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还真是没完没了了。”默尔克开口说道。
奥克兰奇看向他。
“我们已经一再让步和配合了，弗雷曼帝国的大家族作风就是让一个老头子对着三个年轻小伙子胡搅蛮缠吗？”默尔克言语中的讽刺毫不掩饰。
不待奥克兰奇回话，默尔克就继续嘲讽道：“还一直装模做样的一副很对不起，我都是被逼的可怜样子。知道自己在做坏事就好好动动脑子！真觉得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看来是合乎忠义的举动吗？不会！大家只会觉得你是傻X！什么狗屁奥古斯家族更是傻Ⅹ中的傻X！”
话音刚落，白色光芒如箭矢飞射而来。
目标正是刚骂了个爽的默尔克。
默尔克面对这道凌厉的攻击却也丝毫没有露怯的意思，面色坦然。
不过安德里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攻击，伸出手，拳头握紧。
灵魂之力喷涌而出，化作半透明的光幕拦截了奥克兰奇的能量箭矢。
“收回你刚刚说的胡话，年轻人。你可以辱骂我，但奥古斯家族不是你能妄言的对象。你刚刚的话都被夫人听在耳中，她现在很气愤。”攻击被阻拦，奥克兰奇面色无异，但声音确实低沉了许多。
显然默尔克的嘲讽并非毫无作用。
默尔克当然明白，毕竟很多所谓的贵族这年头争来争去也就是的为了个名头，最看重的就是可笑的“尊严”。
对于奥克兰奇所言，默尔克给予了一个最人性化的回应。
“呵。”一声轻蔑的冷笑。
“你遭难了，年轻人。现在不仅仅是在梦里可以轻易了事的问题了。即使梦境的事情解决，回到现实，我也会找到你们，给予你们真正的……”
嘶——
奥克兰奇正说着，突然感觉脊背一凉，身后仿佛飞速爬行过去了某种生物。
他猛地转身，扬起手杖，手杖上散发着白光照亮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但他很肯定，有着某种生物就在附近，而且还是有着能威胁到他的力量的存在！
“默尔克，骂得好。”安德里缓缓说道。
“哪里哪里，我都还没用上街头脏话呢。”默尔克挠挠头。
“确实，如果用我朋友的话说，那大概就是‘素质还有待降低’。”安德里露出一抹笑容，平淡而温和。
默尔克和布兰迪都是愣住。
有待降低是什么鬼？
布兰迪眨了下眼睛，低声道：“前面！”
眼前，奥克兰奇转过头看向三人，心中认定是安德里在暗中捣鬼，当即空手抚摸手杖顶部，白色的力量经此引导开始涌现。
但就在他准备用最简单粗暴的火力将眼前三人轰成渣滓时，安德里悍然出手。
无形的重压瞬间笼罩在奥克兰奇的身上，让他的精神陷入了一时间的迟缓，连带着身体也在短时间内趋于无力。
“这是……灵魂威压……”奥克兰奇意识道自己遭遇了什么，打起精神，凝聚灵魂中的高等位格。
灵性闪烁，奥克兰奇冲破了灵魂威压的束缚，整个过程仅耗费了三秒。
对于灵种而言，被凡物仅仅靠限制技能拖延了三秒，已然是奇耻大辱。
不过或许是这些日子被“打脸”打多了，奥克兰奇也已经不会再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感到尴尬或屈辱了。
毕竟，不论他心态如何，现在他都要听从夫人的命令把眼前的三个小子给……
嗯？
奥克兰奇抬起头，却没能看到三人的身影。
他的视线，被层层叠叠的鳞片所阻挡。
而那覆盖着这黄黑相间的阴森的鳞片的存在，正是一条几乎将街道挤满的大蛇。
不知是否是错觉，奥克兰奇从这条大蛇的眼中，看到了戏谑？
紧接着，大蛇张开血盆大口。
奥克兰奇下意识觉得它要仗着自己庞大的体型扑上来，但事实上的结果是，它张嘴的动作，是施法的前摇。
扭曲古老的金色符文在大蛇头部蜿蜒勾勒，暗金色的光辉从大蛇的眼中向着奥克兰奇照射。
奥克兰奇直接被光芒笼罩。
很快，他便感受到了一阵胸闷气促，感觉自己四肢关节肿痛，腰背部也是不断泛疼。
奥克兰奇倒吸一口凉气，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将这莫名的影响覆盖掉，但结果也只是稍微削减了一点症状，并无法根治。
“这是什么？”自从成为灵种之后，大部分灵种之下的毒药、诅咒、精神干涉他都可以靠着无敌的灵性将之免疫。
可是现在，被那只大蛇注视了之后，他仿佛不再是一个强大的灵种，而是变成了合乎身体外表、浑身是病的老年人！
怎么可能！
那条蛇是什么来路？
阿波菲斯重新缩小钻回到安德里的耳朵里：“果然变弱了好多，不然区区一个下位灵种应该能一眼睛瞪死的。”
“阿波菲斯，你太厉害了！”安德里称赞道。
“这个法术我的灵魂作为不死游魂本该已经无法使用了，但是和你相互依存后借用你纯净的灵魂倒是还能施展一二。即死的力量变成了老化的力量，马马虎虎吧。”大蛇随口回答道。
“趁这个机会，我们快撤吧。”默尔克说道。
“怎么了？”布兰迪看向他道。
“我刚刚试图激怒他是有理由的，而且刚刚布兰迪差点遇害的时候，我们的心情波动应该都没怎么控制住吧。”默尔克露出苦笑道。
安德里和布兰迪立刻明白了默尔克的意思。
而大蛇也是迅速吐出蛇信收集游离信息。
“三百米！两百五十米！一百米！”大蛇迅速地报出它所感知到的那个东西与他们此时所在地的距离。
“人呢？”默尔克看向四周，不到一百米，肉眼也该能看到了。
“上面！”大蛇抬起头，看向上方。
高高的天花板骤然破开一个大洞，猩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手持同样宛若血染的硕大船锚，冲着奥克兰奇坠落而去。
轰！
地面在震动，不，他们所在的这个梦境都因为那猩红身影的爆发而震动！
猩红裂痕从坠落点处开始向四周蔓延。
奥克兰奇狼狈地向后倒退，颤抖的双腿强撑着疲乏感不断上涌的身躯，打起精神盯住眼前烟尘中站立起的身影。
那张熟悉的面孔，那熟悉的气息，更加令他喘不过气。
“奥……古……斯……”和那个名为洛里克的青年长得一模一样的脸的猩红人影，嘴唇轻启，念出了那个家族的名字，仿佛索命的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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