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我们讲的韩国。《韩世家》说实话比《魏世家》还没意思,纵观韩国的历史,就跟中国近代史一样,整个一个割地赔款的历史。韩国是战国七雄中最弱的国家,整个国家的历史非常窝囊。为什么呢?因为韩国几乎没有出现过一个明君,基本上都是庸主。我讲过,在专制国家,一个君主的素质对于一个国家的兴衰是最重要的因素,没有之一。试想一下,如果韩国能够韩国能够出现一个雄主,不指望韩国能够出现一个秦孝公或者秦昭襄王这样的君主,哪怕就是出现一个魏文侯,或者赵武灵王,那韩国的历史也要精彩的多。
当然韩国虽然窝囊,但是韩国的历史也并非一无是处,还是有闪光点的。在韩国历史上有一个著名的变法运动,那就是申不害变法。韩国这样积贫积弱的国家,在申不害主政的十五年间,居然做到了其他国家不敢欺负她,这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奇迹。
那位韩国创造这样奇迹的申不害变法到底是些什么内容呢?《史记》上做了非常简略的记载,也就是8个字。“脩术行道,国内以治”。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整顿吏治,加强中央集权,国内大治。这话实在笼统,没有看到具体的措施,我们很难理解这样真的就可以让国家强盛,其他国家就不赶来侵犯吗?但是非常可惜的是《史记》的记载,是在太过简略,甚至在后来的《老子韩非列传》中所附的申不害传中也同样简略,致使我们无从了解申不害政绩的详情。于是我们只能从其他途径来研究,申不害变法的内容。
申不害在韩国变法改革,第一步就是整顿吏治,加强君主集权统治。在韩昭侯的支持下,首先向挟封地自重的侠氏、公厘和段氏三大强族开刀。果断收回其特权,推毁其城堡,清理其府库财富充盈国库,这不但稳固了韩国的政治局面,而且使韩国实力大增。与此同时,大行“术”治,整顿官吏队伍,对官吏加强考核和监督,“见功而与赏,因能而授官”(《韩非子"外储说左上》),有效提高了国家政权的行政效率,使韩国显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局面。随后,他又向韩昭侯建议整肃军兵,并主动请命,自任韩国上将军,将贵族私家亲兵收编为国家军队,与原有国兵混编,进行严酷的军事训练,使韩国的战斗力大为提高。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申不害为富国强兵,还十分重视土地问题。他说:“四海之内,六合之间,曰‘奚贵,土,食之本也。(《太平御览》引)又说:“昔七十九代之君,法制不一,号令不同,而俱王天下,何也?必当国富而粟多也。”(《申子"大体编》)因而他极力主张百姓多开荒地,多种粮食。同时,他还重视和鼓励发展手工业,特别是兵器制造。所以战国时代,韩国冶铸业是比较发达的。当时就有“天下之宝剑韩为众”、“天下强弓劲弩,皆自韩出”(《战国策"韩策一》)的说法。
以上的各种史料说明,申不害的改革还是非常有效深入且全面的。通过政治,军事、经济的改革,讲一个人人欺负的国家,变为一个人人敬而远之的国家。可以说,申不害对于韩国可以说是居功至伟。
一个国家要是想在国际上有话语权,说话要有分量,那么这个国家肯定是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政府,至少这个国家对外是个强硬的政府。而在现代宪政政治还没有出现之前,一个国家如果是对外强硬的政府,那么肯定对内也是非常强硬的政府,也就是说是一个集权政府,铁腕政府。这种事情不只是在中国,即使是在世界也是如此。我们回想一下世界史,为什么大航海时代是葡萄牙开启的呢,因为葡萄牙最先实现了国家的统一和中央集权。所以他有这个兵力,也有这个财力能够做这样伟大的事情。所以在宪政政治出现之前,一个国家的中央政府是强势好,还是弱势好,真不好说。
经过申不害变法之后的韩国像什么国家呢,特别像后来的瑞士。不对外扩张,当然他也没有这个实力对外扩张,但是,其他国家也不敢把它咋样,因为如果碰这样的国家,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样的国家如果想碰她,必然要好好考虑一下成本问题,并且这种昂贵的成本,任何国家都没有能力承担。正如当年的瑞士,在盟军进攻德国的时候,瑞士打下了几十架德军的战斗机,一百多架盟军的战斗机。这个国家谁敢碰呢。
然而非常可惜的是,申不害死后,韩国迅速的堕落,又沦为了人皆可欺的国家。这又是为什么呢?
首先,与韩国的国君有关,因为韩国后来的国君一个比一个差,韩昭侯只能算是一个中主,而后来的国君个个都是庸主。韩国国君昏庸到什么地步,举一个例子就可以说明。秦王嬴政时期,韩国已经相当衰落,秦国又与韩国最接近,所以韩国最受欺负。韩国就想了一个办法去消耗秦国国力,这一招荒唐到难以想象。他居然派出一个间谍,这个间谍也是一位非常杰出,甚至是伟大的水利专家,在历史上可以跟李冰父子相比,这个间谍叫郑国。派出这个间谍的作用就是借助帮秦国修一条浩大的水利工程,这个水利工程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郑国渠。后来秦王嬴政知道郑国间谍身份之后非常恼火,于是下了一道诏令,叫《逐客令》。当然这道《逐客令》也引来了一部伟大的政治文学作品,那就是李斯的《谏逐客书》。这些都是后话。我们看看韩王的这一个计策,我们每个有点智商的人都只能骂一句SB。柏杨先生对这件事有一段非常精彩的评价,说,就相当于派一个人帮助敌国造原子弹。你说你派间谍到秦国,你也要派那种修宫殿的专家,你让秦国酒池肉林呀。秦国人特别喜欢土木工程。但你不能让秦国人造一个可以富国的功臣,我真是服了韩国国君的智商,这个国家不灭亡才怪呢?
其次,与申不害的法也有问题。申不害作为法家的杰出代表,它代表的法家一个理念,就是使用“术”,这一点史学界也已经得出定论。那什么是术呢,就是权术,也就是阴谋诡计。也就是申不害的变法的精髓就是君主通过阴谋诡计来控制臣下,以实现中央集权。所以后来韩国的吏治整顿能有那样的效果,是因为官员们都害怕了,有短抓在君王的手中,所以他们战战兢兢的听国君的话,国君让干嘛就干嘛。但是这也有一个问题,就是对君主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用权术来控制一个国家,那国君玩权术的能力那句对得是超一流的。那不是每个国君都能具备这样的能力,韩昭侯在韩国算是一个英明的国君,高水平的国君。再加上申不害的忠心耿耿的辅佐,才会有那样的结果。后来的国君没有这样的能力,也没有这样的臣子辅佐,那么韩国就避免不了人存政举,人亡政息的结果。
商鞅的变法为什么是战国时代最最成功的呢。因为商鞅的法家理念是“法”。法的价值在哪,就是人人都要遵守,你不遵守,国家的强制力就会制裁你(不管是恶法还是善法,都是这样的)。因为秦孝公全力支持商鞅变法,所以尽管反对商鞅的人特别多,但是商鞅终究抗过了这些压力,毕竟背后有君主的支持去就好办了。后来秦国的人基本上也就认同了商鞅的法。商鞅用法的形式确立了君主集权的制度。所以后世之君尽管水平不一定很高,但是权威绝对有,所以商鞅虽然遭到秦国国君的恨,但是商鞅的法却是实实在在的被秦国国君喜欢。所以商鞅虽然惨遭五马分尸,但是商鞅的变法却一直延续下去,最终秦国因为商鞅变法,实现了统一天下的大业。我们虽然知道,秦国是明君辈出,但是,他们的素质未必都一样高,你比如秦庄襄王,也就是秦始皇老爹的水平能跟秦孝公比吗?当然是远远不如,只不过他比庸主高一点点,但是照样秦国蒸蒸日上。
现在我们能够理解韩国为什么不能称雄于战国的原因。实际上如果天假其年,韩国度过了变法的初级阶段也会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惜申不害的变法不能福泽后世。只能照顾当世的人。不过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韩国那最强的十五年给我们今天的人有什么呢?
我觉得最大的就是韩国能够做到本身强大,别人不敢欺负。
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曾经看过一篇我非常喜欢的文章叫《上世纪初的一条招聘》说是招聘启事,实际上是教你做一个值得尊敬,值得喜爱的人。其中有这样一句话,叫他从不欺负别的男孩,也决不允许别的男孩欺负他。做到这一点实际很难。说实话,年轻人好斗,而且喜欢开一些非常过分的玩笑。尤其是高中时候,有几个男孩没跟别人打过架呀。高中时如果没跟别的男孩打过架,那总感觉这个男孩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呵呵!
做到既不欺负别人,又不允许别人欺负自己实际上是一个非常高的要求。为什么呢?你不欺负别人,可能你思想品德好,但是也有另一中可能,就是你太弱,根本没有能力欺负别人。人嘛,当然不能指望,所有人都道德高尚,各个彬彬有礼。所以有些人来欺负你也是非常正常的。所以做到不允许别人欺负自己,实际上的意思就是你有能力,让别人不敢欺负你。这一点就证明你在生活中是一个强者。强者受到别人尊敬,弱者受到别人同情。作为一个男人,你要顶天立地,你要堂堂正正,你就必须要做一个强者。一个人强与弱,完全是实力,而实力这个东西完全做不了任何假。所以上面的那一段话,就是告诉你怎样做一个受人尊敬的人。
一个受人尊敬的人,必然有着高尚的道德和强大的实力。他之所以受人尊敬,是因为他能够将自己的能力用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而不是用来欺负别人。所以高尚的道德和强大的实力对于一个受人尊敬的人来说就好比人的两条腿,必须两条腿都是健康强壮的,人才能站的顶天立地,站的堂堂正正。所以一个人要像获得别人的尊重一定要做一个有能力,有道的人。
一个国家也是如此,一个国家如果穷困潦倒,老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那肯定不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国家。或者说这个国家不尚武,老打败仗,那这个国家也不会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国家,只能是个笑话,比如二战时期的意大利就是这样一个国家。但是一个国家如果穷兵黩武,整天张牙舞爪,今天想打你,明天想打他。那这样的国家也绝对不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国家,比如二战时期的德国和日本。虽然他们实力很强,很有钱,但是人们照样不欢迎他。当然最最可恶的国家就是那种为了让世界怕你,宁可让老百姓饿着肚子也要发展军事,比如苏联和今天的朝鲜。一个国家要像美国一样能够让自己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而且还能够帮助别的国家,甚至铲除世界的毒瘤,那这个国家才是值得尊敬的国家。当然这样的国家并不是只有美国,英国,法国都是这样的国家。
我记得李鸿章说过这样一句话,叫“我不欺你,我也不怕你”。这句话说起来非常的给力,但是实际上当时的大清国根本没那个资格说这样的话。你想想他倒是想欺负别人,谁会给他欺负呢。它当真不怕人家吗,不怕人家有能耐别签那些丧权辱国的条约啊。不过我个人还是非常尊敬李鸿章的,虽然他说这话是吹牛,但是他也确实一辈子在干富国强兵的事情,虽然失败了,但是仍旧值得尊重。
那今天我们的国家似乎强大了,我们有了航空母舰,有了各种航天设施,也有着世界上比较先进的武器。但是我们要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首先我们国家几十年没打仗了,军事实力怎么样实际上是很没谱的。
第二点,我们国家的那些所谓的先进武器比起世界上那些真正的列强来说,也有很大的差距,我们不要轻易的言战,这句话尤其是要送给愤青。别日本人拿说事,你就毛了,要跟他干仗。别忘了日本并不弱,背后还有一个比他强大的多的美国,开战对于中国人来说根本没有一点好处。
第三点,我们国家强大的目的,并不是说要让世界上别的国家的人民呢怕我们。而是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这个国家是有能力帮助他们的,是和世界的主流一样的,这样人家才会接纳你。否则你越强大,人家就越讨厌你,每一次军事演习就把你当成假想敌。
至于我们国家啥时候真的能成为那种受人尊敬的国家,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我们今天的年轻人不要去跟风,也不要心浮气躁,着力做一些自己能够改变的事情。中国就真的是柏杨先生说的酱缸一样,又能怎样,我们每个人每天往里面滴一滴水,我还就不信了,中国这口酱缸就没有澄清的那一天。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要努力,即使你这辈子看不到这一天,但是牢记胡适先生的那句话,“成功不必在我,功力必不唐捐”。你今天一点一滴量变的努力没一定会换来日后质变的结果。
同样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我们要做什么呢。我们要努力提高自身的修养,儒家有句话叫内圣而外王,当你的修养达到一定的境界,你自然会成为一个高尚的人。同样努力提高自身的水平,这水平也就是你的一技之长,我相信只要是个人都会尊敬有本事的人,一个有能力的人才有资格受到别人的尊重。
德与才要兼备,这样的人才会得到社会的认可。只有德,你只是个烂好人,别人不会拿你当回事。只有才没有德,别人更会在心里诅咒你,甚至会说你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奸巨恶。历史不会给你好的评价,因为公道自在人心。举一个例子,汉初的功臣陈平就是个有才无德的人,所以即使他为汉王朝做了很多事情,而且能力与张良也差不多。但是历史对他的评价远远低于张良,在后人眼中,陈平只是一个自私的政客而已。
所以我们年轻人要道德能力一起修炼,这样我们这辈子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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