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吹水把常住房安置在浮境岛,最有道理的一环,是因为这就是他们家开发的楼盘。
瞿家的势力分布很复杂,主要一脉并不在滨州,估计玩滨州这边的地产也是乘了什么东风。
浮境岛附近的商业开发估计也有瞿家人掺一脚,瞿吹水的姐姐瞿嘉木,就是位谈判桌上风采卓然的企业家。
比如说最近某个奢侈品旗舰店在附近商超的入驻活动,还有开店仪式的筹备,估计都有她的手笔。
实体旗舰店的入驻需要大场面,连带着明星代言人和大使都会受邀,还有很多擎着自拍杆闻声而动的博主和粉丝。
瞿吹水大概是想让遗朱提前适应KOL在宴会中的角色,遗朱也在受邀之列,不过他的入场顺序还不够和明星艺人相提并论。
而瞿吹水不同,他可以站在和瞿嘉木毗邻的位置,并且不必对任何人表演和颜悦色。
一旁的博主俱是全副武装,此刻的遗朱戴着口罩站在围栏外,看了半晌后准备离开,开店仪式后还要换宴会地点,他打算现在去坐品牌方准备好的车。
彼时,正和某一线小花交谈甚欢的瞿嘉木,察觉身旁的弟弟心不在焉。
等结束了一轮谈话,她特意侧过脸压低声调问了一句:“你摆什么脸?今天大好的日子别被你搅黄。”
本来就兴致缺缺的瞿吹水,目光的锚点全被拴在围栏外,见状直言道:“我先去宴会。”
瞿嘉木瞪了他一眼:“你说实话干什么去?”
戴白色口罩的青年,身影已经渐隐进层层人海,瞿吹水转身,打算从店后侧的门走,离开前还云里雾里地说了两句。
“去问问我朋友今天穿的哪支香。”
“顺便给他当个司机。”
—
从粉丝堆里挤出来,简直需要变身摩西使出分海的技能。
只是从商超里的旗舰店到停车场,都花了遗朱十几分钟的时间,幸好夏天的商场冷气够足,他才幸免于汗涔涔的状态。
遗朱刚到停车场,路过一辆车时,那小东西还朝他眨了两下眼,等再仔细观察时,就看见驾驶座上坐着方才被人簇拥的瞿吹水。
从上回瞿吹水说了保证一样的话后,遗朱觉得再好不过了,攻略就是要多元化,真直男他就走铁哥们路线。
所以蹭一下铁哥们的车怎么了?
遗朱可不整客套那一出,屁颠屁颠地就往副驾驶上去,还迅捷地往身上拽安全带。
“走吧,瞿老板。”
瞿吹水没有准备出发,反而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来一件Q版的浮雕玻璃瓶,面不改色地伸手揪上了遗朱的前襟。
瞿吹水:“你装优雅好歹把戏做足。”
遗朱:?嫌我没喷香水不够精致了。
“这点小事哪能劳烦你。”遗朱略微撇过脸,及时把无喷头的Q香接了过来,打算观摩了是EDT还是EDP后,再决定怎么喷。
浓香往下穿,淡香往上穿。
结果玻璃瓶上什么都没有,等遗朱持着瓶子,把香氛揉在指腹上时,才嗅出来是那瓶绝版香的分装。
他上法语课不算毫无成效,至少在瞿吹水出差那几天,遗朱私下里查过这瓶绿意玫瑰香氛的名字。
而且这名字是他学会的第一句法语。
遗朱脱口而出:“On nous voit dans mon rêve.”
想起来瞿吹水在的C国是通行英语,他还显摆似的倚在背靠上,侧过脸询问瞿吹水:“你这个只买瓶子的,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瞿吹水心想,他知道了。
执着某些讳莫如深的心思,他却装得一无所知,面无波澜甚至有些冷淡地问:“不知道。”
旁边的青年可算是有略胜一筹的时刻,笑的时候喜上眉梢,逐字逐句地和他讲:“我们在梦里相见。”
“不对。”似乎是嫌不准确,遗朱眉心微拧。
在他凝神思索的时候,瞿吹水几乎要听到自己心湖中的止水要淌成淙淙心事。
遗朱并不知晓他喧天的心跳,笑着又递出了一个翻译版本。
“是——我们,在我的梦里见。”
—
今天举行开店仪式的品牌,最新一季的主题是厄洛斯之矢。
所以第二活动现场设置在了靶场,因为有瞿家的利益牵扯,遗朱本以为瞿吹水会去捧场,自顾自地跑去了靶场里专程设置的射箭体验。
他在旁边的专业人士指导下选好了弓箭、挑好了箭筒,连箭羽都要选最鲜亮的颜色。
等一切临近就绪的时候,忽然来了个说风凉话的瞿吹水:“一定要戴护肘,不然弓弹回来手肘能紫一片。”
弓弦很沉,不是谁都可以拉的,但遗朱在以往的世界身经百战,力量或许不够,挽弓的技巧还是烂熟于心的。
遗朱站在原地任由瞿吹水摆置,等护具一上身,他搭弦的手也按耐不住。
“咻——”
不必反复瞄准,他都能射中靶心。
身穿净版短袖衬衫的男生,在塌肩沉肘的时候,还分得出神来向瞿吹水自夸:“你知道吗?我是瞄准的天才。”
未消三秒,后箭穿破了前箭,在靶心演了一出完美的追箭同环。
目睹这一幕的瞿吹水只能屏息,连站在旁边怕遗朱闹出什么事故的教练,现在都在给他鼓掌。
等下一支箭抽出来,在上弓之前,遗朱还特意敲了一下瞿吹水,他笑道。
“发什么愣?朝着你也是例无虚发。”
还没等瞿吹水应声,旁边穿燕尾服的侍者先来唤了瞿吹水一声,遗朱转过身,但大约也听见了是瞿嘉木在找他。
等瞿吹水到了后台的准备室,瞿嘉木审视一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启唇问道:“你什么时候回C国?”
瞿吹水利落地答:“下星期。”
“这么早?”瞿嘉木挑眉,“把征窈和应徽都带上,咱爸想他们了。”
一听自家姐姐生的俩泼猴,瞿吹水的太阳穴都隐隐作痛,推拒道:“三个孩子照顾不来。”
“谁啊?”瞿嘉木戏谑道。
“什么?”
“装?你说的第三个孩子。”
“排错了。”瞿吹水不咸不淡地陈述,“按年纪来算,姜遗朱是第一个孩子。”
这话听得瞿嘉木牙缝都泛酸,她啧啧了两声开始情感指导:“你26岁了瞿淙,做事大大方方些,爱人就说爱人。”
瞿吹水如她所料地推拒:“不是爱人。”
他想的是,姜遗朱不是爱人的最佳人选,因为谁也砌不出能困住他的金屋。
但他不知道,方才在靶场的种种全都被瞿嘉木敛入眼中,那位向来目无下尘的瞿淙,眼神甚至都不追着箭矢的轨迹,而是落在弓箭手身上。
瞿嘉木开始翻旧事。
“你记不记得之前读公学的时候,有个架着空弓朝你比划的男孩,你把人家牙都揍断了,最后还是妈妈出面才摆平。”
“刚才那位的箭可是差点敲在你脸上了。”
瞿吹水不以为然:“他不会。”
这话说的让瞿嘉木更笃定了,她秒下定论:“哦,单恋。”
被这不着边际的脑回路气笑了,瞿吹水问道:“谁单恋谁?”
瞿嘉木看着他那个死鸭子的臭样子,翻了个白眼:“刚才死活要给人家当司机,人家还没承你的情,你自己都快在爱河里淹死了。”
瞿吹水避开了这个话题:“他有喜欢的人。”
旁边的瞿嘉木陷入了沉默,随后沉痛地叹息:“瞿淙,那你完了。”
瞿吹水:“?”
瞿嘉木掐着手指,像个江湖术士一样帮瞿吹水卜了一卦,最终掩嘴笑得不见眼。
她说道:“等人家一确定关系,你就要成不要钱的男.小.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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