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岩和江暮平搬进新家的时候,已经入秋了。
他们准备办个简单的乔迁宴,庆祝乔迁之喜。
成岩今天下班很早,他要去学校接林为径。林为径下午只有两堂课,成岩四点半左右到了学校,在校门口等他。
林为径刚出校门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车。
“哥。”林为径开门坐进了副驾驶座。
这学期江暮平已经不是林为径的任课老师了,成岩问他:“江暮平是不是还在上课?我给他发消息他没回。”
林为径看了眼手表,“应该是吧,最后一节课是五点下课。”
“你知道他在哪个教室上课吗?”
“怎么了?你要去找他啊?”
“嗯,他今天限号,没开车,我接他一起回去。”
林为径拿出手机,“你等等,我跟学弟打听一下他们的课表。”
教学楼离校门口有点远,成岩在门卫登记了一下,直接开车进了学校。
成岩开门下车,对林为径说:“你在车里等我吧,我上去找他。”
“咱们就在这等呗,干嘛还上去跑一趟。”
“没见过你哥夫上课的样子,想上去看两眼。”
听到“哥夫”俩字,林为径乐得哈哈大笑。
成岩本来想从后门溜进去蹭会课的,谁知扫了一圈教室,发现座无虚席,位置都满了。他只好站在门外等了一会。
江暮平的声音从里面清晰地传了出来,他在给学生分析案例。
离下课的时间不早了,成岩没有在外面等太久。
“刚才提的问题留作今天的作业,把黑板上的要求记一下,每个人要围绕这个案例做一个PPT,下堂课我们继续分析。”江暮平说,“好了,下课吧。”
江暮平在讲台上收拾东西,学生们蜂拥而散,有个女学生落了手机,拎着单肩包急急慌慌跑进来。
“诶,你怎么又回来了?”
“手机忘拿了。你知道吗,教室外面有个帅哥!”
“帅哥?多帅啊?”
“反正就很帅啦,就在门口,不知道在等谁。妈的,帅死了。”
“真的假的啊……”
“走走走,你出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教授再见~”
那个落了手机的学生从江暮平面前走过,跟他打了声招呼。
江暮平点了下头。
成岩靠墙站着,低头玩了会手机,抬头的时候发现从教室里出来的学生都在悄悄打量他。
他无视那些人的眼光,走到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
江暮平站在讲台上,手里摊开一本笔记本,他垂目,神情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本子。
那个返回来拿手机的女学生跟成岩正巧在教室门口打了个照面,两个小姑娘有些发愣地站在门口。
“不好意思。”成岩往旁边让了一下。
两个女生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挤眉弄眼,用只有她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交流。
“我就说很帅吧……”
“绝了,找谁的啊……”
听到这边的动静,江暮平微微侧头,往门口扫了一眼。
成岩抬眸,越过那两个女生跟他对视了一眼。
江暮平合上笔记本,放进公文包,拎上包走了过来。
杵在门口的女学生听到身后逼近的脚步声,扭头看了一眼:“啊…教授。”
“嗯。”
她们赶紧走了出去,给江暮平让路。
“你怎么过来了?”江暮平走到成岩面前很自然地跟他说话,把那两个女生吓了一跳。
“你今天不是没开车吗,特意过来接你的。我给你发了消息,没看到吧。”
“嗯,刚刚在上课,没看手机。”
那两位女同学一直愣在原地没动,江暮平看了她们一眼:“怎么了?还有事情?”
“没有!教授再见!”
两个人并排走在走廊里,吸引了很多学生的目光。一路上有不少学生跟江暮平打招呼,打完招呼就暗戳戳地打量他旁边的成岩。
“你学生是不是没几个知道你已婚啊。”成岩说,“我以后是不是得多来你学校晃晃,刷刷存在感。”
江暮平笑了声,停下脚步,拉了一下成岩的手。
成岩也停了下来,他今天穿了一件很宽松的墨绿色卫衣,卫衣的兜帽底下系了一条款式休闲的领带,系得很松,挂在领口。这样的搭配有些不伦不类,但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时尚又帅气。
成岩的领带歪在一边,江暮平帮他正了正。他们面对面地站着,举止流露出几分亲密。路过的学生更加肆无忌惮地看他们。
“我现在就能帮你刷满存在感。”江暮平说。
成岩笑了一下,故意逗他:“你现在要是亲我一下,这存在感就刷爆了。”
“也可以。”江暮平哪会轻易败下阵来,他反过来调戏成岩,作势凑了过去。
成岩赶紧往后躲了一下,低声道:“跟你开玩笑呢。”
江暮平不逗他了,恢复了正经的神情。
成岩嘀嘀咕咕:“堂堂教授,光天化日,调戏民男,有伤风化。”
江暮平转头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回家让成先生见识一下什么才叫‘调戏民男’。”
乔迁宴的菜品都是从酒店里订的现成的,他们邀请了很多人,爸妈,林为径,邵远东,严青,周漾,金海辛,还有成岩工作室的同事。
江母一早就来了,跟成岩在厨房里忙活。江暮平在花园里修剪花枝,边剪边跟他的几位老友闲聊。
“这房子可以啊。”邵远东将这栋带花园的别墅整个扫视了一圈,“全款买的?”
江暮平嗯了一声。
“吱呀”一声响,邵远东扭头看了一眼。
院子里的铁门被人推开了,江暮平的父亲从外面走了进来。
“江叔。”邵远东迎了过去,“怎么现在才到啊,院里这么忙呢。”
“忙,医院哪有不忙的时候。”江父笑了笑,“好久不见了啊,远东。”
“是好久没见了,您身体还好?”
“好得很。”
江暮平走了过来:“爸。”
江父把手里的蛋糕递给他:“拿去放冰箱,你妈呢?”
“在厨房。”
江父又把蛋糕拿了回来:“那还是我去放吧。”
江父走后,邵远东问江暮平:“你爸快退休了吧?”
“明年。”
“江叔身体真不错,比我爸看年轻多了。诶,”邵远东拍了一下江暮平,“你爸之前让你跟成岩离婚?这事真的假的?”
江暮平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妈跟我说的,她是听你妈说的。所以是真的啊?他真让你和成岩离婚?”
“是提过。”
“为什么啊?他不喜欢成岩?”
江暮平说:“他以为我不喜欢成岩。”
周漾笑道:“恩爱还是秀少了。”
酒过三巡,九点左右的时候,乔迁宴结束了。
成岩喝了酒,没办法送林为径回去,他准备给他叫辆出租车。
林为径说:“没事,我自己乘地铁回去。”
“这么晚了,不要乘地铁。”
“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朱宇说:“我送林哥回去吧。”
林为径眼睛一亮:“你买车了啊?”
朱宇点了点头,腼腆一笑:“就是辆四个轮的电动车,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让我送你吧。”
“有人送就不错了,我怎么还敢嫌弃。”林为径亲热地搂住他的肩膀,“小宇同志,你应该比我大吧,为什么一直喊我哥。”
朱宇眯着眼睛笑了笑:“这不是给你占点便宜么。”
“那你怎么不直接叫我爸爸。”
朱宇转头看了他一眼。
“开玩笑,”林为径捏了一把他脸上的软肉,“生气了?”
“没有。我爸很早就去世了,林哥,这个玩笑不是很好笑。”
林为径收起了笑容:“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朱宇转了转车钥匙,“走吧,林哥。成老师,我们先走了啊,谢谢款待。”
“路上慢点。”成岩说。
偌大的房子重新恢复了宁静,江父江母多留了一会,这会还在客厅里看电视。成岩和江暮平在厨房里收拾残局。
成岩把客人送的酒放进了酒柜,江暮平正在洗碗,料理台上放着吃剩下的蛋糕,成岩走过去用手指刮了一点奶油,舔了一口。
蛋糕端上桌的时候,大家伙都吃得差不多了,所以蛋糕还剩了很多。
“这蛋糕还挺好吃的,奶油的味道不错。”
江暮平洗好碗走了过来,低头看了眼已经面目全非的蛋糕。他抽了张厨房纸,慢条斯理地擦干手上的水。
成岩刮了一点奶油,手指怼到江暮平面前,“尝尝?”
江暮平看着他的手指没动。
“嫌弃我啊?”
“没有。”江暮平低头,刚准备舔一口,成岩忽然用沾着奶油的手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把奶油抹在了他的鼻尖上。
成岩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得手都在抖。
江暮平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似笑非笑地问他:“好玩吗?”
此时,江父刚走到门外,他听到厨房里的动静,脚步稍稍停了一下。成岩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好玩啊,跟你在一起什么都好玩。”
闻言,江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他背着手走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猛地停下了脚步。
江暮平的嘴唇上也被成岩抹上了奶油,他抓住成岩的手拉了一下,把他拉到身前,两个人以一种很亲密的姿势对峙着,而此时的画面全都落进了江父的眼里。
“我脸上的奶油,怎么处理?”江暮平垂眸凝视着成岩。
“帮你擦擦。”成岩装模作样地拿纸巾给江暮平擦脸。
江暮平偏过头,躲了一下,眼尾的余光淡淡地扫了过来。
调情这种事,江暮平传递一个眼神,成岩就能意会。可他此刻偏偏故意吊着江暮平,直到江暮平有些蛮横地搂住他的后颈,让彼此的鼻尖不小心撞到了一起。
成岩先是亲了一下江暮平沾了奶油的鼻尖。
门外的江父吃了一惊,立刻转头走了。
客厅里,江母穿上了外套,见江父神色复杂地走过来,疑惑道:“怎么了?”
江父用手背抵了一下嘴巴,咳嗽了一声:“没怎么。”
“他俩在厨房忙活什么呢,怎么不出来送送咱们。”江母说罢便向厨房走,江父赶紧拦住她。
“别过去了!”
“怎么了?”江母吓了一跳,“一惊一乍的。”
“我们走吧,不用管他们了。”
“总得跟他们说一声。”
“我已经说了。”
“这俩孩子……”
成岩舔干净了江暮平鼻子上的奶油,目光聚焦,抬眸看着他的眼睛。
“嘴上的呢?”江暮平没什么表情地说。
成岩微微张嘴,含住江暮平的下嘴唇,将江暮平嘴唇上的奶油一点点吻去。他的舌头悄悄地探了出来,缓慢地舔舐江暮平的唇角。
江暮平用力地按住成岩的后腰,把他摁在怀里。
“甜吗?”江暮平问他。
“甜。”成岩手指头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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