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这一事儿,就这么告一段落了。
以至于顾影从那帮老头子那得知杜嘉宁去找过他,急匆匆赶到差人传信至女史院时,碰上了杜嘉宁闭门谢客。
那日,杜嘉宁斜倚窗前,翻看余汐留下的《庄生梦》,那几近于梦呓无边的文字,叫杜嘉宁大跌眼镜。这样一个东西,何至于冒着那么的风险,传达给她?
暗想前人藏秘于书中,使用特质的纸,经火烤显字,遇水溶现图,还有书中暗藏夹层,或者字句藏头……杜嘉宁绝望地试了九种方法,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彼时,她正翻着一页,放在红泥小火炉上熏烤。
“师叔,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采水焦急地来回走动,白色裙带翩翩,差点把她的脚给绕起来,“我师傅会不会有危险?”
“我再看看。”杜嘉宁头也不抬。
“师叔好歹在御前见过几次圣颜,有几分薄面,去帮师傅说几句,也是有用的,好过在这里折腾这劳什子破诗。”采水一脚踩在自己裙带上,扑倒在地,“师叔,去景仁宫看看师傅吧……”
采水说着,小脸红扑扑的,竟是挂着泪珠。
杜嘉宁将她扶起,叹了一口气,道:“我去便是。”
丢下诗集,径自向外,离了采水的视线之后,她寻了一块青石落坐。并非是她不想去景仁宫帮助余汐,而是她去,事情会更乱。在芙池时,悦帝就暗示过,这事归由皇后统管,他人莫要插手。
余汐自己在狱中,亦曾严明:助她最好的办法,是离她远些。
虽然不清楚皇后是何意思,但是余汐现在的身份终究是一个宫女,以国母之尊,对一个宫女步步逼迫,实在有失仪态。
只要余汐今天受审,乖顺听话,便不会有多大翻腾。
杜嘉宁望着地面丛生的杂草,绿葱葱一片,没想到春天悄无声息地来了,空气里依旧存了春寒,稀薄的阳光漏过树丫,斑驳在杜嘉宁长发上,她忽然觉得这一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
崇靖在芙池说的最后一句话---“朕说过今晚是你最后一次行君臣之礼,你只管等着圣旨下来。”他说这话时,眼神很认真,极庄重,杜嘉宁每每想到,心中都有不安,她不知道这圣旨是福是祸。
做了这么多年女史,猛然间要她不做了,居然有些舍不得。
正在她惆怅忧心之时,迎面来了一个小太监。
“杜姐姐,奴才来传话,景仁宫有请。”小太监一副自然来熟的笑脸,躬身垂眉见极是流利。
杜嘉宁想了好一会儿,才忆起这是当年在宓妃宫外,给她传信的小太监。
没想到这小太监眼力极好,见杜嘉宁一副了然的样子,顺着接道:“姐姐,认得奴才便好,速速随我来吧,景仁宫今儿的架势可是从未有过的,正缺您呢!”
杜嘉宁没有随他走,而是冷冷地问:“景仁宫的话儿何时劳烦你丽欣宫的人传了,这是皇后要召见我,还是宓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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