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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次马路丁和阴丽华约会的咖啡馆里,马路丁正在向一个年轻女子展示他新创作的三首曲子。这个女子是天纵的一个小助理。马路丁前两天给阴丽华打了个电话,说他给曹节写了三首歌,阴丽华说我是外聘的,现在曹节和我没有唱片约了,你打给他们总监吧。马路丁又找了好几遍宋江,宋江这才派了这个女子来见他。
那个女子貌似很认真的听完了,说:“这几个曲子和曹节的定位不太符合。”
这话是宋江告诉她的,不管马路丁给她听什么,都这么回答他。马路丁笑着倚到靠背上,从容不迫的说:“反正我曲子是给你们了,只要到时候你们的MUSIC栏里写的是我的名字就行。至于你们用什么风格的曲子,用谁的曲子,我无所谓。反正张冠李戴也是你们的拿手好戏。”
在天纵的总监办公事,小助理向宋江传达了马路丁的意思,宋江不屑的冷笑道:“行了,我知道了,交给我。你先去吧。”
助理转身离开,宋江又想起点什么事儿,向她补充说:“今天晚上有个局,带你和娜娜去。”
周末上午,马路丁躺在他的公寓里,听见有人按门铃,开门一看竟然是宋江。宋江今天特别借了一辆新款的奔驰S系,车头上的三叉星闪闪发亮,停在马路丁的宿舍门口。
“马老师,好久不见。”
马路丁客气的说宋总里面座。宋江说,不进去了,要不马老师到我车上坐坐?马老师说算了吧,我闻汽油味迷糊。宋总监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吧。宋总监说,马老师啊,你的曲子前两天制作人听了,和小节风格不同,尤其是我们最近这个EP是个国际团队制作的,你的曲子实在是用不了,咱们有机会再合作。马路丁说这个我不反对你们的音乐面向世界,但也要扎根儿中国,不要动不动就用什么国际团队。宋江说,别兜圈子了,你到底想怎么着?马路丁说不想怎么着,就是上张专辑我作了主打歌,但没有名字,这次我得补上。宋江说你一个老师,也是明白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之后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跟他说:“唱片的事儿公司已经定了,谁也改不了了,我也没有这个权利。这样吧,特别版我们随唱片附赠个DVD,你在里面以老师的身份露个面吧。”
“这个主意不错,可以。”
“行,那改天我安排采访。”
“采访可以。但这个唱片的作曲,还得是我。”
宋江忍无可忍,转身离去,最后,冲着马路丁说:“马老师,咱们都是圈里人,什么都得讲个诚信,不要把事儿做绝,要不然没了买卖不算,还招人恨。”
马老师装的丝毫不在乎的样子,对他说,没关系,我的条件就是这样,你看着办。
宋江回到公司,蔡京正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宋江憋了一肚子气,他打电话向曹节询问,那个马路丁,你从哪找的那么个人?曹节说那是我老师,怎么了?宋江说,那是老师么?那是个流氓!曹节咔哒一声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跟谁啊?”
蔡京依然用不紧不慢的语气问。宋江把马路丁的事儿告诉他,蔡京说,你啊,太着急。得了,这事儿我给你解决。
公寓里,马路丁在电脑上把一些录音材料考到U盘。正在找地方藏这个U盘的时候。门铃又响了。
这次他从门镜向外望去,是一个漂亮的姑娘,穿着夹克,带着棒球帽,他将门打开,才发现姑娘后面还站着四五个人,扛着摄影包,扛着麦,扛着不知道是啥……他还没看明白,一个平头的男人笑容满面的迎上来,说马老师你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小节的经纪人。
马路丁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经纪人说,给您做专访,示意其他人赶紧的,布置一下采访现场。几个人就要往里冲,马路丁向这几个人喝道,你们给我站住!
经纪人说老师不是要在家里做访问吗?马路丁说我什么时候说的。蔡京赶紧解释,误会了,误会了。可能是总监弄错了。马路丁一听,你们总监?你们总监恨不能我死了。
“马老师你别激动。我们总监就那样,死心眼。你别往心里去。咱们不管怎么说,把访问先做了。以后的事儿慢慢再谈呗。”
马路丁说改天的吧,今天没心情。蔡京说,今天我们都来了,好歹先录一段:“不愿意在家没关系。旁边有家上岛,场地不错,老板我也熟悉,就那儿吧。”
正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马路丁只好简单收拾了一下,和他们去了。到二楼坐稳了,马路丁发现摄影机和话筒全没跟上来,就剩下穿着夹克的女生和经纪人。经纪人表示今天就先不录像了,先做个平面访问,照两张照片。以后在唱片附赠小册子里用。
马路丁不怎么爽,但还是和他们谈了起来。女子问的几个问题,都戳到了马路丁的G点,以至于马路丁越说越High,直说到了晚上。
马路丁回到公寓时,是晚上8点刚过。他疲惫的躺到了床上,打开了床头幽幽的落地灯。回想这一整天发生的事,觉得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像是宋江他们这些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躺在床上幻想自己未来的似锦前程,想着想着突然担心起来,虽然那个曲子我也重新编曲了,和原来大不相同。但是原作者是一定听得出来的。现在曹节看样子就要火到外国去了,万一那个小亦不小心听到这个曲子,会怎么样呢?但是那也没啥。都不知道哪辈子的事了,她也许就忘了。她记得也不会怎么样,她跟谁说去啊!
他这么想着想着,心里还生出点同情心。这时夜已深沉,他准备洗个澡睡觉,这间公寓的浴室在门厅的一侧,在经过那里的时候,马路丁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但他没想起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就直接走进浴室。
他冲掉了沐浴露,准备照照镜子,就在他用手擦掉镜子上的雾气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了,刚才挂在门口的镜子好像不见了!他在擦镜子的手迅速抽了回来,他的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出现了很多想法,最后,他关掉了淋浴。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一个裸体的自己,这样和自己对视了许久,生出了几分勇气。
浴室的门吱吱扭扭的开了。
马路丁从里面探出身子。感觉门外有一股寒气在开门的瞬间,和他的身体接触,让他汗毛倒竖。
这时候是晚上10点左右,整个宿舍区万籁俱寂。马路丁没敢直接从浴室出来,他把右手伸到浴室外墙,摸索那上面主灯的开关。这时候,他觉得耳边有一个声音,像是隔着很多面墙,但可以清晰地传到耳朵里。
他越想忽略这个声音,就越听得清,好像是“老师”两个字。
他焦急的摸索着,终于按下了那个开关。在灯亮的一刻,声音就消失了。马路丁安心了许多,他走出浴室,发现墙上的镜子其实还在。
“幻觉。”
马路丁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窗帘拉得紧紧的。但他觉得自己进来的时候根本没动过窗帘。他猜到一个非常科学的可能性,有人在恶作剧。而这个人就藏在窗帘后面,他走到窗帘前,但他又担心窗帘后面不是恶作剧的人,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就这样踌躇了很久,突然一把将窗帘拉开。
后面除了窗户反射的影子,什么也没有。
马路丁瞪着眼睛躺在床上,一百瓦的大灯管晃得他直迷糊。最后他气得关了所有灯,睡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睡了没有,但半夜他迷迷糊糊的听到刚才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时钟接近12点,这个声音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近,直到马路丁感觉这个声音就在自己的耳边,他的脖子僵硬的转到声音传来的方向,黑暗中有一个很模糊的身影,看到马路丁转过头,就向后一闪,穿过身后的墙消失了,是的,穿墙消失的……
早晨8点,当马路丁被他的闹钟叫醒,才知道这一切是个梦,他拉开窗帘,在浴室刷了个牙。突然想起来自己昨晚确实是把窗帘拉开的啊。
然而这时的马路丁还不知道,这个夜里发生的诡异事并不只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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