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天就是红裳两个孩子的满月了,赵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在为满月宴忙乱着,虽然忙但几乎是所有人都很高兴:老太爷说了赏钱是加倍的,那真是人人都精神很好。
红裳正在屋里试新的吉服,生完孩子以后,她多多少少还是胖了一些,原来的吉服与常服都穿着有些紧了,所以只得重新做新衣服;而且明天可是她孩子们的大日子,老太太说了,要见的女眷很多,要红裳一定好好打扮一番
金氏歪在榻上,看着红裳不觉叹了一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嫂嫂现在居然只胖了这么一点点!想想当年我生凤灵时,那可是胖了整整一圈,用了好久才恢复过来的。”
红裳回头一笑:“能恢复不就好?管它胖的多还是少呢。”然后转了个身:“这礼服是不是颜色太艳了些?老太太指定我穿这套吉服,我感觉太抢眼了,怎么说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穿着上应该素淡些才对。”
“你啊,你不是成心要气我?”金氏瞪红裳:“虽然我是要尊称你一声嫂嫂,可是你年岁可在这儿呢,充什么老成?!再说了,喜事当然要穿红了,我看老太太的眼光不错。”
红裳和金氏说笑两句,换下了礼服:“太姨娘那边儿的人都安排好了?这个时候,只能小心再小心了。”
金氏点点头:“有什么好安排的,两个太姨娘的人总不能一下都把人换了吧?我们哪里找这么多的人去?不过有菊月和鱼儿两个人过去看着,应该不会有事儿的;”她看向宵儿:“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要生嘛?”
宵儿摇头:“婢自学艺不精,日子时辰还真是看不出来。”
金氏叹了一口气:“不怪你,只是我心急罢了。嫂嫂,其实我们少个人用倒不要紧,只是天天揪着颗心放不下来,真是让人受不了!说句心里话,比我们自己生孩子还让人担心呢。”
红裳叹气做了下来:“谁说不是呢?又赶上孩子的满月,府里正是人多手杂的时候,太容易被人动手脚了,多担些心多加些小心只要平平安安的,那就是托天之幸了。”
原本红裳和金氏是动过,要用太姨娘的身孕,试一试魏太姨娘是不是暗中之人的主意;可是后来她们妯娌将心比心,如果有个万一太姨娘不管是哪一个孩子没有了,想来对她来说也是塌天的祸事吧?事情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换做是自己没有了孩子,心情会如何的?所以还是两个人最终放弃了。
金氏看了看红裳,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嫂嫂,你不怪我嘴快啊;我还真就怕太姨娘明儿临盆,那就可真就顾不过来,太容易会出事儿了;暗中那人一直钓不出来,什么时候想起来,心里总是有根刺一样。”
这根刺,是要好好想个法子拔掉了!红裳刚一进府时,顾不太多;立稳了脚跟又有了身孕,要是顾不过来;现在,她可是有了时间,也为孩子们能平安长大这刺是一定要拔掉的!
所欠的只是一个号法子了-那人,可是奸猾的很,不好好合计,怕是不好捉到她。
还是低头想了想,还是先应对眼下的局面,日后再同金氏好好商议一下:“要不,明儿让宵儿过去吧;宵儿懂医术,有她在就算太姨娘们明儿会临盆也不会有大问题的。”
金氏立时反对:“那不成!现在府中别有居心的人,最惦记的莫过于我们的子珉!满月宴上人最杂了,人来人往最容易动手脚的时候,我们更要事事小心在意——不只是孩子们,还有奶娘和你!”金氏是知道红裳偷偷喂养孩子们的:“尤其是在饮食上,太难防备了,再离开宵儿那怎么成?绝不成!”
宵儿也反对。
红裳没有坚持他也知道金氏和宵儿所说是事实,她可以不考虑自己,却不能不考虑孩子们。红裳又低头想了想:“如果这样的话,只有明儿请方老先生进府来给太姨娘诊脉,只是,要把方老先生留在府中守着太姨娘防备她们会临盆,却要对老太太有一个说法才成。”
画儿笑道:“太姨娘就要临盆了,请大夫来坐府也是正常的,虽然太太临盆前没有请大夫在府中坐守,不过老太爷想来也不会拦着;老太太那里嘛,就算有些不痛快,应该也不会说出来的,太太也就不必太过担心老太太了——大不了,日后我们再想法子多哄一哄老太太也就是了,眼下却只能先保太姨娘的平安了。”
红裳和金氏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就算明知道老太太会因为他们妯娌的“小题大做”不高兴,也没有办法。
宵儿忽然笑道:“如果太太能把两位太姨娘请到一个院子里准备临盆的话,那就可以请婢子的大妹进来,她也学了不少东西了,有她在屋里照应着,屋外有婢子的祖父,就算有什么意外应该也可以应付过去的。”
画儿接口道:“说起来,到时只要守好小厨房及煮好的汤水,只要再找几个完全信得过的丫头娘子;再保证稳婆没有问题,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金氏和红裳对视一眼:如此安排不错。
金氏眼睛闪过了一道寒光:“嫂嫂,依我看,还是不要用我们的人去照顾太姨娘们的为好,不然有个万一,我们反而说不清楚了;只要仔细挑一下人,然后告诉她们——只要太姨娘母子有个什么不妥,她们的小命就不要再想要了!”
这话说得有些冷嗖嗖的。
红裳应到后沉默了一会儿:“嗯,就如此办吧。”金氏身边也要人照顾,她自己的身边和孩子们的身边也不能没有人,所以就算没有金氏的顾虑,她们也调不出那么多的人手去看护太姨娘。
而且太姨娘那里,已经有了她和金氏的大丫头,所以只能用雷霆手段震慑一下,免得有些人会被暗中之人利用了。
妯娌两人正在议明日太姨娘那边的安排,就听到外面忽然有人在奔跑一样;侍书眉头一皱,挑帘子出去还没有骂人,就听到一个小丫头气喘嘘嘘的道:“姐姐,报给太太知道,太姨娘、太姨娘要生了!”
红裳一下子站了起来,而金氏也坐起来,两个人一齐喝问:“是哪个太姨娘要生了?!”今日生虽然添乱,但倒底比明日再生要
好得多。
侍书已经拉着那小丫头进来了,小丫头还要行礼,被侍书一把拉住:“快回太太和夫人的话!”
小丫头道:“两个太姨娘都要生了!”
红裳听得大急:“怎么会一起要临盆呢?”就算她们有孕的日子相差不多,也不可能会赶在一齐生孩子啊。
“琴太姨娘和莲太姨娘原本在一处说话,莲太姨娘忽然就腹疼起来,琴太姨娘被吓得不轻,不知道是忙乱的时候闪了腰还是怎么的,莲姨娘还没有扶到床上去,琴姨娘也痛了起来。有婆子说,看样子是要临盆了,婢子们才跑了出来报信。”
太姨娘的院子里不能只有鱼儿和菊月两个大丫头理事的,红裳和金氏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急啊:真是越忙越添乱啊。
红裳又问可否去请大夫了。
“鱼儿姐姐已经命人去请大夫了,指定了去一个方老大夫的,说她医术好。”
红裳听了又急问可安排人去请稳婆了。
“婢子不知道此事。”
红裳只得再吩咐人去请稳婆——叮嘱她们定要请上次那两个稳婆。原本也是说好的;不管太姨娘那里请没请稳婆,红裳总是要请自己放心的稳婆,心里才踏实些。
大夫和稳婆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红裳才放下了一小半的信赖:“老太爷和老太太那边有人去了吗?”如果老太爷和老太太过去了,那也就没有她什么事儿了。
“有人和婢子一起来,就是报告给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致死上房的门前的人说,老太爷和老太太并不在府中,好像是去了什么许府。”
红裳的眉头皱了一下:老太爷和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女子
产子在这个时代可是件要命的事儿,如果有个万一她如何向老太爷交代?
红裳心下有些不安,很自然的道:“侍书,使个人情你们老爷回府;老太爷和老太太不在,府中万一有什么大事儿,还是要有人做主才成。”
侍书答应着吩咐了下去。自有人去二门传话不提。
画儿已经奔进了院子,连声喝了几遍,满院子的人才悄声了下来;虽然还在忙乱,却不敢再大声叫喊。
侍书和画儿简单问了问,知道这些人已经被鱼和菊水安排了各自的差事,所以看上去虽然乱,其实不然。
红裳已经扶着宵儿的手进了屋,屋里也是一样吵吵嚷嚷的;红裳只是轻轻咳了一声儿:“太姨娘在哪个屋呢?”
屋里的人这才发现了红裳,当即声音便渐渐小了下去,最终安全静了下来。
当家的主母,自然是不同的;尤其赵府上上下下,已经没有人不知道大房太太的手段与厉害;所以看到红裳后,众人一下子安分了。
自然有人上来引了红裳进里屋,红裳扫了一眼里屋的丫头娘子们:“各人应该做什么你们自是明白,只是这么嚷成一团是哪里的规矩,做事非要嚷上一通才成呢?”说完,红裳便转身紧了里屋,不再理会外间的丫头娘子们。
众人却不敢把红裳的话当儿戏,留下了几个小丫头照应茶水,其他的人都出去了。
里屋虽然没有人大声嚷嚷,不过却都忙乱着,就连红裳一行人进来都没有人注意到。
侍书开口说了话,众人才让开让红裳一行人到了床前;这屋里照应着的人是菊月。
红裳看了看莲姨娘,轻声安抚了她两句,便让宵儿给她请脉;然后又步到另外一间房中看了琴姨娘,拉着她的手教她长吸气,不要慌乱。
在红裳的安抚下,琴姨娘终于平静多了,不再那么害怕;鱼儿便上前代替红裳安抚琴姨娘,红裳这才起身出去。
还有许多的事情得要安排呢。
红裳在外间把事情细细过问了一番,发现鱼儿安排的都不错,没有什么遗漏之处,稍稍松了口气。
宵儿这里也给琴姨娘请完了脉出来:“太太,两位太姨娘是都要生了,脉象还好眼下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是看情形还要等些时候才真到时候,羊水还都没有破。”
红裳点了点头:现在,只能等。
等大夫、稳婆,等老太爷和老太太,等赵一鸣,等——太姨娘产子。
“你去给太姨娘准备汤水吧,你祖父、母亲和妹妹想来快要到了,现在让侍书同你一起过去,两个人小心些,知道嘛?”
不要说侍书了,就是宵儿现如今也明白了许多事情:“婢子们笑晓得,太太放心就是。”宵儿和侍书去给莲、琴两位姨娘煎药去了。
红裳没有想到:大夫还没有到,稳婆却到先来了;只是,来的人却不是上一次红裳用过的稳婆,不过数量却是极多的,有四个人。
【……六十九章 热闹凑的不是时候 文字更新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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