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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玉儿只是侧福晋入宫,再加上是战时,皇太极要求婚礼从简,于是只在宫内摆设了酒宴。虽说是从简,但由于哲哲的操持和重视,也算是热闹体面。席间一众世子公爵齐聚,唯独不见多尔衮,莽古尔泰说多尔衮自请去军营镇守,知道内情的哲哲在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入夜时分,红烛冉冉,芙蓉帐暖。
玉儿一身喜服,披上头巾,静静等候。
皇太极微醉,悄悄走近,掀起头巾,抬起玉儿的头。
玉儿美人如玉,红粉绯绯,艳光迷人,倾慕仰望这男人。
皇太极笑着,轻摸她的脸颊。
皇太极带着醉意,动情地望着玉儿:“玉儿,你今晚,好美!”
玉儿娇羞一笑。
关外的金雕山上,多尔衮呆然独坐在山顶凸出的悬石上,整整一天,安静得仿佛凝成一座石雕。
一双雕儿哀鸣着在上空低飞盘旋靠近他,多尔衮仿佛被惊醒般站起身,朝天空吹响口哨,丢着肉干,却只有雄雕飞下来相伴,母雕转了一圈,便独自飞去。
多尔衮见状苦笑:“没用的金尔衮,金玉儿飞走了,不理你了!以后这金雕山,就只有我跟你,你可以把金玉儿的那份也吃了!”
公雕呜呜地叫,似乎在骂多尔衮。
多尔衮更感气恼:“连你也骂我?你也看不起我?我多尔衮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超越皇太极!皇太极,我多尔衮不会输给你的!玉儿,我会努力!我要你看到,谁才是真英雄,谁才是最爱你的人!哈哈哈,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哈哈哈!”
多尔衮大叫大笑,山谷中不断回响着他的豪言壮语。
盛京皇宫的新房外,母雕飞至,在上空低声鸣叫。
玉儿一怔,望向窗外,透过窗户并不能见雕儿,玉儿心思一动想起多尔衮,失神一瞬竟怅然若失。
皇太极拂过她的下巴轻笑:“在看什么?”
玉儿回过神来,却见皇太极已经解开自己的衣领,喜服缓缓褪下……
罢了,现在还想那些做什么呢?
她极尽温柔地迎上她的夫君,红帐下双影缠绵,这一夜,还很长。
风和日丽,繁花似锦。皇太极在御花园设宴,让大福晋哲哲接受玉儿入宫的叩拜之礼。一众侧福晋和小格格也悉数到场以示祝贺。
玉儿已经改梳妆成已婚女子的发髻,双颊飞霞,目黑如水,更显娇媚。在苏玛的搀扶下,施施然向哲哲下跪请安。
玉儿恭敬地下跪奉上茶,改了对哲哲的称呼:“大福晋请喝茶。”
哲哲笑着接过茶盅喝了,玉儿又从苏玛手里接过一个绣有龙凤呈祥图样的荷包,奉与哲哲。
“这是我亲自绣的,祝大福晋如意吉祥,万福金安。”
“快起来!”哲哲笑容满面地接过荷包交给阿纳日收好,又让阿纳日端上一个锦盒,打开来是一对晶莹通透的玉镯,“这是我和大汗的一点心意。”
玉儿偷偷抬眼看了看一边的皇太极,面露娇羞之色躬身福了一福:“谢谢大汗!”
“好了好了。”皇太极一笑,从座位上起身上前亲自扶起玉儿。
坐在两边下座的穆福晋、佟福晋、淳福晋两两对望,脸上显然不是滋味。
皇太极亲自拉着玉儿的手,走到众福晋身边:“玉儿新进宫,以后,你们可要多关照她,知道吗?”
一众侧福晋赶紧讨好地站起身,恭敬地回答:“是,大汗。”
行完礼仪,皇太极拉着玉儿在身边坐下,哲哲吩咐宫人抬来宫桌开始内府饮宴,还叫来一众乐师奏乐助兴,一时间欢声笑语歌舞升平,一团和气之色。突然,淳福晋害喜,干呕了起来。
皇太极注意到,关心地问:“雅淳,你还好吧?”
淳福晋施施然起身:“臣妾还好,就是不知怎的,老是害喜。”
穆福晋看着哲哲和玉儿趁机站起道:“恭喜大汗,臣妾听说,若怀的是儿子,害喜越厉害呢!”
皇太极闻言一喜:“是吗?难怪哲哲没你害喜害得这么厉害。”
一边的哲哲脸色一变,却只能尴尬地笑笑不作计较。而在奶娘怀中安睡的小格格却仿佛感觉到母亲的情绪似的大哭起来。
奶娘连声轻哄,小格格却越哭越大声。
佟福晋轻笑着捂嘴:“唷,小格格怎么哭了?”
皇太极本来在兴头上,听到婴儿啼哭只觉心烦,眉头一皱。哲哲和玉儿都看在眼里。
哲哲怕皇太极恼了小格格,赶紧起身从奶娘手里接过小格格:“让我抱抱她,她就不哭了。”
哲哲一边抱,一边哄着,谁料小格格依然是哭得厉害。
玉儿看着皇太极不耐烦的神色突然灵机一动,起身进言:“大福晋,不如让大汗抱抱小格格吧?”
哲哲和皇太极分别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玉儿已经到哲哲手里接过小格格,把她抱到皇太极手上。看着怀中一团柔嫩的小生命,皇太极竟有点手足无措。
玉儿在一边不时逗弄小格格,笑着说:“瞧,这气宇轩昂的大英雄就是你的父汗了!笑一个给父汗看看?”
仿佛是真的父女连心,小格格看着皇太极,竟然停止哭闹,嘴角上扬甜甜微笑起来。
玉儿惊喜地大叫:“大汗,福晋,你们快看,小格格笑了!”
小格格笑得开心,皇太极顿时觉得有趣,慈爱地笑着逗她。哲哲终松一口气,看皇太极第一次这么慈爱地抱女儿,感动得眼有泪光。
众侧福晋面面相觑,本来的热闹没有看到,却换来个父慈女孝和乐融融,顿觉无趣,却也只得赔笑。
佟福晋故意叹息道:“瞧,大福晋都拿小格格没办法,玉儿真有本事,一来就能把她和大汗都逗得这么开心。玉儿,希望你早日为大汗生个阿哥,大汗一定更开心!”
皇太极哈哈大笑:“你今天说得最得我心的,就是这句话了,哈哈哈!”
哲哲心里一惊,看着对自己和善微笑的玉儿,胸口浮起一片阴霾。
日子一天天安然度过,自从与中原休战和谈,玉儿入宫后又过了许多时日,宫中并无大事,倒也算安然。
是日夕阳如春宫暖帐洒满整片盛京皇宫,一片安详宁静的暮色美景。
海兰珠端着科尔沁送来的新茶,奉玉儿的吩咐送去哲哲的寝宫,走到路上却听到几声凄厉的哀叫。
四下打量,海兰珠才发现一只雏鸟摔在地上不住挣扎鸣叫,抬头可以看到一个新筑的鸟巢就在它后面的榕树上。
大概是不小心掉出来了。
如果这样放着不管,雏鸟就会死掉,海兰珠于心不忍,四下看了看没有人,便将手里的托盘放在长廊的地板上,走过去捧起小鸟,踩着一块石头垫脚想把它放回巢中。可是试了好半天,却始终够不到鸟巢。
海兰珠焦急地看了看鸟巢,再次将鸟儿举过头顶,奋力踮起脚,却不想一个不稳就要从石头上摔下去!
“啊!”海兰珠惊叫一声,却感觉一只手扶住了自己,另一边接过自己手里的小鸟,轻轻一跃,轻松地就将鸟儿放回巢内。
海兰珠定睛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皇太极!
“大汗!”海兰珠惊得后退一步,低下头慌张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皇太极见她如此拘谨,不觉好笑。此时,树上的鸟巢中传来一声一声愉快的鸟叫,海兰珠不觉望上去,忍不住淡淡一笑,一转头,却见皇太极凝望着自己,赶紧避开他的目光。
皇太极忍不住上前:“你终于笑了?你笑起来,真好看!”
海兰珠连忙低头去端走廊上的茶盘:“奴婢要送茶给福晋,奴婢先告退了。”
海兰珠转身就走,皇太极却一手捉着她,拉近,轻轻拿去她发上黏着的白羽毛,柔声道:“我每次看到你,你总是那么狼狈。怎么?你很怕我?那一晚,我真的喝醉了,吓着你了?”
皇太极毫无避忌地看着海兰珠,海兰珠吓得低下头:“当晚的事情奴婢已经忘了,请大汗别放在心上。”
皇太极别有深意地一笑:“如果,我放在心上了呢?”
海兰珠大惊,推开皇太极,慌忙跑去。皇太极失落地望着海兰珠离去的背影,怔怔出神。
而不远处,哲哲抚着胸口躲在长廊的转角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是夜,哲哲满怀心事地坐在寝宫中,一边的小格格又在哭闹,奶娘抱着她,又呵又哄。
哲哲听着哭声更觉心烦,摆手吩咐奶娘:“抱她去睡吧!”
奶娘见哲哲心烦,忙欠身行礼,抱着格格离去。
阿纳日鉴貌辨色,已猜到哲哲是为今日在宫中长廊所见之事气恼,想出言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
“福晋……”
哲哲苦笑着摆手,示意阿纳日不要多言。然而满心黯然却挥之不散:为什么,男人的心,总是不知足?见一个爱一个?
04
宫中女人的涟漪在貌似和气安然的盛京深宫隐隐埋了下去,然而前朝的战火却再度点燃起来。
尽管已经达成和谈盟约,明朝却派兵突袭了中原与草原接壤的边境驻军,因为事前并无应战准备,金国士兵死伤惨重,节节退败。
以代善、莽古尔泰为首的领军将士满腔不满地负伤回朝,要求派援军迎战,报复此次的突袭。一时间盛京大殿布满阴霾,气氛紧张。
莽古尔泰在议政大殿依然穿着军装铠甲,怒气未消:“大汗,再不出兵,怎么跟死去的兄弟交代?”
众臣听闻死伤惨状,激愤哗然。
皇太极也感惊怒:“才议和没多久,他们居然出尔反尔!”
多铎激动地应和:“咱们现在就派兵出战,为兄弟报仇!”
索尼见局势朝一面倒,知道一众将领报仇心切,盛怒之下必然易出差错,赶紧上前进言:“明军突然进犯,一定是有备而来,贸然出兵,只怕给他们借机大举入侵!”
听到索尼之语,皇太极似被一言惊醒,总算冷静下来。
皇太极思虑着看向索尼:“你觉得该如何?”
索尼一拱手:“一面议和拖延时间,一面探清明军虚实,再谋对策!我军征战多年,极需休养生息再谋大业,眼前的战事可免则免!不能伤了元气。”
皇太极深觉有理,正待答应,这时宫门外传来一阵朗朗大笑,多尔衮一身戎装,满是酒气地走了进来,一双醉眼不敬地看着皇太极,似笑非笑:“又是议和……皇太极你这缩头乌龟!当日你若肯听我的,岂会中人家假议和的圈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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