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京墨拿自己偶尔会显得格外呆蠢的师兄师姐没有一点办法。
方才那条定向信息来自御灵城,对方提了个奇怪的要求,要她保留前任无风城城主旳遗物,他会拿出让她满意的东西作为交换。
她有些想不通。
无风城城主已经尸骨无存,并没有留下什么遗物。
“除非——”
“是为了那支簪子!”
楼知因一时激动,回过神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脸颊。
她更习惯于做个背景板,只在用得上自己的时候自觉做个工具人。
小师妹身上的各种光芒太亮眼,楼知因偏偏一双眼睛敏感,平时是没事就尽量不往宋京墨身上,即便是不动用天赋,在她眼里,宋京墨本身就是个发光体。
字面意思,不带半点夸张。
普通的黑夜中,宋京墨不会像灵石灯那样亮。
但在怨气笼罩下的黑暗中,宋京墨便会成为人群中最亮的那个崽。
“小师妹,你对你的血脉可有些头绪了?”宋京墨的血脉问题青灵宗上下都很关心。
毕竟他们大多数只是看着幼态,实际年龄不知道年长真正的幼崽——宋京墨多少岁。
常言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们连吃带拿还没少受照顾,嘴上没说,心里都记挂着这件事。
原本出来这一趟,他们就是充当陪伴小师妹成长的角色。
没想到,自己反倒成了要小师妹分心照顾的存在。
前一秒还在嬉笑打闹的众人立马恢复正经神色,一个个都端正了仪态,神色略微紧张的看向宋京墨。
宋京墨张了张嘴,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有些事情一开始就隐瞒了,后来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
手上被塞入的叶子适时地亮起,投映出一段影像。
灰发的青年人站在一株枝丫舒展的风语树前,对着不知底细也不明身份的陌生人说清楚了自己的行程安排,言辞恳切的希望获得回复。
楼知因手里的簪子突然有了动静,一个虚弱的魂体从里头钻了出来,隐约能看出是个女子。
魂体朝着投映出来的影像伸出手,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些什么。
“看来,这人就是奔着簪子来的。”宋京墨把两片失去光芒的风语树叶片放回风语树的树枝,回了信息。
御灵城在天玄域,他们此行最后要前往的,也是天玄域。
“快到临天城了,都准备一下。”外头有人敲门提醒。
宋京墨刚要收起风语树,上头又掉落一片叶片。
“我明日抵达临天城,届时再与您联系。”这样简短的一条文字信息,就要花费上千上品灵石。
花起灵石来虽然也大手大脚,但自认都是花在刀刃上的宋京墨直接没有回复。
既然有本事穿过域壁抵达北玄域,那么后续怎么取得联系对于对方来说应该也不是难事。
风语树收进万兽珠,其他的一些东西一块收进储物灵器,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宋京墨仰脸笑,很自然的借力站起身。
坐久了确实有点使不上力。
不虞同宋京墨是最后下灵舟的。
灵舟直接降落在临天城城中的一块空地上,因为灵舟上有北玄灵院的印记,所以没有遇到阻拦。
一行人顺顺当当的去预订好的客栈办理了入住,在大堂里遇到了和他们人数相当的一群人。
客栈不大不小,大堂要挤下这么些人有些费力。
空间不够,人一多,人跟人之间能留下的距离就会缩短,这距离一近,大多数时候会让人觉得不自在或者感到冒犯。
在这样的氛围中,一不小心碰一下,就很容易小摩擦升级成大打出手。
另一批人没有提前预订,所以这会儿还在挨个确定房间,北玄灵院这边已经办理好,拿了门牌就能上楼找到对应的房间入住。
有两个人在楼梯处撞上了,当即眼神就碰撞出了火花,眼看着下一刻就要动拳头。
吴翊释放了属于灵帝的威压,不多不少,只是警告的程度。
北玄灵院的学生这段时间的训练还是很有效果的,一感受到熟悉的威压,北玄灵院的学生立马就偃旗息鼓,甩了甩手就要走开。
另一个人却认为是他怂了,心里的火气刚起来,另一个主角却根本不搭理他,这怎么能行?
极快的时间内,也不知道心思转了几轮,那人直接伸手拽住了已经走了两个台阶的高天,手上用力要把人拽下来。
可是高天是谁?别的本事没有,一身力气够跟池知书掰手腕掰得有来有回。
寻常人想要拽动他怕是不能如愿。
高天本来是没设防的,但是还是那句话,经过一段时间训练的高天已经不是刚开始训练时的那个高天的,在身后的人伸手的时候,高天就迅速的做好了准备,在对方用力拽他的时候,高天站在台阶上,身形岿然不动。
拽的人使出了全部力气,手上肌肉鼓胀,牙齿紧咬,满脸通红,这样也没能把高天拽动一点点。
轻轻地嗤笑了一下,高天回头看着还拽着自己不肯松手的人,认真的问道:“还不松手吗?”
对方没有答话,也没有松手,高天无奈的摇摇头,抬脚继续往上走。
原本想稳住下盘拖住人的,没曾想反被一股大力拖着往上走,要不是反应及时,这会儿已经被在楼梯上拖行的青年稳住身形,脸色极为难看,抬手就要凝聚灵力攻向高天。
吴翊冷哼一声,威压针对性的压在偷袭不成还要再偷袭一次的青年,把人压制得脸色发白,才撤去威压。
“吴院长,您这么做,不太合适吧?”吴翊偏头看向旁边的同样是这次选拔的负责人的女修,不是很在意的挪开目光。
“难道说,偷袭不成就暗中加害,才是刘长老认为的合适?”
“身为灵帝,在这样的场合释放威压,似乎不妥。”刘长老避而不谈吴翊提出的问题,只抓着吴翊的事讲。
“若是看不惯,大可以在方才制止,在我收回威压之后说这些,是否有马后炮之嫌?”吴翊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事事礼让女性的规则。
若是讲理之人,让一分便让一分。
蛮不讲理胡搅蛮缠还想多占便宜的人,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吧,别在跟前碍眼。
一个灵王,哪里来的底气要他给面子?
吴翊神色淡淡,语气也淡,完全没有给人面子以及给人背后的实力面子的意思。
北玄灵院在北玄领域不是最大的势力,平素表现得也算好说话,但也绝对不是什么人都能要求给面子。
“希望明日在选拔场上,您也能这样说话。”刘长老愤愤的甩袖离开。
抬手把周围萦绕的熏鼻子的香气驱散,吴翊叮嘱了赵院长看着点学生,自己出了客栈。
把最终的选拔地点定在临天城是他临时提议的,主要也是因为原计划被破坏,没有足够的时间在多地辗转,索性就在临天城会合,选拔结束之后直接带队乘坐域舟前往天玄域,这样最能节省时间。
同时,也能给一些没通过选拔的弟子机会,如果愿意,届时可以一同乘坐域舟,在天玄域寻找新的机缘。
北玄域的灵气终究不比天玄域,那里才是修灵大陆新的中心,同时,也是所有灵修心向往之的灵修圣地。
同灵气匮乏的荒域比起来,天玄域就是地上随意生长的一株草,拔起来放到荒域,都是值钱的灵草。
当灵气成为了稀缺的修炼资源,灵修都会尽力去加入一个势力,以求获得灵气充裕的修炼环境。
灵气不够,修炼便要受阻,修炼一受阻,修为提升的速度就要减缓。
修为提升的速度一减缓,关系到的就更多了。
人族的灵修大多有私心,在不同的私心的作用下,为了修炼资源,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稀奇。
到了新地方,宋京墨习惯性的沐浴,洗去一身的疲惫和懒散,然后等着不虞换好衣裳同她出去游逛市集。
没有特别多的惊心动魄,她甚至能预感到,一切结束的时候,也会是平静的。
要么大陆破碎,所有生灵给世界陪葬。
要么出现新的转机,一切如常。
宋京墨趴在桌上,手指绕着自己的一缕头发。
不虞很快换好了装束,黑衣黑发金眸,手拿一柄长剑,整个人锐利得像是一柄出鞘的长剑,却在看到她的时候,收敛起气势。
“走吧,不是要出去转转吗?”
习惯性的拽着不虞的衣袖,宋京墨走在繁华的市集中,对旁的事物却提不起什么新鲜事物。
她方才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自己本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不虞也不应该停留在她身边。
“如果当初,我没有留下你,会发生什么?”
不虞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
“那如果我对你一点也不好呢,比之前还要不好。”
“我什么都不会,也不能打架,身上还有一堆麻烦……”
“有那么多人对我好,我却觉得自己不够好,不应该——”市集已经快要逛完,两个人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顺着道路,一路走出了临天城。
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天边晕染上艳丽色彩的火烧云大片,同宋京墨此刻的心绪一般。
她有许多的话想说,又觉得复杂难言。
明明不是多复杂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好言明。
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被亏欠很多,之后又意外获得了来自其他人的翻了很多倍的补偿——让她不习惯,既沉溺其中,又惴惴不安。
宋京墨说不清楚自己想要表达些什么,她嗫嚅着,有些患得患失,想要跟不虞道歉。
“但是,从一开始说起的话,你是我捡到的,合该我来管。”
同时,也能给一些没通过选拔的弟子机会,如果愿意,届时可以一同乘坐域舟,在天玄域寻找新的机缘。
北玄域的灵气终究不比天玄域,那里才是修灵大陆新的中心,同时,也是所有灵修心向往之的灵修圣地。
同灵气匮乏的荒域比起来,天玄域就是地上随意生长的一株草,拔起来放到荒域,都是值钱的灵草。
当灵气成为了稀缺的修炼资源,灵修都会尽力去加入一个势力,以求获得灵气充裕的修炼环境。
灵气不够,修炼便要受阻,修炼一受阻,修为提升的速度就要减缓。
修为提升的速度一减缓,关系到的就更多了。
人族的灵修大多有私心,在不同的私心的作用下,为了修炼资源,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稀奇。
到了新地方,宋京墨习惯性的沐浴,洗去一身的疲惫和懒散,然后等着不虞换好衣裳同她出去游逛市集。
没有特别多的惊心动魄,她甚至能预感到,一切结束的时候,也会是平静的。
要么大陆破碎,所有生灵给世界陪葬。
要么出现新的转机,一切如常。
宋京墨趴在桌上,手指绕着自己的一缕头发。
不虞很快换好了装束,黑衣黑发金眸,手拿一柄长剑,整个人锐利得像是一柄出鞘的长剑,却在看到她的时候,收敛起气势。
“走吧,不是要出去转转吗?”
习惯性的拽着不虞的衣袖,宋京墨走在繁华的市集中,对旁的事物却提不起什么新鲜事物。
她方才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自己本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不虞也不应该停留在她身边。
“如果当初,我没有留下你,会发生什么?”
不虞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
“那如果我对你一点也不好呢,比之前还要不好。”
“我什么都不会,也不能打架,身上还有一堆麻烦……”
“有那么多人对我好,我却觉得自己不够好,不应该——”市集已经快要逛完,两个人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顺着道路,一路走出了临天城。
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天边晕染上艳丽色彩的火烧云大片,同宋京墨此刻的心绪一般。
她有许多的话想说,又觉得复杂难言。
明明不是多复杂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好言明。
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被亏欠很多,之后又意外获得了来自其他人的翻了很多倍的补偿——让她不习惯,既沉溺其中,又惴惴不安。
宋京墨说不清楚自己想要表达些什么,她嗫嚅着,有些患得患失,想要跟不虞道歉。
“但是,从一开始说起的话,你是我捡到的,合该我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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