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声声笑声中,夜已经深了,方青云带庭洛及云舒祭拜过祖先,便道,“夜已深了,你俩就去睡吧,守夜,父亲来就行。”
古来守岁是为逝去的人祈福的,云舒及庭洛知道父亲是想为逝去的母亲祈福的,往年也是被早早的打发了睡去,自己今年庭洛和云舒也想给母亲祈福,自然也想跟着。
“父亲自己一人守岁很是无趣的,我和哥哥陪您吧。”云舒建议道。
方青云见二人非要坚持,便也不在说什么了。
又在一起谈笑了一番,云舒渐渐觉得还是觉得有丝困意了,看了正堂中的西洋自鸣钟。才亥时一刻,心下暗笑,自己在前世,熬到凌晨也不是没有过,在这里是常常早睡早起,身体都已经养成习惯了。现在就困了。便对父亲说,”云舒出去走走,出透透气。“
方青云道,“去吧,先下还冷,你加件斗篷吧。”
暗香听此,拿来一件玫红撒花的狐狸皮斗篷给云舒系上,又给云舒塞了一个铜鎏金镂空的暖手炉。云舒往外走去,对暗香道,“我只是去转转,你就不要跟着了。”说完便出了门。
云舒东走西走,也不顾什么章法,看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感叹,这一年发生了许多的事,愿来年一切顺利才好。
“是姑娘吗?”云舒正在一个小亭子里,自己一个人看着月亮,忽听一声。四处望去,见从旁边树上跃下一人,是阿桑。阿桑一身厚棉衣的短打,想来是冷不着的。
“是,你怎么跑树上去了。”云舒答道。
阿桑走进了一些,道,“树上离月近一些,我赏月呢。”
云舒暗笑,今日是除夕,又不是中秋,赏什么月啊。
“那今日月如何,可是合你的心意,”云舒笑道。
阿桑也不恼,没有回答赏月的事,而是道,“这样冷的天,姑娘怎出来了?也是来赏月的不成。”
云舒看着阿桑玉一般的脸庞,暗道,长的真是好看。蓝色眼珠像是湛蓝的天空。这样好看的人做自己的影卫真是浪费了。
云舒望着阿桑那天空一般的眼眸道,“没你这么好的兴致,只是出来走走罢了。”
“我那里有什么好的兴致,不过新年都是合家团圆的日子,我这想我母亲呢。”阿桑道,说着语音也是慢慢的低沉下去了。
云舒是知道阿桑的母亲已经去了,没有听他说起过父亲的事,便道:“你父亲呢?即使是母亲不在了,不是还有父亲吗。”在这个封建社会就是这样,云舒和庭洛也是母亲去了,但是父亲还在,所以两个人活得还是很滋润的。
“父亲啊,我从没见过,也没有听母亲提起过,想来怕是也不在了。”阿桑道。
这比自己惨多了,自己是不是不该在这除夕之夜说这样的话,应该说点开心的事才好的。
“那个,我觉得你母亲应该是个很好的人。”云舒没话找话得扯。
阿桑点点头,道:“是个很好的人,但是我现在有的也就只有母亲给我留下的一枚小小的玉佩了。”
云舒道:“有个念想也是好的。”自己可是在今年才有了一件母亲的遗物,就是父亲给自己的那枚小小的戒指。自己可以看着这枚戒指想想母亲。
阿桑点了点头,不说话。
云舒道:“今天没训练吗?”最近他们的训练也是强度很大的,不过自从上次阿桑自己跑去过来针筒以后,云舒便已经给李伯提前打好招呼了,让他时刻注意这点,不要让他们几个私下里给自己增加难度,毕竟但是十多岁的孩子,骨骼什么的都还在发育,这样乱来,对身体是不好的。
“今天是除夕,师父在自己屋里和师哥他们吃着饺子呢。所以便没有训练。”阿桑回答道。
云舒点头,又问道:“方诗他们呢?”
阿桑道:“他们三个和五六七八他们出去玩了。今天集市上很热闹的。”五,六,七,八。这四人好像是哥哥的影卫。
也是,现在集市上一定热闹非凡。各种耍杂耍的,卖各种小物件的,胭脂水粉的,卖糖葫芦的,各种小吃的,可是好长一条街市呢。
“你怎么没有和他们一起去啊?”云舒问道。关心下属的心理,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素来喜欢一个人,自然不想去那些人多的人地方。”阿桑一脸平静的道。
阿桑望着云舒的笑脸,道,“姑娘,新年了,有什么想达成的吗?”
是愿望吗?云舒笑道,“是愿望吗?”云舒思量片刻,望向远处的月,轻声道,“愿天下所有心中有牵挂的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话说的和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一摸一样啊!看着很美好,实际上没有什么用处,其实云舒是想在新的一年里,自己可以找到一点母亲去世的线索,要是能找到真凶,那是最好不过的。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阿桑听此,喃喃道。这句子真美好,但愿自己所思之人,长长久久。即使是不在一处,一同看着这同一个月亮,但是自己的母亲却是看不到了。
“姑娘的愿望很是宏大啊。”阿桑笑道。天下流离之人太多了,又怎么可能有家家团圆的盛况呢。
云舒是想到了另一个世界的亲人,还有那个已经去世的母亲,她应该很爱原来的云舒吧。愿他们一切安好。
阿桑也望向远处的月,暗叹,母亲,你还好吗?
不久,天上就零星的飘起了小雪花,望向远处,很是朦胧。
“是初雪,”也是,今年不知怎么了,天只是干冷,一直没有下雪。“阿桑,你有没有什么新年愿望,听说在初雪许下的愿望,会实现哦。”
阿桑笑笑,“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在初雪许愿会成真的说法。”他是知道姑娘素来稳重,但是有时候也有跳脱的时候,现在估计是不知道脑袋里在想着什么了吧。
云舒一阵纠结,总不能说我是在韩剧上看到的吧。嗔道,“信不信由你。“
阿桑道,”我信,我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也没什么要许的,”却又在心里道,就这样便很好,一直在你的身边。不用看人脸色,可以很开心的活着。
云舒听到这里,不知说什么,两人又是一阵的沉默。阿桑之前在禁区到底经历了什么啊?阿桑不说,我也没有办法问。但是即使是这样,云舒却也是隐隐约约的觉得阿桑在禁区的经历不简单。这个人真的可信吗?
云舒望着远处的飘雪,道“阿桑,我可以永远的相信你吗?”
阿桑一怔,慢慢的道,“这是姑娘的新年愿望吗?”
“是,”云舒回道。眼神还是望着远处,不敢看阿桑,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没安全感的人,怕看到阿桑说话时眼中有任何的闪躲。
“可以,永远可以,”语气无比的坚定。阿桑是知道那种没有安全感得日子是有多么的难熬,那种明明身边全是人,却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的感觉是多么的孤独,那些人不光不可以信任,他们还有可能伤害你,背叛你,所以要时刻紧绷着神经,这是多么难受的事情,还有被自己所亲近的人伤害,更是难过的要死。
自己本来就不是在方家从下长大的,也比不得方寻他们在四五岁的时候就倍方家收养了。方家的人不信任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那自己要做的就只有慢慢的让他们信任自己,慢慢的让他们接纳自己。
云舒心中一暖,阿桑眼神中没有闪躲,没有任何的动摇,看着他是自己可以信任的,笑道,“天晚了,还下了雪,不要赏月了。你回去吧,去避一避雪,我也回去了。”自己出来的时间够长的了,现在也没有困意了。也不知道现在到了哪个时辰了,还是赶紧回去的好,别让父亲担心。
“姑娘慢走。”阿桑笑道,一直望着云舒离去的身影。
正房书房里,庭洛见云舒自己一个人挑了帘子走了出去。
“父亲,现在阿桑已经在我们这待了大半年了,没有什么异常的,只是,这阿桑是可以信任的吗?”庭洛别看年纪不大,可是自从自己七岁那年经历了母亲被杀,自己心智也远比其他人成熟的多。对于很多事,看的也多,计较的也多。
方青云看着庭洛,心中一阵内疚,自己的儿子,女儿,都不过是本应该玩乐的年纪,却一个比一个的稳重,一个比一个的像个小大人。
“我早已经和你李伯谈过这事了,也派人去查过这孩子的身世,只是说是五六岁的时候,娘亲去了,便被禁区的人贩子给拐卖了,一直在禁区呆着,到了现在。”方青云道。也不知道,这话适不适合给庭洛说。
原本他也是没了母亲的孩子啊!
“不过,我倒是不担心这孩子是奸细或者是谍者,毕竟,以阿桑的资质,是应该好好培养的,禁区没有道理不好好培养,反而放了出来。这说明阿桑不会是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的人。”这很有可能是禁区在培养的杀手,后来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好,便弃之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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