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瑜在海上漂了一整天,第二天清晨才重新回到港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休息不足的原因,她觉得自己又困又累的,好像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躺下睡觉。
两位长辈也不知道怎么精神头这么好,又约着去喝茶,叶彦之则要去公司签署文件,只有苏桃瑜一个人无所事事哈欠连天。
她没让叶彦之送,摆摆手让他去忙他的,她自己从手机上约了车回家了。
苏桃瑜以前没晕过船,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过一次海钓就累成这样。她回到家后,脱了外套挂上衣架,因为太困就直接抱着毯子从沙发上睡了,连窗户都忘了关上。
于是乎,苏桃瑜的意识稍微清醒点儿的时候,她觉得比刚才更难受了。
手机偏偏在这个时候吵闹起来,苏桃瑜闭着眼睛不耐烦地把它抓过来,看也没看对方的备注,直接接起来:“大清早的谁啊?”
语气并不算太好,鼻音很重。
叶彦之直接忽略了她不客气的打招呼方式,问:“你声音怎么回事?”
“好像感冒了。”苏桃瑜吸了吸鼻子,难受得要命,头昏脑胀的,还不忘跟他打嘴炮,“干嘛啊,想来了?”
“……”叶彦之无语,“你现在在哪?”
“家里。”她慢慢悠悠地翻身坐起来,凭着模糊不清的印象去寻找感冒灵颗粒,“问我这个干嘛。”
“没什么。”他说,“本来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跟家里说,既然生病了那你就好好休息,挂了。”
把手机屏幕锁住后,苏桃瑜想着刚才叶彦之说的话,不由撇了撇嘴。
倒真是个合格炮/友,都不意思意思多关心几句,一点儿私人生活都不在他介入范围内。
这么想着,苏桃瑜正想把手机放下继续睡,结果又是一通电话过来,她以为是叶彦之,接起来不耐烦道:“你到底还想说什么啊?”
对面沉默片刻,传来徐司齐的声音:“……你说我?”
苏桃瑜愣了下,随即尴尬地抹把脸,“噢,我刚才跟人打电话呢,没看来电显示。”
徐司齐本来有其他事打算说,但听她这明显不对劲的鼻音,不由改口询问:“你感冒了?”
“应该是在海上吹风吹的。”
“在发烧吗,家里还有没有退烧药,我给你送过去。”
“就算没药,楼下也有店啊。”苏桃瑜沙哑着嗓子,说,“你不用这么担心,没事。”
“那你别睡着了,吃完药再睡。”徐司齐说完,仍旧不放心她,“算了,我开车过去找你。”
“行了,看你操心的。”苏桃瑜哑然失笑,安抚他,“我这就起床吃药好吧,真不用过来,就是小感冒。”
徐司齐闻言,知道是说不过,便嘱咐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苏桃瑜答应人要吃药,于是就从沙发上下来,在家里漫无目的的开始寻找感冒冲剂。
但她太久没病成这样了,早就不知道把药盒扔到了哪里,而且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过没过期。
苏桃瑜认命了,她不再在这方面耽误时间,随便把外套套上,抓起钥匙就去楼下药店买药。
家里测体温的东西也不知道扔哪儿去了,苏桃瑜顺便买了个体温枪,最后又拎着袋感冒药和消炎药上楼了。
烧热水的时间太长,苏桃瑜干脆用温水直接冲药喝了,喝完就老老实实裹着两层被子缩床上冬眠,希望能发发汗驱凉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苏桃瑜始终保持在一个半梦半醒的状态,闷得难受,翻来覆去好半晌都没能彻底入睡,可以说是十分难受。
就在她开始感到烦躁时,她听到了门口传来的门铃声。
苏桃瑜确定自己没有让任何人上门过来,更没什么外卖和快递,她在床上打了个滚,直接翻身下床,鞋子都没穿。
她甚至已经想好,如果是哪个敲错门的人打扰她睡眠,她必定要狠摔上门以表愤怒。
哪知站到猫眼前往外一看,竟然是张她根本没想过的面孔。
苏桃瑜甚至没想到还能有这个可能性。
她把门给打开,正对上叶彦之思忖的模样,不由喊他:“你过来找我干嘛,我不是说我感冒了吗?”
叶彦之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因为发烧而泛着红晕的脸,显而易见的虚弱病态。
这小姑娘嘴上还真是一刻都不肯饶人。叶彦之这么想到。
“你以为我来找你只有那档子事?”他表情不太好看地打量她一眼,皱起眉头,“感冒了还光着脚,嫌地上不够凉?”
苏桃瑜想说你这种问法特别像中老年人,但嘴张开后话还没说出口,她就被叶彦之一把捞起,扛到了肩上。
苏桃瑜没料到他会这样,登时吓得扒紧他衣服,被这动作带得脑袋发懵,有气无力地怒斥他:“你干嘛!”
叶彦之没理她,也没给她折腾的机会。他大概打量了一下她家中布局,确认卧室位置后便把人送进去,搁床上放好。
苏桃瑜先前搁在衣袋里的手机滑落出来,他随手给她放在床头柜上。
苏桃瑜的身子陷进柔软舒适的大床,顿时动都不想动弹,正想麻烦叶彦之帮她盖上被子,结果被子就唰的落到身上。
苏桃瑜眨眨眼睛,真情实感地对床边的叶彦之说:“谢谢……”
“你”这个字还没说出口,叶彦之便又将一层羽绒被给她裹了上来。
苏桃瑜憋得有点儿冒汗,她觉得两层被子有些多,于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对他说:“好热。”
叶彦之轻拍拍她滚烫的脸颊,温声嘲讽她:“年轻人,既然能抗冻,那也就能抗热。”
苏桃瑜:“……”
她没力气顶嘴,认命地把眼睛给闭上,迷迷瞪瞪间感觉一只微凉的手覆在自己额头上,与她热腾腾的体温产生鲜明对比。
这感觉太突兀了,苏桃瑜下意识拧起眉,触电一般想要往旁边的位置缩过去,微酥的感觉让心脏哪里也好像被扯了一下,说不清楚。
苏桃瑜脑袋里面乱糟糟的,她慢慢悠悠地拉起盖在身上的被子,然后侧过身子,又把自己的脑袋给掩上了。
叶彦之看着她这普通小孩儿撒气似的行为,不由感到几分好笑,伸手碰碰她,“苏桃瑜,你量体温了吗?”
她的语气仿佛连说话力气都是敷衍的:“没事,我吃药了。”
“就你现在这温度,说是四十我都敢信。”叶彦之扫她一眼,“温度枪有吗,温度计也行。”
苏桃瑜闭着眼睛,从被窝里钻出只手来,朝他招了招,“那是你手拙,连这都摸不出来。”
叶彦之几乎要被她给气笑了,“我怎么感觉你生病比没生病更气人?”
苏桃瑜仿佛没听到他的嘲讽,而是半眯着眼睛说:“过来,我教你一招。”
叶彦之顺着她的意思俯下身,正要看她想看什么,结果就猝不及防被捧住了脸,而苏桃瑜微微撑起身子,把头给低下些许。
他的唇便不偏不倚落在她额头。
叶彦之倏然怔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推开她还是把人摁床上,但结合现在情况似乎哪个都不太合适。
心跳有点儿乱,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不像是震惊所致。
苏桃瑜倒是乐呵呵的,她松开他,自信满满地问:“测出来了没有?”
测出来就有鬼了。
叶彦之面无表情地盯了她半晌,直接连人带被子给卷好扔床上,没给她再胡闹的机会。
“如果没法测体温,我就把你扔医院去了。”他对她说。
苏桃瑜喃喃骂了声什么,心不甘情不愿地用语言给他指路:“外面客厅桌子上还是茶几上,反正在袋子里,我刚买的。”
叶彦之去客厅拿到了体温枪,拆开包装后他重新回到卧室,测了测床上人的体温,38.5℃。
叶彦之把体温枪放到桌上,去玄关处把房中中央空调的温度调高,随后开始研究苏桃瑜买回来的那些药,都是感冒消炎的,没有退烧药。
叶彦之都没脾气了,真不知道苏桃瑜是对她自己的抵抗力有多大的自信,才连退烧药都不买。
他从门口鞋柜上拿了苏桃瑜的钥匙,又亲自下楼去药店买了冲剂,为了确保用药量安全,他该特意给私人医生打电话确认一番。
再回到苏桃瑜家里时,她已经睡熟了,叶彦之去厨房把药剂冲泡好,确认温度正合适,才去将她喊醒。
苏桃瑜兴许是因为烧着难受,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人叫醒,所以闹了会儿脾气,但好哄得很,叶彦之很轻松地就将她哄得心甘情愿喝完药。
吃完药后,她翻身就沉沉睡了过去。
叶彦之看了看自己的腕表,都是晚上了,干脆从这里留宿也好,还能盯着点苏桃瑜这个病号。
他用苏桃瑜厨房里的食材做了份早餐,估计她是不会起来吃的,所以叶彦之只做了一人份。
饭后他将餐具收拾好,又回卧室去测苏桃瑜的体温,稍微退了点,看来没必要送医院吊水。
苏桃瑜家的客房给她改成了衣帽间,唯一一张床就在主卧。而叶彦之这一天在她身上费那么多功夫,是断断不可能去睡沙发的,所以他只得把睡在床中央的苏桃瑜给搬到旁边。
叶彦之将衬衫纽扣解开,挂在旁边椅子上,毕竟苏桃瑜这里没男人的衣服,他只得退而求其次赤着上身睡了。
晚上十点钟左右,叶彦之被一阵手机振动声吵醒。
苏桃瑜也听见了,但她困得迷迷瞪瞪的,低声嘟囔着把脑袋靠进被子里,便又睡过去了。
叶彦之看她并没有被吵醒,这才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从床头柜上传来的。
他轻啧了声,半撑起身子把那烦人的手机拿过来,接起,嗓音带着困倦未散去的哑:“哪位?”
对面那人好像在某种情绪状态中缓了过来,才冷声反问:“你又是哪位?”
叶彦之皱了皱眉头,拿开手机看了眼备注,徐司齐。
他轻眯起眼睛,这会儿终于清醒些许。
……这是苏桃瑜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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