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办公室里,娄主编沉浸在《平凡与伟大》,伟大篇章的故事中,
还在往下继续看着。
这时候,办公室外响起了敲门声。
响第一遍的时候,满心思都在书里的娄主编都还没反应,
但紧跟着又响了两遍,
“咚咚,咚咚……”
“……进来……”
从书里回过神来,娄主编都还对伟大篇章的内容有些恋恋不舍,意犹未尽地多瞥了几眼,
才抬起头,对着办公室门外喊了声。
就见门外有人拧开了门把手,推门探进来身子,
“娄编,你怎么还在啊。”
“我走路上,突然想起来东西没拿,回来拿东西才发现,办公室都还没熄灯。”
门外进来的是出版社,她手底下的编辑,有些好奇地看着还在办公室里的娄主编。
娄主编听到这话,转过头望了眼窗外,才发现,窗外不知道已经入夜多久,
夜幕笼罩着大地,只剩城市灯火亮着,近处能看到的道路上驶过的车辆都稀疏许多,
已经是深夜,
“看一本书,看得有些入神。你先回去吧,等会儿我就也走了。”
娄主编回头再望了眼手里拿着的《平凡与伟大》。
“这样啊,那我就先走了,娄主编。”
那编辑走得时候,还多望了几眼娄主编手里的书,
似乎是好奇什么样的小说,能让娄主编这样废寝忘食?
狗作者的新书吗?
可是狗作者《风筝》每天的更新也不够娄主编看这么久的。
抱着好奇和疑惑,这编辑走了。
而娄主编望着重新带上的办公室门,
站起身,也准备就离开了。
只是起身,回头再望了眼还拿在手里的《平凡与伟大》,
又有些心痒痒,
已经看到伟大篇章不少内容,剩下的剧情实在是让人有些放不下。
顿了下,娄主编就又再坐了回去。
嗯,反正还没吃饭。
点个外卖,吃了饭再回去。
等外卖的时候,也还能再继续看看。
说服了自己,
飞速点了个外卖的娄主编,就又再翻开了《平凡与伟大》。
……
“……席原,你说哪里有卖风筝的,就要那种像纸鸢一样的风筝。”
大不列颠,大学宿舍。
席原和室友都还没睡。
席原捧着手机,看着《风筝》今天的更新,
室友在那翻看着《风筝》的英文版,时不时再说出一句话。
大多数时候,都不需要席原回答,
如果不是开头叫了一声他,席原都怀疑他这室友只是在看书的过程中自言自语,
“……我要把她买回来,放在这儿……不,我要去找块空地放飞她,天空才是属于她的地方……纸鸢!我的纸鸢!”
室友又再自顾自说了起来,
张嘴欲言又止的席原,重新将嘴闭了上,低下头继续看着手机,
“……席原,你小时候放过风筝吧。”
“……有放过。”
这时候,室友却像是已经看完了《风筝》的更新,停顿了一阵过后回过头朝着席原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席原脑海中不自觉涌现出了一些回忆,
“不过我的大多数风筝都没有纸鸢那么漂亮,更多的时候,都是我撕下作业本,自己拿着浇水贴着竹片,自己做得。”
“酷啊,席原你还会做风筝?”
“都不知道算不算风筝,反正能飞起来。”
席原笑着再应道。
他都想,他这室友接下来是不是想要他做一个风筝了,
他还真有些心痒手痒的,有点想再做一个风筝。
不过,室友却问到了另一个问题,
“席原,你的风筝有断过线吗?你说你的风筝断了线过后,会飞去哪儿?”
席原被这个问题给问愣住了,
不是这个问题难以回答,只是勾起了更多的回忆。
……
“……和书里那孩童一样,我小的时候也奔跑在稻田间的田埂上,放着我自己做得风筝。”
“我居住的村子几块大片的稻田过去,稻田边,有一天河……这大概是每个村子都会有,毕竟农田总是需要灌溉。”
“河岸没有多宽,可能有几米,河岸两边长满了或高或矮的树……有些树的树皮还是做盐水蛋还是卤蛋的香料,还有些被砍过的痕迹。”
“那天,我放着风筝,不知道天空之上的风太大,还是我捆扎在风筝上的线不够牢固,当我将风筝放起来,自己坐在田埂上望着天上风筝的时候,”
“一阵风刮过来,风筝在天上摇晃起来,我飞快爬起来,手忙脚乱了一阵,风筝断了线,飘过了河对岸。”
叶林汉这会儿,就坐在老家的田埂上,
周围一块块阡陌田地里,长着的却不是稻苗,
而是稻谷收获了过后,秋天才撒下去的麦子跟油菜苗。
麦苗刚长了半尺高,抽着嫩绿的芽,
油菜苗,刚经历几个太阳一场雨,成活过来,也在时不时拂过的风中摇曳着翠绿的叶子。
坐在田埂上的叶林汉,手机扔在一边没看,
只是放着他刚投稿发布的那个关于《风筝》的新视频。
视频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出,也融进了风里。
叶林汉抬着头,不知道是望着天空,还是发着呆。
“……河岸没有多宽,就只有几米,河道里的水也没有多深,可能只是齐腰,但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却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也是难以跨越的距离。”
“河的对岸,也是成片的稻田和河边的树木,风筝断线飞过了岸,我就再也没看到过风筝的身影。”
“或许是掉到了河对岸的稻田里,或者是藏在了河岸那边树木繁密的枝叶中,亦或者是,风筝根本没飞过岸,就掉在水里,被水给冲走了。”
“但那时候的我,气喘吁吁地跑到河岸边,下到了河水边,望着河对岸来回徘徊踌躇,最后也没有尝试越过那条河。”
“那时候的我,想得更多的是,可能是风筝飞往了更远处,去到了小时候的我,还未曾去过,去不到的远处……”
“……前些时候,我又回去,我发现,那河道不知道是干枯了,还是就从来是那样,原来他真得没有我记忆里那么宽,也没有我记忆里那么深,”
“水浅到过不了我的膝盖,河面窄得,或许我能就能越过去……”
“不过,我越过河面,到了河对岸,也没找到我小时候飞过河岸的那只风筝……可能,他飞得更远了吧,不知道现在到了哪儿……”
视频就在这里结束了,
叶林汉再从田埂上站起了身,朝前望去,
距离他不远,就是那条不怎么宽的河,
河对岸的树木,早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不知道已经砍伐过几轮。
“……跑那儿去干什么呢?跑田里发什么呆,赶紧回来吃饭了!”
就在这时候,身后有人喊他。
叶林汉愣了一下,
好像,断了风筝的那天,他也是这样被他母亲喊回了家。
“好,我回来了,马上就回来了,妈!”
叶林汉回过神,捡起地上的手机,笑着应着声,就像是小时候一样,跑过田埂,跑回了自家院子,
回家去了。
……
“……席原?”
“啊?怎么了?”
席原发了会儿呆,室友等了一阵过后,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席原下意识应了声,才回过来神,
“不好意思,刚才想起来些事情,有些走神了。”
“没事儿,我看《风筝》的时候,也总是容易陷入久远的回忆。‘狗作者’的笔触就像是有这样的魔力。”
“就像是《牧童寻仙》一样,狗作者的童话,不仅仅是童话,总是能勾起我童年的回忆。”
“不仅仅是童话故事的本身,更像是我的父亲,在吹着晚风的夜里,跟我讲着童话。那种平静而安心的感觉……”
室友说着话,也有些走神,
但很快就又再回过神来,
“对了……席原,你能跟我讲讲,今天《风筝》更新的内容吗?”
“不是有英文版的吗?”
“你没看英文版的吧,英文版更新内容比中文版的好像晚了一天……不过能够理解,狗作者毕竟还需要花时间翻译。”
“那你明天再看吧。”
“希望席原你讲讲,自然是希望能够尽快的知道《风筝》接下来的剧情和故事。”
“那之前的内容我都给你讲过,你怎么还拿着英文版重新从头看。”
“嗯……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有些伤害到席原你。”
室友沉默了阵,有些迟疑地回答道。
席原看着室友这幅模样,沉默了。
不就是嫌弃他翻译水平不够吗。
“席原?”
“行吧,讲。”
“谢谢,晚上炸鱼薯条我请了。”
“能吃点别得吗?”
“汉堡?”
“那还是炸鱼薯条吧。”
……
“……爸,你给我念一下《风筝》今天的更新吧。”
“自己看呗。还要我给你念?”
面馆里,又是一天的晚上。
上一个来吃面的客人已经走了许久,也没再有客人再来。
面馆老板已经收拾完后厨,擦着手上的水,从厨房出来,准备关店了。
他的儿子,那少年捧着手机,看了一阵过后抬起头,望向他父亲说道。
他父亲撇了他一眼,随口应了句。
少年瘪了瘪嘴,将手机递给了自己父亲,
“我就想听你跟我讲讲,不行吗?”
“好小子,平时都天大地大我最大,觉得自己什么都能自己做,今天倒是想起来,想我给你讲故事听了。”
面馆老板听着自己儿子的话乐了,
不过还是接过手机,在自己儿子旁边坐了下来,
然后再望了眼自己儿子,有些感慨,
“不过这样,那是真长大了啊。”
只有长大了,才会怀念小时候。
“成吧,你都开口了,那爸今天就给你讲。”
面馆老板将插手的帕子扔到了一旁,抬起了手里拿着的手机,
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风筝》今天的更新,
“不过你可想好了啊,你爸可没有人作者那本事,顶多就是照着书念,要是换个话来讲,可不一定有人作者讲得好。”
“废话咋这么多啊。”
“你长大了,你爹我就老了呗,老了那话能不多吗?”
“行了,行了,不废话了,这就讲,这就讲……”
“……嗯,先前不是说道风筝纸鸢和云分开了,乘着风的纸鸢一路往前,在越过了山和河,不知道过去多远……”
“终于,再遇到了个能说话的。”
“是两只麻雀。”
……
《风筝》的剧情继续往下进展。
和云分开的纸鸢,被风带到高处,又滑到低处,这样不知道多远,
在往前的路途中,再遇到了两只麻雀。
“……你是风筝?”
“废话,那肯定是风筝啊。”
“可是风筝底下怎么没有线牵着。”
“风筝长大了呗,就像是你一样,今天妈妈不也同意让你单独出来了!”
“你不也是第一天出来吗,说得好像比我厉害一样。”
两只麻雀是两兄弟,
看到天上飞着的纸鸢,先是因为纸鸢比他们大,有些畏惧地躲开,
紧跟着又逐渐好奇地靠近,
终于在纸鸢身旁一起飞着,有些好奇地询问着纸鸢。
不过还没等纸鸢回答,两只麻雀就互相斗起了嘴。
“嗯……我是风筝,我叫纸鸢。”
纸鸢回答了,两只麻雀终于停下了斗嘴,再都好奇地望着纸鸢,
纸鸢两边,一边飞着一只。
“纸鸢吗?我叫麻大哥,他叫麻小弟。”
左边的麻雀应着纸鸢的话。
紧跟着右边的麻雀就反驳道,
“胡说,我才是麻大哥,他才是麻小弟。”
“我比你出生早!”
“我比你出生早!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你,你还是个蛋!”
两只麻雀又再争吵了起来,
“嗯……你们好。”
直到纸鸢再出声,两只麻雀才又再停了下来,
“嘿嘿,你好,你好……”
听到纸鸢回答他们两,两只麻雀兄弟又再有些高兴地问着,
“纸鸢,你是风筝,怎么就飞在一个地方啊,怎么到这儿来了。”
“嗯……我跟着风来的,想到处看看,我还会回去的。”
“这样啊……纸鸢你要不要去我们那里看看。”
“麻小弟,你干嘛?我们还要去捡树枝回去呢……”
左边的麻雀好奇地对着纸鸢邀请道,
右边的麻雀立刻出声斥责着,
“我们捡了树枝,然后再带着纸鸢一起回去就好了啊!麻小弟!”
左边的麻雀也称呼右边麻雀叫麻小弟。
右边麻雀想了下,好像恍然大悟。
“对啊,还可以这样。”
“果然吧,你就是麻小弟。”
“胡说……”
“……不好意思,我很想去你们那里看看,但我只能跟着风走。”
纸鸢对两只麻雀也很好奇,但还是小声地说道。
“对啊?风筝只能跟着风走,怎么办啊?”
右边麻雀说,
“没关系的!我有办法,我们带着你走!”
左边的麻雀说。
“什么办法?”
纸鸢有些好奇。
“我们带着你啊,麻小弟,你抓着纸鸢那边的翅膀,我抓着纸鸢这边。”
左边的麻雀飞起来一些,用爪子轻轻抓住了纸鸢右边的翅膀,
右边的麻雀也有样学样。
两只麻雀,就这样,带着纸鸢往前飞着,
虽然还迎着风,但纸鸢也能去到风不去的地方。
“……纸鸢,就这样……你来指挥,你说我们往哪边走,我们就往哪边走……”
“那往左……?”
纸鸢还有些小心地说道,
“好,麻小弟,赶紧转弯!”
“叫谁麻小弟呢?”
虽然两只麻雀争吵着,但真得就按着纸鸢的话,换了方向。
纸鸢也有些欣喜起来。
“纸鸢,你说往哪边走,继续说啊?”
“我们好像还要去捡树枝?”
“那你说往哪边走?”
“往这边?”
“我说往这边?”
“那还是纸鸢说往哪边走吧?”
“往前面吧?那边树林里肯定有很多树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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