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一小时后替换,如到时未能显示,清一下缓存,见谅~ 看他累成这样,夏知荷连连道:“我早说了雇个人和你一起去,两人在路上轮着挑担,可不比你一个轻松?你非要逞强,如今自个儿受累了吧?”
到底还是心疼他,说了几句,又道:“可有哪里不适?我让李二哥去邻村把大夫请来看看吧?”
李大柱又灌了一口茶,摆摆手道:“哪里用得着请大夫,我就是走得急了,路上又渴,才一时没缓过来,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你就逞强吧,”夏知荷恼道,“现在不把身体当回事,老了可有你受的。”
李大柱嘿嘿一笑,怕她还要再说,忙对玉秀道:“秀儿,晚饭做好没?咱们开饭吧,爹饿死了。”
玉秀看了她娘一眼,忍着笑道:“早就热在锅里了,娘老早就让做了,说怕您回来肚子饿,这都热了三趟了,爹要还不回来,就该热糊了。”说完,她就去了厨房。
李大柱傻笑着去拉夏知荷的手,夏知荷瞪了他一眼,到底没挣开。
吃了饭,李大柱让玉秀把自己带回来的两只风鸡、两只熏兔和一大块腊肉收起来。回到房中,夏知荷问:“咱们是去送谢礼的,怎么好意思拿人的回礼?”
李大柱正用热水泡脚,舒适地叹了一声,才道:“这还是我跑得快呢,不然箩筐都要给人塞满了。”
夏知荷起了兴趣,凑在他旁边,轻轻推了腿他,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给说说。”
李大柱便给她从头讲来。他今日上山,虽说不知道林潜家在何处,可也不是无头苍蝇一般乱闯。早在之前他在山中砍树的时候,就知道山里有几户人家,今天他就直奔那些人家而去,一户一户地打听,看是否有人认得林潜,一路问过来,倒真给他找到了。
他找到了林潜家,才知道他家里除了父母外,还有两个弟弟。他道明来意,受到那一家子人热情招待,只是不见林潜,问过才知道,他昨日就出门打猎去了,一般没有一两日不会回来。
虽然没见到本人,不过李大柱想着,和他父母说一声,请他们转告林潜,让他下山来赴会也是一样的。于是他将话说清楚,留下年货就准备告辞,哪想他家人太客气,无论如何也不收那些礼。李大柱抛下箩筐就想溜,又被人给追上了,几翻推让之下,那家人勉强收下,却又要给他塞回礼,这回李大柱跑得快,没等他们塞上多少,挑起箩筐就走了。
夏知荷听了,道:“他们也太客气了一些,这样算起来,咱们家又占了他们的便宜。”
“可不是,”李大柱道:“难怪林兄弟也那么客气。”
夏知荷听见他的称呼,斜眼看着他,“还叫林兄弟呢?我和你说的事记不记得?若这事成了,你这样叫,可就差辈份了。”
李大柱听了,迟疑道:“媳妇儿,你是说真的,要让林兄弟和咱玉秀……”
“若能成,自然是好的。怎么,难道他已经成家了?”
李大柱摇头道:“那倒没有,说来也奇怪,他那两个弟弟,年纪比他小,孩子都满地跑了,唯有他一个还打着光棍。”
“那就好,”夏知荷放下心来,说:“不管怎样,他的人品如何,你我都是清楚的,你说他这样的,不是比之前要说给玉秀的那些强多了?”
见李大柱点头赞同,夏知荷又道:“之前我也想招一个入赘的,可后来看了那些人,我就想开了,真正有本事的好男儿,怎么会沦落到娶不上媳妇儿,要去倒插门呢?若真把这样的人招进门,咱们辛辛苦苦攒下的这点家底,能不能守住就难说了。后来见了林潜,我心里更是觉得,只有把玉秀交给这样的人,我才能安心。子嗣的问题,我也想过了,咱们和林潜商量一下,等玉秀生了孩子,不拘男女,让其中一个姓李,入咱们家的宗谱不就行了?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想法,到底要怎么样,还得当家的你做主才行。”
李大柱听了,沉默不语。他倒是早想开了,这辈子没打算再有自己的孩子,既然这样,让玉秀招个女婿生个孩子和自己姓,还是把玉秀嫁出去再生个孩子和自己姓,就没什么区别了。而且就如夏知荷所说,若玉秀真能嫁给林潜,不管是对她,还是对他们家,都是一件好事。只是……“媳妇儿,你说这事真的能成吗?”
夏知荷见他开口,心下松了一口气,道:“现在说成不成,当然还早,我还没问过玉秀的想法,而林兄弟和他家人怎么想的咱们也不知道。不过至少,此刻他们二人男未婚女未嫁,这不就是最大的可能了?”
李大柱缓缓点头,说:“那倒也是,我看林兄弟家人,都不是难相处的,玉秀若嫁了,应该没什么麻烦事。”
夏知荷嗔道:“还林兄弟林兄弟地喊呢?若他俩事成了,再给人听见你这样喊,不得让人笑死?”
李大柱摸着脑袋笑道:“一时改不了口,过一阵就好了。”
夏知荷摇摇头,又说:“明日我先探探秀儿的口风,看她心里怎么想的。若她那儿没问题,再往后,咱们就得想办法和林家人见一面,探听他们的想法了。”
李大柱都听她的,自然只有点头的份。
第二日午后,夏知荷坐在院子里做针线,玉秀坐在一旁,仔细地把那风鸡上的细绒毛拔掉,打算晚上做个切盘风鸡。
夏知荷做了一会儿,停下手中的活,突然问道:“秀儿,你觉得林潜这人如何?”
玉秀闻言,一时倒也没想太多,只道:“他人自是极好的,看着面冷,实则是个热心肠。”
夏知荷又道:“若我说,想把你许给他,你愿不愿意?”
玉秀先是一惊,抬头看了她娘一眼,很快反应过来,面色微红低下了头,低声道:“娘怎么突然这样说?”
夏知荷看不出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便道:“这也不是我一时起意,我已经和你爹商量过了,他也是同意的。昨日他上山,我就让他打听了,那林潜今年二十七岁,并未婚娶,上头父母健在,底下两个弟弟,都已经成亲了。看他家人,都是朴实热情的,你若嫁了,应不必担心婆婆拿捏作践。”
玉秀脑子里飞快转着,很快想到一个问题,说:“我若出嫁,那入赘的事怎么办?爹同意?”
“这事你别担心,林潜这样的人品,咱们自然是不能让他入赘的,我和你爹的意思,若你们两个的事情能成,那等你们生了孩子,让其中一个姓李就是了。娘只问你,你同不同意?若你愿意,我和你爹马上给你张罗,到时就算要我上一趟大遥山,找他父母商量也是可以的;若你不愿意,这是就算了,他林潜仍是咱们家的恩人。”
玉秀垂着头,脑中走过许多念头。说实话,如她娘所说,林潜这样的人品,确实没什么可挑的,她若要大着脸去挑人,还得看看人家是否瞧得上她呢。她也清楚,如果要招上门女婿,招来的人,极难有比得上林潜的。像李海那样的软蛋,就已经算好的了,多的是懒、残、吃喝嫖赌俱全的等着她。和这些人一比,林潜更是好得如天上明月了。
只是,玉秀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不愿离爹娘太远。一来,夏知荷身体不好,没看着她不放心。二来,她还记得大夫说的话,就这一年半载的,她娘就有可能怀孕,到时候她不在身边,她爹一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的,怎么能照顾好娘亲和小宝宝?
只是这心思,不能叫她娘知道,不然为了不拖累她,她极有可能不要那个孩子了。
夏知荷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心里不愿,虽然有些失望,却也不好勉强委屈了她,只道:“若你不愿,那就算了,咱们再看看。”
玉秀抬头见她情绪低落,面上失望,一时脱口而出道:“娘,我不想嫁得太远。”
夏知荷听了眼中一亮,再看她满脸的关切,哪里还不知道她的忧虑,当下失笑道:“傻孩子,难不成还担心我和你爹过不好日子?你就放心吧,我和你爹还没老到要等你养着的地步。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我找个机会,再去探探他家里人的想法。”
玉秀还要再说,夏知荷却已经不理她了,她没办法,只得在心里想道:这事只是他们自己家人的想法,林家人怎么看还不知道呢,或许人家看不上她,那这门亲事就不成了,她也不必离开爹娘。
这么一想,她心下稍安。
门外果然是李大柱,只见他身量高大,身板厚实,穿一身深灰色短衫,衣服上不知被什么刮了好几个口子,衣摆下还吊着几根草枝,方脸上长着一圈胡渣,一脸的汗和尘土,头发也乱蓬蓬的,沾满草屑,活似哪里跑出来的野人。
他的嗓音浑厚响亮,一见玉秀便问:“秀儿,你娘呢?”
“娘在屋里等着呢,爹你快进来。”
李大柱点点头,迫不及待就要进去,又想起什么,忙将步子收回来,往边上退了一步,说:“快让你娘出来,爹带了客人回来。”
他这一退开,玉秀才发现门外还有一个人,只是刚才门缝开得小,那人又一直沉默,所以才没让她发现。
这一看之下,玉秀吓了一跳。原说李大柱已是十分高大了,门外这人竟比他还要修长挺拔一些,一张冷硬的脸,棱角分明,并不如何英俊,却让人一见难忘,看他沉默不语地立在那里,竟好似一座高山矗立在眼前,莫名的压迫,令人心惊胆战。
玉秀只看了一眼,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只说了一句“爹和客人快进屋。”就急忙往屋里寻她娘去了。
夏知荷已经闻声出来,她见了那客人,也是心中一惊,只是到底她见过的人多一些,也不像玉秀还是个闺中女孩儿,对外男不必那样避讳,忙把两人迎进堂屋,到了两杯茶,说:“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当家的也真是,有客人来竟不提前回来说一声,眼下没有准备,怠慢了客人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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