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风瞪眼:“老子今天哪里都不去!”焴
昨天就因为这小子跑了,他今天多费多少事?
现在这小子是否是又要使坏?
沐清瑜轻松地笑道:“不去就不去,哪里至于这么大火气?但现在天色晚了,你总不能再带着我直接去山里吧?”
李惊风倒是想,不过,想到这小子到时候未必不会阳奉阴违,还是缓下语气和脸色,道:“今天找地儿住一晚,小子,别跟我玩什么样花样!”
李惊风两人瞬间不见身影后,姜茂没再追,别院里顿时一静。
姜茂,秦岩互视一眼。
秦岩十分震惊,如果他没有听错,刚才屋顶上的少年,好像叫沐黄枫?老爷的次子是真真叫沐黄枫,但是才几岁的时候,被夫人找人拐走了。这都多少年了?难道他真的找回在来了?焴
他心里也更懊恼,沐雍把自己的身份叫破了,便无法遮掩,他不要说无法灭姜茂的口,就算能灭,他也打不过巡城卫的统领啊!
他看着姜茂,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姜茂摸了摸鼻子,嘿然道:“刚刚那屋顶上的,是你家的二少爷?”
秦岩:“……”
他哪里知道?
他尴尬,也摸了摸鼻子,试探地道:“姜统领今日怎么会来此?”
姜茂正色道:“京城出现恶劣斗殴之事,本都该本统领管。今日本统领带人巡视到这里,恰好遇上……”焴
神特么恰好遇上,秦岩一个字也不信,但是,他不敢说什么。
沐雍被扔在地上,只觉得全身都疼,几乎被撞碎了骨头一般,但是,刚才鸡爪般的手指袭上脖子里冰冷的带着死亡的触感,那么真实,那么清晰,那么近,他吓得魂不附体,此时竟也顾不上怪秦岩竟然没有扶起他!
此时沐雍缓过神,自己爬了起来。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秦岩身边,不悦地道:“秦岩,你刚才竟敢不救小爷,我爹知道,饶不了你!”
秦岩:“……”
他不由再看了沐雍一眼,以前光知道这位少爷嚣张跋扈,行事张狂,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多半时候在学宫,与他这样的下人接触不多,没想到竟然这般蠢啊!
现在竟然还跑过来向他兴师问罪,他就没想过面前这人,可不是他爹的下属。焴
他抱了抱拳,忍气吞声道:“当时情况紧急,那人武功高强,我无法从他手中救人!”
沐雍骂道:“废物!”
秦岩脸色都黑了,还是忍气道:“少爷,你先进屋休息去吧!”
沐雍瞬间想起了他屋子里还有四位美婢,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道:“哼,明天再找你算账!”
说着,他就要进屋。
姜茂道:“沐少爷稍等!”
沐雍不悦道:“你有什么事?”焴
这人不是他爹的下属,但是官没他爹高。而且,真有什么事,秦岩会搞定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的语气趾高气扬,神色傲慢。
秦岩忙道:“姜统领,有什么样事你可以问在下!”
姜茂似笑非笑,道:“有些事,可能只能问沐雍少爷了,毕竟,刚才被那人抓在手中的,是沐雍少爷,而不是秦管事!”
秦岩拧起眉,姜统领这是什么意思?
他身为沐明远身边的得力手下,知道沐明远与姜茂并没有什么样交情,但也没有交恶,姜茂是中立派,现在他家老爷明面上,也是中立派。
姜统领不过三品武将,而他家老爷是一品尚书,这个面子,难道姜统领不准备给?焴
他的目光隐晦地扫过姜茂身后的那一队巡城卫。
一队十八人,令行禁止,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秦岩再看一眼自己这边,别院管事,还有一众护卫,加起来人数倒也不少,但是,他们可能打不过巡城卫。
他在心中飞快考虑了一下灭口的可能性,最后得出结论,不可行!
灭口这回事,不能一击必杀的话,后患无穷!
不动手,还有一线可能,失败,那就是毫无转寰余地了。
他心中暗恨,那个贼老头,为何偏偏跑到这个别院来?就因为沐黄枫这个名字?还有那个屋顶的少年,是不是真的是失踪已久的二少爷?焴
沐雍想说,小爷没空,但是,见到秦岩使的眼色,不情不愿地道:“你要问什么?快点问,我忙!”
姜茂也不生气,道:“沐雍少爷,这个是刺杀明丞相与孔大将军的贼人,他今日又险些要了你的命,你认识他吗?”
沐雍不耐烦地道:“你没听到吗?他要找的是沐黄枫,不是小爷!”
姜茂道:“沐雍少爷,你没受伤吧?”
沐雍被摔得有些疼,脖子上被捏了一下,虽然没有捏断,但李惊风的轻轻一下,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刚才色令智昏,此时一经提醒,还真觉得疼痛,他道:“受伤了,你们巡城卫怎么回事?既然明知那人那样危险,为什么不把他抓住,还让他出来乱晃?”
姜茂:“……”
秦岩恨不得冲过去把沐雍的嘴给捂上,他忙道:“那人武功奇高,那么多箭支射过去都射不中,哪能这么容易抓住?”焴
他又对姜茂道:“姜统领,请莫在意!”
姜茂笑了笑,道:“例行询问而已,那老头我还真抓不住,当时连孔大将军也抓他不住,我哪有这个本事?”
秦岩陪笑,在心里把沐雍骂了八百遍。
好在姜茂好像真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便离去了。
秦岩并没有松口气,他对别院管事道:“赶紧把此处处理干净,帮少爷收拾一下,马上换地方!”
别院管事在他紧促的语气中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沐雍却满不在乎地道:“秦岩,你是不是有毛病?”
秦岩脸色有些沉重,他严肃地看着沐雍,道:“少爷,一路上我是不是提醒过你,千万不能说你是沐雍,要说你是沐黄枫,为何你今天要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焴
听到这里,沐雍就生气了,他怒道:“你说得倒轻巧,沐黄枫那混蛋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那老头,那老头要扒他的皮喝他的血。我若说我是,难道要被他扒皮喝血吗?”
秦岩:“……”
当时好像那老头的确这么说来着,想想沐雍一向又狂妄又怂,又嚣张又惜命,他还能说什么?
他只道:“少爷,姜茂知道你在这里,你就不安全了,既然不安全了,就得换地方!”
沐雍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不着急,明天一早就走,等我睡一觉!”他此时心火中烧,四个美婢等着呢,哪有空和秦岩在这里磨叽?
说着,他不再理会秦岩,转身就走。
别院管事凑过来道:“秦管事,现在宵禁了,要是少爷现在走,遇上夜巡队,事情反倒不妙,再说,姜统领未必不会给老爷一些面子!”焴
秦岩气得脸色发黑,别院管事说的有道理,宵禁了,又没有安排,要带人转移又转到哪里去?万一遇上夜巡队,才更麻烦。
这件事,他必须马上回去禀告老爷。
他道:“你们都警醒点,把这里收拾干净了,有一点风吹草动,便带少爷躲起来!”
“是!”
秦岩火急火燎地离开,这次,他也没赶着马车了。
他也怕遇上夜巡队。
然而,他的担心终究不多余,他挑的路虽多是有阴影遮挡的地方,但是有一段路无遮无挡,他在那里与夜巡队狭路相逢了。焴
夜巡队也是巡城卫队的一支,由一个副统领带队。
当秦岩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巡城卫副统领时,他自己都震惊了。
明明很小心,明明夜巡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经过这里,为何刚好迎头碰上?倒好像夜巡队是专门来堵他的一般。
副统领道:“何人?”
秦岩下意识地露出笑脸,准备去刷个脸:“在下是吏……”
“深夜无故在街头乱蹿,拿下!”那副统领根本不让他把话说完,直接一挥手,夜巡队一拥而上,已经把秦岩抓住了。
那副统领又道:“丞相和大将军遇刺,深夜宵禁,严令不得再在外行走,明知故犯,先关起来!”焴
秦岩急叫:“我有事,我……”
一块破布塞进他的嘴里,将他的话给堵住了。
秦岩脑子都懵了,他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但是是什么不对劲呢?
第二天一早,礼部便配合九皇子,做好在城门口迎接一位归来将军的准备。
但归来的是谁,礼部还没得到消息,只知道这次的迎接事宜,由九皇子一人负责。
楚朝阳这是第一次接差使,第一次出现在人前。
他没有封王,甚至还没有出宫建府,此事交给他,礼部的官员也多有猜测,有人猜测是九皇子要被皇上重用了,有人猜测这所谓的回朝的将军,许是无足轻重,所以派的也是个无足轻重的皇子,但不论如何,礼部那些人都持观望姿态,不会在这件事上为难楚朝阳。焴
楚朝阳穿着皇子规制的锦衣,带着礼部官员迎出城门。
而这边,早朝和以往一样正常开始。
城门口,楚朝阳负手而立,他长相俊秀,又正当少年,锦衣在身,自有一种从骨子里生出的皇家气度,倒也贵气逼人!
不一会儿,便看见滚滚灰尘,那是骑行之人带来的风沙。骑行很快,就到了面前。
“吁……”随着一声令下,十几人同时勒马,接着是同时翻身下马,动作规整。
来得倒是挺早啊,楚朝阳眯起眼睛。
看着人不多,大概是十几骑,风y尘仆仆,领头之人古铜色脸,眼神坚毅,浓眉大眼,不怒自威,那是一种上位者才有的沉稳气度。但岁月的刻刀在他脸上刻下不少风霜,右眉边上,还有一条刀疤斜斜地趴着。他看着有近四十岁,身材魁梧健壮,在马背上,威风凛凛。焴
一个将军,怎么会只有这么点人?而且,他的衣着,不是军服轻铠,虽是锦衣,但军人穿着这个,总觉得不像那么回事。
就好像一个在战场上落难后经历辛苦再回到京城的一般。他打量着那人,越发觉得是这么回事。
学了那么久的帝王术,楚朝阳尽管心中不屑,还是露出微笑,道:“这位是裴将军吧,本皇子行九,父皇令我前来迎接裴将军回京!”
裴将军拱手行军礼:“裴世渂见过九皇子!”
早有礼部的官员们也各自上前来寒暄打招呼,方照逾还道:“裴将军,一路辛苦!”
裴世渂拱手行礼:“方大人,久违了!”
他语调沉稳,行事方正中透着圆滑,面面俱到,楚朝阳原本心中不悦,觉得自己来迎接这么个人有失他的身份,但此刻,也被他几句话一说,心中的那丝不快便去了不少。焴
裴世渂道:“末将一身风尘,待洗去之后,便立刻进宫面圣!”
楚朝阳摆手道:“裴将军,父皇说了,今日早朝会延时退朝,你既回城,可直接上朝去,你离朝多年,正好与朝堂上诸位大人见一见!”
“多谢九殿下告知!皇上体恤末将,末将感谢君恩!”裴世渂记挂府中老爹,这些年,他连片言只语都无法传回,纵心急如焚,也只能咬牙坚持,也不知老爹一人是如何度过的!
一行人便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回城往皇宫方向而去。九皇子马车在前,方照逾其次,按官阶排列,裴世渂反倒在后方,因为当初离京时,他的官职不过是六品。
裴世渂对身后的十余人道:“你们不用跟随,去往威武侯府报到吧!”
“是!”这些人抱拳应声,拨马离开。
楚朝阳诧声道:“威武侯府?”焴
方照逾一笑,道:“九殿下,这位裴将军,出身自威武侯府!”
楚朝阳不禁又看了裴世渂一眼,威武侯府啊?就是那个开国便存在,一代不如一代,已经要收回爵位的侯府?
刚刚心中已经消散的不快又复涌上来。不过他抿了抿嘴,并没有多说。
此时,早朝之上,皇上提起几项国事,让朝臣们廷议。
诸臣各抒己见,朝堂的纷围甚是和谐。
然而,这和谐随着一人出列而被打破:“皇上,臣有事启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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