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为何这般说?”庭洛不解。
“你对于禁区不了解,这个起于南疆十万大山中的派别,以世间的巫蛊之术称霸江湖,但是他们还有一项被江湖人所不齿的,就是喜欢找一些骨骼清奇的小孩子,从小培养,当顶级的杀手。”方青云解释道。
“那父亲是说,这阿桑原本是被禁区抓去做杀手的,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禁区舍弃了。”庭洛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和自己差不过大的少年,竟然有着这样的经历。小小年纪竟然有这般经历,看来还是自己见识浅薄了。
“那这种禁区的舍弃,不会被妹妹有什么影响吧?还有钥匙禁区知道阿桑成了妹妹的影卫,会不会伤害到妹妹。”这是庭洛最为担心的。
方青云摇头,阿桑既然是禁区舍弃的人,那最后成了什么也就不会在意。只是怕这是谁下的一个大的圈套,本来和方家是没有干系的,现在云舒将阿桑买了来,原本是没有关系的也成了有关系了。方青云就是怕让云舒有什么意外,不过这大半年的观察下来,倒也是没有什么。
庭洛见父亲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云舒在外面转了好久才回来,挑了帘子进来,这手炉都冷了。看来自己是出去的够久了,在加上外面还下了雪,头顶上还有片片雪花。
云舒解下身上的斗篷,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暗香接过斗篷,道:“姑娘,这都子时了。您出去的时候可够长的。”
已经子时了,不过幸好,还没有到凌晨12点。云舒不管方青云或者是其他古代人是怎么计算的,但是自己可是把凌晨丑时一刻当做新的一天的开始。
方青云看着进来的云舒道:“怎么?外面下雪了?”这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竟然下在了除夕夜。
云舒忙坐下,一边早已经有丫鬟端来了热茶水,云舒点点头,道:“对,现在正在飘雪花呢。也不知道等会的烟花放不放的起来。”等会帝都大街上会放好大的烟花,这是帝都的传统,在大街上放的时候,各个府里也会放烟花。不过规模自然是小的,所以云舒也理解方诗他们为什么去大街上玩了,这大街上的烟花不比家里的好看啊。
庭洛道:“不会的,这是下雪,又不是下雨,不会把烟火给浇灭的。”
想想也是。不一会又小厮挑了帘子进来,跑到方青云跟前,道:“刚圣山下了旨意,说瑞雪兆丰年,应当多庆贺。将帝都大街上的烟花数量翻了一倍。”
方青云道:“嗯,知道了,你下去吧。”那小厮又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那个小厮,云舒从来没有见过。
庭洛看向方青云道:“父亲,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增加一倍。”
方青云问庭洛和云舒道:“你们觉得呢?”
“这事要看陛下有没有明着说,要是整个长安大街都知道了,那我们就加,要是陛下这事是偷偷做的,那我们就不加,或者是加一些。”庭洛道。
云舒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这样普天同庆的事,自然是要大家都知道的。
方青云对云舒道:“这事你来安排就好。你现在可是在管家了。”
云舒点头,放下茶盏,唤了管库房的嬷嬷来,让自己家的烟花数量也增加了一倍。
一刻钟以后,云舒就已经能听到西边传来的一声一声的炮竹声,这是帝都西边的长安大街上已经开始放烟花了,那方晖他们现在应该是在大街上吧,看着烟花,吃着小吃。
“我们也去院子里看烟花去吧!”方青云道。往年,庭洛和云舒都是早早去睡了,都是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看着这漫天的烟花,想着当年他和素素两个人看烟花时的情景,现在自己儿女都在,那便三人一起去看吧。
说完,便立马有丫鬟拿着厚斗篷和手炉过来。云舒和庭洛拿过手炉,让丫鬟给披上了斗篷。方青云看着小厮递过来的手炉,摆了摆手,自己还不需要这东西。
出了院子,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西边不时的有烟花升起。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西边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声,云舒可以感觉到,这个周朝正在以一种欣欣向荣的姿态发展着。要是下一代帝王是个有本事,有野心的,这怕是个周朝盛世了。
“这烟花是从江南运来的,是匠人们研制的最近花样。”方青云道。云舒抬头看,一个烟花打上空,散开来却是一朵巨大的牡丹花,大到好像要笼盖整个天空,漂亮极了。
接着又是一朵接着一朵的小烟花,眼花缭乱,应接不暇,让人觉得这是春天早早来到了。
这烟花放了有半个时辰,才渐渐的落了尾声。这是快要放完了,那各家要开始放自己家的烟火了。那边在云舒不远处,早已经有小厮摆上了烟花,院子里还有很多的家丁丫鬟婆子,他们不光在等着看烟花,也在等着放了烟花之后,老爷还要给新年的赏钱的。
方青云看着不远处的小厮在忙着点火,忙让庭洛和云舒后退了几步,这烟花虽说不是什么炮火,可是杀伤力还是有的,还是离得远些的好。万一伤着了,那可真就不好了。
方诗和方寻他们在大街上的烟花快要结束的时候,觉得逛也逛了,玩也玩了,就回家了,到了院子里,竟然发现有这么多的人,他们几人往年可是从没有出去玩过的,也没有见过方府放的烟火,见这场面,玩心大起。便不打算回去了,怎么的也是要看完烟火的,便各自找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隐了身形。影卫就是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所以,即使是在方府,也是不行的,要是被有心的看到了,怕是不好的。现在人多嘴杂的。
方青云看了看角落里有人影晃动,又一看是十多岁孩子的身形,便也就知道是云舒的影卫了。便对云舒道:“你的影卫好像也来看烟火了。”云舒一听,忙垫了脚去看,自己从没有想过他们会出现,对于那些什么影卫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什么说辞,云舒是不想让他们守着的,就说是自己的手下,护卫,一样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又怎么了。仇家也不会因为你有几个影卫或是没有几个影卫就不来找你了。
庭洛听见父亲说云舒的影卫在,那自己的影卫是不是也在?自己也想着有时间去见见他们的,所以现在也是伸长了脖子看,可是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啊。看到的人都是方府中的老人了,都是熟脸。没有不认识的啊!
方青云看着他们两个伸着脖子四处张望,也是好笑,自己原本也就没有打算让他们一辈子不见自己的影卫,自己又不是那种薄情之人,自然是要养成孩子们知恩图报的心,有人拿命来护着自己,他们自然是也要对影卫照顾有加才是。
“行了,他们都隐着呢,你们找不到的,不要找了,看烟火吧。”这要是不拦着,估计也不看烟火的,得光找人了。
云舒和庭洛听了这话才不再找了,安心的看烟火。
“等会放完烟火,给完赏银,在让他们出来见你们。”方青云在云舒庭洛身边轻声道。
云舒和庭洛听了这话,轻轻点了头,没有说话。
今年的烟火,是江南那边的铺子特地采买了送了来的,虽然不大气,但是每一个烟火也是别致的很,没有重样的。云舒自然是知道父亲有本事弄到更好的,可是这事是不能逾矩的。所以挑了别致的买了来。
方府光烟火就放了有小半个时辰,看其他家都渐渐不再放了,自己家也停了。方青云道:“大家都先不要走,等会发赏银,凡是在场的都有。”最后一句是说给影卫门听的。
大家听了都答道:“不走,等老爷的赏银。”
说完这话,方青云身后的小厮忙去拿了一个大大的木盘子来,上面用红布盖着。云舒掀开盖着的红布,下面是满满一盘子的钱囊,每一个钱囊里都放了大概十两的碎银子,云舒拿起一个打开,里面不光是十多两的碎银子,还有两个用金子做的瓜子。自己父亲真的是太大方了,和自己一比,云舒觉得自己给方寻他们的十两银子,真是小气了。
何伯让小厮,家丁等,按照自己的职位分了队伍,上前去领赏钱。
方青云亲自一个一个的将钱囊放进他们手中,他们再说几句吉祥的话便可以了。
光这赏银就赏了一炷香的时间,云舒看着院子里越来越少的人,心道,这终于可以见到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玩的怎么样。
方青云将最后一个小厮给了赏银,打发走了,对着暗处道:“你们出来吧,我们可都等的急了。”
这才唰唰唰的几下,从暗处,从树上,从假山后面,出来个几个人,其中阿桑也在。
“阿桑你也在啊!”云舒问道。
阿桑点了点头,他是看着云舒在看烟花,便也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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