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闻言,无力地摆摆手道:
“小师父,有些事情你不会懂的。以我现在的样子,实在无法对丹姝及宫里的各位娘娘,若被她们追问起来,朕颜面何存?故而还是由婉姑娘来照顾朕几日比较妥当。”
洛怀川明白,在仁宗心中,已将怀婉当成他心灵的依靠,只好点头应允,又嘱咐虎子与胡四海几句,转身出去了。
很快,怀婉被接到那处小院。虽然洛怀川与他说了仁宗的遭遇,让其有所准备。然在她见到仁宗的那一刻,犹自心里一阵绞痛。
之前所有的哀怨此刻却化作万般柔情,瞬间如决堤的江河般倾泻而出。不顾洛怀川在场,上去将仁宗的头揽在怀中,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洛怀川见状,识趣的退了出去,掩上房门走了。待他回到极醉楼,谢三便问道:
“二哥,如今官家回来了,我就不用再返宫里去了吧?见天的窝在福宁殿,我都快憋疯了。”
“三子,以官家现在的身子,还得将养几日。你稍后便回宫去,再装三五日的。若是觉得烦闷,大可去御花园逛逛嘛。”
洛怀川端起茶盏,慢悠悠的品了一口道。
谁知谢三闻言,顿时来了兴致,凑到他近前道:
“二哥,我可不去了怎的,没曾想,竟遇到一个唤做张宓晗的小女子,生得美艳极了。我一时心痒,遂与她聊了几句。她还送我一个荷包,我见做的精致,便收下了。”
洛怀川晓得他说的那位女子便是宫中仙昭部的舞姬,仁宗那位宠冠六宫的张贵妃。她一生共为仁宗诞育三位公主,可惜有两位夭折了。
又想到曹皇后便是被此人用计谋夺去了仁宗的信任,导致帝后心生嫌隙,不由拿手指弹了他一下谢三的脑壳道:
“你小子净无端与皇后娘娘添乱,女子的荷包岂是随便收的?下次再遇到她,记得一定要还回去。”
谢三被洛怀川一说,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厉害,揉着额头,满心不情愿的离开了。
洛怀川伏在桌案上,认真翻阅着令狐孤与他的那本图册,细细琢磨起来。这时,魏胜为他端来一盘点心,见他聚精会神的样子,遂问道:
“二公子,你是否欲从图上标注的暗道找出张元的存身之地?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
洛怀川闻言,抬起头道:
“令狐孤身上有这样一本图册,你认为张元能不知晓吗?傻子才会自投罗网。”
“嗯,你说得有道理,墨香居那边可有何线索?”
洛怀川合上图册,拿起一块点心,问道。
魏胜又为他到了一盏热茶,始才言道:
“二公子,我带人接连盯了有四五日了,并未见任何异样。后面的宅子里也未发现住进什么人。我估计张元发现那个地方不安全,早便转移了。”
“若果然如此,可难办了。此人阴毒至极,一日不除,大宋便一日不得安宁。还有她身边那两位西夏女子,若被她们逃回去,恐遗患无穷。”
魏胜闻言,脑袋里灵光一闪道:
“二哥,既然你怀疑张元与辽使罗衣轻暗中有联系,咱何不派人盯着大辽驿馆。反正他们此番来此也未安啥好心思。”
真是一句点醒梦中人,洛怀川站起身,拍拍魏胜的肩膀道:
“你小子这脑子是越来越灵光了,还别说这法子行得通。你这样,叫上乐喜子小哥几个,扮做小贩,专门在大辽驿馆附近卖吃食及女人用的那些个物什,咱给他来个守株待兔。”
魏胜应诺,喜滋滋地忙去了。
大辽驿馆
罗衣轻这几日在宋官员的陪同下,除了品鉴美食,便是浏览风景,什么大相国寺参禅、龙雀观问道,司水司观看龙雀井,累得是腰酸背痛。
那几个打从西夏带过来的厨娘比他还忙,前期后后准备了数十道菜品,铆足了劲欲与洛怀婉一较高下。
这日,罗衣轻实在觉得乏累,索性窝在驿馆,请来几个伶人听戏。直至寅时,方才安枕。万未想到,他刚睡到卯时,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
他披衣做起来刚要询问,却见张元走了进来。罗衣轻一见,顿时大惊失色,掩上房门问道:
“出什么事了?竟这个时辰过来此地寻我?你不要命了么?”
张元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道:
“赵祯被救走了,幸好他们未顾得上我。令狐孤也死了,现如今东京城里怕唯有你这里最安全了。待夏使一到,我等立刻便走。”
罗衣轻本欲拒绝,一想到还要向他有所求,只好点点头道:
“这倒无不可,只不过我也正对你有所求,即是你的解药需与我一粒。”
张元闻言,眼睛顿时闪过一丝光亮,追问道:
“解药倒是有,不过要看看救的是何人?此人究竟值不值得我救。”
罗衣轻有心不讲出实情,又怕张元知道不给,沉吟半晌,方才吞吞道:
“这粒解药乃是安国公主萧莺哥亲自登门求要的,至于他用来救治何人,我一个做臣子的实在不好追问。”
“原来如此,看在大辽郡主的份上,这粒解药我可以先与她一半。保证那人捡回半条命。条件么,我需要她为我等暂寻一处安全的栖身之地。
待我与夏使平安离开京城,再与她另外半粒。她若不答应么,也只好恕我也无能为力了。”
言罢,张元耸了耸肩,做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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