亲人。
我们回来了。
南桑眼眶突兀的湿润了。
在景深的呼吸重到散发出重重灼热时偏脸,手轻轻抚着他的脸。
引导。
南桑隔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全身像是被车给碾了。
她掀眼皮看开门进来的景深,就着他的力气坐起身。
被抱起来后蔫蔫的在他怀里刷牙洗脸。
接着重新回了床上。
草草喝了几口粥,翻身又睡着了。
南桑不是装出来的虚弱,是真的虚弱。
她感觉景深应该可以到此为止了。
毕竟半梦半醒时睨见小心翼翼给她上药的心疼和眉眼的内疚不像是装的。
在天色暗下来后睁眼,抬眸和景深对视。
景深眼底没跳动欲望。
但……
南桑往下看了眼,眼神冷凝。
景深没说什么,唇蠕动片刻,从后面抱住她轻吻。
南桑缓慢的长出口气,压下心里几乎要控制不住的躁怒,软声撒娇:“我好累啊。”
南桑挨着他的侧脸亲呢的蹭了蹭他的脸,哑声说:“桑桑想睡觉。”
南桑昨晚只是稍稍引导了一点点。
但景深,却像是就这么无师自通了。
也像是在昨晚摸索中牢牢的盯着南桑的一举一动。
自己悟到了什么。
褪去了些许生疏。
从耳畔的轻舐到手掌的力道,到暧昧的轻抚,到吻的节奏。
让南桑的呼吸就这么在没感情还烦躁的情况下灼热了。
景深少年时是个天才。
成年后没试卷来证明他的天才。
但他却依旧是个天才。
南桑昨晚就引导了那么一点点。
再到今晚,情况就直接发生了质的变化。
南桑不难熬了。
天明后翻身再度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醒的时候,脑袋空空的被他抱着刷牙洗脸,坐在床上闭着眼吃饭。
递到嘴边什么,就吃什么。
咬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后睁眼。
垂眸看勺子里的饺子。
咬了一口的饺子里面漏出一个硬币边。
景深抽纸给南桑擦嘴,低声说:“新年快乐。”
他眼眸漆黑又温柔:“新的一年,长命百岁,得偿所愿。”
这个每年景深在,就会在的廉价硬币让南桑恶心。
但这个‘得偿所愿’却很得南桑的心。
南桑问:“今天是年三十吗?”
景深恩了一声。
南桑知道快过年了。
还知道过年后年假很快会结束。
资方会进场开始建造各家的地盘。
不足三个月。
上层会开始验收北棠担保,资方出自建造的项目。
却没想到。
时间过得这么快。
四天像是眨眼一般,就这么没了。
南桑对于和景深发生关系的事突然没那么的厌恶了。
因为时间过得真的好快。
四天可以转瞬即逝,三个月,也可以。
南桑垂首,把景深递到唇边去了硬币的半枚饺子吃了,对景深笑笑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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