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大的身材和近乎咄咄逼人的语气,给了简清吟很大的压迫感。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从来没有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让她尴尬得几乎无地自容。她曾经是季蔚然的情人,虽然是不光彩的身份,但她几乎没拿正眼看过他的这帮兄弟,并且打心眼底鄙视这些二世祖。如今,却以兔女郎的身份出现在人面前,他成了被她服侍的客人,这叫人情何以堪?
孟修见她脸色苍白的样子,有些不忍。叹了口气,他送小几上拿过几张纸巾递给她,“擦擦吧,脸上的粉刷得都像大白墙了。”没想到她见到他的反应这么大,难道,她和季蔚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要再否认下去,就是矫情了。简清吟僵硬着身子站在那儿,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接过了纸巾,“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她不相信,她化妆成这个样子,只在包房影影绰绰的灯光下见过一面的人会一眼认出她来。
孟修双手抱臂,微笑着看她,“眼睛。”
简清吟茫然,“眼睛?”
“对。”孟修微微靠近了她几步,混合着古龙水味道男性独特的气息迎面扑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有一双非常迷人的眼睛?”像山间朦胧的雾,林间飘渺的云,神秘婉转,缭绕勾人,里面仿佛藏了千言万语,眸光微微一转,就好像下一刻要向你倾诉一样。
距离太近,语气太轻柔,此情此景,无端添了几丝暧昧。简清吟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微微蹙起了好看的黛眉,“孟少,你找我,就是为了调侃戏(蟹)弄我吗?”
“戏弄?我为什么要戏弄你?”孟修诧异的挑眉,艳丽的薄唇微微一抿,捧着心,很无奈伤心的样子,“Jane,你这么说可就太冤枉我了……”
Jane!简清吟愈加反感,从未想到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是这么的让人,无法接受。她冷着一张化妆化得过分美丽妖艳的脸,语带讥讽,“我似乎跟孟少还没熟到可以这样称呼的地步……”
Jane。她其实并没有什么英文名字的,是季蔚然喜欢这样叫她,也只有他会这样叫她。虽然大多数,是在床上的时候。
想到季蔚然,她的心里莫名的难受。
曾经情到浓时从他嘴里千回百转呢喃出来的名字,如今被他的好友以这样漫不经心的调侃的语气笑着念出来,简清吟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孟修不以为然的笑笑,“处处就熟了。”
处处,就熟了?简清吟惊讶得几乎瞪圆了眼睛,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这一刻,从未有过的难堪涌上心头。他以为他是谁?怎么可以这样轻视她?他的语气,就好似她可以人尽可(蟹)夫一样。“是,我是当过季蔚然的情人,但并不代表,我就可以随便让你羞辱!”就因为她当过情人,所以他可以这样肆意调(蟹)戏玩(蟹)弄她吗?
孟修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可以引来她这么大的反应,一时竟有些怔忡。可见,对于自己请人的身份,她其实是十分的排斥和抗拒的。只是,自尊心这样强的女子,为什么,又答应了季蔚然给他做情人?
而就在他愣神的功夫,简清吟已经冷着脸绕过了他,“抱歉,请你叫别的兔女郎为你服务。”然后就朝门口走去。因为情绪不稳的关系,她的步子有些踉跄。
“简清吟。”孟修一急之下直呼其名,然后身影一闪,再一次挡在了她的面前,“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
简清吟脸色有些难看,“孟少这么闲吗?”
孟修尴尬的笑笑,“其实我今天是约了导演来谈新戏的,只是无意间看到你在这儿做兔女郎,觉得有点意外,所以就……抱歉,如果有让你误会的地方,还请原谅。”
简清吟面无表情,“没什么可好奇地,不过是一种谋生的手段而已。”
“谋生的,手段?”孟修觉得有点接受无能了,上一次见到她是在明月当,她去当东西,这一次,又是为生活所迫,他诧异,心里已隐隐有了某种预感,“你和季蔚然……”
简清吟快速打断了他,“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你们分了?”孟修惊讶的看着她,“这事儿,怎么没听季哥说起?”
简清吟觉得,跟一个不相干的人在这儿扯半天闲篇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她皱了皱眉,淡淡地道,“孟少,我已经满足了你的好奇心,请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孟修怔怔地,“当然,可以。”
简清吟转身就走。那步履急得,像是迫不及待逃离似的。
看着她窈窕的身影飞一样的消失在门外,孟修摸了摸鼻子,眸中掠过一抹沉思,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他走到小几前,一把抄起手机,重重地坐回沙发里,修长的手指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季哥,是我。”
季蔚然刚下飞机,手机甫一打开,孟修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什么事?”
孟修的声音听上去很欠扁的样子,“猜猜这一次,我又在哪里遇到简清吟了?”
助理把行李箱推了过来,季蔚然示意他先走,自己落后一步接电话,“你最近很闲?”
孟修大笑,“啧啧,这语气,跟简清吟刚才的一样一样的……”
季蔚然揉了揉隐隐作疼的额际,一只手松了松领带,“这是打算让我挂你电话的节奏吗?”
“别呀季哥,”孟修笑嘻嘻地,“我还是老实交代好了。魅色,我居然在魅色看到了她……”他夸张的语气,让季蔚然不由自主将手机拿离了耳朵一点,以免被他超大分贝的声音给荼毒到。
“那又怎样?”他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孟修卖着关子,“你知道她在魅色干什么吗?”
季蔚然忍着要摔手机的冲动,冷冰冰的道,“干什么?”
孟修一字一句,“兔女郎。她在做兔女郎。”
季蔚然霍地停下了脚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孟修叹了口气,“季哥,我发现当你的女人太惨了,连生活费都得自己挣。季哥你不是小气的人啊,简清吟她怎么说当兔女郎是为了谋生呢?”
季蔚然一脸的铁青,握着手机的手背已经青筋暴起。
孟修还在不知死活的嚷嚷,“那啥,简清吟说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季哥,你们该不会是真的分了吧?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一点风声也没跟兄弟们透露啊?是她不要你的,还是你不要她的?你们俩真的完了?那是不是说我有机会了?”
季蔚然的脸色很难看很难看,“孟—小—修。”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几个字的。
孟修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笑嘻嘻地道,“哎哎,季哥,我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你别生气哈,别生气……”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季蔚然僵直着身子站在原地,半响,才狠狠地将已经黑掉屏幕的手机塞进裤兜里,然后,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助理在外面等他,司机也已经把车开过来了。
季蔚然面无表情的拉开驾驶室的门,“你们打车,把我的行李送回别墅。我有点事,先不回去了。”
司机见老板心情不爽的样子,也不多话,很利落的就下了车。
季蔚然上车,发动引擎,车子很快绝尘而去。
助理和司机面面相觑,因为这趟出国,完成了一个大单子,刚刚在飞机上,老板明显心情不错的样子,怎么一接了个电话,立马就晴转阴了呢?
……
武道馆。
屈少原第16次被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他喘着粗气,瘫在那儿,久久无法起身,全身青一块紫一块,摔得七荤八素,散了架似的疼。一张英俊逼人的脸也被揍得鼻青脸肿,好不凄惨的样子。
“起来。”季蔚然冷着脸,一脚踢了过去。
“老大。”屈少原一声哀嚎,“您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就算是要弄死我,也得给我一个理由呀。”这么不明不白的把人叫过来,刚换上武士服,就被他一顿狠揍是怎么回事?虽然他们两个是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但他向来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哪比得了他季蔚然在特种部队里锻炼出来的好身手?只有挨打的份,连出手还击的能力都没有。
屈少原忿忿的,一动,牵动了唇角的伤,痛得他哎哟一声,龇牙咧嘴起来。季蔚然,你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抽的是哪门子的风?小眼神哀怨的看着始作俑者,屈少原很委屈很委屈。
孟修在一旁笑嘻嘻地冲他挤眉弄眼,“啧啧,”他眯着漂亮的眼睛,凑过来看热闹,“老夫子你是不是太久没练了?这么不经打?这才摔了几次啊,就不行了?”
季蔚然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还在魅色没走,自然很清楚季蔚然把屈少原约出来的原因。于是立马屁颠屁颠的跟过来看好戏了。屈少原这家伙,谁让他不肯把vivian送给他,他可是找他要了好几次,他都没答应。活该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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