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床上的人猛然惊醒。
盛挽月大口大口喘着气,刚才在梦中梦到了特别不好的事情,却又像是被梦境缠住一样,困在里面,任凭她怎么挣扎也难以抽身。
好不容易醒来,四周已是一片漆黑。
她拂去额上细密的汗珠,稍微镇静了些,伸手向床头柜摸去。
三两下抓到了手机,她按亮屏幕,上面显示着“19:30”。
顿时,她懊恼极了。
昨天霍栩把她送回来,他刚走没多会儿,她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到了晚上的时候就有了感冒的迹象。
她强撑着爬起来喝了点感冒药,便昏睡过去。
今早六点来钟的时候醒了一次,她头疼得更厉害了。
想着时间还早,她再偷个懒眯一会儿,待会儿再起床,于是乎,又很快睡了过去。
谁曾想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时候了。
也就是说满打满算,她睡了差不多有20多个小时……
如果不是自己亲自喝了感冒冲剂,她甚至以为是别人给她下了安眠药……
一整天都没有去医院,更没有给她爸的护工打个电话或者发条短信,怕是父亲要担心了。
再一看,果不其然,手机上面显示有两个未接来电。
都是她爸的护工打过来的。
她很快拨了过去,那边接过电话,得知她生病感冒,盛钧嚷着让她不要再折腾了,这几天就安心在家待着休息。
她倒是想过去,可是自己身体确实很难受,还不住地打喷嚏,鼻子也塞得厉害。
要是这么去了,再把她爸传染感冒可就得不偿失了。
“阿姨,这几天就麻烦你多操心了,我身体好了马上就过去。”
护工阿姨很和善,“不急,不急,小姐,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挂掉电话,她按了按太阳穴,嘴里干巴巴的,她得起来喝点水。
她将手机扔在床头柜,起身穿拖鞋去厨房倒水。
就在她放下手机的一瞬间,传来了“叮”的一声。
是平时那种手机软件时不时弹出来的热点资讯什么的,所以她也就没有在意,匆匆忙忙下楼去倒水了。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水都能……灯坏。
从二楼卧室出来,楼梯拐角处的壁灯还是亮着的,下了楼梯,一楼的灯却死活也亮不起来了。
“昨天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她蹙眉嘀咕了一句。
此时嗓子干的早已冒了烟,她管不了那么多,借着楼上传来的微弱的光亮摸进了厨房,手习惯地摸向开关,结果依旧是漆黑一片。
哦,对了,她想起来了,一楼大多的电器设备都是同一条线路。
倒霉!
她再次感慨道。
勉强喝了杯水,缓解了嘴巴的干燥,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她咂咂嘴,该怎么办?给电工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修电路?
不行不行,首先她没电工电话,其次,这么晚了,怕是人家也不愿意过来,再者,她有些害怕,毕竟自己现在是独居,深更半夜,家里来了个陌生人,总归是有一定的安全隐患的。
“叮咚叮咚……”
盛挽月握着水杯的手指一紧,谁?
这个时候了还有谁会来找她?
自从她爸住院之后,家里冷清下来,别说来客人了,他们父女二人都不怎么在。
不过……
这几天倒是有个人——霍栩。
两人连着几天一起吃晚饭,大概到晚上七点多,他就准时把她送回家。
但确切来讲,她还没邀请过他进来坐坐。
这个时间点,难不成是他?
不对呀,他昨天说了今天很忙,集团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她没记错的话,他今晚还有个视频会议,正是这个节点。
他不会这么突兀来找自己的。
走神这几秒,门铃再次响起。
与此同时,智能门锁也开始发出警报,“注意,多次检测到同一可疑人员在门外徘徊……”
盛挽月心跳得厉害,四周乌漆嘛黑,门铃警报一同响起。
又想起刚才那个梦……
江涛陈霞拼了命地追着她跑……
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门外的人,不会是……
外面的人似乎非常的有耐心,隔几秒就按一下,隔几秒就按一下,殊不知,盛挽月的心跟着七上八下的。
她仿佛已经想象到门外之人从容不迫按着她家门铃,脸上还带着渗人笑容的诡异场面了……
“咚咚咚……”一阵拖鞋声响起。
……
五秒钟后,盛挽月站在最高台阶上,扶着楼梯扶手气喘吁吁。
“赶紧报警!”她脑中迅速闪过了一个念头。
于是她冲进卧室,直奔手机。
就在她颤抖的时候打算按下“110”的时候,一个来电显示跳了出来。
明晃晃的“霍栩”跳动着。
她的心咯噔一声,对哦,她把自己还有个男朋友……不对……老公的事给忘了。
家门口来了歹徒,告诉老公应该要比警察叔叔快一些。
她没有犹豫,按下接听,不等对方开口,她就带着哭腔,“霍栩,快来,有个歹徒在我家门口……”
她眼泪掉的极快,说来就来,“你你你,你最好带上周恪,人多安全一些……”
求救的同时还不忘了“亲老公”的安全。
盛挽月家门口,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放在门铃上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有个歹徒?在她家门口?
他眯了眯眸,打量一圈,歹徒?没看到。
下一秒,他嘴角抽了抽。
那边已经有些发慌,小心询问,“霍栩?你还在吗?怎么不说话?”
“盛挽月。”他咬牙切齿喊出女人的名字。
“嗯?”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那个歹徒。”
“……”
一分钟后,盛家门打开。
一道亮光扫到他身上,从头到脚晃了晃。
晃得他睁不开眼。
“盛,挽,月……”再度咬牙切齿。
这女人,是不是在故意整他?
“砰!”
“砰!”
前一声是关门,后一声,是一抹倩影扑进他怀里的碰撞声。
那力度还不小,磕得他胸膛一痛,后背靠在门上。
同时,那一团柔软不住往他怀里钻。
“怎么是你……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快要吓死了……我以为是他们……”
声音又娇又虚,和平时的她不是一个样子。
不过,霍栩觉得对他很受用。
他还从来没见过她像个柔弱猫儿似的在他面前细声细语的。
再仔细听,甚至能听到几分撒娇的意味。
霍栩垂着头,下巴蹭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嘴角噙笑,来时心里的那些阴郁也瞬间烟消云散。
可是,他的笑容还没持续几秒钟便凝固在脸上了。
隐隐觉得胸口处湿了一片,怀里的人轻轻地啜泣着……
她哭了……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呢?
昨天他送她回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哄好了吗?
“阿月?月月?”
觉察出她的不对劲,他摸摸她的脸,被灼热的温度吓了一跳。
“你发烧了……”他眸色一沉。
随后便一把将人捞出,微微弯腰抱起了她。
“穿好衣服,我们去医院。”说着抬脚就往楼上她的卧室走。
只是刚走几步,他才发觉黑漆漆一片。
灯呢?
似是感觉到他身体一怔,怀里的人带着哭腔和厚重的鼻音,“灯坏了……”
霍栩,“……”
他又没来过,不知道她家构造是什么,上楼过程完全是开盲盒。
盛挽月试图从他怀里下来,被他掴得紧紧的。
盛挽月,“……”
“喂,霍先生,我还没残废。”
然而霸道老男人早已三两步上了楼,“你老公心疼不行?”
“……”
二楼拐角处,他抱着盛挽月停下来,看着几间构造差不多的卧室门,问,“哪间是你的?”
“中间那个……”
霍栩大步流星走过去,膝盖一顶,门开了。
这时盛挽月后知后觉,岂不是自己的“闺房”被他看了?
男人则神态自若抱着她进了房间。
房间是暖色调,桔黄的窗帘,橘黄的地毯,柜子什么的也大差不差。
他将人慢悠悠放在床上,又半蹲下身子,倾身凑了过去……
然后,在盛挽月错愕的目光中,用修长手指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大掌顺势又抚了抚她的头顶,声音轻柔,“好了,你穿上外套,穿厚点,我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她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觉得自己感冒太严重,难受的哭了。
可事实并不是如此,她之所以哭是因为……
“瞎逞强!赶紧穿好衣服!”命令式的口吻,却没几分强硬,更多的是心疼。
“我真没事,家里备着好多感冒药呢,我生病都是吃点药就好了。”
霍栩脸色一沉,转身就往旁边的衣柜走。
行,她自己不穿,他替她穿。
“哎!霍栩!你别开!我真不想去医院,实在不行,你,你给我做顿饭吧。”盛挽月嚷着。
开衣柜的手停下,男人转过身,目光幽怨,“你就这么怕我开衣柜?”
盛挽月没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识地歪了歪头,“啊?”
“不去医院可以,那我也得看看衣柜里有没有藏了什么男人。”男人冷哼一声,“吱呀”开了衣柜门。
盛挽月,“……”
不是霍栩,你……
她真的很想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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