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院子,见书房亮着灯,远远地看见主子一脸寒意,似乎正等着他。
李齐连忙进门跪地拱手道,“侯爷,那几个女人跑得挺快,今日都已经到了京城外了,我已经把那帮女人都抓了,现在关在城外的一家客栈里,侯爷要怎么处置。”
顾霆霄面无表情,淡淡说道,“既然她们上赶着找死,那就都杀了!”
李齐咧嘴一笑,起身。
“是,侯爷。其实这帮女人,侯爷早该杀了她们。”
顾霆霄垂眸。
李齐竟然当着他的面抱怨他。
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淡然地喝着茶,看他的折子。
身边的李怀玉瞥了一眼李齐。
“你这莽夫,能好好说话吗?侯爷当时是心慈手软了一些,可侯爷考虑得万分周全。那些女人要是一下子都死光了,不惹人怀疑吗?你个大老粗能不能用点脑子!”
李齐抹了一把面门上的汗水,不服气地嘟囔着,“那玄宁侯府上没个干净人,门口那傻不拉叽的石狮子都比那些人干净,死了活该!当初玄宁侯府的人是怎么折磨咱侯爷的,你呆在这皇宫里,你是没看见,我李齐可是看得真真的……”
“啪!”
顾霆霄突然将手上的茶盏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空气突然沉重。
顾霆霄面露戾气。
李齐脸一下子铁青,他结结巴巴地自言自语,“哎哎,我这记性!不该提这些事,我,我知错了,我,就是一时忘了……”
李怀玉悄悄示意他出去。
李齐悻悻地走出书房。
不一会儿,李怀玉也跟了出来。
他慢悠悠地拂了拂袖子,语气有些揶揄地道,“兄弟,你我在侯爷座下共事这么多年,我看你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侯爷要不是看在你当年舍身救主的份上,他会让你留在身边吗?还近身侍卫?就凭你这三寸丁的身高和三脚猫功夫,也想当侯爷的近侍?也不知道是你保护侯爷还是侯爷保护你。”
李齐刚在主子面前犯了忌讳,惹了主子发怒,他心情本来就不好。
现在李怀玉说他是三寸丁,还说他是三脚猫功夫,他能忍吗?
他气得炸毛,又气又恼,使劲抻着脖子。
更可气的是,李怀玉这个死太监,站直了比他还高。
“你,你,你,你个死太监!”
他上下一打量李怀玉,李怀玉虽然是个太监,可是他男生女相,唇红齿白,身材窈窕,十八岁的美好年纪,模样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切,以色事人的断袖也敢笑话我?”
李怀玉曾是成帝身边最得宠的太监,因生得比女子还美貌而得宠,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自从顾霆霄杀了成帝,李怀玉才有了新的人生。
对于李齐的话,李怀玉一点儿也不生气,“哼,怀玉是命苦,可怀玉又有幸能遇到侯爷。如今怀玉好得狠。”
他那双细长的凤眸凉凉一扫,“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兄弟,侯爷的身份,暂时万不可公开,你还是把紧一点你这张破嘴!”
他总是那么风轻云淡,好像什么事在他眼里都不值得他生气,唯有侯爷让他紧张。
李齐都快气笑了,论忠心,他不信这个不男不女的李怀玉能把他比下去?
“你快别称我为兄弟!老子才不稀罕跟一个没把的太监称兄弟!你是跟我比忠心是吧,老子为了侯爷命都可以不要,你为侯爷干过什么?你又能为侯爷干什么?”
他歪着下巴,一叉壮腰,凶巴巴地说。
“你你你,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以为侯爷是成帝那个断袖啊?哇,你快别恶心老子了,咱侯爷那么纯洁的男人,你,你,你竟然想掰弯咱侯爷!不行,老子要去告诉孙嬷嬷……有你这个妖孽天天在侯爷面前晃,保不齐侯爷那孩子被你带偏!”
李怀玉一脸淡定地,看着急得跳脚的李齐。
“说你这张破嘴,还真的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去啊,你去啊,看孙嬷嬷不打断你的狗腿!”
他轻蔑地一瞥李齐那憋得紫红的脸,轻轻一拂袖子,转身走了。
李齐抓耳挠腮,在院子里转圈圈。
他越想越不对劲,他知道自己嘴破,他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自己怀疑李怀玉想掰弯侯爷的猜想告诉孙嬷嬷。
说吧,他没证据,不说吧,他又不放心。
最终,他决定,不说。
他决定自己盯着李怀玉,反正,他也是时刻跟着侯爷的人。
他就盯着李怀玉,不让李怀玉有可乘之机。
李齐一脚踢在台阶上,“你等着,老子会盯死你的,只要老子抓到你的把柄,看孙嬷嬷不剥了你个死太监的皮!”
李怀玉再回到前厅,顾霆霄已经用完了早膳,他一手拿着一本折子,一边盯着李怀玉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他左侧。
没过一会儿,李齐也一脸不高兴地走了进来,站在他右侧。
他们两个人,在顾霆霄背后来了个眼神杀。
顾霆霄感觉到了他们两个的异样。
他缓缓放下折子,问道,“你们两个吵架了?”
李齐脸色一慌,干笑道,“咳,什么也瞒不过侯爷的法眼。”
李怀玉却一掀袍跪下了,“怀玉该死,是怀玉指责了李齐。可是,如今局势未稳,这皇宫里,除了侯爷这书房,到处都有居心叵测之人,他们哪个不是心细如尘?李齐今天在这里敢提起侯爷的过往,保不齐他出去要说漏嘴,奴才忍不住就警告了他几句。”
顾霆霄伸手扶他起来,又看了一眼李齐。
温声道,“你们两个都是从小跟随我的,之前你们两个一个在皇宫做内应,一个跟在我身边。你们两个对本座的忠心,本座很清楚。你们两个现在一起共事,性子一个急,一个缓,有什么事说不到一起的,都让着点儿。”
李齐一脸不服,“我才不是跟他争风,我就是看不惯他……”
“李齐!”
顾霆霄轻喝一声,李齐委屈巴巴眨巴的,双眼望向天花板,默不作声。
李怀玉站起身,眼中似有感伤,他有些激动地说,“侯爷,李齐担心什么怀玉知道,怀玉今天就打开窗户说亮话。怀玉过去不堪怀玉自知,侯爷对怀玉有再造之恩,怀玉对侯爷只有感恩戴德,绝无非分之想!”
顾霆霄:“……”
什么非分之想?
他一头雾水,男人和男人之间,有什么非分之想?
李齐眼望天花板。
他真的佩服李怀玉,佩服他能把非分之想那种虎狼之词说得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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