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子,你为什么不答应兆财赌档福胖子的邀请”,赵捕头以略带好奇的语气试探着问道。
“回禀捕头,那福胖子,要我卖身兆财赌档为奴,我元哲堂堂八尺男儿怎能如此自甘堕落”,元哲声音中仍带一丝火气的高声道。
“什么,卖身?为奴?”,赵捕头古怪的看了眼正显得正气凛然的元哲放声大笑道:“你,你小子,哎呦,笑死老子了,你小子从哪个乡下沟沟跑出来的?卖身和为奴根本就是两回事嘛!卖身赌档就是成为赌档雇工,而为奴则叫做卖命,那是要在官府公证下签订投命契的”。
赵捕头丝毫没有捕头形象的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元哲继续笑道:“看来老子这几日鸿运当头,这样的漏子都能被老子捡到,哈哈”。
赵捕头改指为掌,大力拍拍元哲的肩膀,大步向前迈去。
“啊?”,元哲目瞪口呆的看着赵捕头猛拍自己肩膀后,踏步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流血,“日啊,老子的万两白银啊!老子的高薪职位啊!该死的福胖子,该死的古代,雇佣就雇佣嘛,讲什么卖身啊,赤果果欺负老子这个穿越户啊”。
“小瓶儿啊,你要是知道哥哥竟然把能买无数只,你爱吃的大饼的钱,拒之门外后,你会不会用你的眼泪把哥哥淹死呢”,元哲有些古灵精怪的想道。
“算了,算了就当百来万买个公务员当当了,这年头捕快应该算个刑警吧?”,元哲又有自我安慰的嘀咕道。
———————————————————————————————————————兆财赌坊本就位于薄阳城的繁华地带,因此约莫顿饭的光景,赵捕头便领着元哲来到了与赌坊不远的,同样坐落于城中繁华地带的薄阳郡守府。
正值冬日,正午暖融融阳光,遍洒在府衙前的大块空地之上,碧空下一对比兆财赌档前那狴犴更加气派的石狮望天咆哮。元哲观此情景,突然有股莫名的豪气从胸间破腔而起。
“喂,小子干嘛呢,愣在衙门口干什么,一对破狮子有什么好看的,这边走,快”,赵捕头在府衙边上的小弄口,朝着元哲招手叫嚷道。
收起“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满腔豪气,元哲赶紧扭身,颇有些狼狈的快步走向等在弄口的赵捕头,和他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弄堂的阴影深处。
跟着赵捕头在曲折回旋的弄堂里七弯八拐直到晕头转向之后,赵捕头终于领着元哲从一个偏僻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进入的小门中,进入到了府衙后院。
穿亭绕廊,看着崎岖假山、飞檐水亭遍布的郡府后衙,元哲老毛病发作,不禁暗暗腹诽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古人称不欺我也。原来还觉得赌坊赚钱,跟这官府一比,简直那赌坊简直是要饭滴干活。这亭台楼阁的,得耗费多少民脂民膏啊,太腐败了!不过哥喜欢,哈哈,咱现在好歹也算是打入体制内了吧”。
正满脑子腐败思想泛滥的元哲被赵捕头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启禀大人,卑职带人前来复命”,只见赵捕头收起之前在元哲面前表现出来的那副放*荡不羁的神态举止,单膝触地向一个身穿紫色便袍,眉间隐透一丝抑郁的中年文士正声说道。
“小人元哲,参见郡守大人”,元哲赶紧依葫芦画瓢,右手左膝同时触地,左手放于腰间,向中年文士低头参拜道。
中年文士双眼凝视园中空荡荡的秋千,似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吧,都”,中年文士低声道。“赵子轩,他就是你说的制出的那人”,中年文士看了眼虽然起了身,但依旧低着头装作一副老实状的元哲随声问道。
“是的,大人”,赵捕头伸手隐蔽的拉了拉元哲后背的衣袍道,“元哲,赶紧给大人讲讲你的那些玩意儿”。赵捕头乘着和元哲说话借机递了个眼色给元哲,似乎是在埋怨此时元哲显得太过木讷。
“你老大不让我说,我敢说吗,你个缺心眼,这名字和人性格的反差也太大了一点吧”,元哲心中嘀咕道。
“是,捕头”元哲抛开胡乱的思绪,应了一声,随即清清嗓子朗声道:“禀报大人,其实小人有比扑克更适合的游戏能够让老夫人开心,小民将这种游戏称做麻将”,元哲双手捶在身侧,习惯性的在被袍袖挡着的左手指间转起了硬币。微微抬头,如愿的瞥见那显得有些神不守舍的郡守回头望了过来后,元哲赶紧讲起来麻将的玩法。
“小民之前,之所以不制作麻将是因为此物做工着实耗费人力,但只要郡守大人能够找到多个木石匠人一起开工,我想应该能在老夫人寿诞之前完工,想必到时定能博得老夫人一笑”,元哲底气十足的说道。
“博得一笑吗?要是……寿诞之前还没有消息,别说你这礼物,就是天上的神仙也别想博得母亲一笑了”,郡守依旧郁郁寡欢的说道,“算了,聊胜于无,勉力一试吧。赵捕头你带他去严管家处,和严管家说府内工匠、银两任他调动,务必在母亲寿诞前将他所说之物完工”。
“卑职遵命!”赵捕头双手抱拳说道。
———————————————————————————————————————作为给郡守大人的高堂献上新奇寿礼的“有功之臣”,在元哲成功指导府内玉石匠人制作出一副温玉麻将后,被试玩过的郡守大人亲许了一个外堂的寿席。虽然出于前世养成的冷淡性子元哲并不是十分乐意出现在这种应酬大于恭贺意义的场合,但是既然是老大的老大好意定下的事情,作为属下元哲也不便推辞。前世作为孤儿,元哲在一路的兼职当中也颇懂了些人情世故,并不像那些温室的花朵一样肆意任性。
由于寿宴要从正午进行到亥时前后,元哲怕饿到瓶儿这个小家伙,于是决定带她一起去参加寿宴。并且之前由于元哲经济上一直不怎么宽裕,也不可能让瓶儿吃上太好的食物,基本上都是元哲吃什么,小家伙就吃什么。在元哲想来既然是府衙老太君的寿宴,那这食物就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正好能满足下瓶儿这个小吃货的口腹之欲。虽然抱着个小女孩去参加寿宴会显得有些奇怪,不过既然寿席是郡守大人亲自指定给元哲的,想来抬出这尊大佛后也不会有府衙的仆人来为难他。
“哥哥”,瓶儿望见远处的府衙后,放开原本环在元哲脖子上的双手,不老实的在元哲怀里一阵乱扭。
“瓶儿,你要乖,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现在开始瓶儿不许说话知道不,要不然哥哥就把瓶儿扔在大街上不要瓶儿了”,元哲重新紧紧了抱在他怀里显得不太安分的瓶儿,半是嘱咐,半是吓唬的说道。
瓶儿闻言,吓得赶忙伸回原本乱舞的小手,手掌平摊交叠捂着小嘴,用一脸惊恐、委屈的表情盯着露出坏坏笑容的元哲,那会说话的大眼睛又开始出现“山洪爆发”的征兆。
“哎呦,小姑奶奶,别,千万别哭,哥哥跟你开玩笑的,就算瓶儿再怎么不乖,哥哥都不会扔下瓶儿的”,元哲赶忙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和瓶儿许诺道。
“真的,哥哥不骗瓶儿”,瓶儿双手微微放开刚才紧紧捂住小嘴,露出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问道。
“你瞧,瓶儿现在说话了,哥哥还是没有扔下瓶儿呀”,元哲继续一脸正经的说。他可不想在大街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女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拐卖幼女呢,那可就说不清楚了,关键这要是一耽搁,寿宴不就赶不上了嘛。
听到元哲的回答,瓶儿赶紧双手继续紧紧捂住小嘴,依稀支吾道:“没有,瓶儿没有说话,瓶儿捂着嘴的,哥哥听错了”!
“好,哥哥听错了,瓶儿走,哥哥带你消灭大户去”,元哲一脸意气奋发抱着瓶儿大步走向远处张灯结彩的薄阳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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