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宗也是个明白人,又见洛怀川虽然有些磕巴,却有胆有识,既把话点到位,又不让自己难堪。
而这次与宋比试厨艺与射箭,属实非其本意,便也附和道:
“好啊,此番较量,让本汗见识到大宋真乃藏龙卧虎之地。日后宋辽两国更要勤修旧好,互通有无。”
正当兴宗与洛怀川相谈甚欢时,侍者来报:
“大汗,夏国王遣使野利仁荣求见。”
辽兴宗拿眼睛瞥了一眼洛怀川,心里暗道:
“目前西夏与宋之间关系紧张,屡屡发生小规模战事。
这李元昊究竟安的什么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宋使在时来。”
对于这位野利仁荣,洛怀川在现代学历史时,还是有些耳闻的。
此人为西夏开国重臣,学识渊博,精通历史。
曾于大庆元年(1036),秉承李元昊旨意,创造蕃书十二卷。字形方整,笔画繁复。
被李元昊定为国字,强行在国内推广使用。规定“国中艺文诰牒,尽易蕃书”。
即在外交文书中,凡与宋朝的文书交往,皆采用汉蕃文并列。
此人此番前来辽国,究竟意欲何为呢?洛怀川见兴宗犹豫,遂催促道:
“大、大汗无需顾忌,世人皆知贵国兴平公主嫁与李元昊为妻,何妨一、一见?”
兴宗闻言,遂点点头道:
“有请夏使进账。”
野利仁荣闻听宣见,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与兴宗见礼后,正眼皆未瞧洛怀川一眼,径直言道:
“本使此番前来,一是替兴平公主看望大汗,并为您带来我邦国酒‘逍遥醉’;二来夏国主尚有一事相求。”
“哦,夏国主已派遣七万士兵在边境防御,明摆着心存戒备,如今还有何事相求?”
野利仁荣施礼道:
“国主不但在辽夏边境设防,在兴庆府、西平府、贺兰山均有驻军。
为防宋,亦在鄜(fū)延路、麟州、府州,左厢宥(yòu)州有士兵五万;
同时,右厢甘州路驻有军队负责防御吐蕃、回鹘。
此乃国家正常驻军,以维护边境安宁,何必大惊小怪?
国主新近改革了兵制,老臣此来正是为了向大汗求借人才。”
兴宗闻言,一下子险些惊得站起来,问道:
“西夏兵多将广,何时缺了人才,倒要向我处求借?”
“不瞒大汗,这个建议还是兴平公主向国主建议的。言说是为了配合兵制改革,增强军队战斗力。
故欲借耶律宗齐殿下暂用,以代夏培养擅射之人。”
“这个么,据本汗所知,夏从来不乏擅射之人。
再者兴平公主乃一介女流,不懂军事,缘何会突然提出此等建议?元昊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
野利仁荣闻言,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洛怀川道:
“大汗多虑了,如今耶律殿下已与生父相认,大汗麾下骤然间有了两员神射手,想来闲置着也是一种浪费。
莫不如借与国主,如此,岂不更显两国交好之意,大汗何乐而不为之呢?”
洛怀川见野利仁荣当着自己的面,竟大言不惭的与兴宗议起了耶律宗齐的去留,根本未将宋放在眼里,顿时怒火中烧。
心里暗道:“好你个野利仁荣,我敬你是个人才,不免容忍三分。
对我视而不见也就罢了,竟公然与宋抢夺起人才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真欺我年轻么?那我便揭揭你家主子的老底,看你老小子如何在这大帐中呆得下去?”
想到此处,躬身施礼道:
“大、大汗,本使知晓野利大人此行的目的,其醉翁之意不在酒。”
兴宗正不知如何作答,忽闻洛怀川之言,遂问道:
“可否请洛大人明言?”
“大、大汗,李元昊此行言说是受了兴平公主建议,纯属子虚乌有。
据我所知,李德明死后,大汗曾以‘婚好之谊’派遣使者至兴州,封李元昊为西、西夏王。
宋则派出正副旌节官告使,授封李元昊为特进检校太师兼侍中定难军节度使;夏、夏银绥宥(yòu)静等州观察处置押蕃落使,爵西平王。
殊不知李元昊迎娶兴平公主乃迫、迫于父命,别看其表面上欣喜至极,
实则对宋、辽之封爵皆未放在心上,甚至多有怨、怨言。
其曾言说公主相貌平平,愚笨而不解风情。在辽国仅为宗室之女,并非嫡出的公主。无人可嫁,方、方才委身于他李元昊。
而他自恃英武非凡,神勇无敌,又怎甘心置自己于辽国之、之驸马地位呢?”
洛怀川一番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唰的,投射到野利仁荣身上,看着他如何做出反驳。
野利仁荣瞧着洛怀川,眼神中不免透出一股子杀气,足足盯了他有数秒钟,方才强压怒火道:
“贵使讲出这些,可有证据?凭空诬陷国主清白,是否存在恶意挑拨两国邦交之嫌疑?”
兴宗闻言,又将目光转移到洛怀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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