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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卓逸风的安慰下,温馨终于停止了那撕心裂肺的哭喊挣扎,看着垂着泪跪在地上听着诵经超度者不断地念经。
直至送去火化时,温馨再一次痛哭出声,拼命喊着:“妈妈……”
卓逸风怕她又失控跑去拦住棺材,只好一直紧紧抱着她。
这七天的法事,包括守灵在内,白若水始终没有离开一步。她清楚温馨没有任何亲人,除了她外没人知道也没人愿意承认她的存在。
卓逸风只好充当起护花使者的角色,每天围着这对姐妹转,送吃送喝。而据他观察,白若水基本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需要办理什么手续时她就去办理,根本没有去和温馨交谈过。
而温馨始终跪在一旁,守着骨灰暗自垂泪。已经没有了刚开始那种崩溃的情绪了。
这对姐妹,安静下来时,竟有惊人的相似。只是白若水的淡和温馨的静,前者如空谷幽兰,绝世而独立;后者如风中百合,清纯而惹人怜。
当最后一天将骨灰送去墓地安葬后,温馨开口对白若水说了第一句话:“谢谢,这买墓地的钱,我以后会还给你。”
风微扬,吹起白若水披肩的长发。她静静地凝视着温馨,看着这个瘦骨如柴却眼神依旧坚毅的女孩子,眼光渐渐柔和,染上了一丝暖意:“也许,你该叫我姐姐。”
这句话,让垂首的温馨惊愕得抬头盯着白若水,许久不知道怎么言语。
而卓逸风同样凝视着白若水的眼睛里再一次多了一丝亮光。原来认亲,也可以这么云淡风轻地说出来。真想知道,什么事情能让她闻之变色?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白若水似乎也没立即要温馨承认,又淡淡询问:“只要我能办到,我都会帮你。”
温馨瞪大的眼睛里依旧有难以置信的神色。她想起那一夜她生日,她在雨中瑟瑟发抖时,白若水递过来的伞和披在她身上的大衣;还有她发烧后她接手一个女儿该做的料理母亲后事的所有事情……
她明明看到那一夜,在她喊了白桦为爸爸时,那一道闪电看到白若水震惊和失望的脸,为什么一夜间就能为她做这么多事?现在还来和她相认?为什么?
白若水波澜不起的黑瞳中似乎看出了温馨没问出口的所有话语,突然靠近将她瘦弱的身子抱住,在她耳边低声喃语:“我一直想有个妹妹。爸爸的事,我只能说声对不起,那是他欠你们的。我能做的,是照顾好你,让你知道这世界还有我这个亲人在。唯一一个遗憾,就是无法让你认祖归宗。我妈妈为了生我,差点死了,现在身体和精神状况都不好,让你回白家会刺激到她。这是我的私心,对不起!”
“你错了,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回白家。白家不是我的,我姓温。”温馨低头嗅嗅白若水身上淡淡的一丝兰花味道,眼中蕴起水雾:“但是,我也想要个姐姐。”
“姐~!”温馨的这声呼唤伴随着泪流入了白若水的心房。
抱着温馨的手臂收紧了,白若水低声应了一声,眼中多了一丝牵挂。从此以后,温馨这个小了她一岁的女孩子将会成为她心头上的牵绊……
风起,发丝微扬,相拥的这对姐妹,没有任何痛哭涕淋,没有深情话语,仅仅一个拥抱,似乎胜过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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