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语”,傅斯南答得干脆。
又转头看向沈蔓语,温声问道,“蔓蔓,你愿意收留我一晚上吗?”
旁边一群人开始起哄助攻,“答应他答应他!”
明明只是个大冒险,气氛一时热烈得却好像求婚现场。
“停停停”,沈蔓语摆了摆手,开玩笑道,“你们这是惩罚他,还是惩罚我呢?”
旁边的同学也跟着开玩笑。
“那当然……是惩罚他啦。”
“反正你们是一家的,惩罚谁都一样。”
“至于最后是不是惩罚,那就只有你们俩自己知道啦。”
“或者,你愿意让他跟其他女人孤男寡女夜黑风高共处一室吗?”
“行行行,我答应我答应。”沈蔓语拱手做了个甘拜下风的手势。
不能再让他们说下去啦。
再说下去可就要触及黄色预警画面了。
傅斯南挽唇一笑,靠她近了些,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就知道蔓蔓舍不得我跟别的女人睡一个房间。”
沈蔓语扭头瞪了他一眼,开始提要求,“跟你睡一个房间可以,但你晚上都得听我的。”
那副模样,奶凶奶凶的。
傅斯南唇畔笑意更浓,“行,都听你的。你不让我干其他事情我绝对只抱着你,盖棉被纯聊天。”
沈蔓语:……
这句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就类似于微博话题里常听到的男人谎言之“我就蹭蹭不进去”吗?
沈蔓语笑意僵住。
她都在想些什么有颜色的东西。
一定是受了刚刚那些同学的影响。
傅斯南和沈蔓语咬耳朵说悄悄话这会儿,下一轮的狼人杀牌已经洗好抽好了。
沈蔓语和傅斯南再次同时拿到狼人牌。
只是方才发挥稳定的沈蔓语心绪不定,发挥完全有失水准。
不仅暴露了自己狼人的身份,还因为“前一夜”帮队友说了话,暴露了傅斯南以外的另一匹狼。
接下来一轮投票,好人阵营琢磨着今晚的阵营分布仿佛有魔性一般,傅斯南和沈蔓语基本一直处在同一阵营。
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心态,毅然决然选择了将傅斯南投出去。
游戏结束,好人胜利。
沈蔓语和傅斯南再次输了。
两人分别面临一个惩罚。
这回沈蔓语选了大冒险,傅斯南选了真心话。
先履行的是真心话。
终于有机会能从他俩嘴里撬出点东西来了,众人兴冲冲地开始讨论到底问什么问题,旁边那组玩游戏的十二个人和一直在唱歌的几个人也围了过来。
一顿叽叽喳喳之后,众人觉得还是问“你们和好是谁追的谁”这种问题还是太浅了些,有些浪费得之不易的机会。
最后由林青青做代表,向傅斯南提问。
“你跟沈蔓语和好是偶然的产物还是必然的结果?”
先提出问题,然后开始解释。
“偶然的产物,意思是天时地利人和,再遇后又擦出火花了才决定和好。必然呢……”
结果林青青解释到一半,就被傅斯南打断了。
“必然。”傅斯南答得铿锵且坚定。
“我还没说必然是什么情况呢”,林青青说道。
傅斯南眼神望向身旁的沈蔓语,柔情蜜意中透着霸道,“无非是,我这五年,从来没忘记过她。不管什么时候再相遇,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只要有机会就不会再放手,直到她重新是我的为止。”
弯唇笑了笑,又补了句,“反正,非她不可的意思。”
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是傅斯南第一次,这么直接地表述他的沈蔓语的情深。
他们一直知道沈蔓语于傅斯南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但没想到他对她的爱已经深沉到这个程度,仿若一汪透着幽光的大海,深不见底。
沈蔓语也沉默地接受着他的目光,咬紧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斯南见她咬唇的力度愈发地重,伸手轻触了触,将她下嘴唇解放了出来。
还开口打破了凝滞的氛围,问一旁的人,“你们不商量下大冒险内容吗?”
“对,我们还得好好想想大冒险惩罚。”
“要不……让他们俩情歌对唱吧?我还没听傅斯南唱过歌呢。”
傅斯南每次参加同学聚会时,活跃度都不高。
班上同学有什么需求或者任务分配,他都会尽量配合。
但是饭后的后续活动他参与度都很低。
跟沈蔓语分手前,还陪着她参加一下,只是每次找他互动时他一般都回复“你们玩吧,我在旁边看着就行”。
然后在活动结束后,护送沈蔓语一起回学校或者带着她一起回他们租的小家。
分手后就更是没有积极参与了,经常是吃了饭就走了,没参与后续活动。
这次算是他活跃度最高的一次了。
“对哦,我好像也没有听傅斯南唱过歌。”
“那就情歌对唱了。”
“我算是发现了,我们吃一晚上狗粮了,完全是我们自找的。我同意这个提议!”
“老傅你不会是五音不全吧?那我就更想听一听了,头一次可以见识到老傅还有不擅长的事情。”
“没事,蔓语会给他找补回来的。”
沈蔓语是在参加同学聚会时,唱过歌的,嗓音特别又好听。
“对呀,而且情歌对唱重点不在于好不好听,在于情歌对唱这件事本身!情意浓就好了!”
“唱一个唱一个!”
见大家都赞成这个大冒险内容,傅斯南偏头,看向沈蔓语,低声问道,“那我去选歌了?”
等她点了点头,他笑了笑,才去点歌台点歌,将歌曲置顶,又拿起沙发上的两个话筒,递了一个给她。
前奏一出,是沈蔓语高中时第一次在班上表演的曲目——《想把我唱给你听》。
当时沈蔓语唱那首歌时,人站在讲台上,眼神就时不时地扫向傅斯南。
班上同学没少起哄,台上老师一脸懵逼,没理解为什么这首歌的反响这么大。
现在这首歌名在大屏幕上一显示出来,大家起哄的力度比之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除了现场氛围到这个程度了了以外,大家还总有种“我当年就嗑到真的了”的兴奋感。
傅斯南拿起话筒,富有磁性的嗓音从音箱里传来。
“我选这首歌,不止是因为想和蔓蔓情歌对唱,还因为我还欠她一句话,我想唱给她听。”
他话音刚落,刚好进入第一句。
是女生唱的部分。
沈蔓语没控制住,嗓音一抖。
第一句话和那盘狼人杀一样,再次试了水准。
还差点没跟上节奏。
迅速调整过来,唱了接下来的几句,“趁现在年少如花,花儿尽情的开吧,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芽。”
傅斯南的声音开始进入。
“谁能够代替你呢?趁年轻尽情地爱吧,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出乎刚刚以为他五音不全的人的意料,嗓音清爽明朗,歌声不仅好听,还有点苏的感觉。
男女合唱。
“我把我唱给你听,把你纯真无邪的笑容给我吧。我们应该有快乐的幸福的晴朗的时光。”
“我把我唱给你听,用我炽热的感情感动你好吗,岁月是值得怀念的留恋的。”
两人的声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歌词贴切得也好似在诉说着两人之间的故事。
等歌到结尾之处,又是那句“谁能够代替你呢?趁年轻尽情地爱吧,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傅斯南的视线没再看大屏幕上的歌词,而是扭头看向沈蔓语。
望着她的侧脸,专注的眼神里溢满深情,眼里好似有光。
他想唱给沈蔓语的话是什么,便一目了然了。
谁能够代替你呢。
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沈蔓语都不知道后面几把狼人杀是怎么结束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跟傅斯南一起回到她房间的。
总之稀里糊涂里带着恍惚,她脑海里一直回荡傅斯南那几句歌词。
他们俩个没有正式说过“和好”这件事,就自然而然又走到了一起。
又好像没走到一起。
比名正言顺在一起多了几分尴尬和别扭。
好像处在感情的萌芽期,冒了个尖却不好意思再探头更近一步。
又像是在暧昧期,知道对方会时不时伸手挠一下痒痒的心,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挠。
今晚他借歌词来表明心迹,好像他们俩的关系没有任何进展,依旧和以前一样,在外人眼里都是随时发糖的甜蜜阶段。
但她心里,确实在突然之间有了拨开云雾见月明的开阔感。
好似再跟他发生进一步的实质进展都是名正言顺理所应当的了。
就是这表明心迹的方式也太骚太张扬了。
沈蔓语在浴室里,弯腰将头发上的泡沫全部冲掉。
整个过程,唇畔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
沈蔓语洗完澡之后,傅斯南先按着她的肩,让她坐在梳妆镜前,帮她吹头发。
手掌在她柔顺的发丝之间穿梭,动作轻柔。
神情认真而专注,好似他正忙着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沈蔓语看着镜子里的他,忽然开口问道,“傅斯南,你现在怎么这么会了。”
“会什么?”傅斯南将吹风机关掉,手下动作停下,和镜子里她的眼神对上,不解地问道。
“就是……会撩,比如单独给我烤茄子和肉啊,给我唱歌表白啊,给我吹头发之类的”,沈蔓语顿了顿,接着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就…撩到我了。”
“因为怕再失去你”,傅斯南前一句声音很轻,后面又大声了些,“我找俞子悦问的,她说现在女生就喜欢这样的男朋友。”
虽然傅斯南前半句的声音极低,沈蔓语并未听清。
但她有阵子很喜欢看配音的节目,也试着练过一段时间的配音。对唇语也有了一定基本的掌握。
一整句的内容没有捕捉完整,但“失去你”三个字的唇形她还是精准地从镜子里捕捉到了。
推断出整句的意思便也不难了。
沈蔓语沉默了下。
眼眸倏地有些泛红。
等傅斯南又要举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之时,她开口说道,“傅斯南,你没有必要这样的。”
声音沉重。
“没有必要在我面前小心翼翼,也没有必要因为患得患失而变得卑微。”
傅斯南将吹风机放下,双手轻握住沈蔓语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向他。
然后躬下身子,直视她的眼,“沈蔓语,你觉得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说你是我的命,你可信?”
“我知道你想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会有自己的人生轨迹,没有谁离了谁是活不了的。”
“是,理论上是这个道理。”
“这五年没有你,我也活得风光无限。实现了我当医生的理想,成了人们口中年纪轻轻就当上副主任医师,前途无量的医生。我负责的瑞安的几个项目,也做得风生水起。”
“但我选的是脊柱外科,我做的每个项目都和脊柱有关。我总是在想,若是有一天你的侧弯真的恶化了,这些项目这些材料这些器械能否帮得上你,你能不能省去手术的痛苦。”
“我其实有试图忘记过你,放下你。所以一开始刻意避开了你参加的同学聚会。”
“但这五年的挣扎更加清晰地让我明白了,你对我来说,就是深入骨髓的毒,戒不掉也无法割舍。”
“后来每次只要能腾得出时间,我一定会参加同学会,就是想再见到你。然而只要我参加的局,你都没出席。”
“我想过主动联系你去找你,但我又有些不想再见到你,不想见到你和别的男人相亲相爱的样子,我受不了。”
沈蔓语滞愣了下,“我没有。”
“我现在知道你没有了,邓鹏煊那件事全是阴差阳错,是我误会了。”
“不是,那件事是我的错。但同学聚会,我没有刻意避开你参加的局。”沈蔓语较真地说道,“我每次去参加聚会之前,都会暗自期待你会不会来,又暗自忐忑觉得你肯定不愿意见到我。果然,每次我去了都没看到你的身影。”
两人相视无言,沉默了好一会儿。
都从各自眼里看出了些许了然。
他最初避开沈蔓语参加的局,班委肯定以为他不愿意见到沈蔓语。
为了避免场面尴尬,也是为了照顾他的感受,估计每次都先跟沈蔓语确认了她来不来,要是她来的话就没通知傅斯南了。
傅斯南唇角扯出一抹笑容,“这下扯平了。你不用自责了。”
他其实一直有察觉到,沈蔓语总是在为当年分手的原因自责,面对他时隐隐约约有两分不自在。
“蔓蔓,其实当时分手真的未尝不是好事,我们俩当时的相处方式确实有些问题,主要是我这边。”
“倒不是不珍惜,是真的不懂表达而且完全不体贴。一天可以让你暗自委屈个两三次,你也不把委屈说出来,就这么受着我包容我。”
“但一个人,怎么可能受得了长年累月地一直受委屈呢。”
傅斯南娓娓将事情掰碎讲与沈蔓语听。
见她还是红着眼,表情沉重,当机立断,转了语气。
“而且你看,我没跟瑞安签‘卖身契’了吧,虽然不用退学,但那个条款真的太吃亏了。现在这样不是赚大发了,可以给你买很多包包了。”
“俞子悦说你们女生都很喜欢包,这钱相当于是你帮我赚到的,以后都拿来给你买包,好不好?”
沈蔓语果然被他逗笑,嘟囔道,“才不用你的钱,我可以赚钱给自己买包。”
“好,那你赚钱给我买包也行”,傅斯南弯腰,嘴唇贴上她的唇。
厮磨品尝一番之后,才放开她的唇。
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然后将她放在床上。
倾身压了下去,炽热的吻再次落下,许久之后才放开。
正想用手臂将身子撑起来些,去浴室洗澡之时,傅斯南的腰被沈蔓语抱住。
将他的身子往她的方向又拢近了些,她的气息尽数吐在他的耳畔。
“傅斯南,你怎么又换了个称呼,叫我蔓蔓了?”
“感觉蔓蔓比蔓语听着还亲近。林青青都可以这么叫你,我不能落后于她。”
沈蔓语笑起来,“你个醋坛子。”
抱住他的手又紧了紧。
她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傅斯南,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也离不开你。”
声音轻柔而又庄重,好似只是倾诉,又好像在说着誓言一般。
傅斯南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大脑上涌去,心跳都好似停止了一瞬般。
还洗什么澡。
这他妈还忍得住什么。
傅斯南吻了吻沈蔓语的耳垂,手臂抵着床,将身子微微撑起。
伸手想要去拉沈蔓语裙子后的拉链。
房间里,不知道谁的手机响起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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