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沉吟片刻道:
“叔父,这里并无外人。恕侄儿举贤不避亲。我觉得海生与吕乾二人可也。
这件事情需耗费大量精力,又需要一定责任心。他二人年纪轻,精力旺。自打追随我以来,吃苦任劳,忠心耿耿,只不过他二人并无功名。”
“吕乾打小服侍在你身边,也算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脑筋机灵,鬼主意多。你说的海生倒不十分熟悉,但即是你一力推荐,我焉有不信任之理?
既然如此,不如便将后边这所宅院作为他们的治所,一道兼顾慈善之事吧。
一来为百姓谋些福祉,二来也算与你日后进阶之路培养两个得力的助手。三来你在这里讲学,正可时常检查督导。”
“那叔父大人,此事我是否还需上奏官家知晓呢?”
庞籍摆摆手道:
“这倒不必了,官家正为筹备宋夏之战忙得焦头烂额。此点儿微未小事儿,本官还做得了主。待他二人做出些许成绩,再上奏朝廷为其请恩荫不迟。”
洛怀川见海生终于有了着落,心里不免由衷的为他感到欣慰,遂朝司马光投去感激的一瞥。
就这样,几人围着城隍庙转了又转,进一步商量着改造之措施。却见魏胜拿着一条长长的青布袋子与高跛子赶着驴车回来了。
庞籍望向洛怀川:
“我倒要看看洛掌柜的如何一展身手,将这条巨蟒装进袋子里去。”
洛怀川微微一笑:
“这有何难,大人且随我来。”
待几人来到铁笼子前,洛怀川怕巨蟒伤人,抬手示意所有人远离。随即打开铁笼的大门,指着青布袋子对那条烈焰蟒道:
“我现在便将你放归山林,你若愿意,便自己钻进这布袋子里去。”
烈焰蟒像懂了似的,扭动身躯,乖乖的钻了进去。几人费了好大劲儿才方将它抬上驴车,直奔华山希夷谷。
且说自张无梦将锁鼻术传于邵雍后,随即来到希夷洞中,每日焚香静坐陪伴着陈抟。这日他正抚琴而歌,不觉心内一动,掐指一算,转身从洞中飘然而下。
庞籍只顾看着脚下的路,猛一抬头,却见烟云飘渺处立着一位风姿卓越的道人,正微笑着看向几人。
邵勇与洛怀川双双近前见礼,庞籍也躬身施礼,以一位参访者的身份谦恭言道:
“醇之见过道长,早闻道长英名,今日一见,果然风姿宕逸,迥然出尘。”
张无梦微微一笑道:
“大人赞誉了,说谢的理应是贫道才对。若非你及时赶到华州,化解了这场危机,老祖的红蟒儿怕是在劫难逃了。
“红蟒儿?鄙人属实不知道长所言何意?”
张无梦手拿拂尘指着驴车上的青布袋子道:
“那袋子里的便是了。”
言罢,将拂尘轻轻一挥。只见青布袋子上系着的绳索自然松开。烈焰蟒打从里飞也似地爬到张无梦身边,一下子将他缠在其中。
并拿硕大的脑袋在他脸边蹭来蹭去,那样子看起来竟是十分的亲腻与熟悉。
张无梦抬手拍着它的额头道:
“贫道曾告诫过你多少次了,莫要踏出这希夷洞半步。你非欲偷偷溜出山谷,这回是否得了教训?”
那蟒像听懂了似的,连连点着硕大的脑袋。张无梦看着众人惊愕的目光,方才言道:
“不瞒各位,老祖在五台山修炼时,打从一位猎户手上救下一条巨蟒。后来他到华山修炼,没想到那蟒竟然也追到了这里。老祖见他颇通人性,便呼他为红蟒儿。
老祖每每与人宣讲道法,它便躲在暗处聆听。久而久之,即能听懂人言了。
老祖坐化之后,红蟒儿不吃不喝,日夜盘踞在希夷洞内。忽一日,不知怎的,竟忽然不知所踪。
后经我细细推算,方晓得它已被人猎去,需得遇庞姓之人方可渡劫而归。
庞籍闻言,简直匪夷所思,不禁皱着眉头问道:
“道长之言醇之甚为不解,但不知其中可有何奥妙?”
“庞字乃广下一龙,意为一龙得屋之庇佑。蛇为小龙,屋为半间,故红蟒儿仅剩半条命。”
洛怀川闻言,始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这条烈焰蟒认得我手中的龙鳞宝扇,便以为是他吞了人,我奉老祖之命前来取它性命的。
怨不得它每次见到我,见到这柄宝扇便吓得浑身颤抖,不住的磕头求饶。当初竟还以为是他被宝扇的五彩霞光所伤呢。”
“师弟所言似有不妥,你手中的龙鳞宝扇确乃五台山日月池中五条龙仙之龙鳞所制。其发出的五彩霞光必然能伤了红蟒儿,这也是它见你便浑身发抖的原因之一。”
言罢,又对红蟒儿呵斥道:
“贫道如何闻着你一生血腥之气,想来必是吞噬了人类性命。你若欲再回来陪伴老祖,必要受我剥皮清腹之苦。你若是不愿,贫道也不勉强与你。
那边便是希夷谷的出口,你且自生自灭去吧。然有一条,日后不可再踏入此地半步。”
再看那条烈焰蟒瞬间耷拉下脑袋,打从张无梦身上爬下来,一步三后头的向远处爬去。
爬了一段距离,又停了下来,似乎内心在做挣扎。不一会,又爬回到他的脚下,直挺挺的放成了一条。
张无梦见状,道了声“好样的”,抬手将一粒丹丸塞入他的口内。随机一抖手中拂尘,不停地抽打着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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