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组团重生异界,我只是想活下去 > 第357章 又来了!又来了!

“戈尔大哥,听说最近有龙神节唉,所有年轻人都能参加,咱们也去呗,嗝——”

旷野上方三米的天空中,鸾皮哗哗扑闪着小翅膀,双手拽着黄八十五的衣领,边飞边叽叽喳喳。

“那头野猪真好吃,撑死我了,就是涮着吃有点辣。”

“哇,那里有棵草,这么冷都没死,好厉害,是椒草吗?可是叶子不太像……”

“戈尔大哥,咱们去龙神节玩儿吧,好热闹的。”

“唉,”戈尔摘下面具,叹息一声,“你没看见我穿着末日畅想的衣服吗?”

“对哦……唉,话说最近末日畅想好老实,这是咋回事儿?”

“你的思维能不能别这么跳?”

“嗯?祁路教官呢,咋吃完火锅就看不见他了。”

“他甚至都没吃火锅,他不喜欢热闹。”

砰!

一阵翻滚声传来,在下方跟着跑的申公子又摔了个跟头。他嗤啦嗤啦的喘息如破风箱一般,相当让人厌烦。

“唉!丑八怪,刚才半头猪都被你吃了,还跑这么慢!”鸾皮不乐意了,撅着嘴就是正义谴责。

“我怎么这么瘦……这是哪……”申公子不起来了,跪在地上看着两人,眼看又要哭,“你们又是谁?你为什么叫他戈尔?戈尔大哥不是死了吗?”

“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了……”

“唉!你问题怎么这么多?比我还多!”

“鸾皮,走吧。”戈尔说。

“啊?不带他了?”

“恩,去找哥尼木鲁提,祁路把他带走干什么。”

“嗨嗨!那我可全力飞了!”

“恩。”

一阵噼里啪啦的振翅声过后。

“……这就是你的全力?”

“什么话这是!比不比刚才快吧!”

“……继续。”

“这是哪儿……这是红曼吗……”申公子捂着被怪手捏烂的手掌,呜呜哼着哭调,眼巴巴望着戈尔与鸾皮飞没了身影。

然后他才想起来追。挥着两条竹竿似的腿跌跌撞撞,跑跑停停了很久,却再也没能听见鸾皮扑腾翅膀的声音。

“这是哪儿……是哪儿……”他又跪在地上,用冰冷坚硬的田垄蹭着发麻的头皮,仿佛想钻进土里安眠,当一条蚯蚓什么的。

他徒劳地蹭着,仿佛在这种动态的韵律中睡了过去。那株鸾皮发现的“椒草”在他身边,同样蹭着寒风,带霜的叶片一点一点。

直到咚咚咚的跑动声惊醒了他,申公子回头,看到了两个红着眼的巨型胖子。

他眼睛亮起来,是大宝和二宝。都是在巨鹿城住着,没什么不认识的。

“大宝二宝!你们是来救我的吗?”他快速爬起来往上迎。

“李墨有问题!我遇到了一个人头大小的李墨,可是他不理我,他应该叛变了,还是被冒充……”

“还有祁路,他不在训练场,教官又叛变了!又叛变了!”

“还有戈尔,他们说戈尔,戈尔大哥不是死了吗……这是哪!”

“你爷爷才叛变了!”李小小忽然从大宝背后跃出,一脚将申公子闷翻,在地上滚了七八圈。

“我爷爷是功勋!是烈士!”申公子叫完一句,刚要爬起来继续求救,脖领子就被李小小攥着提起了,勒得他喉咙生疼。

“戈尔去哪儿了!?”

“那里……”申公子指出方向,“戈尔大哥不是死……啊……”

李小小放开手,他又摔在地上  ,压折了那株疑似椒草的植物。

“救救我……”他顾不上许多,赶忙伸出手,向着奔跑离开的三个背影呼救。

“带上我!”他爬起来,跌跌撞撞跟着跑,“等等我!”

他用上了他的异能。些许可有可无的兽化,作用的范围极小,和他一样丑陋。增强的体力也只有吝啬的水平。

不到半分钟,李小小三人的背影还是在他眼中消失了。他停下脚步。

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开始作用:他忽然觉得这才是真实,他生命的真实——一个丑得会让所有人呕吐的废物,没人喜欢或在意——哪怕他是功勋的后代。

他死了吗?他不知道。哪怕这一切都是地府的假象,但那种邂逅真实的感觉还是在他体内滋长蔓延,否定不掉。

这里没有佣人和狗腿子,他兜里没有钱,头顶也不再有身份悬挂。这里是寒风呼啸的旷野。

他处在一种神游的状态中,走回了那株植物身边。它刚才被他压扁了,根茎断折。

它大概是椒草吧。虽说他不认识什么植物,也不认识什么椒草。

他拿起来吃。他真饿,他真瘦啊。刚才吃的肉骨头不知哪里去了,好像在胃里失踪了。

他一口口嚼。这椒草没清洗过,有沙子嗝牙,有小刺扎嘴。

他吃着吃着,饿晕了过去。但又没完全晕。

他依稀看见有车队驶过,向他来时的方向赶去。引擎震不散他脑子里的迷糊,轮胎溅起的石子打在脸上生疼,像小刀子一样。没人下车。

他没有求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求救。但不觉得有什么遗憾。

时间仿佛不再重要,他好像睡了一觉。他的烂手上被踩了几脚,他没来得急想疼不疼。他动了动。

世界摇摇晃晃了起来,好一会儿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车上。

他看了看,周围很多车,很多人。但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又睡了过去。

“戈尔不要他了?”马天引盘腿坐在一辆吉普的车顶,问向另一辆车上和白狗并肩坐的李墨。

“等会儿得再给他点儿吃的,说不定还需要一些补剂。”李墨说,“他的身体快被那条蛇吸干了,每个细胞都在哀嚎。”

“你们为什么还知道细胞?”马天引问,“历史不都没了吗?”

“但一些技术和文件还在,或多或少有一些,何况很多设备还好好地躺在那里。”李墨叹息,“虽说我们知道细胞的存在……唉,医疗水平还远远跟不上,目前只能治一些外伤和感冒”

“什么都断层了,人们在努力追逐六十年前的荣光。”

“但研究这种事情还是太奢侈了。就比如红曼,这次祸乱一来,什么研究都中止了,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接上。能持续研究往昔的,怕是只有大势力了。”

“龙神节在哪里过?”马天引问。

“在边境,有五十座城,都是过龙神节的场所。”

“唉,商量个事儿呗。”

“何事?”

“鹿鹿我带走玩几天,大战前给你送回来。”

“呵呵,淮中要你问的?”

“我知道这有点过分,但可以谈啊,也可以给江流打电话签契约,实在不行……”

“可以。”

“……啊?”

“我说可以。”

“这就答应了?啥条件啊?”

“没条件。”

“你不怕我们不给你送回来?”

“呵呵,这应该是你们担心的事情。”李墨笑吟吟问道,“淮中那小畜生还没疯呢?”

“你怎么知道他脑子越来越不好了?死宅死宅的。”

“共情……”李墨摇摇头,唏嘘道,“老夫要是背上这能力,干脆就不活了。”

“等你死了我高低放两盘子鞭……唉我糙……龙神!”马天引疯狂擦着脸上的唾沫,冲着始作俑者龙神崩溃大吼。

“你不服啊?”隔着车能吐到人的龙神斜着眼瞅他,“不服的话,一会儿龙神节我再变成你的样子光腚跳舞。”

“那会儿人多,说不定运气好,你还能再找几个媳妇。”

“好好好,惹不起你们……我走我走……”马天引骂骂咧咧起身,飞到了车队后方。那里坐着勿莱因家族全体成员,个个看起来心神不宁,一些小男娃甚至要哭出来了。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啊。”马天引支着一条腿坐在车子引擎盖上,无视了司机的白眼儿,冲勿莱因发起唠嗑邀请。

“我们对坐车……没有什么好的记忆。”勿莱因礼貌地苦笑两声。她有些摸不清马天引的身份,只知道他们很特殊,好像不怕李墨。

“这破车确实不得劲儿,怎么咔啦咔啦的?”马天引冲司机找茬,“会开车嘛你?”

司机又是一个大白眼儿。“有车坐你就知足吧,这都是帮着迁徙的车,什么车往荒原一开都能报废。”

“在辆车还没进修理厂呢,估计进去就出不来了。”

“那你不失业了?”马天引笑着揶揄。

“失业不了,可以去开马车牛车。”

“有那么多牲口吗?”

“那就推独轮车,骑自行车,反正后勤任务重得很,不愁没活儿干。”

“你们需要后勤嘛?怕是打起来就得溃散吧,运了也白费。”

“那就后勤队变战斗队,拿枪。”司机点了根烟,觉得跟傻子唠嗑杀杀时间也不错。

“有那么多枪吗?”

“那就拿刀子。”

“有那么多刀……”

“那就拿棍子。”

“有那么多棍……”

“地上有很多石头。”

…………

勿莱因看着这两个无聊的人你来我往,又一次感觉外面的世界不是她能轻易理解的。

她看向后面的车子中的一个个族人,他们个个绷着脸,正襟危坐,等着迎接下一个未知的命运。

虽然她与他们说了这次是去过节,但这明显不能消除恐惧,连她自己的恐惧也不能消除。

他们不能真正理解什么是龙神节,更想不通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但明白他们无权拒绝。

司机中有很多女人,不是疯掉的女人,不是她家乡里那种外界所定义的疯癫者,这让她很不适应。

虽然早就知道了“外界的女人不疯”这一点,但她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有时,女人们注意到她的视线就侧头看来,往往吓得她飞快低下头去,肩膀上的齿痕隐隐作痛。

她感知着她的族人们,他们也与她一样恐惧着这些女人——这些没怎么见过的,不疯的女人。

这甚至是勿莱因家族的一个大弱点。在沉坷那里时,他们发现只要派几个女人看守,勿莱因家族就会很老实,简直像笼子里的蛋鸡。

马天引与司机还在斗嘴,他们已经争执到了用衣服包着石头是不是一件很好的武器。

“科摩根叔叔,”勿莱因问向身侧,“我们该怎么办。”

“你才是族长,孩子。”科摩根说。

“可你也说了,我只是个孩……”

“不,你是族长。”

是啊,我是族长。勿莱因苦笑起来。打记事起,从人们发现她是个不疯的女婴时,她就是无可争议的下任族长。在一个母系氏族里,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是族长。她在默念。我是族长。

她开始思考龙神节对于家族的意义,磕磕绊绊地思考着,直到马天引打断了她。

“淮中要我和你表达善意。”他说着,掀开衣服,露出脖子上挂着一个银链——链子底端垂着一个精巧的银盒子,有手掌大小。

他将项链摘下,递给勿莱因。“淮中说他十分确定,你会喜欢这个。而我岳父又说你会喜欢这个盒子,它本身就是一件漂亮的首饰,里面还能装东西。”

勿莱因懵懵地捧着盒子,银链耷拉在洁白的手腕上,冰凉光滑。她一时想不起淮中是谁,也不明白马天引的岳父送她项链干什么,但还是下意识说了声谢谢。

“我可不愿意她进入梦境,去和所有人说红曼囚禁她。”李墨的声音幽幽传来。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只负责表达善意。”马天引摊摊手。

“你不只带着一个光团吧,应该还带着一个准备换走鹿鹿的。”

“关你屁事啊?你都说没有条件了。”

“呵,当心丢了,龙神节人多眼杂,小偷可多,丢了别来赖老夫。”

“要是丢了,那没别人儿,肯定是你干的。”

勿莱因就看着马天引这么飞走,去和李墨斗嘴了。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块具有神奇作用的石头,会被力气大的人搬进家里收藏。

而所有人听说她的客人都会走过来敲打几下研究,好奇她的神奇作用。但没人会和她真正交谈,就像人不应该和石头交谈——那只会说明那个人病了。

她听着,听着,听着一辆辆车上的司机与乘客或浓或淡的交谈,时而有个她听不懂的笑话,一车的人都会大笑。

勿莱因家族待的车子上鸦雀无声。司机昏昏欲睡,时而清清嗓子,伸出脑袋吐口痰。

车队驶出了旷野,再也没人来打扰他们。

建筑渐渐多了起来。但总是不太多,偶尔一堆小房子很快就路过了,像悄然即逝的流星。他们说这是因为这里是什么“边境”,她不太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当晚霞在天空舞蹈的时候,伴着波涛似的嬉笑与吆喝,勿莱因下了车子,挤进人海里。

一串串欢笑着跑过的人擦撞着她的肩膀,她往哪里躲都有人来撞她肩膀,索性不躲了。

她仰起头,面前矗立着一座雄伟的城。一看就是新城,砖块与石板间的水泥还没有干透,城墙上站着很多人在夯打加固。

高挂在城门上方的巨大牌匾上写着:龙神节一号城。

城墙上还贴着一张张标语,除了吉祥话,最显然的就是几张字号很粗的警示语,写着:有序进出,切勿推搡,小心踩踏。

砰——嗖——轰——嗤啦啦——

在人们的惊呼中,她跟着仰起头,看那天幕中比晚霞还璀璨的烟花。

红蓝金银绿紫青,各种明亮色彩纠缠着挂满天空,像婷琢阿姨总念叨得什么天上仙界。虽然她是个疯癫者,但勿莱因相信这个故事真实存在。

她张着嘴,渐渐看痴了,直  到烟花在坠落中消散。

“又来了!又来了!”

“准备好!”

砰——嗖——轰——嗤啦啦——

“哇!”

“喔哇——”

“快看快看!那是个花儿——”

“是牡丹!”

“不对!是野秋蓝!”

“变色了!它又变色了——”

砰——滋啦啦——哗哗——

“哇——二次开花!”

“这明显是野秋蓝嘛!”

“我早就说是野秋蓝了!”

“那个说牡丹的傻比呢?”

“不,那是牡丹,只不过长得有些不标准!”

“我真是笑了!”

“好久没听到这么鲜亮的屁了!”

…………

连勿莱因自己都没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她跟上了人群的频率,跟着他们欢呼,跟着他们乐,跟着他们跳,跟着他们一起嘲笑某个傻叉。虽然所有人都直直盯着天空,没有去看彼此。

“又来了!又来了!”

“这次一定是牡丹!”

“闭嘴傻叉!”

砰——嗖——轰——嗤啦啦——

“哇——”

“漂亮!”

“好美!”

“妈妈!额想你——啊啊啊——”

“这怎么还看哭一个?”

“谁有袜子?堵上!别让他嚎了!”

“这是牡丹……”

“把那个傻叉的嘴也堵上!”

“又来了!又来了!”

嗖——啪——

“哇——”

“哇——”

烟花照亮了一张张高仰的笑脸,人们又笑又跳。各种肤色的手臂在挥舞,似乎想接住坠落的烟花。

“又来了!又来了!”勿莱因兴奋叫着,高高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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