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子声声,时间已过了三更,宫内一片寂静,唯有几声寒鸦的叫声在夜晚显得有些瘆人。
姜淮正在熟睡中,感觉有人上了床榻,那人带着些许酒气抱住了她,在她唇上啃咬。
“李庭言,别闹。”她翻了个身嘟囔着说,“困的很。明日再说。”
“李庭言?”那人却冷哼一声,“阿淮要不睁开眼睛看看,我到底是谁。怎么,陛下平日也是这样宠幸你的吗?”
她听到那人的声音,有些惊吓,立刻推开了他:“将军喝醉了,夜闯皇宫乃是死罪,将军还是快回吧。”
宋清朔却笑了,重新抱住她,低头几乎要吻上她:“我是喝了点酒,但远不到喝醉的地步。陛下让我明早进宫,但你知道的,我的将军府离皇宫有点远。所以,来你这借宿一晚,顺便与我的弦月,重温旧梦。”
说完,再次朝她吻了下去。
“宋清朔你放开我!”姜淮眼中满是愤怒,她从不知宋清朔到底要做些什么,但是至少此刻,她清楚的看到他眼中满满的占有欲。
见他依旧不放手,姜淮发了狠,直接一个手刀打在他胳膊上,宋清朔吃痛,松开了手。
他有些生气地说:“怎么,如今除了他,我都碰不得你了?”
“将军。”姜淮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当初让我进宫的人是你,现在在这里生气的人又是你。你让我进宫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是么。”宋清朔却说,“我让你进宫,可不是让你爱上他。”
说完,继续伸出手开始解姜淮的衣襟,吻上她说,“我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但阿淮,你是个例外。”
听得这话,姜淮忍无可忍,拔出枕下短刀抵在他胸口,带着怒意沉声说道:“将军若是还想给彼此留点脸面,就请速速离开。”
他看着姜淮抵在他胸前的短刀,声音忽然就变得有些落寞:“阿淮,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的刀会对着我。”
“我也没有想过。”她说,“可我好言相劝,将军不听,我也没了办法。毕竟此事若是闹了起来,将军有大长公主相护,顶多也就是被陛下训斥几句。而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更何况,将军也不希望,你深夜闯入陛下后妃宫中这等丑闻,传入郡主耳中吧。”
“她不会信的。”宋清朔笑着说,“即便传入了她耳中,她也不会信。”
“那倘若我亲自告诉她呢?”姜淮并没有放下手里的刀,依旧拿刀抵着他的胸口,“我亲自去告诉郡主,你半夜闯入我宫内,趁我熟睡之时爬上我的床榻亲吻我,还非要与我行床笫之欢。你说,郡主会不会信。到那时,郡主是会杀了我,还是会恨你。将军心里,想必比我清楚。”
“姜淮你疯了吗?”宋清朔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从未想过,姜淮有一日会对他说出这番话。
他注意到姜淮拿着的那把刀,刀柄上刻有皇室图腾。他冷笑一声:“李庭言的佩刀,你都告诉他了?”
“他早就知道,我又何必瞒着他。”姜淮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真的爱上他了。”宋清朔苦笑一声,随后翻身下榻,又转过身看着她说,“阿淮,李庭言比我复杂许多,爱上他可不是一件好事,我劝你,最好止住这个愚蠢的念头。”
“宋清朔。”姜淮起身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说,“我自以为足够了解你,却有两件事,一直想不明白。”
爱不爱的,她不觉得自己真的爱上了李庭言,更多的还是认命,既然无法改变,那就接受吧。只是她如今喜欢谁不喜欢谁,又与他宋将军何干。
“阿淮倒是说说,是什么事。”宋清朔又一次将她搂入怀中,这是他费尽心血锻造的武器,怎能白白落入他人之手。
“第一件事。”姜淮看着他说,“你从来就无心皇位,为何处处与李庭言争锋相对,非要让他觉得,你有谋逆之心,把你赶去雁门关才罢休。”
“因为如果在京中,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有人大惊小怪,烦得很。而且我本就不喜欢李庭言,即便不是为了皇位,也不想让他好受。第二件是什么?”
他说的云淡风轻,但姜淮知道,绝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不说,她也就没再追问。
“第二件…”姜淮踮起脚,贴紧他的耳畔,很暧昧的动作,她说,“我一直都想知道,你分明心中唯有郡主,对我本就无情,为何还要作出一副情深的样子。”
“阿淮。”宋清朔抱紧她,在她额头印下重重一吻,“你又怎知我对你无情。这么多年的相处,我若是对你毫无感情,可能吗?”
“但是你爱我吗?”姜淮反问道,“别说笑了清朔。即便你爱我,你可以放下郡主,放下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带我离开这里回到关外吗?”
“我不能。”宋清朔没有欺骗她,“阿淮,这世上的感情,不是只有情爱一种。所以…”
“没有所以。”姜淮打断了他,“自去年二月初四晚上,将军让我进宫的那一刻起,弦月就已经死了。如今将军面前的人,是当今圣上的舒妃。将军的弦月姑娘,也许早就死在了大漠荒原之中。”
“你说的对。”宋清朔垂下眼,放开了她,“我喝的是有些多了,今后,不会再来打扰舒妃娘娘。”语毕,他自窗口跳出内殿,消失在了夜色中。
回去的路上,时安跟在他身后有些后怕地说:“将军,您今日潜入皇宫,实在是太过莽撞,若是被禁军发现,只怕您和娘娘,都会被处死。”
“是莽撞了。”他说,“兴许今日,酒喝的是多了些。时安,我真的把她弄丢了。”
时安对他说:“我记得那时候,将军刚到雁门关,太后把持朝政,连军费都只发了不到五成。冬天的时候,将军把御寒的衣物炭火都给了将士们,自己都冻的直哆嗦。那个时候,弦月姐姐经常外出打猎,只是为了能给将军做几件冬衣,又或是卖了皮毛,给将军贴补些。”
“她那时候,分明比我还怕冷。”宋清朔笑着,眼光看向北方,“打回来的那些皮毛,换来的炭火,自己却什么都不留,全给了我。”
“弦月姐姐,一直是把将军放在第一位的。”时安跟随宋清朔多年,自然也是了解姜淮对他的情感,“如今这个局面,想必弦月姐姐心中,也是难过的。”
“我不怪她。”宋清朔说,“最难的那两年,都是她陪着我,我怎会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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