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TMK的关系说来复杂，但是要真的说清楚，倒也简单。”卜鸣道，“我曾经救过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TMK最高执行人的女儿。”
！！！
这跟之前律北琰和她说的完全不一样。
是律北琰得到了一个错误的消息吗？
可下一秒，卜鸣说的话却让乔安安彻底明白，律北琰是清楚的。
“律总其实也知道，这件事情算不上一个秘密，当初TMK的最高执行人曾经公开表示了感激，并且给我了一个特权。”
乔安安不由得屏住呼吸。
她知道，这个特权肯定是跟应寒舜来找卜鸣有关系。
“那就是他会无条件答应我一个要求，不管是什么，只要我需要。”
她的瞳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减。
“所以，应寒舜来找你，就是希望你可以跟他合作，跟TMK提出并购吗？”
应寒舜颔首，“没错。”
乔安安抿了抿唇，突然有些明白了律北琰为什么不走卜鸣这条路了。
卜鸣曾经也被人救过，也知道以救命之恩要挟报答，是一件多混蛋的事情。
这等于是让当初的自己打脸。
更何况，当初卜鸣是好心救了对方，这么多年过去了，却突然要报答……未免让人有些寒心，而律氏之内的竞争跟卜鸣没有任何关系，不管谁胜出，卜鸣都没有好处。
乔安安点了点头，释然一笑，“原来是这样。”
“律少夫人，你这些日子在冉冉身上花费了不少心血，如果你觉得……”
“不用。”乔安安打断他的话。
律北琰都不会要求卜鸣去跟TMK提出报答的要求，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当初是那个救了律北琰的人，更知道如果救了人却最后以救命之恩要挟对方，是一件让自己多难受的事情。
乔安安自己不会这么做，就更没权利要求卜鸣这么做。
卜鸣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乔安安站起身，“卜先生，这是律氏内部的事情，所以还是交给我们自己解决吧。当初救人，本来就是为了报答，我能理解，我也不会让你为难。”
“律少夫人……”
“更何况，我帮冉冉，愿意带着冉冉走出来，那是我自愿的，跟别人没关系。”乔安安笑道，“我去找她了，卜先生，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句，一定要小心应寒舜这个人。”
应寒舜这次亲自拜访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保不准又会想出其他的办法来。
卜鸣点了点头。
***
乔安安回到乔家大院，李嫂迎出来，眉眼间泛着担忧，道：“大小姐，你回来了。”
察觉到李嫂的神情不对，乔安安将风衣挂在门口的架子上，回头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先生回来之后就一直在书房里没有出来，而且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沉重。”
乔安安眸光沉了沉，拍了一下李嫂的肩膀，“我上去看一次，李嫂，麻烦你帮我热一杯牛奶。”
“好。”
乔安安抬眸看向二楼书房的位置，门虚掩着，透着光，听不到什么动静。
她上楼，敲了敲门
“进来。”律北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乔安安推门而入。
只见律北琰正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书房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他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泛着一丝清冷。
乔安安很少见到他这样子，走上前，余光瞥到桌上的文件，微顿。
她将文件拿起来，翻开看了看。
是一份检测报告……
最后的结果显示是有毒。
乔安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律北琰转身，“这是……什么的检测报告？”
“老爷子喝药的碗。”律北琰沉声道。
乔安安咬了一下舌尖。
她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猜测，居然真的就猜准了。
乔安安睫羽轻颤，“那……这个毒能解吗？”
“太晚了。”律北琰道。
“……”乔安安放下文件，转身看向律北琰，他虽然面无表情，但乔安安知道，他多少心里是有些生气和难受的。
说到底，那是爷爷。
就算是做了过分的事情，却也磨灭不了当初律兴业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他身上，从小对他的培育之恩。
乔安安伸手抱住他的腰。
“那是一种中药粉，倒在了碗底，所以药渣里查不出来这种成分。是少量的，这种中药粉是可以用来做药材的，但是……老爷子的身体太差，加上这种药会让他产生轻微过敏，也跟汤药里的成分相冲，加速了毒素的流动。”
“如果一开始发现，或许还能解，但现在，就算是少量，也有三四个月了，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了。”
律北琰声音轻轻地，说道。
乔安安抿着唇，紧绷下巴没有说话，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让牧尘去老宅了。”
乔安安抬眸，“那我们要过去吗？”
律北琰抱着她，“你不喜欢那边，我一个人过去就可以。”
乔安安的确是不喜欢那里，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她从他的怀里退出来摇了摇头，“不，我跟你一起去，我陪着你。”
“……好。”律北琰垂眸，深深地看着她。
与此同时，律宅的灯光忽地大亮。
许如清端着刚刚熬好的汤药从厨房出来，却不想从门口涌进来五六个黑衣人，二话不说把她围了起来。
她愣在原地，看着他们。
他们的胸前都佩戴着徽章，而这个徽章……
许如清再清楚不过，是律北琰手下的。
“你们做什么！”许如清眯眼，厉声呵斥。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见身后，牧尘从门口走进来，“二夫人，麻烦你，把这碗药交给我们。”
许如清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
她眸光微闪，“好端端的，要老爷子的药做什么！”
“二夫人，您总不希望我们动手吧？”
许如清见这样的阵仗，心里更是不安，眸光微闪，“好，我给你们。”
话音刚落，她的手一松，碗摔在了地上，药渍洒得遍地都是。
牧尘沉眸，微抬手示意黑衣人，许如清往后退，退到墙边，将靠着墙放置的花瓶猛地推向他们，趁着碎片乱飞之下，找到突破口往外跑。
却不想，刚跑到门口，两名黑衣人挡住了她的路，硬生生的将她逼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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