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院里一片丝竹声,红鸢穿着红色的舞衣在一群舞娘的当中,她挥着水袖腰软的如柳枝。随着她的起舞腰间系着的红色石榴石就跟着摇晃起来,红鸢腰肢柔软不足一握看的一旁的春兰猛咽唾沫。
这会儿也只是练习没有人观看,春兰捧着双手站在一旁无比羡慕,只是她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哀怨的叹出一口气。家里穷,她从小就干惯了粗活,她的手上有小茧子,一身的骨头根本没什么柔韧性可言。
红鸢跳的满身香汗淋漓,一舞完毕她就一挥手示意结束。舞娘们纷纷告退而红鸢则是走向一旁的桌边拎起茶壶就倒了一杯凉水往肚子里灌。
“哎呀姑娘这么喝可伤胃了!”
“你可真是麻烦。”红鸢吁出一口气,坐下让春兰给她扇着风。
春兰笑嘻嘻的,她殷勤的给红鸢扇着风,挑拣着好话说道:“姑娘这舞姿可真是够绝的,春兰要是不知道肯定要以为姑娘学了好几年的了!”
红鸢瞧她一眼,“你觉得我跳的好?”
“嗯嗯,好,好极了呢!”
红鸢捏着茶杯微笑,抬眼就朝着一旁的墙壁处说道:“你呢,你觉得我跳的如何?”
春兰讶异,不过下一刻她就见到了从墙边飞进来的一个黑影,在她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她和红鸢的面前。
“我跳的好么?”红鸢继续开口,是对着面前的男人说的。
“好。”那男的干干的回话,脸上没什么表情。
春兰可是记得他的,这男的就是当时抱着红鸢的男人啊!她脸上一红,还没等红鸢说什么她就,“哎呀”一声然后借着有事的理由跑开了。
春兰一走莫祁就坐到了红鸢对面,他自己拿了茶杯倒了水喝,也不管红鸢乐不乐意,“你学跳舞做什么?”
“我乐意,碍着你了?”
莫祁瞥了红鸢一眼,只觉得她穿着舞衣的摸样比平时柔和许多,让他想对她冷言几句都好像有点不知怎么开口了。
“只是觉得你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做一件事。”
红鸢抬手撑着下巴对他笑,她的眼微微眯着让莫祁有些不自在。
“看什么!”
“我在看,以我的姿色能不能迷住男人。”
莫祁不高兴了,他哼了一身起身就要走,不过红鸢的速度比他更快一个旋身就挡住了他的去路,她身子柔软,好像再往前一点就能靠入他的怀里。
“这么急着走干什么!”她伸手推莫祁,将他推回座位,“五月就是七爷的生辰,七爷会在府中大办宴席,届时皇帝也会来。”
莫祁一愣,“你是要引起皇帝的注意?”
红鸢把玩着腰间的石榴石,“是啊!不仅仅要引起他的注意,还要入他宫中!”
莫祁眉头皱了起来,“七爷知道么?”
“你觉得呢?”红鸢靠着桌子,“他是不会答应的。只不过到时候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莫祁依旧蹙着眉头,他看着红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天气开始转暖,路边的野藤上开出红白相间的花倒是让红鸢觉得比那些月季还好看。她就是这样,瞧见好玩好看的东西就要看个够。
春兰在一旁河边瞧人家老头钓鱼,她像是没见过似的总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人家老头儿嫌她烦,对她爱理不理。
红鸢看够了花就起身,暖暖的日光照耀着格外舒适,这种天不冷不暖最适合睡觉了。红鸢这么想着就来了困意,叫了春兰就要回去。
春兰可不乐意,这出来才这么会儿就要回了了多无趣呀!她上前拉住红鸢,脸上尽是可怜,“姑娘姑娘,这还早着呢,咱们再玩一会儿再回呗!你瞧那儿,那儿还有杂耍表演呢!”春兰一脸兴奋,她看着那头又看看这头,最后又满脸期待的看向红鸢,像只可怜的小狗。
“麻烦!”红鸢说了声,脚步已经朝前走去。
春兰高兴的笑,跟上红鸢笑的高兴,“春兰就知道姑娘是最好的了!”
那群耍杂技的人是西域来的商人,光长相就好让人们津津乐道许久。春兰看这杂耍可极有兴趣,红鸢可没多大兴致,看了会儿就径自走到一旁去了。
许是这日头好,她的困意是一波一波的袭来,她走到一颗柳树边坐着,只是靠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平日里她绝对是不会在人声嘈杂的地方睡去的,可今日她竟然睡的那么沉。
梦里有花香,是桃花,远方有琴音是青离弹过的那首曲子。
梦里的红鸢也是坐在树下她朝着周围看,入眼的除了桃花就是桃花。
突然有人叫她,她的手被紧紧握住并且身子在被人摇晃!
“红鸢!红鸢!醒醒!”
是谁的声音?她握了握自己的手,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脸,青离!
红鸢猛的睁眼,刺目的阳光让她又很快闭上了眼。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那声音里有些责备,“你一个姑娘家就不怕出事么!”
红鸢缓了一会儿才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的青离脸上飘过一瞬间的不自在,“关你什么事!”她说罢就起身,一把就挥开青离的手,“我可是七爷的人,请青离公子放尊重些。”
青离面色微变,很快就是一笑,“就因为你是七爷的人,所以你才不能受伤。”
红鸢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听说这段时间你在练舞?肯定很累吧,不然也不会被梦魇困住了。”
梦魇?
红鸢惊讶,她再次看向青离,等着他继续说。
“没什么大事,好好休息就可以。”青离说着朝着她的手腕上看了看,“那串珠子怎么没带?”
“不想带就不带了,需要理由?”红鸢嗤了一声,“什么梦魇不梦魇的,我可不信神神鬼鬼的。”
“不信还天天诵经念佛?”
红鸢冷哼一声,也不想和青离多说,她朝前走,青离就跟在她的身后,“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想进宫吧!”
红鸢脚下一顿,她转头看向青离的眼中露出一丝杀意,“你想说什么!”
青离只是淡淡的笑,“宫里危险。”
他只是四个字,四个字刚落一片柳叶就直直朝着他的面门而来!空气被划出“嗖”的一声而青离只是抬手,双指一夹就夹住了那片柳叶。
红鸢惊愕,虽说她并未用全力,可这片树叶的杀伤力也是足够的,而现在他面前的青离就只是跟挥开一片普通树叶那般!
“呵!新帝心狠手辣,你在他身边做事说不准哪天就会被他除掉,青离公子不妨考虑下七爷?”
“好。”
红鸢没想过青离会答应,并且说的那么顺畅。她也是一怔,在听到不远处春兰的声音时才反应过来赶紧离开。
青离看着她走远,她脸上的诧异他都记得清晰,让他觉得心里愉悦。
“鸢儿。”他轻声呢喃了下,面上笑容和煦。很快一位侍从就走了过来,在青离身边轻声说道,“公子,红鸢姑娘有派人盯着风少主,我们无法靠近。”
“知道了,就让他们在暗处看着吧,别惊动了红鸢的人。”
那人点头,“属下明白,不过公子,若公子喜欢红鸢姑娘何不将她抢过来,毕竟她与新帝是对立的,属下担忧……”
“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够了。”青离淡笑,“要是抢,我抢过来的也只是一具尸体罢了。”
那属下又抬眼看了看他,阳光笼罩着他的身体让他看上去更加绝世,这样的男人有钱有势有容貌,只要他愿意多的是女人投怀送抱,可惜了这位主子只偏偏中意醉红楼里的那位。
红鸢到春兰身边的时候才知道她刚刚的尖叫声是为哪般,只见两个彪形大汉拖拽着她就将她往前头拖,一旁还站着个男人,脸上的表情有点担忧,又有点放松。
春兰瞧见她就哭着大叫,“姑娘姑娘救我!救救我!”
那两个彪形大汉听闻就转头过来瞧她,见到她就眼睛一亮!
“哟呵,这是醉红楼的大掌柜呀!”
“正是。”红鸢看了看他们又瞧了瞧春兰,“这是怎么了?哭的要死要活的?”
“哦,这妞她爹欠了赌坊的钱,我们刚追她爹,她爹正巧就遇到她,就把她当做抵押,卖给我们赌坊。”
“哦?这样呀!”红鸢把玩着腰间的配饰,“我说春兰,我记得你的卖身契好像还在我抽屉里吧!”
春兰双眼泪汪汪的,看着红鸢点了点头,“是,是在姑娘抽屉里。”
“所以啊!你是我的丫头,要卖也是我卖你,还哪儿轮得到你爹啊!”她说着看向一旁春兰她爹,眼眸微眯透出一股冰寒。
那两个彪形大汉也不是没眼色的,听红鸢这么说就赶紧将春兰放开,“呵呵,原来是红鸢姑娘的丫头啊!”他说完上前,一把就将红鸢她爹拎住,“你女儿不归你管,还不出钱就砍你一根指头!”
春兰一听就急了,跑上前就拉住她爹,“别,别砍我爹的手指,求你们了!”她哭着,见大汉不放手就过来拉住红鸢的袖子,“姑娘救救我爹吧,求你救救我爹吧!”
红鸢蹙眉,“春兰,你爹好赌欠了钱,砍他一根指头又要不了命,也能让他长个记性。你要我救他,怎么救呢?”
春兰只是哭,然后在她爹大叫声中又跑了过去,“我爹欠你们多少钱?”
“呵呵,五百两!”
“五百两!”春兰傻了,一下子就懵的说不出话来。她爹拉着她不肯放哭着喊着让春兰救她。
红鸢噙着笑看,不动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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