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空气中满是花香,小媳妇儿的身上散发着甜而暖的气息,萧寒潜暗暗深吸一口气,大掌顺着小媳妇儿的腰背轻轻摩挲,摩挲上她的肩,摩挲上他的嘴,长指压下偷偷翘起的嘴角,抿唇闷声道,“媳妇儿,我能不能亲亲你?”
他揽着她的腰抱她斜坐膝头,额头抵着额头,长指绕上她系在腰间的禁步,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嗓音低沉,“可以吗?”
李英歌不作声,心知二人独处花墙后,外头自有谢妈妈和常青操心,必不会让人乱闯误扰,遂也不扭捏,扬起下颚贴上萧寒潜的薄唇。
他先开的口,她却更主动。
带着安抚和疼惜,细致而温柔的吻他。
她的小心翼翼令他怦然心动,一时心生怜爱,一时窃窃坏笑,他想他果真是小媳妇儿的大坏蛋,爱惨了她这副遇弱则弱的小模样,害他即得意又不满足,只想狠狠的欺负她。
他漫不经心的回应渐渐染上情动,在她的唇瓣上来回碾着,腻着,逗得她朱唇轻启,低声轻吟。
仿佛世上最动听的旋律,撩拨他的心弦,他松开指间禁步,大手往下游走,薄唇也往下移,隔着衣领在她脖颈间印出一朵花儿,啵一声悄然绽放。
李英歌情不自禁一抖,已然靠坐不稳,睁眼瞥见她家夫君半面侧颜,半边眼角,眸底水光轻红似乎更甚于方才,心头不由一软。
殊不知某人坏的很,任由彼此鼻息交缠,越发令他被花粉花香虐过的眼鼻症状加重。
李英歌这一沉默一犹豫,就叫某人逮住机会作乱,慢慢箍着小媳妇儿压上石桌动弹不得。
身下铺就的鲜花乱做一团,滚落石桌轻砸地面,李英歌微微仰起身,胡乱抓上萧寒潜的衣襟,阻止道,“寡虞哥哥,别在外头罢。”
特殊情况特殊对应,她不介意用这种方式安慰她家夫君,但十分介意干坏事的地点。
萧寒潜耷拉着微红的眼角,抬头望向小媳妇儿,眨着凤眸喃喃道,“不可以吗?可是我想要你,现在就想要你”
李英歌无语凝噎。
她家夫君好讨厌!
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撒娇!
还做出副这么可怜的样子!
像个怕被她抛弃的小狗狗。
虽然她家夫君确实属狗。
李英歌脑回路顿时跑偏,待察觉她家夫君的大手不安分,已然探进裙底摸进小裤,顿时气息大乱,声线不稳的低低唤道,“寡虞哥哥!”
“媳妇儿,你不乖。”萧寒潜反咬一口,覆上小媳妇儿半边身子,乜着眼角冷哼道,“陈瑾瑜是不是又送了你一本小册子?你不告诉,还偷偷藏起来。媳妇儿,你不坦诚,我要罚你。罚你陪我,陪我做小册子上的事。”
其中有一副花架秋千下的葳蕤画面,他心心念念,此刻花架变花墙,秋千变石桌,机会难得怎能轻易放过?
他暗藏坏笑,手下动作也坏。
李英歌无声哀嚎,暗暗腹诽明明是某人对避火图等物爱不释手,胃口渐渐养叼了,她怕他越学越坏折腾她,才偷偷藏起小册子第三部,现在还要被某人哼,难道怪她咯?
她也哼,瞪着萧寒潜,弱弱反抗,“寡虞哥哥,你也不坦诚,你怎么找到小册子的”
萧寒潜不答,剑眉挑得好生无辜好生委屈。
李英歌一脸冷漠。
偏他的大手熟门熟路,动作刁钻,闹得她语不成声,即希望他老实点,又不希望他真的停下。
午后白日,清朗室外,越发让人忍不住一阵又一阵颤栗。
李英歌冷漠脸变红云脸,软身倒进桌上花海,抬手盖上眼睫颤动的双眼,不看天幕也不看他,只低低声喊他,“寡虞哥哥”
某人听着一声声软糯呼唤,坏意渐敛,化身游戏花丛的文人雅士,提笔勾勒出重重花间美景,描摹着花下美人,留下一道道硬而锐的笔锋,牵引出一次次花叶娇娇的颤。
他就像落进花海的火星,燎起一片夏日骄阳般的烈焰。
李英歌沉入花海漂浮,忽而被高高抛起忽而被狠狠拽下,她一阵燥过一阵,死死捂着双眼的手背上,落下星星点点的凉意。
“媳妇儿,你睁眼看看。”萧寒潜倾身吻上她的手背,轻柔咬着她的指节,要她重见天日,“你看,下雪了。”
暖冬初雪来得极晚,也极突然。
李英歌眼中映出摇摇曳曳的莹白雪点。
缠绕彼此发间,混入微乱的鼻息,转瞬消融。
她感觉不到冷,身在云里雾里,花香肆虐雪花飘扬,漫天雪色骤然席卷而来,似乎只一瞬似乎无限漫长,尽数融化在她溃败的身下。
花墙后半藏半露的响动渐渐消弭,常青憨脸臊成一块红布,自戳双耳双目,不敢抬眼,只盯着转出花墙的一双靴面,听她家王爷声音微哑道,“送些温水进内室。”
常青一弹三尺远,谢妈妈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帮着常青烧水抬水的利落劲儿堪称光速,嘿嘿嘿的抱起小男孩,拖走常青,果断让出上房,避进三进园子里。
内室隔扇开了又合,满室如春,先前凌乱挂在身上的衣裳件件散落,一路从内室门槛蜿蜒至于大床之下。
“媳妇儿。”萧寒潜单膝跪地,半搂着软软倚坐床沿的小媳妇儿,附耳轻声哄晕乎乎的小媳妇儿,“再一次好不好?”
他到底顾忌着在外头,又顾忌着突降初雪,方才并未尽兴,只一心观察着小媳妇儿的反应,以她的感受为感受,竭力服侍她。
此刻稍作拾掇,触目皆是小媳妇儿粉粉娇娇的模样,不由分说抱起小媳妇儿折身抵上门扇,暗沉着嗓音道,“媳妇儿,就一次,再一次就好。”
李英歌倒向他蒙着薄汗的肩头。
胃口被养叼的不单是她家夫君。
貌似她的胃口也被她家夫君养叼了。
她暗叹自己学坏了。
却再次重新认知到,她再坏,始终坏不过她家夫君。
阻断在外的风雪势头渐猛,错过午歇再错过晚膳,天幕黑沉,积雪透进窗扇门板,映在地面上,笼出一片银亮的白。
软手软脚泡完汤的李英歌通体舒泰,披着外裳端坐窗下大炕,面上神色却不太好,皱着鼻子瞪对坐的某人,“让你使坏,让你装可怜!活该你这会儿难受了!”
某人就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大坏蛋!
萧寒潜闻言沉声大笑,笑到一半狂打喷嚏,后知后觉的花粉症闹得他只能攥着汗巾,瓮声瓮气道,“媳妇儿,你好无情。你不心疼我了?”
就是太心疼某人,才会一叶障目,被某人带进沟里,吃了个一干二净。
某人伤心个球球!
她的身子险些被某人虐伤了才是真!
李英歌面染红霞,一面在心里怒翻白眼,一面抿了口老太医开的汤药,试着温度正合适,就送到萧寒潜嘴边,“有点苦,你趁热喝了吧?凉了更苦。”
事毕泡汤,某人就忍不住直打喷嚏,唬得谢妈妈忙去请老太医来枫院,好在不是什么严重的过敏症。
李英歌接手汗巾,轻轻帮某人拧鼻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气道,“寡虞哥哥,你以后可别再起兴摘什么花了,尽添乱。”
那些花儿早已被碾压得不成样子,绕是老司机谢妈妈亲手收拾的时候,也禁不住一阵阵老脸泛红。
萧寒潜摸着鼻子乖乖嗯了一声,汤药入口,不觉得苦,只觉得甜,凤眸中笑意吟吟,翘着嘴角问,“媳妇儿,你怎么这么体贴?”
他有洁癖,却极欢喜小媳妇儿不嫌脏,伺候他吃药,还帮他擤鼻子。
他眉眼弯得飞扬,隔着炕桌往小媳妇儿手里凑,动了动难受的鼻翼,要小媳妇儿再帮他擤一擤。
又撒娇!
某人好烦!
李英歌重重拧了某人的鼻子一下,看着他红红的鼻头笑,丢开汗巾命令道,“吃饭。”
萧寒潜身心餍足,再次乖乖的应声,殷勤给小媳妇儿夹菜,偶尔不忘油嘴滑舌,低低声采访小媳妇儿的心路历程,问她刚才怎样做舒服,怎样做欢喜。
李英歌红脸瞪眼,一顿饭吃得险些噎死。
晚膳变夜宵,室内轻言慢语不断。
守在室外的谢妈妈心情老好了,哼着小曲儿出外看水烧茶,错眼见院内已经积了一指厚的新雪,心思就转到主子的穿用上,琢磨着明儿起得收拾些厚衣裳出来。
风雪夜,有客来。
守门的婆子掩上院门的缝儿,搓着手飘到谢妈妈跟前,“二门来报,说是王环儿来了,求见王妃。”
谢妈妈冷笑,转身进屋通传。
萧寒潜眉眼不动,端着张面瘫脸道,“放她进来。”
门房松口放行,引着王环儿入内,挑了处偏僻的外院客房,喊了个婆子“看顾”王环儿,“王爷有令,今儿太晚了,有什么事儿明早再说。”
王环儿无有不应,冻得通红的手哆嗦着摸进袖袋,一打赏就是整头整尾的银块子。
门房和婆子无声交换个眼色,也不推拒,袖了银子却行退下。
肯收打赏就好!
更重要的是,这是三年来第一次,门房肯放她进乾王府。
虽然进的是外院的客房。
好歹,好歹是她的潜哥哥下的令。
王环儿美目微亮,随手扶着张椅子踉跄落座,大大松了口气。
她连夜进城,抬出乾王府的名号洒出大把银子,才顺利过了宵禁盘查,敲开了乾王府的门。
她一刻也不想再在田庄待下去。
一想到王嬷嬷已然不能自理的疯痴形容,她就忍不住一阵惊怕,顾不上赶路的狼狈,一心飞转着又乱又慌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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