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闻言,便绘声绘色的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便。原来洛怀川进皇宫与曹皇后汇报完营救仁宗的进展后,谢三因担心云霓的安危,遂请求曹皇后暂时允许他离开两三日。
曹皇后十分通情达理,便点头同意了。谢三出了皇宫,寻思自己人单力孤的不好办事,遂找到虎子帮忙。
虎子一下子想到胡四海哥几个,二人便又来到洛宅。胡四海闻听兹事体大,当下留下两个弟兄,自己则带着另外两个与二人一道赶奔襄阳。
好巧不巧的在走到半路时,见迎面过来两驾马车。赶车之人见到他们几个皆骑着高头大马,当下脸色陡变,一个走神,险些将马车赶到沟里去。
就在他们与这驾马车插肩而过之时,就闻后面的车上传来一位男子呼喊救命的声音。不过很快这声音便消失了。
原来仁宗每逢听到车厢外有马蹄声响,皆会大呼救命。只不过从未有人在意罢了。然谢三毕竟是做贼出身,顿感这车上的之人大有问题。遂朝胡四海低声道:
“四哥,我刚才似乎听到有人喊救命,这声音闻着耳熟,保不齐官家就在这车上,咱截住他。”
胡四海乃练武之人,耳力也是十分了得,闻听谢三一说,正合己意。当即拨转马头,打从后面追了上去。
未曾想刚到近前,打从车里飞出一条黑影,死命拦住几人去路。谢三见状,更觉有异,命胡四海拦住来人,自己施展轻功跃到马车顶上,一个鹞子翻身闪到车内。
见马车里面坐着二位男子,身边还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其中一位男子正用手扼着另一位男子的咽喉。
谢三借着夜光一看,将那位受制的男子果然是仁宗,险些未惊得叫出声来。拔出藏在靴中的匕首,以迅雷不已掩耳之势刺向那人前胸。
由于车内空间狭小,加之谢三出手又快,那人被堵在车内无法施展功夫,未来得及发出呼喊,便没命了。
那两位女子吓得连连惊叫起来,此时谢三哪有心思顾及她二人,上来将仁宗夹在腋下,身子一窜,跃到车外。
再看那辆马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去。此时与胡四海交手的那人也被几人给宰了。
虎子来到近前,刚要问谢三救的是什么人,耳闻那人道:
“虎子、胡四海,是你们。”
虎子闪目一望,急忙拉着胡四海哥仨跪下了,口里言道:
“小臣齐云虎、谢三、胡四海等救驾来迟,望乞官家恕罪。”
仁宗弯腰扶起他,刚要赞扬几句,未想到身子一歪,竟晕过去了。谢三万未想到自己本来是赶往襄阳救云霓,阴差阳错的却救了仁宗。遂向虎子道:
“咱快将官家送回宫中。”
未想虎子却摆摆手道:
“我看不妥,焉知那帮西夏人不在回宫的必经之路上拦截?依我之见,咱保着官家绕道回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胡四海闻言,拍拍他的肩膀道:
“虎子,不愧在宫中呆过,有见地。这样,我知道一条近路,咱先将官家安置到我先前住过小院。待二少爷回来再想办法。”
洛怀川闻听虎子讲完事情的经过,又将自己在襄阳地宫如何救驾之事细细说与仁宗听,末了道:
“如今官家脱险,实乃苍天有眼。草民这便安排人为您沐浴,之后亲自护送您回宫。”
仁宗闻言,抬手吩咐虎子与胡四海出去,对洛怀川道:
“小师父,如今张元跑了不打紧,那细辛氏姐妹据说已怀了朕的骨肉,李元昊欲拿此事逼朕就范,我又岂能遂了其愿。
再者若此事传扬出去,朕还有何颜面坐在朝堂之上面对文武群臣?”
洛怀川明白仁宗这是让他设法找到那对姐妹,替他了结此事,只不过未明言罢了。
不过转念又一想,此举无异于谋杀皇子,若他日仁宗受人挑唆与自己翻脸,这便是其斩杀自己最好的借口。
想到此处,洛怀川眼珠一转,起身取来笔墨纸砚道:
“此事非同小可,具体如何处置,还请官家留下墨宝为凭。”
仁宗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遂手握狼毫提笔写到:
“二子为贼不可留。
奉旨斩杀何须愁。
金口御笔留凭证,
他日堪可堵众悠。”
言罢,又郑重其事的盖上自己的小印,递与洛怀川。
洛怀川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吹干了墨迹,折好放在前胸道:
“官家,草民这便去安排,您尽管在此静候佳音。稍后我会让虎子准备一些药膳,为您将养身体。”
仁宗见他要走,急忙拉住他的衣袖道:
“小师父,婉姑娘之事我已然听闻虎子说了,心中甚觉亏欠她太多。你可否将其接来这里陪伴朕几日,待我有了些力气,再回宫中不迟。”
经历这一切事后,此时仁宗内心越发思念起怀婉来,弄得洛怀川一丁点拒绝的余地也未有。
不过现在的他犹对仁宗与遂国夫人苟且之事心存芥蒂,遂沉吟片刻后道:
“官家,在您失踪的这段时日,皇后娘娘食不甘味,寝不安枕,不独要待您料理朝政,还要应付各位娘娘的猜疑与指责。如今您平安无虞的回来了,我看不如便回宫静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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