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有必要找个人好好教教你们怎么尊重女人。”梦楉雪清泠如水的声音响起后,整个写溦楼霎时鸦雀无声。因为她的座位背对着温梓沁那一桌,所以当那几个男人回过神来,看到的只是一身白纱的背影。而落在剑舒桫眼中梦楉雪的表情已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了。
“你说谁?”不怕死的声音响起,剑舒桫偷偷打量了一下,正是那个说女人能生孩子就行的人,暗自为他祷告别死的太惨,要知道梦楉雪最是忿恨看不起女人的,根本就是死穴。其实剑舒桫不知道的是梦楉雪早就听不下去了,从听这几个人开始说剑舒桫的不是开始她就想等晚点自己专门找到这几个人好好教训他们一顿。现在更是触到霉头上来了,既然送上门来死,就别怪她梦楉雪不客气!
‘啪’梦楉雪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拍,翩然转身,声如坠玉,一字一句道,“说,的,就,是,你!”
衣袂飘雅,白纱流翡。如绸的黑发流若清波,肌若冰脂莹白如玉,唇色樱红娇绯,浓密的睫毛下一双杏目凌波微寒,绝美的脸庞却如皎月般清冷。眸色微深,透出敛不去的杀意。
回眸一顾,惊艳四座。
梦楉雪和镜思玥都是极美,但平日里多是十分内敛,加之二人平素空灵淡漠,总给人造成些疏离的感觉。如今梦楉雪正是盛怒,锋芒毕露,那般绝尘傲雅的气质怎是一般人能抵挡得了的。无论男女,除了镜思玥和剑舒桫,所有人均是看的失了魂,温梓沁也不例外。
“怎么不说了?”梦楉雪起身,径直走到温梓沁那一桌坐下,冷漠的打量着他们。她的语速放的极缓,声音里透着冷冷的笑意,“似乎,你们对我家舒桫有些成见?”
温梓沁最先回过神来,清晰的看到梦楉雪眼中的杀意,表情瞬时变得凝重,张狂俊美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惧色。“你,要干什么?”声音还算镇定,但语气已经彻底暴露了他心中极度膨胀的不安。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他知道,眼前这位白纱女子若是真的动手,弹指间便能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更为可怕的不是她深不可测的武功,而是她的眼神,那是真正的杀戮者才有的眼神。
听到有人回话,梦楉雪把目光转向温梓沁,“我?”一声冷笑,“呵,最近几天我就听说有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四处找我家舒桫的麻烦,今天运气极好啊,竟然让我碰上正主儿了。”她的语气越是轻快,眼神变更加深邃。
连剑舒桫在一旁看的也是心惊肉跳,听到这番话,知道梦楉雪发这脾气主要也是为了那些诋毁自己的传言。虽然心下感激,但那天毕竟是自己故意乱说的,那个温梓沁虽然狂傲,但刚才说话的时候也不像是多不知分寸的人,“楉……楉雪,算了吧。”
梦楉雪冷哼一声还未答话,只听,叮的一声清响,正是由镜思玥处传来。
从梦楉雪起身开始,镜思玥一直就没说话,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那边,表情淡的看不出喜悲。白皙纤细的手端起白瓷花的小杯喝了一小口酒,另一手拿起筷子去夹那道麻婆豆腐。筷子尖端才一触那微红的豆腐,玲珑的一块便碎成的豆腐渣,柳眉一蹙,再去夹第二块又是一碰既碎,第三块、第四块仍是如此。收了手用筷子轻轻一敲那白瓷碟,叮的一声脆响过后还是完好无损。
想来梦楉雪拍桌那一下是用了内力的,恐怕不仅是这麻婆豆腐,随便哪道菜都别想再吃了。
左手放下酒杯,揉揉额角,空灵婉转的声音紧接着响起,“罢了,这饭既然吃不成了,索性好好说道说道。”剑舒桫诧异的回望镜思玥,没想到她也插手了。
眼见着镜思玥公主状态全开,剑舒桫终于意识到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自己这种平凡人能逆转的了,只能让那四个人自求多福了。
镜思玥优雅的起身,转向温梓沁,嘴角挂着雍容华丽的高贵笑容,“温梓沁是吧?我也有兴趣跟你聊聊呢,”与温梓沁的轻佻狂傲不同,镜思玥举手投足间的高傲优雅有着令人为之折服的风仪,那是真正属于皇族的威严。
梦楉雪看向镜思玥,挑眉一笑,看到镜思玥回她一个了然的眼神,冷笑道,“思玥先别急,我刚才听有人说女子只要会生孩子就行了,你说这种男人……该杀不该杀呢?”
说话那人此时面对两个天仙般的美人儿,哪还敢造次,“姑……姑娘,我…我们开玩笑的,玩笑。”
镜思玥笑得温柔,“楉雪,我怎么记得还有个人说什么娘们儿的,这话我怎么就这么不爱听呢?”
“呵,这好办,我为你拆了那人的嘴便好。”
“那就劳烦楉雪了,若是方便的话,让他以后也不用再说话了,反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那三人中的一人听不下去了,拍桌怒道,“哼,两位姑娘莫要太过分了。我们不愿动手打女人,你们可别得寸进尺!”
“哈,看来今天是一定要见血了。”梦楉雪笑的舒畅,声音陡然转冷,“求之不得呢。”只见白纱轻扬,灿若初雪。下一瞬,那柄薄如蝉翼的软剑便鬼魅般欺近那人颈下,那人登时就面无血色,冰冷的剑刃从未如此近距离的压迫着颈项上的动脉,仿佛握剑的那双素手只需微微一颤,他立刻就能命归西天。
“不要!楉雪!不要!”剑舒桫没想到梦楉雪真的会出剑,起身冲过去想拉开梦楉雪却被镜思玥一把拉住,扯了回来,“无妨。”
“可是——”剑舒桫被拉住急急的还想劝说梦楉雪,一回头,正对上镜思玥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一抹狡黠的笑意。她们——
没有一个人看清了那把剑是从哪里来的,温梓沁那张秀美的脸已经彻底变色,“住手,有什么都冲我来,放了他。”敛去了所有的张狂肆意,他凝重的目光落到剑舒桫身上,“如果是为了那天我冒犯了剑姑娘,温某愿意道歉。”
他的语气和眼神没有丝毫的敷衍的意思,让剑舒桫也为之动容。能逼得那样肆意疏狂的男人说出这样绝不甘愿的话,是否太过残忍。剑舒桫不禁开始后悔,若不是那天自己太过任性,一时兴起品评那把剑时说了谎,必定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唰,压在喉咙上的剑便收了回来。压力一除,那人登时瘫坐在地上。
“呵,这么快就认输,真没意思,不玩了。”梦楉雪话音未落,人就已经闪至剑舒桫身边了,“姓温的,既然你也是铸剑的,不如也看看我这把如何?”说罢扬手一扔。温梓沁抬手一接,那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稳稳的落在手中,轻如羽、薄若翅、白玉为执,剑刃之锋可劈金石,剑身之柔韧可弯日月之轮。
“这是……古剑白幽!?二百年前白梦绝幽筱毓琉的佩剑?”温梓沁看着这把剑的眼光从凝重道痴狂,仿佛看到了相爱已久的恋人般的神色,“我竟能再见此剑!”
早先剑舒桫看这把剑的时候并不知道这剑的名字,此时方知竟是当年白梦绝幽筱毓琉的配剑,筱毓琉正是残薰教历史上的第一位三生界尊主,而镜思玥说过梦楉雪是残薰教下一届尊主的继承人,难怪梦楉雪如此执着的要参透此剑。
“呵,倒是识货?那么,你可知这剑是赝品?”梦楉雪的话如同当头的泼下一瓢冷水,浇的温梓沁心头一阵冰凉,“赝品?怎么可能?这把剑绝对不可能有仿品,没有人模仿的出来!”
梦楉雪冷笑一声,拍拍剑舒桫,示意她去解释,自己拉了镜思玥下了楼。
剑舒桫心有愧疚,也不再隐瞒,上前一步轻声道,“以璇理矿打造的软剑,不该有如此古旧的痕迹,明显是刻意而为。而最重要的是此剑无神,执念太重。就如你那天给我看的那把剑,无论外表的修饰多么逼真多么光鲜,无神无念的剑始终只能是残次品。”顿了顿,少女眸中露出歉疚的神色,“嗯……那天的事很抱歉,我评剑时乱说的行为实在太不尊重那把剑了,一把剑无论好坏终是有其灵性的,希望你能替我转达对它的歉意。……这个,我替楉雪拿回去了。”说罢,剑舒桫从他手中拿回梦楉雪的剑,也不敢在看温梓沁的表情,逃跑似的下了楼。
“楉雪、思玥,谢谢你们。”一出门,就看到两位好友守候在门口的身影。
“傻丫头,谢什么,”镜思玥捏捏她的脸,调笑道,“舒桫是我们两个人的,当然不能让人随便欺负了,是吧,楉雪?”
“呵,说的也是,要欺负也是咱们两个欺负。”
剑舒桫哭笑不得,“哪有你们这样的嘛!”突然想起林公子的嘱托,看镜思玥心情还算不错,便将那小盒拿了出来,那番话也如是转告了镜思玥,而后问道,“思玥,那个主上是谁呀?”
镜思玥接过那盒子却没有打开,仿佛早就知道里面会是什么,苦笑道,“不过也是一个痴人罢了。”目光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两人知道她似乎不想多说,剑舒桫也没再追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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