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霍鹤山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异常难看。
这还是两父子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吵的这么凶。
虽说自从霍栩回到霍家,父子两人感情一直都是淡淡的,可霍栩对他这个父亲总归还是敬重的。
而且家里佣人也都看得出来,老爷子的三个儿子里面,显然三少爷是最得他心的。
老爷子只是风风光光威风了一辈子,让他对小辈们和颜悦色,嘘寒问暖,他觉得别扭。
但并不是不关心子女们。
更别提霍栩的母亲还是他最深爱的人。
然而眼下,这父子二人剑拔弩张,不知情的人,可能会以为这是仇人而非亲人。
霍鹤山想不明白,霍毅再怎么样,也是霍栩大哥,他就不能放他一马吗?
可是,听到霍栩说他前段时间出事,就是霍毅的手笔之后,他沉默了。
他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儿子手足相残,可心里却隐约知道些什么。
“先生,三少奶奶到了,在外面等着呢。”管家走了进来,毕恭毕敬说。
仿佛对面前的场景视若无睹。
霍鹤山定了定神,面色勉强恢复平静,“让她进来。”
几分钟后,盛挽月走了进来。
“霍先生。”她神色淡然道。
对于霍鹤山的称呼,她一直都是灵活变通,知道他们霍家人不喜欢自己,霍鹤山自然也不会喜欢她喊他爸,那么她不会上赶着去套近乎惹不快。
人前她会恭敬称呼一声“爸”,然后便是一声得体礼貌的“霍先生。”
“刚刚在席面上,盛小姐可谓了出了一波风头,我竟然不知道你还有弹钢琴的本事。”明明是“赞许”的话,可是盛挽月硬是从里面听出浓浓的不满。
想到自己刚刚和霍栩在台上演奏的时候,这老爷子就是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八成是不愿意自己那么做吧。
所以现在喊自己来这里,无非就是兴师问罪喽。
她略微有些恼怒地偷瞄了一眼“罪魁祸首”霍栩,心想这还不是你那好儿子闹出来的?关她一个“受害者”什么事?
“霍先生过奖了,只是学了些皮毛而已。”她佯装平静。
“哦?皮毛而已?仅仅只是皮毛就让你按捺不住,急着想在这种场面出风头了。要是以后小有所成的话,还不把我们霍家的房顶捅破天?”霍鹤山不愧是老狐狸,陡然间便转换了脸色,语气顷刻严肃起来。
盛挽月心跳如鼓,她攥紧手心,试图提示自己不要被这老头的气势震慑到。
“霍先生,我……”
“爸,刚才的事,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惹了江明远,是我造成的,和她没什么干系,您没必要对她这么疾言厉色的。”不等盛挽月开口,便有人替她说了话。
被霍栩这么三言两语维护,直接让霍鹤山整个人都炸了。
好不容易缓下来的情绪瞬间被引爆,“你这是要为她来指责你的父亲吗?”
本来他心里就不畅快,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把柄,自然要借题发挥了。
霍栩神态自若,反倒是盛挽月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心里吐槽道:不是二位,你们要是想吵想打,关上家门便是,拉个她又算怎么回事?
她一进来看到霍栩满脸写着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神态,又看到老头捶胸顿足,便知道这父子俩肯定闹起来了。
她八成是被霍老头给当成教训霍栩,指桑骂槐的对象了。
“她本来就没做错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维护她。”霍栩不紧不慢道。
盛挽月尴尬地眨巴着眼睛,想说些什么,可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索性像只鸵鸟似的,把脑袋埋得很低很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心想你们父子俩吵没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别看现在吵的面红耳赤,到底还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父子。
可她就不同了,只是个外人,要是父子俩之间的矛盾非要把她牵扯进去,那么后期自己肯定会很惨。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就算吵破天也没关系,只要别带上她就好。
虽然是这么希望的,可总是事与愿违。
霍鹤山显然不打算让她舒畅,话锋直指向她,“当初你和阿栩结婚,我就觉得你这个女人不简单。现在不知道你对他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把他骗的五迷三道,不仅为了你当众发疯,而且还因为你和我顶嘴。”霍鹤山直接给她扣上了一顶“狐狸精”的帽子。
盛挽月听的是又好气又好笑。
“霍先生,你还真的是高看我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竟然能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您这么优秀的儿子冲冠一怒为红颜。”她语气带着些自嘲。
这老头真能胡说八道,还说什么霍栩是为了她才做了这么多反常的事,拜托,那霍栩精明得要死,嘴巴又欠,巴不得几口唾沫淹死她。
怎么可能为了她而发疯?
“你这妮子,果真是口齿伶俐,我还真是小瞧你了!”霍鹤山被自己儿子怼,又被这儿媳妇怼,一把老骨头气得嘎嘣响。
要不是自己身体素质过硬,恐怕得被活活气死!
“我问你,南区那块地,你为什么死攥在手里不肯放?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当初可以顺利拿下那块地皮,也是阿栩临时做了退步,没和你竞争。”
霍鹤山直言不讳,“所以一定程度上来说,这块地是我们霍家让给你的,你既然知道我们霍家和江明远的关系,为什么就不肯暂时交出那土地的使用权,让江明远举办音乐会呢?”
盛挽月的一句“凑不要脸”憋在胸口,始终没说出来。
心里不断地暗示自己,算了,忍忍吧。毕竟是在人家家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霍鹤山,这么些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啊!”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齐刷刷向身后看去。
“老爹。”霍栩喊了声。
盛挽月瞪大眼睛,喃喃道,“申伯伯……”
一身笔挺中山装的申卫东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怒气冲冲瞪着霍鹤山的方向,竟有一种想直接冲过去,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霍栩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便问,“老爹,怎么来的这么晚?宴席都已经结束了,您先到二楼休息室休息一下。我去吩咐佣人,尽快给您安排餐食。”
申卫东非常豪爽的摆了摆手,“不必了,你们霍家的饭太硬,我怕噎到。”
霍栩语塞。
他当然知道这是针对霍鹤山的。
只要他爸在,申老爹永远都是浑身长刺的状态。
当然他爸也不例外。
两个人每次见面都是脸红脖子粗,要么唇枪舌战吵个没完,要么互相相大眼瞪小眼,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申无赖吗?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得意洋洋洋说以后不会踏进我们霍家的地盘一步。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这么快打脸了。”霍鹤山本来气得要死,结果半路突然杀出来个沈卫东,立刻让他斗志昂扬,摩拳擦掌。
对申卫东进行了一番冷嘲热讽,他的心胸顿时畅快了不少。
不过申卫东也不甘示弱,“你甭在我这儿阴阳怪气,要不是为了我的干儿子和我的儿媳妇,就算你鹤山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看你一眼,更别提来你家了!”
“我今天要是不来,指不定要把这小两口欺负成什么样子了,警告你不要欺人太甚!”
霍鹤山吹胡子瞪眼,“我欺负他们两个?一个是我的儿子,一个是我的儿媳,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
“呸!不要脸!这时候承认是自己的儿子儿媳了?你不要以为我是聋子,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可全都听见了!”申卫东不顾形象地在霍家那豪奢地板上啐了一口。
直啐得霍鹤山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老东西,粗俗!
那可是他花了大价钱特意竟然从意大利那边高价采购回来的地毯,每平米就高达10万美金。
行,申老狗,咱俩之间的仇恨又多了一笔,我给你记上了!
霍鹤山心疼的滴血,可是面上强装镇定。
霍鹤山直言不讳,“所以一定程度上来说,这块地是我们霍家让给你的,你既然知道我们霍家和江明远的关系,为什么就不肯暂时交出那土地的使用权,让江明远举办音乐会呢?”
盛挽月的一句“凑不要脸”憋在胸口,始终没说出来。
心里不断地暗示自己,算了,忍忍吧。毕竟是在人家家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霍鹤山,这么些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啊!”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齐刷刷向身后看去。
“老爹。”霍栩喊了声。
他怒气冲冲瞪着霍鹤山的方向,竟有一种想直接冲过去,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霍栩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便问,“老爹,怎么来的这么晚?宴席都已经结束了,您先到二楼休息室休息一下。我去吩咐佣人,尽快给您安排餐食。”
申卫东非常豪爽的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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